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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食發(fā)家致富 第66節(jié)

    再者,此事上官述從頭到尾都未曾露面,李氏每次行事都避著上官述,可以猜到她瞞了后者許多事。

    霍遙見狀,只叮囑了句“若有麻煩,盡管同我說”隨后便回了院子。門前的脆鈴響了一下午,終于在入夜之前暫時安靜了會兒。

    從那之后,李氏再沒動靜。沈琢不相信她會偃旗息鼓,但饕餮宴將近,他沒心思對付李氏,正好對方安生得很,讓他得空能著手準備。

    饕餮宴五年一次,邀遍天下名廚,群英薈萃之際,自然有許多未收到饕餮貼的也進了京,只為來開開眼,順道習得一星半點的名廚技藝。于是繼科考之后,京城又迎來一次人潮,熙熙攘攘人滿為患,連許家客棧都住滿了人,以至于如今城門處增了幾倍的守衛(wèi),連帶元白歌也在其內(nèi),守了個昏天黑地,幾日未曾歸家。

    “誒,元白歌,你meimei又給你送飯來了!”有人喊了一句,正巧元白歌換班,從城防上下來時臉上還掛著汗,一手接過竹筒一飲而盡。

    果飲酸酸甜甜,又清涼解渴,元白歌覺得好受多了。

    “慢點吃,這囫圇扒拉的,我還以為你餓三四天了?!卑熛訔壍恼f,她找個陰涼的地方蹲了下來,又道,“這日頭好毒,你都曬成廚房里的黑炭樣了?!?/br>
    “他們說這段時間的薪錢翻了倍,還額外有補貼?!?/br>
    “呦,不錯呀?!?/br>
    “那是?!痹赘璧靡獾男α诵?,一邊腮幫子鼓得高高的,莫名有股喜感。

    阿煙沒忍住笑了起來:“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別守一輩子門。”

    “我咋守一輩子了,我這叫一步步干,以后我可是要做將軍的人,跟那位撫遠將軍裴念一樣抵御外敵!”

    “什么地域外移?元白歌,你meimei長得挺好看誒!”

    “滾滾滾?!痹赘枳鲃萏吡艘荒_一起值班的兄弟,兩人插科打諢了片刻,又相互夾了對方碗里的菜,那人嘗了一口,訝異道:“你家做飯這么好吃?!”

    “我大哥做的,山海樓正牌師傅,做的能不好吃嗎?”

    “山海樓?!難怪了,我也就買過那里的點心,哪有錢去下館子。沒想到還能在你這吃到里頭的飯呢,真是賺了?!蹦侨擞智笾鴬A了一筷子,隨即像是嘗到人間美味般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元白歌不理會這貪吃玩意,索性下了一半菜到他碗里,隨后又轉(zhuǎn)頭問阿煙道:“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你怎么會無端來給我送這么些天飯?”

    阿煙瞪了他一眼:“你是傻子吧,阮姨快到了啊!”

    年時郭阮的傷早已好的差不多了,如今能正常走動,沈琢便送了封信給岑南,拜托他差人送郭阮上京。既然已經(jīng)同李氏撕破臉,岑州便不能再待,天知道她會不會再派人去酈水村找麻煩,岑南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未必能護得住她。

    算著日子,這幾天約莫就要到了。正巧元白歌在城門,沈琢索性便讓阿煙帶飯過去,順道接郭阮,別在這人滿為患的京城迷了路。

    “忘記這事兒了!”元白歌拍了拍額頭,忽而興奮起來,“阮姨應該就快到了吧!”

    他雖只見過郭阮一面,可那樣溫良的女子,滿足了他記憶里母親的模樣,即使只有幾天的相處,卻也覺得親近無比。

    話音剛落,就見一輛馬車朝這邊過來。近段時間進進出出的馬車多多少少也有幾百輛,照理說元白歌原已經(jīng)看膩了,可一眼瞧見這輛馬車時,他忽然就有股強烈的預感,來人便是他們要等的人。

    只見車頭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見到元白歌和阿煙時先是一愣,隨即招手道:“丫頭!”

    坐在車頭的是來??蜅D莻€小二。阿煙先是驚訝,隨后想到或許是余jiejie怕阮姨路上不安全,讓小二哥來送。剛一回神,就見車門開了一個縫,含笑的眼睛從上看到下:“丫頭來接我們???”

