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島嶼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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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沒發(fā)過朋友圈的江晏在今天早上更新了一條動態(tài)。 是昨夜在海邊,他幫舒菀拍的一張照片。 照片里,舒菀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大衣,纖長的脖頸上松松垮垮地圍著一條白色絨線圍巾。 她站在沙灘上,橙黃的車燈照亮清冷的臉,身后是翻滾的滔天海浪。 夜風狂野地揚起她的發(fā)梢,漫天的鵝毛大雪飄落,洋洋灑灑地落了一身的冰霜。 本來是有點陰郁壓抑的場面,可舒菀望著鏡頭笑得眉眼彎彎,讓整個畫面變得柔和又明媚。 這張照片的配文,江晏明明晃晃地寫了一句:“今生第一次,今天第一天。” 其中含義不用細想就讓人了然于心。 舒菀盯著江晏的這句話,盯了許久許久,又想起凌晨他們繾綣纏綿時,他附在她的耳畔低語的那句:“說好了,今天算我們的第一天?!?/br> 江晏這個人,還真是骨子里透著數(shù)不盡的浪漫和溫柔。 舒菀唇角彎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最后給這條官宣的動態(tài)點了個贊。 作者有話說: 今生第一次,今天第一天。 要菀菀和晏哥的第一天開始咯~ 第21章 玫瑰 江晏坐在“等風來”的吧臺前等人, 收到舒菀的點贊提醒后,他原本淡漠疏冷的神色揉進了幾分溫柔。 一直在吧臺調(diào)酒,被江晏低氣壓震懾到不敢說話的李言之, 看他似乎心情好了點,這才敢推了酒杯過來:“晏哥, 你要是無聊, 要不先試試我調(diào)配的新品?” “不喝了。”江晏沉聲拒絕, 再次低頭去看手機。 他想借著等喬瑞陽的時間,想把餐廳先定下來。不過翻了一遍, 還沒想好晚上到底要帶舒菀去哪家吃飯,喬瑞陽就回來了。 “江晏, 人帶來了?!眴倘痍栵L塵仆仆地走進來, 問江晏, “現(xiàn)在要帶他進來嗎?” 江晏嗯了一聲,眸色一沉, 關(guān)了手機。 “進來?!眴倘痍栟D(zhuǎn)過身, 朝著門口喊了聲。 門外押著人的陳訴收到指令, 推著趙迪走了進來。 不明情況的趙迪很不滿被人這樣要挾著,一邊走一邊大喊大叫:“你們到底是誰?。〉降滓鍪裁?!” 江晏被吵的頭疼,眉頭輕蹙, 朝陳訴看了一眼。 陳訴是個很會看眼色的手下, 接到江晏的信號,他毫不留情地朝著趙迪的后背踹了一腳:“讓你進去就進去, 吵什么吵!” 趙迪往前一個踉蹌,差點直接跪在地上沖江晏拜個早年。不過他及時剎住腳步, 連忙站穩(wěn)了腳跟, 直起了身子。 “趙迪, 是吧?”江晏掀起眼皮冷睨趙迪一眼,不緊不慢地從煙盒里摸了根煙出來。 咔嚓一聲,江晏手中的銀色的打火機騰起一簇橙黃色的火苗。 他銜著煙,俯低脖頸湊過去點燃,又很快挺直身子,沉沉地吐了口白霧出來。 “你是……江晏?”趙迪看著眼前模樣清雋矜貴,氣場卻略顯陰沉的男人,想了半晌才認出來。 “認得我???”江晏吞云吐霧著,瞇著眼睛打量起趙迪。 趙迪這會兒也隱約猜到了今天這茬是何用意,心里突然慌了。 但他沒表現(xiàn)出來,只是虛張聲勢地挺直腰板,正對著江晏剛了起來:“有錢有勢了不起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算綁架!你這樣是限制人身自由!” 江晏嗤笑一聲,冷厲的目光掃過趙迪:“我只是聽說昨天趙老師在我朋友的場子里惹了點事兒,想著今天請你過來坐坐,了解了解情況?!?/br> 這話表面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可江晏此刻的語氣和眼神卻好像在說:“有些賬一定得算清楚?!?/br> 趙迪被江晏帶著寒光的眼神嚇到,心里發(fā)怵,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很想逃,可身后卻有陳訴壓著他的肩膀,讓他一下都動彈不得。 江晏也不想浪費時間兜圈子,隨手將燃了半截的煙拋到煙灰缸,走上前來:“趙老師,你昨天碰了一些你不該碰的人。來,說說看,昨天用的是哪只手?” 趙迪不作聲。 江晏轉(zhuǎn)而看向趙迪身后的陳訴:“昨天監(jiān)控里,他是哪只手?” 陳訴想了想:“晏哥,好像是右手?!?/br> “右手啊……”江晏沉聲喃喃,遞給陳訴一個眼神。 陳訴一把抓起趙迪的右手手腕,二話不說直接發(fā)狠用力往后折去。 “啊——”一瞬間,趙迪痛的大叫,五官全部擰在了一起。 陳訴還在加大手上的力氣,好像今天不折斷趙迪這雙手不罷休一般。 趙迪很快扛不住了,連忙對著江晏道歉:“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碰舒菀,不該碰舒菀的,我真的錯了!