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柱子婆娘是半夜里生產(chǎn)的,當時鄒茜玲他們正在睡覺，門突然被拍的碰碰響，生生把人嚇醒。

    “誰啊？”顧一輝邊穿衣服邊往外走，走到堂屋才聽到外頭的說話聲。

    “小梁大夫,小梁大夫！快醒醒！我媳婦難產(chǎn)了,你快過去瞧瞧啊小梁大夫！”外頭是位漢子的聲音,語氣急得很,跟催命似的一聲聲。

    顧一輝聽到是村里的柱子，趕緊過去把門打開，便看到一臉著急的柱子,“小顧，小梁大夫在不在？我婆娘難產(chǎn)了你讓她去看看成不成？”

    梁曉雪在里面也被吵醒,隱約聽到外頭的話,從床上拿了衣服也穿起來，夏天太熱,又沒空調(diào)又沒風扇,都恨不得剝干凈了睡。

    “找你的？”睡在一旁的張思樂迷迷糊糊問道。

    梁曉雪點點頭，“說是難產(chǎn)，我得去看看，你再睡會?！?/br>
    說著就要往外走，里屋的紀燕珊和鄒茜玲也被叫醒了，聽到動靜問了聲怎么了？她們沒聽清外頭說的話。

    梁曉雪給她們重復(fù)了一遍,往外頭大喊了聲，“等會兒，馬上來?！比缓筠D(zhuǎn)身進了鄒茜玲睡的里屋,“你把上次我在穿越山挖到的百年老參給我一下，沒有手術(shù)刀沒有設(shè)備做不了破腹產(chǎn),備上這參看看能不能吊命吧?！?/br>
    村里一般都是有接生婆的，她們雖然沒有經(jīng)受過系統(tǒng)訓(xùn)練學習，可是大多都有經(jīng)驗，這半夜匆匆過來不顧恩怨喊她這個女娃子過去，怕是情況危險了。

    鄒茜玲平時也煩柱子婆娘，可是聽到難產(chǎn)整個人還是激靈了下，從空間里拿出那株品相很好的老參，這是他們準備留來給自己預(yù)防不時之需的，但眼下拿出來沒有半點猶豫和心疼，“你趕緊去看看吧，路上注意點?！?/br>
    梁曉雪接過應(yīng)道，“嗯，你們繼續(xù)睡吧?！闭f罷拿過那套銀針，帶上老參就往外走。

    夜里天黑，路也坑坑洼洼，柱子是直接跑過來的，連個火把都沒打。顧一輝直接拿了這個年代的手電筒，鐵皮鑲電池的，打了手電送梁曉雪過去。

    遠遠地還沒走進柱子家就聽到產(chǎn)房里產(chǎn)婆的嗓音，喊著使勁，那柱子婆娘的聲音倒是沒聽見。

    梁曉雪一聽這情況，趕緊加快了腳步，這生產(chǎn)產(chǎn)婦基本都要嚎兩嗓子，這不叫，怕是沒力氣了。

    產(chǎn)房外站著很多人，除了柱子家的爹娘，還有她的妯娌們，連孩子都被吵醒，站在院子里，看見柱子回來三個小孩子趕緊沖過去喊爹，問他娘是不是要不好了。村里不是沒有難產(chǎn)的婦女，兇險的直接一尸兩命。農(nóng)村人對這些消息不避諱孩子，所以孩子基本都有個概念。

    柱子沒法子安慰他的孩子，他心里也沒底的很，大半夜的時候他婆娘起來起夜，結(jié)果不小心摔了一跤，肚子立馬喊疼，等到把村里的接生婆喊來，羊水都破了，說馬上就要生，可是生了老半天不出來。

    接生婆見情況不好了，本想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的，畢竟難產(chǎn)而死的產(chǎn)婦也是有的，這里距離鎮(zhèn)上醫(yī)院太遠了，哪怕趕著牛車過去，怕是也來不及，所以鄉(xiāng)下接生婆一般說要有心理準備，那九成是沒救了。

