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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食發(fā)家致富 第28節(jié)

    “才不是我要帶他,是他自己跟著我?!?/br>
    元憶白反駁道:“就是要跟著你,你上次出門失蹤了好幾日,爹爹都急白了頭發(fā)!”

    “他一個幾十歲的人了,本來就有白發(fā)!”

    “他還急病了呢!本來身體就不好。”

    “那是他裝給我看的,就不想讓我出門!”

    “你怎么這樣?。 痹獞洶妆辉赘璧脑捯脻M臉通紅,他一激動,眼淚便流了下來,“你,你不能這么說爹爹!”

    “哭哭哭,就知道哭?!痹赘枧呐纳砩系幕?,“刀給我?!?/br>
    “不給…哥哥…”元憶白說不過,扯著沈琢的衣服求助。

    元白歌看了三人一眼,準備從旁繞進去。

    “你當(dāng)初如何被為難,忘了嗎?”

    他身形一頓,那些拳打腳踢仿佛剛發(fā)生在昨日。一群人叫囂著,強硬地摁住他的手,一把鋒利的斧頭懸在空中,只等一聲令下。

    沈琢看他今日是不賭不死心,攔著元白歌道:“你若是再進去,我便告訴阮姨。”

    賭坊的大門漆黑一片,像是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兩個人說到這份上,元白歌不可能沒聽進去。寒風(fēng)吹來,他打了一個哆嗦,腦子清醒了幾分。

    阮姨……元白歌眨了眨眼,又望向元憶白懷里的刀,最終還是沒能踏出那一步。

    沈琢輕輕推了元憶白一把:“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別到時候把自己的親人都賠了進去。他要回家,你至少讓你弟弟好好待著?!彼f完拉著裴長淵走開,給元白歌自己靜一靜。

    兩人也沒心思繼續(xù)逛,沈琢本想先把裴長淵送回府衙,無奈后者不肯,直接帶他拐上回村的路。

    一路無言,沈琢想著元白歌的事,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不禁有些唏噓,明明過年那幾日元白歌看著好好的,誰想到竟會沾上賭,又正是心浮氣躁容易被人騙的年紀,一旦陷進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小沈,回來了啊…還有裴先生。”王香德家就在村口,此時正滅著墻角下的蠟燭,一見沈琢便打了個招呼。

    “王哥忙著呢?”

    “這不是夜深了,把燈滅了免得走水…你倆去逛啦?街上好玩不?”

    “挺熱鬧的?!?/br>
    “哈哈哈,那可不,燈景漂亮得很?!蓖跸愕抡f到這,又想起什么來,“對了,你家今日遭了賊,還是早點回去看看?!?/br>
    “遭賊?”“是啊,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陣響,我們剛剛抄家伙進去,人已經(jīng)不見了?!?/br>
    沈琢和裴長淵對視一眼,飛奔回家。院落里都是翻倒的木架,兩頭的屋門大敞著,露出里面一地的狼藉。

    “阮姨?!”

    沈琢聽見郭阮低聲的啜泣,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屋內(nèi)人擦了下眼角,扯出一個笑來:“裴先生,阿琢,回來了???”

    “阮姨,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郭阮臉色蒼白,像是受了什么驚嚇。裴長淵倒杯熱茶遞過去,環(huán)視一圈:“可有丟什么東西?”

    郭阮搖搖頭。

    沈琢追問:“知道是什么人嗎?”大過年遭賊還說得過去,這都出元宵了,還來偷東西。況且他家一貧如洗,都沒存銀…存銀!

    他驚恐地沖進屋子,將藏在床底下的木匣拖了出來,打開一看,數(shù)了兩遍確認里面的存銀一分不少后,方才松了一口氣。

    “藏這么深?”

