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定是你的情話說錯-3
江程灝在保鑣的護送下上了車,一上車就忙著播通電話。 「和方昭齊有關的合作案,合約都再重新審查一次,我明天要。」言下之意便是不打算讓方昭齊好過。電話那頭的人機靈地應聲,江程灝才收了手機。接過保鑣送來的冰敷袋,把它敷在已高高腫起的左臉頰上,臉上傳來的陣陣刺痛感讓他忍不住皺眉。 「總裁要去醫(yī)院嗎?」前方開車的保鑣問。 黑色的進口歐洲車慢慢駛離晚宴的飯店,進入闐靜的山路之中。 這是方氏集團經(jīng)營的渡假飯店,其實有為每個賓客保留房間,但發(fā)生那種事后,江程灝自然是一刻也不想留在飯店內(nèi)。 聽到保鑣的問題,江程灝直覺地回道:「不用,直接回家?!?/br> 保鑣明顯愣了一下,才遲疑地問道:「總裁的意思是最近的臺中住所,還是指臺北的?」 江程灝也愣住了,他其實指的是泰坦那間小破屋。對他而言比起金屋、銀屋,泰坦的小狗屋更像是個家,或許是因為那里有泰坦在的緣故。 不過……想到自己臉上的紅腫,現(xiàn)在這副模樣回去會嚇到泰坦吧?看了看時間也接近午夜,從這里開回泰坦那也要三、四個小時,思及他的保鑣上了一天班的辛苦。 「回臺中吧!明天八點再來接我回臺北上班?!箯纳缴祥_回臺中市區(qū),以現(xiàn)在無車的狀況大約只要一個半小時,還有時間能好好睡上一覺。江程灝只想了下,便理智地作出決定。 還是等臉上消腫了些再回去。 雖然他真的很想他的泰坦…… 在晚宴上喝了一堆紅酒,讓江程灝開始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他放下手中的冰敷袋,拿起車上常備的礦泉水,卻怎么也轉(zhuǎn)不開瓶蓋,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發(fā)顫。 方才被強壓,被打的惶恐彷彿這時才一涌而上心頭。江程灝試了幾次握拳再松開依然止不住顫抖手。 他索性將礦泉水往旁邊一丟,拿起冰敷袋繼續(xù)貼上臉頰,整個人頹然地躺在椅背上問:「小李,你還有精神開車嗎?」 「是,總裁,可以的。您想去哪?」開車的保鑣小李不明所以,但依然盡責地回答。 「回家,開回山上的狗園?!顾幌牖厝ツ莻€令人安心的地方,不管外頭的紛紛擾擾。 「是的,總裁?!剐±罘€(wěn)定地打著方向盤,車子行駛在無人的山路上劃下一道虹光。 他想見泰坦,現(xiàn)在就立刻。 黑暗的房間中,泰坦似有所感應地睜亮了黝黑的眼睛。房間內(nèi)只有一貓一狗,和兩個人類輕淺的鼾聲此起彼落。 楊茍之和江允安在經(jīng)過一場歡愛后,相擁而眠,睡得極熟。阿花窩在阿狗的大狗窩中,佔據(jù)了極大的位置,讓阿狗超過半個身體在狗窩外,睡得極為憋屈。 泰坦靜悄悄地起身,化身為人,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掏了所有的錢放在桌上,然后順走楊茍之隨手放回抽屜的潤滑液,安靜地開了窗離開。 黑暗中只有阿狗睜眼看了一會,重新喬了姿勢,將阿花抱到懷里,再次沉沉入睡。 泰坦回到小破屋中,想先去洗澡,摸了摸脖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小心把江允安買給牠的項圈帶回來了。 不過江允安說過這是買給牠的,所以牠帶回來應該也不要緊吧? 跑去住別人家,又順走別人的東西。泰坦心里其實有些不安,也不知道這個叫「潤滑液」的東西貴不貴?牠留下的錢夠不夠? 但是牠又不知道這種東西該去哪里買,也只好從江允安他們家順走了。 希望他們知道后不會太生氣。泰坦的內(nèi)心小糾結了一下,將項圈好好收好在牠的衣柜內(nèi)。 牠的小破屋本來沒有那么多傢俱的,因為小少爺搬進來,而增添了許多。牠的衣服也從只有兩件警衛(wèi)制服和一套便服,暴增到滿滿一整個衣柜。 在人類社會多年,泰坦對錢的價值觀不再懵懂無知,多少也知道這些東西足以給牠買好多好多狗糧。牠當大樓警衛(wèi)一個月的薪水也僅夠牠和一群狗的溫飽,江程灝一出手就是整座狗園的翻新,以及為牠添購許多用品。 這些都花了他不少錢吧?想到江程灝偶爾工作到半夜的模樣,泰坦就覺得一陣心疼。 隨便沖過澡后,帶著微濕的頭發(fā),泰坦站在衣柜前拿衣服,看見躺在衣柜里嶄新的紅色項圈,勾起了往日的回憶,一幕幕無比清晰…… 回憶里是六歲的小少爺,稚嫩的臉無比認真地坐在牠面前,手里拿著一個嶄新的咖啡色項圈,項圈上掛著一枚閃亮燙金的名牌,用漂亮的英文字體刻著titan,背面還有小小的一排字寫著:給江程灝的第一騎士——泰坦。 『泰坦,因為你保護王國有功,今天我封你為我的王國內(nèi)第一騎士,從今以后你必須發(fā)誓只對我一人效忠,永不背叛。』小小的江程灝站起身準備執(zhí)行加封儀式,怕自己不夠高,沒有氣勢,還特地站到小凳子上,將項圈套進泰坦的脖子。 泰坦乖乖坐著,吐著舌頭,笑得一臉傻氣。 然后江程灝對泰坦伸出了小手,表情嚴肅,但聲音軟萌地說:「現(xiàn)在你可以親吻我的手背宣誓效忠?!?/br> 他看繪本上的騎士在獲得加封后,都是這樣親吻國王的手背后說著:『愿效忠吾王?!坏仍?。泰坦不會說話,這步可以省略,但還是可以親手背的。 見泰坦沒有動作,江程灝不耐煩地晃了晃小手,說:『泰坦,快點……』 話還沒說完,泰坦一個箭步上前,對著江程灝的小臉一陣猛舔。 『誒,不是叫你舔我的臉……』江程灝被泰坦猛一撲,從凳上跌坐在地上,小手忙著拉住泰坦的大頭,大叫:『停!不要舔了!』 泰坦依言停下動作,收起了舌頭,憨厚地歪著大頭,眼神純真晶亮,帶著一點困惑,尾巴微微下垂,像是在問:為什么不能舔舔? 江程灝人小鬼大地嘆口氣說:『我是叫你親手,不是舔臉。重來!』 泰坦又開心地撲上去,對準江程灝的臉用力舔了兩口。江程灝閃避不及,被舔了一臉口水。 『你!』江程灝又氣又無奈,看著泰坦一臉無辜的樣子,只好放棄道:『算了、算了,親臉也可以啦!』 說著,看著泰坦脖子上金光閃閃的金牌項圈,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那是牠第一次從小少爺手中得到的東西,也是牠最珍惜的寶貝。可惜……在老管家把牠載往虎頭山遺棄的那天,被老管家親手拿下了。 『小少爺已經(jīng)不需要你了……』 那一天大雨滂沱,牠已記不得老管家是什么樣的表情,卻一直記得這句話和牠被取走的項圈。 那一天好像將牠整個生存的意義都取走了一樣,牠的世界一片黑暗…… ##### 小孩 狗什么萌死人的組合…(被閃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