    剛說完就忽然想起村里現(xiàn)在還有個小梁大夫，她孫子生病也去衛(wèi)生站給她看過好了，所以接生婆對小梁大夫還是比較信服的，也不會存在說她比她厲害不能讓她搶了飯碗的說法，畢竟人命關(guān)天，她還沒那么黑心肝。

    馬上就讓柱子去找小梁大夫，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因為接生婆的配合，梁曉雪進了產(chǎn)房也沒遭到刁難，反而告訴她生產(chǎn)這段時間的情況。

    梁曉雪不是第一次進產(chǎn)房，之前跟導(dǎo)師打下手，破腹產(chǎn)也見過，心里倒是沒有說什么畏懼的，學過醫(yī)的人甭管外表咋樣，那內(nèi)心基本都比較堅定，她又是醫(yī)學院的佼佼者，在這個年代還得了與醫(yī)學相關(guān)的金手指，這段時間也處理過不少病例，頭腦很是冷靜，半點慌亂都沒。

    仔細地看了眼產(chǎn)婦的情況，柱子婆娘確實是要沒力氣了，她這是早產(chǎn)加難產(chǎn)，那嬰兒有點兒胎位不正，這段時間產(chǎn)婦營養(yǎng)也跟不上，大人小孩都虛，嚎到現(xiàn)在柱子婆娘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看到梁曉雪半點反應(yīng)都要沒了。

    “柱子家的！柱子家的醒醒！”接生婆看到柱子婆娘眼神都恍惚起來心里就有些不妙了，趕緊喊她，又看向梁曉雪，“小梁大夫你說這咋辦？”

    梁曉雪沒說什么，鎮(zhèn)定利落地取出銀針消毒，接著往柱子婆娘身上xue位扎了下去，強刺激，久留針，沒一會柱子婆娘地叫聲又傳了出來。

    “醒了醒了?！苯由藕苁歉吲d，生產(chǎn)時就怕產(chǎn)婦暈過去，那是一尸兩命。

    “去外面催催藥水?！绷簳匝┻M入工作狀態(tài)的時候整個人氣場都變了，有點兒鋒芒畢露的氣勢，接生婆年齡都可以做她奶奶了，依舊被這沉著又冷漠的語氣鎮(zhèn)住，一時間只有乖乖點頭照辦的份。

    她進來之前讓顧一輝去把參切了些用開水熬一下，這個時間點應(yīng)該差不多。

    接生婆出去沒一會果然把碗端進來，在梁曉雪的吩咐下把參湯灌進了柱子婆娘的嘴巴里，柱子婆娘沒什么力氣，參湯都灑了些出來。

    “你要是不想你別的女人睡你男人虐待你孩子，就全部喝下去鼓起勁來把孩子生下?！绷簳匝┱Z氣冷漠地陳述著，并且撩開了她的肚子，準備著推拿，她看過了，那胎兒的頭還是向下的，只是有一點兒胎位不正，可以通過推拿手法矯正。

    不知道是不是梁曉雪不帶感情又誠實的話刺激了柱子婆娘，整個人突然精神了下，自己一把搶過碗喝了下去，剛喝完沒一會，肚子上傳來的痛感讓她慘叫了一聲，那嗓音嘹亮，聽得接生婆反而是高興。

    “幫忙按住她一下。”梁曉雪又吩咐接生婆，按住柱子婆娘不要亂動，繼續(xù)推拿了幾下，又往下看了看，覺得差不多了才停止，“好了，你現(xiàn)在過來幫她接生。”她繼續(xù)在柱子婆娘身上施針，一邊施針還一邊講話嚇她，比如她要是堅持不過去死掉了，那沒多久柱子就會娶新媳婦，新媳婦又會給他生小娃子，生了小娃子那她留下來的娃子就徹底沒人要了啥的巴拉巴拉。

    這一邊鎮(zhèn)定施針一邊不帶感情講話，看得接生婆一邊接生一邊暗地里咂舌，這小梁大夫咋懂得這么多？還有這往人身上扎針子的手法瞧著真可怕，跟她印象中的安靜乖巧好說話差太多了。