    “辛苦好幾個月賺來的,自然寶貴?!睘樗麄兤鹪缲澓谙朕k法,委曲求全忍徐家,這都算他半條命了。

    裴長淵挑眉,認識沈琢以來,第一次見他對一樣?xùn)|西這么上心:“沒想到你還是個財迷。”

    “誰不愛財…你還是看看你的東西有沒有丟。”

    裴長淵沒什么東西留在這,自然不用太在意。這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一看便是沖郭阮和沈琢來的,他能丟什么。

    他裝做樣子隨意地翻了下,只片刻便停在原地不動。

    沈琢見他臉色不對勁:“真丟東西了?”

    裴長淵摩挲著他平常放衣物的木箱,眉眼凜冽:“長淵劍不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走劇情。

    第38章 春分(一)

    “丟了?會不會是你放在了別處?”哪個賊不拿銀子就偷了把劍的。

    裴長淵搖頭, 他鮮少將長淵劍帶在身上,除非是出遠門。況且那劍鞘舊得不成樣子,普通的竊賊必不會看上眼…除非是認識它。

    “先生。”

    正想著, 裴長淵手里塞進了一個小袋。

    “里面是這幾個月的學(xué)費, 先生,你拿著去城里鑄把新劍吧?!?/br>
    “不用。”

    沈琢只當(dāng)他是不好意思收:“先生的劍在我家丟的,按理來說我應(yīng)當(dāng)賠給你。再說了,你離家到邊關(guān),身上沒有銀錢,我也不好白學(xué)?!?/br>
    那袋銀子躺在他手心,明明沒有多少,裴長淵卻感覺有千斤重, 壓得他承受不住。

    最終, 他輕輕吐出兩個字:“多謝?!?/br>
    “謝什么,拋開師徒這一層身份,我們也算是朋友。朋友有難, 自然要幫?!鄙蜃琳f著有些得意的敲了敲木匣道, “再說,你如今恐怕還沒我有錢呢。”

    “……”裴長淵默默掀開了木匣,將銀子放了回去。

    “誒,怎么不要?”

    “我知道劍在哪?!?/br>
    沈琢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就算在當(dāng)鋪,你也得有錢才能贖回來吧?”

    裴長淵大手蓋住木匣,沈琢開匣無果, 無奈道:“好吧好吧, 你若是缺錢了, 可以從里頭拿?!?/br>
    見他點頭, 沈琢才肯作罷。他到院子里將被打翻的東西扶起來,又幫著郭阮整理屋里的狼藉。此間郭阮一言不發(fā),似乎對這事不愿多提。沈琢也不多問,阮姨這么做總有她的顧慮。

    況且他基本也能猜到是哪一撥人——不是徐府,就是張大娘。前者因為徐二少爺?shù)氖聦λ粷M,后者因為阿煙對他懷恨在心。

    不過徐府不像是會暗地里給人使絆子,而且這件事到最后,只丟了裴長淵的劍。所以到底是誰,他還說不準。

    沈琢一連在家里待了好幾天,確定那些人不會再來了之后,才放下心來。他又想起了長淵劍,本想問一問裴長淵,但自從那日之后,或許是府衙事忙,裴長淵再沒回來過。

    開春天氣漸暖,積雪消散,小河破冰,草地染了一片新綠,枯枝發(fā)芽,一切都盎然生機。酈水河里,三三兩兩的村民撈起褲腿,拿著漁網(wǎng)撈魚

    “王哥!李大哥!”