啊——” 一聽到舒菀的名字從趙迪嘴里念出來,江晏心底的怒火騰地燒了起來。 “閉嘴!”江晏怒斥,一腳踹向趙迪的膝蓋。 趙迪吃痛,撲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連連求饒:“我真的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有眼不識泰山,不該sao擾她!” 江晏懶得聽這些廢話,直接抬頭看陳訴:“地下室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陳訴點頭:“準備好了?!?/br> 江晏擺擺手,語氣不耐:“帶過去吧?!?/br> 陳訴:“是?!?/br> 陳訴彎下腰,一把揪住趙迪的后衣領(lǐng),像是抓小雞一般,直接將趙迪從地上扯了起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窟@是要帶我去哪兒?”趙迪rou眼可見的慌了。 “屁話這么多!讓你走就走!”陳訴扯著趙迪往酒吧后門走去。 喬瑞陽有點擔心江晏現(xiàn)在氣過頭,湊過來提醒他:“這樣會不會太過了?” 江晏臉色陰沉,瞥了喬瑞陽一眼:“出事我負責?!?/br> 冷著臉,他又遞給陳訴一個眼神。 陳訴連忙扯著不肯走的趙迪,罵罵咧咧起來:“快走!你他媽磨磨唧唧什么!” 趙迪一臉驚恐,往前走的步子晃晃悠悠的,回過頭看陳訴:“去哪?你要帶我去哪兒……” 聒噪的聲音愈來愈遠。 很快,趙迪被陳訴扯出了酒吧大廳。 耳根清凈下來。 江晏的心也靜了些許。 喬瑞陽打量江晏一眼:“怎么樣,解氣了吧。” 江晏淡淡嗯了一聲:“還好?!?/br> 喬瑞陽:“別生氣了,我看昨天的監(jiān)控,舒菀也不是吃虧的那個。” 江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吃不吃虧是你說了算?” “不不不,你說了算,你說了算?!眴倘痍柨刹桓胰墙?,連忙呵呵一笑,轉(zhuǎn)移了話題,“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頓飯?” “不吃?!?/br> “要陪舒菀?” 江晏淡淡嗯了聲。 喬瑞陽嘖嘖嘴巴,一幅過來人的模樣,給江晏忠告:“我說啊,你這第一次談戀愛,可別千萬太粘舒菀了。我看人家可不是那種需要你時時刻刻都在的小女孩兒,你別弄到最后,適得其反了。” 江晏冷睨他一眼,沒搭這個話茬。 他轉(zhuǎn)過身,拿起桌上的手機,沖喬瑞陽揚揚手:“我走了?!?/br> 喬瑞陽撇嘴:“這就走啊?” 江晏往門口走去,頭都沒回一下,只丟給喬瑞陽一句:“那雜碎交給你了?!?/br> 喬瑞陽嘁了聲,嘟囔了一句真沒趣,自顧自地坐在了吧臺前。 一直在旁邊默默調(diào)酒,默默觀看著這出大戲的李言之湊了過來,把自己的新品推薦給了喬瑞陽:“瑞陽哥,來試試我的新酒?” “行啊?!眴倘痍柦舆^酒杯,看著里面花里胡哨的顏色,眉頭皺了皺:“你這玩意是想配個彩虹出來?” “你說對了,這杯還真叫彩虹?!崩钛灾粗鴨倘痍柡攘艘豢?,沒忍住自己八卦的心,笑瞇瞇地打聽起來,“欸,老板,晏哥他是在地下室放了什么東西嗎?” 喬瑞陽抿了口酒:“狗?!?/br> 李言之疑惑:“狗?” 喬瑞陽解釋:“趙迪那貨之前被狗咬過,受傷很嚴重,在醫(yī)院住了一兩個月,所以他這輩子最怕的也是狗?!?/br> 李言之瞳孔一怔,很是震驚:“晏哥……晏哥這么瘋的???我以為他讓陳訴打趙迪一頓,出出氣就好了,他居然要把趙迪關(guān)到放狗的地下室???我靠……這招可比直接打一頓折磨人啊?!?/br> “沒辦法,誰讓那貨那么不走眼,惹了你晏哥心尖上的寶貝。”喬瑞陽聳聳肩,嘆了口氣,感慨起來,“不過這次江晏也算是手下留情了?!?/br> “手下留情了???老板你的意思是晏哥以前還做過比這狠的事兒?” “當然?!眴倘痍桙c頭,“你別看江晏平日里對誰都很和善,一幅與世無爭的模樣。但凡有人觸了他的底線,他可是會下死手的。” 說著話,喬瑞陽遽然想起來一檔陳年舊事。 他和江晏一起念高中那會兒,班里曾有個男生在私底下對江晏的母親評頭論足。江晏知道后,表面看著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第二天放學卻直接將對方打進了醫(yī)院。 江晏全程沒給對方一點還手的機會,自己完全沒受傷,最后還直接在醫(yī)院丟了一沓現(xiàn)金出去說是賠償款。 當時對方父母都氣瘋了,叫嚷著一定要打官司解決這件事兒,讓江晏去坐牢。江晏卻不動聲色的發(fā)了律師函給他們,說是對方父親的公司涉嫌抄襲某個品牌。 而這件事的結(jié)果,就是對方反過來求著江晏和解,男生出院后也立馬辦理了轉(zhuǎn)學。 …… 那會兒江晏年輕氣盛,做事從不考慮后果,頂多做之前給自己留個后手。 相對而言,現(xiàn)在的他真的收斂了許多。這次只是找準了趙迪怕狗的弱點,從精神層面上恐嚇恐嚇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