    好在這些話柱子婆娘聽進去了，農(nóng)村人死了老婆再娶那是很正常的，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那是基本公認的理。柱子婆娘為人潑辣又好強，哪肯讓自己的娃遭受那些待遇，加上百年老參和針灸，渾身倒像是重新有了勁，產(chǎn)房又傳來她的嚎叫聲了。

    外頭聽著的婆婆和妯娌都稍稍放下了心，就怕這產(chǎn)婦不叫，不叫就完了，這會叫，那證明還有氣?？磥磉@小梁大夫還是有兩手的，不能因為人臉嫩就瞧不起人家。

    又堅持了一會，產(chǎn)房終于傳來嬰兒的啼哭聲了。

    接生婆抱著裹了布包子的小嬰兒出來，頭發(fā)上還沾了些沒弄干凈的污穢物，接生婆笑得臉上褶子都開花了，“恭喜恭喜，是個帶把的小子！”

    柱子他娘聞言直接上手撩開，看到那果然是個帶把的，臉上才笑出來，農(nóng)村就沒幾個不喜歡帶把的，他們家孫子輩的男娃子少，這時候來一個還真是高興呢。

    柱子緊張的臉也舒開了，從接生婆手里抱過孩子看了一眼，這才問道，“那我媳婦呢？她沒事吧？”

    “沒事，小梁大夫在里頭看著呢，出不了事！”

    接生婆這下對梁曉雪更是服氣了，以往遇到柱子婆娘這種情況的，人基本都沒救了，這還能母子平安，服氣！她真是服氣了！

    沒多久梁曉雪也從里頭出來了，讓顧一輝把剩下的人參水倒出來給她喝下，這才算了。

    柱子他娘也知道柱子婆娘之前跟梁曉雪他們的恩怨，眼下見她不僅沒有怪罪，反而用心幫忙讓孩子生下來，也有些不好意思，去灶房拿了四個雞蛋，又咬咬牙掏出一塊錢用紅繩子纏住遞給她，算是賠禮道謝。

    接生婆也收到差不多的禮，就是錢少些，她也沒太在意，畢竟今晚主要還是靠梁曉雪，說完恭喜的話就走了。

    梁曉雪把雞蛋和錢都收下了，“那碗底剩下的參片不要立馬扔了，留著再熬幾次水給產(chǎn)婦喝，別浪費了。其他的藥材明天到衛(wèi)生站來拿吧，氣虛還是得吃點補氣血的，月子期間有可能的話多給點營養(yǎng)?！?/br>
    叮囑完這個就不說話了，剩下的讓顧一輝去交涉，他跟張思樂人情來往處理的比較好。

    等顧一輝也寒暄完，兩個人這才打著手電筒回去，帶著銀針和切了一小塊的人參。

    柱子婆娘的妯娌看了眼那碗底，寥寥幾片，不由得撇嘴，“這么少還要留著，熬得出水麼？”

    “閉嘴！”柱子他娘從二媳婦手里拿過碗底，低頭湊近聞了一下，即使熬過了兩碗水，參味還濃著，又問抱著小兒子不撒手的柱子，“你剛剛看到那小顧拿出什么來熬水了沒？”

    “看見了，人參，長得跟人似的。”柱子依舊憨直道。

    柱子娘聞言倒是瞪大了眼睛，跟人似的，那不得成精了？難怪能把老三家的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又去警告兒子和媳婦，“那人參的事不許說，誰敢說我餓誰！”

    柱子娘沒什么見識，但也知道人參是個好東西，尤其是那種要成精的，要是讓人知道梁曉雪他們有這寶貝，不得讓人動了壞心思搶了去？！

    她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其實要仔細說來在婆婆中還算是好人，柱子婆娘那樣鬧著要搬出去住也沒說打她攆回娘家去，頂多不給錢讓她自己有本事就搬出去。這不是諷刺的話，而是家里頭三個兒子呢，哪有那么多錢？反正她只要留著一個聽話孝順媳婦又有腦子的養(yǎng)老就成，其他兩個有那本事，那就搬出去吧，她也不攔著，每年把孝敬奉上就成，可不像村里一些老虔婆，就想著把控所有人。