    余四娘噙著笑,看著阿煙一路嘴巴就沒合上過的樣子,心里頭那點忐忑掃了個干凈。等到拐角處,他們歸還了馬車,便抄小道進了山海樓。

    “你們在這混得如魚得水啊,都開上店了。”

    “家底都在里頭,整天擔心著會不會賠光…阮姨,”沈琢早就收到元白歌傳回來的口信,特意在門口等著,沒想到這幾個居然繞著后門直接進了院子,“屋子給你們收拾好了,四娘同阿煙住一間,阮姨住我那屋,小徐跟小二一起在二樓茶室,里頭隔出了靜臥,跟尋常屋子一半大。若是不愿,那我去對面客棧給你們開兩間房?!?/br>
    “誒,我們特意來投奔你的,你安排就是了。不白住你的,這小二還能留給你打下手?!?/br>
    小二是真叫小二,幾年前旱災時被余四娘撿了去,一直跟在她身邊。這回她心血來潮要上京,原本是不想關客棧,奈何這小二硬是怕她們有個三長兩短,背著包袱就跟了過來。

    “我有個地方睡就成。我還沒見過京城呢…沈師傅,我是不是得改口叫你沈掌柜了?”余小二撓撓頭,“岑縣跟這里可真比不得,光是我一路上看見的糖就有幾十種?!?/br>
    余四娘嗤笑:“你這沒出息的,還特意去數(shù)了?”

    “你不好奇嗎四娘?好多新鮮玩意,香味勾人?!?/br>
    “把你這哈喇子接一下,有的是時間給你逛。”

    一瞬間沈琢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那段日子,有些出聲。

    “趕路辛苦了吧,先去休息?!彼舆^行李,許是有些累了,郭阮只在最初打招呼時應了一聲,隨后便一言不發(fā)。小徐和余小二年紀相仿,又都是一般性格,不到片刻就熟絡了起來,肩搭肩上了二樓。

    阿煙將郭阮和余四娘領進屋,出門提行李時,忽然“咦”了一聲。

    “怎么了?”

    “沈大哥,阮姨住你屋,你住哪里?”

    “書房啊。”

    “嗷嗷。”

    沈琢心想這小丫頭怎么腦子突然不靈光了,就聽見她補了一句:“你和霍大人睡一屋。”

    “……”?。。?/br>
    第82章 心意(一)

    “少爺。”

    “說?!?/br>
    “李家家丁, 確為梅花印成員?!?/br>
    裴四遞過去一張紙,紙上赫然是黑紋組成的梅花印記,他先前只在酈水村那名死士身上見過。

    以及拿走海清河晏圖的人。

    這支常年活躍在北方的殺手組織, 消失了十幾年, 如今悄無聲息的進了京城,還成為了李氏手底下的家丁,隱隱有蠢蠢欲動之勢。

    一時間,沈琢、李氏、海清河晏圖之間仿佛有道無形的線,連接在一起。

    “繼續(xù)查?!被暨b將紙塞進袖口,余光瞥見路邊有一家燈籠店,案板上多得是燈籠架子,有成品, 也有只編了一半的。

    “客官, 要自己做還是只糊紙皮?”

    他向來不喜歡這些玩意,只看了一眼便離開了,又瞧見裴四還跟在自己身后:“還有事?”

    --

    霍遙回到院子時, 沈琢正將自己的東西從房中清理出來。

    “你要去哪?”

    “咱們這房間不太夠, 我本想說讓你挪去曹幀那,書房地太小,但你那些書我也不敢亂動。”沈琢簡單的解釋了幾句,又想著霍遙每日還要教小白,走來走去著實麻煩,倒不如自己搬了去。

    不過他不明白自己就挪個地,怎么霍遙一臉不情愿的樣子。見后者沒說話, 哼哧哼哧的搬了幾趟, 就把院子清空了。他東西也不多, 兩家互通, 只需要帶點被褥衣裳等平日里用的東西便可。

    曹家后院跟山海樓后院結(jié)構(gòu)一樣,都是四間廂房,曹叔一間曹幀一間,還有兩間平日里放置雜物,如今沈琢過來便收拾了一間。進去時,要不是里頭空空如也,沈琢還有種自己并未搬家的感覺。

    屋子常年沒有人住,繞著一股霉味。沈琢點了圈檀香,打開門窗透氣。正探頭出去,便覺得有什么東西掃過頭頂,一抬頭竟發(fā)現(xiàn)是一盞掛著青色流蘇的紙皮燈籠。

    “你掛的?”

