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發(fā)家致富 第35節(jié)
變故本人正燒得糊里糊涂。 沈琢內(nèi)里熱得慌,身外卻感覺如同置身冰窖,相互撕扯著。困頓的倦意包裹著他,卻仍舊留著幾分清醒。他能聽得見耳邊有人在說話,卻睜不開眼。 不知過了多久,有溫?zé)岬囊后w從嘴縫里流了進(jìn)來,隨后,那股難受勁慢慢緩了過去,讓他睡了個安穩(wěn)覺。 “怎么還沒醒呀?不是說吃了藥就好了嘛?” “哪有這么快,等沈大哥休息會。對了,裴先生呢?” “你說那個大哥哥呀?我爹爹找他過去,不知道在說什么悄悄話?!?/br> “大人肯定是談?wù)拢『⒆硬灰滥敲炊??!?/br> “哼,我才不想知道呢!”元憶白哼唧兩聲,趴在床邊戳了兩下沈琢的臉,“軟軟的…哥哥?!” “都說了不要那么大聲?!卑熰凉值?,“你讓沈大哥好好休息?!?/br> “不是,是哥哥醒啦!”元憶白的手捧著沈琢的臉,兩只眼亮晶晶的,“不燙了不燙了!” 沈琢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看著床帳,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在哪。 “沈大哥!”阿煙忙倒了杯水,將人扶起來,“還難受嗎?” “這是哪?”他一出聲才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啞得不成樣子。 “這是我家,哥哥,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 沈琢想了想,這小孩好像是元白歌的弟弟……所以他們還是在匪寨,只是為何從牢房變成了客房? “記得,糖人娃娃?!彼嗣獞洶椎念^,“怎么回事?先生呢?” 阿煙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告訴沈琢。他聽完后才放下心來,裴長淵沒什么事就好。 “我原以為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后來發(fā)現(xiàn)其實(shí)也沒有傳言說得那么恐怖嘛…就是飯菜著實(shí)…可能都是大男人,習(xí)慣了重口味。”阿煙不像剛上山那般害怕,她捏了捏元憶白的臉,“多虧了這小子在,不然沈大哥你就要病死在牢里了!” “沒這么嚴(yán)重?!?/br> “別以為熬一熬就過去了。所謂小病熬大,大病熬死。大夫說你再拖會兒就回天乏術(shù)時,裴先生臉都是黑的,定是生氣了。” “當(dāng)真?”沈琢有些心虛。 阿煙煞有其事道:“那還能有假,你說是吧,小孩?” “沒錯。”元憶白點(diǎn)點(diǎn)頭,跑下床把桌上溫著的粥端了出來,“哥哥喝粥?!?/br> 沈琢肚子十分合時宜的叫了兩聲,他接過來吹兩下,邊送進(jìn)嘴里邊問:“我睡了多久?” “算上咱們剛上山,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br> “第三天?!咳咳——”沈琢嗆了一口后,猛地將那杯水灌下去,“這粥怎么這么甜?!” “甜嗎?我特意跟胡大哥說是病人吃的粥。”元憶白撓了撓頭,“我看它不像平常那樣黑乎乎的,還以為會好吃?!?/br> 算下來他已經(jīng)兩三日未進(jìn)食,沈琢下床穿衣:“帶哥哥去廚房,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呀好呀!” “他怎么說什么你都說好,就這么喜歡沈大哥?