    她低頭看了眼這碗底的人參片，自己好好收了起來，就這一點兒，沒準還要費多少錢才能買下的，小梁大夫還真是大方，也舍得。柱子家的也是有福氣，還能喝到這樣的好東西。之前還那樣對人家，這次她可得好好說教說教，不能這樣子放任繼續(xù)針對人家了。也要好好提醒提醒，免得那些娃子把這成精的人參拿出去到處晃，平白招來麻煩！

    可事實上哪里是梁曉雪他們不知道這百年人參的珍貴，只是人命關(guān)天，而且顧一輝弄的時候沒注意讓柱子看了過去。

    總之，現(xiàn)在是母子平安，也算是好事了。

    梁曉雪回去后倒是連夜換洗了一次，那產(chǎn)婦味道重，救人的時候沒啥，事后就覺得不舒坦了，不洗洗沒法睡。

    顧一輝給她放了水燒火，弄完之后天都快要蒙蒙亮了，這才睡下。

    而鄒茜玲他們聽到?jīng)]事之后也才安心睡下來，這一覺睡得，差點誤了出工。

    第二天五個人都頂著黑眼圈去上工，到了地里頭卻發(fā)現(xiàn)昨晚梁曉雪幫柱子婆娘生產(chǎn)的事情全村都傳遍了，還傳的神乎其神，說柱子婆娘本來就要沒了，還是梁曉雪到了一針把人給救活了，可厲害了，說的跟神仙似的。

    這話是誰傳出來了？當然是那接生婆，也有柱子家的附和以及群眾的想象力，于是一夕之間，梁曉雪就成了神醫(yī)了。

    好在大家還知道這年頭不能說那些神仙不神仙的封建迷信，不然沒準要神醫(yī)神醫(yī)的叫。

    鄒茜玲在一旁聽了直想笑，覺得有時候這群人還挺可愛的，那八卦的小樣子。不過好笑的同時又有點兒心酸和同情，其實按照梁曉雪說的，柱子婆娘那種情況在后世根本不是大難題，一般人快生了都會去醫(yī)院待產(chǎn)，遇到難產(chǎn)了一個剖腹產(chǎn)手術(shù)就能解決，哪會搞得一尸兩命的慘狀。哪怕真有，那也是極少數(shù)的。

    而在這鄉(xiāng)下呢？難產(chǎn)了基本就沒活路。

    不過讓她感到欣慰的時候這種情況早晚會解決，他們的國家會慢慢發(fā)展起來的，那一天也不會太遠了。

    但這事還沒完，除了八卦，還給他們帶來別的后遺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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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的難產(chǎn)我基本是百度著來寫的，還有問了下學醫(yī)的姬友，記得她說的最印象深刻的一句話是：胎位不是頭在下就......die

    總之這個就別信了，也別考據(jù)，我是個門外漢（來自學渣的心虛）

    第三十三章

    鄒茜玲看著湊上來要說婚事的大嬸,臉上的笑容都凝滯了下，“那什么？您剛剛說啥，我沒聽清?！?/br>
    那嬸子以為她是真沒聽清，拔高了嗓音,“我說,你家的小梁大夫要說親事不？我手上有好幾個好人家呢！”然后又給她細細介紹是哪些個好人家,家里幾口人,現(xiàn)在啥情況，那小伙子的品性啥的吧啦了一堆，那模樣還真是挺自豪。

    鄒茜玲聽了好半天,心情從懵逼到好笑，打斷了侃侃而談的嬸子,“行啦嬸子,知道您人好，看人也有本事,但是我們現(xiàn)在還不想看人家,您就別cao這心了?！?/br>
    “欸你這娃子，咋能不cao心呢！你家小梁大夫也有十六歲了，這在咱鄉(xiāng)下是大姑娘啦，可以嫁了！還是你覺得這介紹的人不好？要不嬸子再給你琢磨琢磨？”