    “誒!小沈來了?!蓖跸愕绿嶂粭l約莫手臂粗的魚上了岸,扔進木桶內(nèi):“今年的魚比去年肥,而且還活蹦亂跳的,趕緊下去撈?!?/br>
    “好嘞,謝謝王哥?!?/br>
    那河水尚有些涼,第一腳踏進去時,冷得他雞皮疙瘩狂冒。大小不一的石子磨著腳底,又硌又癢。

    李修見狀不禁笑了出來:“你得多下水,習(xí)慣就好了?!?/br>
    河水化開,藏在底下的游魚感受春的暖意,擺著尾巴竄來竄去。沈琢看準魚影,將網(wǎng)兜一揮,那魚卻滑溜的繞開了。他在原地站著不動,放輕動作,待魚鉆進網(wǎng)撈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撈起,那魚挺著肚子在網(wǎng)中蹦起來,掙扎著想要逃離。

    沈琢腳一動,原本親在腿邊的小魚立刻散開,鉆進水草叢里。腳趾碰到一個圓溜溜的東西,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只田螺。

    “這個季節(jié)還吃不得,一肚子的螺殼 。你等七八月份,去殼爆炒,那才叫香。”李修湊過來看了一眼,又指著岸邊道,“對了,沈老弟,那石鍋給你弄好了,還有石板,你等會記得帶走??!”

    “行,謝謝李大哥?!?/br>
    沈琢又磨蹭了片刻,方才提著桶和石鍋離開。走了一刻鐘,便到祠堂邊上,他敲響那扇熟悉的門。

    “進來。”

    院里的老人嘬著茶,聽見門口的動靜瞟了一眼:“沈娃子來了?”

    “老爺子挺悠閑啊。”

    曾公半月前就從若水寺回了家,一個人待著無聊,這些天每日午時就叫沈琢過來陪著吃飯。

    “那我還能做什么..…就養(yǎng)養(yǎng)雞鴨,喝喝茶,也沒人陪我這老頭子說話。”曾公哼了一聲,太陽照得他渾身一暖,舒適地瞇起了眼。

    “曾家那么多人,隨便找個小輩過來,承歡膝下,享天倫之樂?!?/br>
    “那些個娃子還肯來看我這老頭,別開玩笑了?!?/br>
    沈琢笑笑,他將爐子搭上,放進紅炭,再把石鍋洗干凈放上去,又洗了點豆芽白菜等。那些雞和鴨已經(jīng)長了半大,一擁而上,圍在沈琢腿邊啄著菜渣。

    “你這做的什么?陣仗挺大。”

    “石鍋魚?!?/br>
    新鮮的魚刮骨去鱗,魚rou成片,加入醬油鹽等腌制一刻鐘,裹上粉漿滾熱油。再將姜蒜連同辣椒炒香后,放進石鍋,加入素菜,輔以麻椒和紅辣子,倒入魚骨湯,熬上片刻。那魚香濃稠,惹得曾公都不禁坐了起來。

    “挺好,挺好。”曾公笑瞇瞇道,“每日能吃上你這口吃的,我也就死而無憾嘍?!?/br>
    沈琢聞言立刻“呸”了兩聲:“瞎說什么?”

    “你這孩子忌諱這么多干啥,總有這一天的。我可百多歲了,指不定哪天就走了?!?/br>
    沈琢聽完有些不舒服,他皺著眉道:“你要再這么說,今日就別吃了。”

    “行行行,不說了…怎么還小脾氣上來了…”

    “什么小脾氣?”余四娘提著食盒走了進來,聞了一鼻子,“呦,做大菜呢!怎么不叫我?”

    “你這不是來了?”

    “那還不是您饞嘴了?”

    “四娘?!鄙蜃两辛艘宦?,又將魚頭拿去廚房開火。

    余四娘秀眉微挑,小聲問曾公:“您怎么惹他了?”

    “我就說了那么一句。”曾公含糊道,隨后又將目光投向余四娘的手邊,“小余給我?guī)裁春贸缘牧???/br>
    “您惦記了好久的豌豆黃?!庇嗨哪锓旁谝慌?,拍掉那只伸過來的爪,“您別偷吃,等等小沈?!?/br>
    沈琢正在廚房剁著魚頭,將調(diào)好的剁椒鋪到魚頭面上,用旺火燒開水后放進蒸鍋內(nèi),等外頭的石鍋魚煮好后,這剁椒魚頭也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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