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發(fā)家致富 第52節(jié)
“山珍館底下的密道查清了, 從昭明街一直貫穿個朱雀街底,南通護城河,北往皇城, 盡頭處是梁王生母劉太妃的宮殿?!迸崴母诨暨b和宋宴兩人身后稟報。 “劉太妃?” 霍遙琢磨兩下后, 看了眼宋宴,只見宋宴饒有興趣地應(yīng)了一聲,隨即道:“看來三哥還是放不下京中權(quán)勢。” 他輕笑一聲:“聽聞三哥幾年前臥病在床,連地都下不了,眼看著就快要去找皇兄了,如今卻又有精神頭弄出這些事來?!?/br> “探子回報,梁王尋得一位巫醫(yī),不過半年, 他的病全都治好了。” “命真大?!彼窝玎托σ宦?, 轉(zhuǎn)頭問霍遙,“長淵,海清河晏圖如何了?” “送去了江南御繡坊, 只不過工作量較大, 染料難調(diào),需得半年。” “半年…夠了,趕得上今年年宴??傊?,別讓他人知曉這件事,否則那群老迂腐又要說什么國之兇兆?!彼窝绾叩?,“戶部餉銀可有下落?!?/br> “有一半流進了豫州?!?/br> “三哥那邊派人盯緊點,草原各部加強聯(lián)絡(luò), 至于沙漠個國…”宋宴眼神忽閃, 說話突然有些遲緩, “西梁口…一切可好?” “西羌有異, 明禮正在查,今年應(yīng)該回不來?!?/br> “…好,我知道了。”不待人反應(yīng)過來,宋宴又掛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聽說沈老板的山珍館如日中天,你這些日子怎么老窩在皇宮,不去看看?” “殿試在即,事務(wù)繁雜?!?/br> “你一個散官需要跟著那幫老頭子準(zhǔn)備什么,我都沒說沒時間,你還在我面前找借口。”宋宴一語戳破,“你今年二十有一了吧?上官家的那位小姐年近十八,你若不早些決定,這樁舊事怕是又要擺在明面上談了?!?/br> “不過是長輩戲言。” “長輩戲言他家能一直放著上官祎待字閨中?皇兄素來喜文武相交,以作聯(lián)合之意。我估計上官夫人手上,怕是有什么東西,才會不著急地拖到現(xiàn)在?!?/br> 霍遙目光一頓,宋宴見他聽進心里,自覺點到為止?;盍硕甑幕糸L淵平日在政事上果斷利落,到這些事上卻當(dāng)局者迷了。 兩人從涼亭一路走至御書房,宋宴朝霍遙揮揮手,便推門進去,一個齊腰黃衣的小孩子探出頭來,不待外面的人行禮,又躲了進去。 “你是天下之主,旁人拜你乃是禮數(shù),為何要躲?”宋宴徑直坐到書桌后,翻開這幾日的功課,只見上面到處都是小兒鬼畫符,好不容易看得清一兩個字,卻不知歪到何處去了,“難怪太傅找我告狀,宋旻?!?/br> 小皇帝皺著臉,撲到桌上:“皇叔,皇叔~我真不想看書,你教我騎馬射箭吧。與我同學(xué)的公子們都會,就我不會,他們老不帶我玩?!?/br> “你怎么不看看他們文章也學(xué)得比你好?站好?!?/br> 宋旻抿著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掌:“皇叔你,你打輕點?!?/br> 宋宴拿了戒尺,揚在空中,可看著宋hela旻這般模樣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恍惚間仿佛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他愣了片刻,隨即放下手里的東西,只說了一句:“重新寫?!?/br> 意料之中的痛楚沒有襲來,宋旻睜開一只眼,看見宋宴讓出了書桌的位置,已經(jīng)在為他研墨。 雖然他什么都不太懂,但他明顯感覺到宋宴眉間有一股愁絲,脫不開抹不去。 宮外直走五十步,到了拐口左邊便是泰安街,右邊則為玄武街。穿過玄武街再經(jīng)過兩條街便是朱雀街,霍遙不著急回鎮(zhèn)國公府,馬車一路穿過人群,來到平日里幾乎沒人的街口。 “您慢走呀,下次再來?!卑煖\淺地笑著,送走客人正要轉(zhuǎn)身進去,余光便瞧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朝著來,“霍大哥?