    “隔壁某位大人掛的。”曹幀饒有興趣的撥了撥燈籠,“哎呦,我也想有人送我燈籠?!?/br>
    聽見他話里的揶揄,沈琢嘴角帶著一抹淺笑:“沒人送燈籠,倒是有人送飴糖?!?/br>
    四周突然安靜了片刻。

    曹幀磕巴了一下:“胡胡說,那是我自己買的?!?/br>
    “是嗎?”沈琢心說就你這心虛樣,他原本只是一猜,如今倒確認了七八分。

    “兩位掌柜,前堂來了位客人,說要嘗咱們這里的瓦罐湯。”小徐開了扇門,面上有些著急。

    “那你給他上唄?!?/br>
    “可咱們…沒瓦罐湯啊!”

    兩人皆是一愣。

    瓦罐湯?他就沒做過這東西……不對,也是做過一回的。

    沈琢最先反應過來:“帶我去。”

    他是做過的,在徐府開春宴上,那道菜查出來有問題后他被陷害入獄。到了這開店不順,沈琢一直記得那事,總覺得瓦罐湯有些不吉利,便再也沒碰過,也就漸漸忘了這回事。知道他做過這道菜的人,除了當日徐府開春宴就再沒別人。

    估計是舊友。

    沒等他猜是誰,前堂那人見他出來,便打了個招呼:“沈師傅,好久不見?!?/br>
    這是……徐大!

    沈琢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居然是徐家大公子。當日府上老實憨厚,不敢出聲的大少爺如今舉止有禮,溫文爾雅的模樣倒像是哪里來的書生,一場變故竟讓他變化如此之大。

    “徐大公子?!鄙蜃量蜌獾?,“大公子怎么來京城了?”

    “原本是要北上做生意的,路上碰見四娘,我才知道原來你進了京,還開了一家如此大的店,便不請自來了?!毙烊挥行┎缓靡馑?,“當日害你入獄受苦,今日唐突前來,還望恕罪?!?/br>
    “都過去了?!鄙蜃磷尠熎懔藟夭?,遞過來時明顯感覺徐然一愣。

    “阿煙原來也跟著你來這了。張氏二人成天來徐府,硬要說我們扣了這小丫頭?!?/br>
    阿煙臉色一白,沈琢給曹幀使了個眼色,后者了然將阿煙帶走。

    “給大公子添麻煩了?!?/br>
    “不麻煩。她那對父母都是吃人吸血的,小丫頭離開倒也是好事…你這茶不錯,”徐然抿了一口,“欸”了一聲問道,“莫不是阮姨也在這?”

    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沈琢面不改色道:“為何這么問?”

    “我在岑縣有段日子沒見著阮姨了。酈水村的人說她搬進了城里,在來??蜅!?蜅H缃耜P了門,想必也跟著四娘來你這了吧?”

    “沒有。阮姨嫌吵,岑州離京城近三千里,路上顛簸不堪,郭阮走不了這么遠,我拜托岑大人幫忙照顧她?!?/br>
    徐然了然道:“原是如此,想來許久都沒吃過阮姨做的菜了,還有些想念?!?/br>
    “吃不上阮姨的,不妨嘗嘗我的手藝。”沈琢笑著遞過來菜譜,展開絹帛道,“大公子風塵仆仆的,今日這頓就當我請您。”

    “你要這么說,那我就不客氣了?!?/br>
    徐然將絹帛上的特色菜點了一遍,桌上先多了幾碟特色點心,還有飯前開胃小菜。等他吃完,飯菜差不多已上齊。

    沈琢不知道徐然信沒信,他只覺得對方的態(tài)度十分奇怪,今日一來問了許多問題,那股無形的壓迫感,在徐府還尚且收斂些,到這就溢得更甚,性情大變的不像是當日那個沉默寡言的大公子。

    一把鈍刀打磨后,露出了它本該有的利劍的鋒芒。

    好在徐然沒有多留,似乎真的只是路過京城。他還念著同鄉(xiāng)之情,封了紅貼慶祝沈琢開張大吉。沈琢倒也不客氣地收了下來,見人離開,轉(zhuǎn)身便敲響了書房的大門。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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