你都沒嘗過他做的?!?/br> “嗯!哥哥長這么好看,做的東西也一定好吃。你要是不喜歡你就別吃!” “傻子才不吃!” 兩個大小孩在沈琢跟前一路嘰嘰喳喳,因?yàn)樵獞洶椎纳矸荩飞先瞬桓覕r,只是好奇地望了他們兩眼。 入了夜,有些屋子已經(jīng)滅了燈,漆黑一片。三人到廚房時,發(fā)現(xiàn)這里還亮著燭火,進(jìn)去一看,只見胡廚子正拎著斧頭劈柴火,見來人只淡淡的瞟了沈琢和阿煙一眼,隨后拱手道:“小少主。” “胡大哥,你的菜放哪了呀?” “小少主要吃什么,我給你做。” “不,不不,不用了,哥哥給我做。”元憶白按耐住想要動手的胡廚子。 胡廚子狐疑的看著沈琢,上下打量一眼,冷哼道:“他這身體,怕是連刀都提不起來吧?” “我沈大哥做菜可厲害了?!卑熜÷曕洁斓?。 胡廚子緊盯著沈琢,奈何元憶白護(hù)著,他不好多說什么,只沒好氣的叮囑道:“別把廚房燒了,失了火可沒人給你收拾!” 只見沈琢把米掏干凈,切了點(diǎn)rou沫和松花蛋丁,放進(jìn)去一起熬。再用糯米粉揉出面團(tuán)下沸水煮,在盤里滾一圈,白色的團(tuán)子外面裹著橙黃色的豆粉,一個足有拇指大小。 “先生吃了嗎?” “沒呢,跟爹爹從下午談到現(xiàn)在。” 沈琢一回頭,就只見阿煙和元憶白已經(jīng)拿起糯米團(tuán)咬了起來,剛出鍋的團(tuán)子燙嘴,兩人時不時還呼著氣。 “好,好吃?!痹獞洶最欀鶐妥咏o個胡廚子一個,“胡大哥嘗嘗?!?/br> 胡廚子看著這軟趴趴的東西,心想這能好吃嗎……他在元憶白的催促下輕輕咬了一口,味道卻在他的意料之外。 元憶白眉眼彎彎:“胡大哥,是不是好吃?” “這東西就像青團(tuán),簡單一蒸就熟,哪有好不好吃之分?!?/br> “砂鍋里還有粥?!吧蜃潦⒘藘赏氤鰜?,又夾了幾個糯米團(tuán),一同放進(jìn)食盒里,“對了,先生住那間?” “就咱們隔壁。” “那我也端回去吃。”阿煙全分了一半走,剩下的都留給胡廚子。說到底是匪寨,不是所有人都像元憶白一樣,她不敢在有生人的地方多待,拎著元憶白就跑了。 胡廚子看了眼門口,又看向灶上的鍋,鬼使神差地去伸手拿勺。 -- 沈琢見隔壁仍舊沒動靜,心想裴長淵應(yīng)該是還沒回來,放著也是涼了。他推開另一間屋子,想著把食盒放在剛剛溫粥的容器里,桌上卻空無一物。 誒,剛元憶白沒動過???東西到哪里去了? 正思索著,油燈里的火苗跳了一下,一股濃烈的氣息從身后強(qiáng)勢侵襲,帶著酒氣,語調(diào)微揚(yáng)似有驚訝:“你醒了?” ???裴長淵回來了? 沈琢轉(zhuǎn)身,只見裴長淵深邃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醉意,慵懶地如同放下利爪的獅子。他正欲出聲,隨即一愣。 余光里是未著片縷的上身,半披著頭發(fā),兩鬢還沾有水珠,看起來像是剛洗了一把臉。 “嗯?怎么不說話?找我有事?” “我我我,我走錯了?!鄙蜃劣行擂危斑@是粥,你趁熱喝?!?/br> 他說完便想跑,卻被人一把拎了回來:“跑什么?” 冰涼的手背往他額上探了一下,隨后惡作劇似的撥了一下沈琢的耳垂。耳邊傳來一聲輕笑:“看來是好得差不多了…走吧。” “先先先生,你醉了!”他耳根一熱,胡亂地往外沖,頗有一番落荒而逃的味道。 第45章 仁義寨(三) “沈大哥, 你臉怎么這么紅?” “吹了點(diǎn)風(fēng)?!?/br> “剛好就別出去瞎走了?!