裴四哥?!?/br>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阿煙姑娘這么穿,我差點沒認(rèn)出來?!?/br> 阿煙梳著雙髻,粉色絲絳垂在耳朵旁,更襯得她一股機靈勁。她擺了擺桃粉色的新裙子,嘴角上揚道:“沈大哥給我買的,他說不能落了京都的姑娘們?nèi)?,給我去鋪子定了好幾件裙子,我都舍不得穿?!?/br> “生意如何?” “還好,或許是上次下注的事,慢慢有人來,勉強能回本?!?/br> 大堂內(nèi)只有幾桌坐了客人,菜色卻并不敷衍,反而稱得上精美二字。裴四幫著阿煙收拾桌子,霍遙則一路往后廚去。 “這雕的是什么花?” “這是杏花,這是玉蘭樣式的糕點,盧大人幫我取了個文雅的名字,叫‘銀花玉雪’【1】?!辈芾厦媸革w快地壓著花紋,將如玉蘭花般的白色果子送進籠屜,“等上一刻鐘,冷下來送茶最宜?!?/br> “謝謝曹叔?!?/br> 沈琢滿意的看著那些糕點果子,心里又多了一個主意。山珍館本就是曹老面名下的產(chǎn)業(yè),據(jù)說曹家祖上本來是富庶人家,只是途徑變故,最后只剩下這一整塊地方安身。以前原本是連在一塊,為了補貼家用,才劈出了山珍館租賃。 若不是那些舊事,只怕沈琢還買不下這塊祖業(yè)。 “沈大哥……”阿煙見他送完曹老面回來,遲疑的往后廚方向看去。 “怎么了?” “剛剛霍大人來了,你沒瞧見嗎” 難怪沈琢在廚房時覺得有人看著自己。他左右沒看到人:“可能就是來轉(zhuǎn)轉(zhuǎn)?!?/br> “…是嗎…沈大哥,你往紙上畫什么呢?”阿煙湊過來看,一下就笑了,“沈大哥,你這字還沒小白的好看呢!” “小白那是讀書人的手,我這是伙夫的手?!鄙蜃燎昧艘幌掳?,鋪平紙張道,“有個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大元呢?” “我讓他去別的街打聽情況去了,反正他也閑著。” 沈琢點頭,又自顧自地擺弄起手里的東西。這幾日,客人相比之前要多了許多,大多數(shù)都是趕著飯點來,其余時候卻幾乎無人,他們能在大堂一連閑坐上好幾個時辰。 “你若是困了就去瞇會兒,我一人守著就行。” “不成,定的那批食牌今日到,我得去瞅瞅?!卑熒炝藗€懶腰,提著裙子往外幾步一跳。 “曹叔!” 阿煙驚呼一聲,隨后是清脆的碎片聲,夾雜著吵嚷的人音——“地契在手,你還想賴賬?!” “不,不可能,你們拿的肯定是假的!” “你兒子親手押給我們,上頭還有官府莊戶的公章,你說是真是假?”大漢一把攥著曹老面的衣襟,語氣不善道,“我不管你們父子倆打的什么鬼主意,這地方既然押給了我,趁早給我滾!” “你什么意思啊,這是曹叔的家,什么滾不滾的,你們這是強盜!”阿煙掰著大漢的手,卻反被一掀。 大漢警告:“小丫頭別多管閑事?!?/br> 來人一手一根棍子,將曹氏糕點鋪子團團圍住。曹老面臉色煞白,看著大漢手里的紙,顫顫巍巍道:“可否,可否讓我看一眼?” “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奪了去,你兒子詭計多端,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贝鬂h上下打量曹老面一眼,隨后將地契收進懷中,“限你一刻鐘,否則我連人帶東西將你扔出去?!?/br> “你們,你們怎么蠻不講理?!我要報官!” 只聽大漢冷哼一聲:“你去報。小丫頭,若不是今日我給他留了幾分情面,只怕全京都知道他兒子賴賬不還,滿嘴鬼話坑蒙拐騙!就算是報官,我也在理?!?/br> “他兒子做了什么?”沈琢隨意的倚在門邊,不慌不忙道,“用地契作押,想必是欠了你們什么東西。這天也熱,大家不妨坐下來喝杯茶,將事情聊個明白。” 見有人好好說話,大漢也慢慢鎮(zhèn)靜下來,點頭道“好”。 糕點鋪和山珍館之間長了一棵參天大樹,原本阿煙還嫌它礙眼,此刻卻派上了用場。幾人在樹下搭了一張桌子,不復(fù)剛剛咄咄逼人的樣子。 大漢名叫蔣術(shù),在京都做的一些零散生意,賺的也是小錢。