    “不了嬸子?！编u茜玲忽然正了臉色，“我們爹娘才過世，那邊習俗是要守孝三年的,我們暫時還沒有要成家的打算，不管是曉雪也好還是燕珊，都得守孝。您看一輝跟思樂現(xiàn)在還沒辦喜酒也是因著這個,得三年后再成婚?！?/br>
    嬸子被唬了一下，她倒是忘了剛死了爹娘的一般人不會立馬成親,雖然沒有說要守孝三年的說法，但十里不同俗，沒準那邊兒還真是要守孝三年。想勸勸吧，但又不好說，對上鄒茜玲那雙盈了水的桃花眼和傷感的小表情，那心里就跟石頭壓著似的不好受。

    其實她也沒跟這么小的娃子說過這成親的事，可誰讓她家現(xiàn)在沒大人，這鄒茜玲是最大的呢？按照正經(jīng)禮俗那不是得找家里輩分大的說事麼？而且還是好幾個人家拜托她要說親，怕小梁大夫這么好的醫(yī)生被別人家訂走了才匆匆來。

    當然也有私心里不想小梁大夫嫁去別的地方的心理作祟，畢竟鄉(xiāng)下有個好大夫那可是太讓人安心了，就說這次柱子婆娘的事，哪個女人不生娃啊，生娃就是從鬼門關(guān)里走一遭，幸運的啥的都沒，不幸的一尸兩命，有個醫(yī)術(shù)好的在，起碼有點保障啊。

    但眼下看戳到這孩子傷心事吧，也于心不忍，雖然她不是爺們，可看到好看的小姑娘這委屈的神情吧，心里也不得勁。想想這次就先算了吧，先過個一兩年的，等那情緒淡的差不多了，再過來吧。

    而且也說了他們家暫時不會有喜事，也不怕別的媒人搶了去。

    “那行，那嬸子就先走嘞?！?/br>
    “好的嬸子，您慢走?！编u茜玲將人送走，用手背抹了下眼淚，表情立即恢復(fù)正常，哪有什么可憐傷感可言。

    等晚上梁曉雪從衛(wèi)生站回來的時候，給他們講了下午這事，結(jié)果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我今天下午就不該去串門的，不然就可以親耳聽聽那媒婆說了啥好人家給曉雪哈哈哈?！睆埶紭沸Φ眠B飯都顧不上吃了。

    “就是，早知道我也早點回來，不跟周叔吹水去。”顧一輝跟著附和，并給張思樂拍拍背，免得笑岔氣了。

    “曉雪你都可以嫁人啦，有看中的沒？”紀燕珊也不忘調(diào)侃一句。

    梁曉雪給他們翻了個白眼，“看中誰了？你嫁去吧，我看村里好幾個小伙子對你感興趣，想娶你呢?！?/br>
    “我才不要！”紀燕珊哼了下又往嘴巴里塞吃的，把小圓臉撐的更圓，兩頰鼓鼓的看著真像胖金魚。

    “欸就給曉雪一個人說了親？陛下就沒給你說？除了上次那送空心泡的小年輕，我可是還看見好幾個小伙子給陛下幫忙鋤地拔草又送柴火的。”張思樂繼續(xù)八卦。

    “唉對，連水都有人幫著挑，可省了我不少事?！鳖櫼惠x緊跟女朋友步伐，頗有些婦唱夫隨。

    “呵，他們對我有興趣不代表人家娘就樂意呀?！?/br>
    “為啥不樂意？”紀燕珊不明所以。

    “長了副狐貍精模樣唄，既怕我把她兒子心抓的牢牢地，又怕我紅杏出墻?！编u茜玲毫不在意地戲謔道，“美麗是原罪?！?/br>
    “嘁！敢要點臉不？”

    “小灰灰你剛說啥？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