卑熩s忙去關(guān)門,正巧碰見剛出來的裴長淵,“裴先生, 你回來啦?” “沈琢呢?” “剛進(jìn)來, 我去叫他…咦?沈大哥,你怎么就睡啦?”阿煙一回頭,發(fā)現(xiàn)剛還在桌邊的人如今已鉆進(jìn)了被窩。 裴長淵瞥了眼床上鼓起的一團(tuán):“早點(diǎn)休息。” 耳邊交談聲漸漸散去,胸腔下劇烈的跳動異常清晰。熱意包裹著沈琢,如同浸在溫水里,整個人都有些漂浮。 見他沒動靜,阿煙和元憶白悄聲退了出去。室內(nèi)一下變得冷清起來,沒了孩童低語, 只剩下沈琢的呼吸聲。 大家都是男人, 他臉紅什么?! 自己也太大驚小怪的,裴長淵有的他什么沒有…沈琢露出頭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軟乎的肚子…行吧, 有些還是不一樣的。 他睜著眼緩了半天, 又沾了涼水洗漱,渾身的熱意方才散了些。沈琢繼續(xù)躺下,決定不再去想這件事。或許是藥效還在,他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只是事與愿違。他夢見自己仍舊冒失地闖進(jìn)裴長淵的房間,看見了那抹春色。沈琢雙腳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怔怔的望著眼前人。 偏偏裴長淵還逗起了他,沈琢走也走不了, 腦袋燒成一團(tuán)漿糊。就在他咬牙往后縮終于有些松動的時候, 面前人的指尖輕輕捏住他的下巴, 然后湊了過來。 他如同一朵煙花, 倏地炸開五顏六色。 沈琢是被嚇醒的,坐起來時身上都還有冷汗。他只覺得自己太離譜了,夢見裴長淵不說,還是這種不可描述的的事情……沈琢扶額,春天到了,也不至于隨便對著人就懷春吧? “哥哥,你醒了嗎?” “稍等?!鄙蜃料崎_被子,正要穿鞋,然后就意識到哪里不對勁,“……” 他垂眼看著昂首的小兄弟,內(nèi)心如同野馬脫韁,奔了幾百公里。 怎么回事??!這反應(yīng)不對勁啊啊??! 它不會是壞了吧?。?!他他他,他對裴長淵居然有這種想法?。?! 沈琢有些凌亂。他以前并沒有刻意去注意這些事,也下意識的以為自己的性向應(yīng)該是異性,卻不料一朝春夢無情地戳破了他十九年的認(rèn)知。 “哥哥,我進(jìn)來啦?” “等下!”沈琢頭疼,“我,我醒個神…” “好?!痹獞洶茁犞行┕止值模贿^他還是在門口乖乖等著 。瞪了片刻沒等來身后的動靜,反而是旁邊的門先開。 “不進(jìn)去?” 元憶白搖搖頭:“哥哥說等會。” 聽見裴長淵的聲音,原本要開門的手停在空中,沈琢有些心虛地躲在門口,聽見外面人走遠(yuǎn),方才慢吞吞地開了門,下一秒,一個豆大點(diǎn)的白團(tuán)子撲進(jìn)他懷里,兩只眼睛彎成月牙:“哥哥~” 沈琢一看就知道小孩在想什么:“想吃什么?” “想吃昨晚上的糯米團(tuán)子!” “那個吃多了不消化,給你們做點(diǎn)別的?!薄昂冒『冒。 ?/br> 沈琢被元憶白連拖帶拽地拉到廚房時,胡廚子正在磨刀,阿煙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和著面,見他倆來了方才暗自松一口氣:“沈大哥,咱們今日做餛飩吧!皮我都搟好了!” “你既然會搟皮,怎么不自己包?”沈琢撈起袖子,取了塊瘦rou剁成泥,細(xì)細(xì)捶打。 “嘿嘿,我做的那肯定沒沈大哥的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