兩個月前曹老面的兒子找到他說能賺大錢,蔣術(shù)聽得心動便一起合伙入股,不料小曹拿著他和他兄弟們的錢跑了。 蔣術(shù)氣極,他在京城跑腿,各方都有認(rèn)識的人,花了半個月才抓到這條泥鰍,只見后者可憐兮兮朝他求饒,說用地契抵押,一月后贖回。 一直到今日,小曹音信全無,碼頭的兄弟說他出了京城,怕是怕了蔣術(shù)出京躲債去了。蔣術(shù)被騙了三四次,這才火冒三丈過來找麻煩。 “我那兒子的德性……我這地契一直鎖柜子里,祖業(yè)如今只剩這兩處,我怎么敢擺出來!他的肯定是那渾小子造的假契。” “怎么可能?!”蔣術(shù)道,“當(dāng)時我們?nèi)サ那f戶都作了證!” “曹叔,你去把地契拿出來,一對便知?!?/br> “好…好?!?/br> 沈琢食指敲了敲桌面:“蔣大哥,那曹叔兒子欠了你多少錢?居然要用地契做抵押?!?/br> 蔣術(shù)被這一句“大哥”叫的舒心,連帶著態(tài)度也比之前溫和許多:“一共是五百兩。我出了三百,我這四個兄弟一人出了五十。我們都是沒個定所跑生意的,有了上單沒下單,這些幾乎都是我們幾個全部身家,這些日子生意不好做,再加上他說得天花亂墜……” 他握拳憤懣似的捶了一下桌子,茶水輕顫晃了出來,一時之間異常的安靜。 “來了來了。”曹老面滿頭大汗地從里頭沖出來,小心將地契展開,只見褪色泛黃的薄紙上蓋著一個明顯的方正大紅章。 “成治一年,是當(dāng)今圣上登基那一年我親自去官府辦的!” “不可能!”蔣術(shù)臉色一變,將自己懷里的紙?zhí)统鰜?,上面同樣是一個方章,刻的卻是“宣安一年”。 “這是什么意思?”沈琢看向曹老面。 “文契可一朝一辦,若是怕麻煩用舊文契也可,可若是辦了新契,舊契便是廢紙一張。宣安是燕王臨朝的國號,后攝政王退位讓與今日的圣上,改國號成治。”曹老面看向蔣術(shù),“這地契是真的,卻并無效力?!?/br> 當(dāng)日只去求證真假,卻并不知道其中這一茬,蔣術(shù)恍然,只怕這回又被曹小兒騙了一回。 “當(dāng)真是你養(yǎng)出來的好兒子!”蔣術(shù)怒道,“你父子二人真是欺人太甚,框我錢財騙我情義,小心日后也遭人騙得家當(dāng)全無!” “蔣爺蔣爺!”曹老面連忙拉住蔣術(shù),將東西恭敬地遞了上去,“這是二百兩,我如今只拿的出這么多,其余的我定會想辦法補給你?!?/br> 蔣術(shù)停下,仔細檢查兩張票子,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咱們做生意的都不容易,你勸你兒子積點德。曹氏糕點鋪聞名全京,可別毀在了你兒子手上?!?/br> “多謝提醒?!?/br> 送走蔣術(shù)一行人,曹老面終是撐不下去,一下坐在了凳子上,冒著虛汗道:“造孽,造孽啊……還好地契沒真被偷走?!?/br> 沈琢安慰道:“這是自家祖業(yè),他就算再混,總不可能把家底也拿出去敗?!?/br> 事實證明,有些話不能隨便說。 “你這章,是假的啊,曹老面?!?/br> 原本只是湊過來看熱鬧的許大壽,瞧了一眼地契,指著那紅色方章道,“這外面的框印下來是開口的,當(dāng)時你還笑說像缺了門牙的縫,你忘記啦?” 曹老面呆了片刻,下一秒便癱在椅子上撅了過去。 第66章 入股(一) “沈大哥, 有你的信!” 沈琢接過阿煙手里的信封,一來一回已過了一月有余,他都快忘了這回事兒。 “阮姨說了啥呀, 她身體好些了嗎?”阿煙湊過去瞧了兩眼, 只覺得像天書一般看得腦袋暈乎,卻又著急想要知道上頭寫了什么。 “說是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叮囑我在這邊看好你們?!?/br> “就沒了?” “沒了。” “我不信,給我看看?!?/br> “你又看不懂,”沈琢把信收進懷中,下巴努了努門口道,“有客人來,快去接待?!?/br> 阿煙雖然不甘心, 但也只好作罷:“您好, 客觀吃點啥?” “魚片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