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島嶼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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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菀沒回答,反過問他:“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回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鐘,舒菀清晰地聽到他的呼吸聲撲在了聽筒上:“我走了,不就沒人陪你了?” 帶著輕笑聲的嗓音聽起來透著一絲不可言說的曖昧和繾綣,讓人耳根發(fā)麻。 明明只是一句最尋常不過的話,可在今夜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刻聽到,舒菀的心里卻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她回了回神,眼底水光瀲滟,微微抿唇:“你怎么知道我沒人陪?” “有人陪了嗎?”江晏反問,隱了隱笑意,正經(jīng)起來,“那我先不打擾了,掛了吧?!?/br> 舒菀聽到他的聲音從近到遠,還以為他真的要掛,頭一次有點不甘心了。 “欸?!彼傲寺?。 “怎么了?”江晏忍著笑。 “……”舒菀頓了一下,“要一起喝一杯嗎?” “不是說有人陪了嗎?” “剛剛走了?!?/br> …… 大概是一時沖動,又或許是她真的需要個解悶的人。 這個晚上,舒菀主動邀請了江晏一回。 他倒很爽快,直接應(yīng)了下來,還十分慷慨大方的貢獻了一瓶產(chǎn)地出自法國的白蘭地,拎著它直接敲響了她的房間門。 舒菀定的酒店標(biāo)間,是普通的房間大小。 江晏進來后,一直都有點無從下腳的感覺。舒菀看他不太自在,笑著打趣,說難為他今天屈尊紆貴。 沒曾想江晏開著酒,笑著掀起眼皮,不緊不慢地回了她一句:“能被你邀請,這是我的榮幸。” 舒菀被他的話逗的心情大好,加以酒精的作用,一些糟心的事兒就這樣漸漸拋到了腦后。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坐在房間的沙發(fā)上閑聊著,一杯杯喝著酒。 不過,舒菀的酒量江晏摸不到底。 他都喝的有點兒犯暈了,舒菀瞧著卻好像只是臉色紅潤了一些。 江晏背靠在沙發(fā)上,腦袋昏昏沉沉的。 舒菀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起身去床頭柜的便利店袋子里翻拆開還沒抽的煙。 沒找到。 舒菀動作停滯住,站在床頭思索起來。 “找什么呢?”江晏問。 “煙?!笔孑业暤馈?/br> 江晏聞身起來,彎腰撈過丟在床上的大衣,從口袋里摸出來一盒女士煙,遞給舒菀:“抽這個,藍莓味的。” 舒菀神色稍怔,抬眸看他:“你平時抽這個?” 江晏笑了:“這是買給你的?!?/br> 他的語氣和神情搭在一起,就好像在說像他這樣的爺們,怎么可能會抽水果味的煙。 舒菀好奇起來:“什么時候買的?” 江晏淡淡笑笑:“上來找你的時候?!?/br> 舒菀嘖了聲:“你準(zhǔn)備的還挺齊全?!?/br> 說著話,她走到窗邊開了半扇窗戶。 屋里暖氣很足,熱的都有些悶得慌。一點涼風(fēng)竄進來,反倒覺得像是在久旱之地尋到一絲甘霖,清爽又舒適。 舒菀銜著煙點火,江晏就側(cè)身倚在窗邊,靜靜看著窗外淡白的月光籠在她半張側(cè)臉上。 她的睫毛纖長而又卷翹,眨眼的每一個瞬間,就好像蝴蝶的羽翼振動。 她真的很美。 清冷的容貌配上堅韌的性子,很難不讓人著迷。 江晏眼睛微瞇。 舒菀察覺到江晏的目光,側(cè)頭瞥他一眼,嘴里咬著煙,講話有些含糊不清:“我臉上有東西?” “沒?!苯虛u搖頭,視線落在了她手中燃起的煙上,“只是有點好奇?!?/br> 舒菀抽了一口煙,口腔里甜絲絲的,確實有股藍莓味兒。 她的唇邊勾起笑:“好奇我什么時候?qū)W會抽煙的?” 江晏:“對?!?/br> 舒菀笑著垂下眸子,第一次向江晏坦露了一點兒心事:“我媽去世那會兒學(xué)的?!?/br> 她其實從沒想過要告訴他這些,畢竟這世上不會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傷口扯開給旁人看。 可不知怎么回事,看著江晏那雙溫情脈脈的眼睛,她竟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回答了。 舒菀熟稔地吸了口香煙,鼻腔中緩緩?fù)鲁鲆粓F白霧,很快彌漫成一道煙墻,橫亙在她和江晏之間。 她漫不經(jīng)心地朝他看去一眼,很快又垂下視線。而透過這層薄薄的煙霧,江晏隱約看到了她落寞的神情。 “酒呢?”他又問。 “也是那會兒?!笔孑已垌[了下,想到了從前的那段難熬的時光。但很快,她的語氣又變得輕松起來,“睡不著的時候我就喝一點兒,這樣很快就能等到天亮。” 她越是淡漠,就越是在意。 江晏眉頭一動,又想起自己在賀秋雅的葬禮上聽到的那件事,一顆心再次悶了起來。 “你一定很想她吧?!苯套砸詾槭堑挠X得。 舒菀彈彈煙灰,笑著彎了彎眉眼,就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想個死人,有什么用?” 話是這么說的,可舒菀卻還是想起了賀秋雅。她的音容相貌,她的處處溫柔,這么些年來一直都在舒菀的腦海里。不是偶爾想起,而是壓根一直都沒忘記。 窗外寒風(fēng)迎面而來,吹起舒菀鬢角的青絲,將它們卷在一起。 舒菀伸出手,將碎發(fā)撥到耳后,再次把煙遞到嘴邊。 江晏就這樣盯著她,她的輪廓隱在煙霧中半明半暗。最后舒菀一支煙抽完,心滿意足地關(guān)上了窗。 冷氣消失,房間的氣溫再次上升。 擱置在桌上的酒還有半瓶,舒菀走過去倒了一杯。 江晏手機突然響了幾聲,他垂眸去看,發(fā)現(xiàn)是江燼發(fā)來的消息,說是他已經(jīng)到宋聽眠家樓下了。 江晏回消息,祝他此番能成功。 舒菀看著江晏手指飛快地戳著手機,以為他還有事要忙:“你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江晏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沒什么大事兒,就是幫我弟追小女孩兒呢?!?/br> 舒菀:“你還有弟弟?” 江晏:“堂弟,才念高二?!?/br> 舒菀倏地笑了:“高二就追女孩了?” 江晏揚眉:“不僅追,還直接追人家家里了?!?/br> 舒菀抿抿唇:“那你弟弟還挺野?!?/br> …… 兩人就這樣閑聊著,又坐下喝了許多許多的酒。 不過,后來他們聊了些什么舒菀已經(jīng)記不太清。只記得那晚的最后,她醉倒在酒店的床上。胳膊和腿全部張開呈人字形,渾身上下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失重感。 她說好累,不想去洗臉。 江晏沒她醉的厲害,就用熱水燙了條干凈的毛巾。 “我給你洗,好不好?”他坐在床邊看她,溫柔地問她。 盯著天花板的舒菀迷迷蒙蒙地側(cè)過頭看他,沒說好不好,反倒問了他一句:“江晏,你為什么不走呢?” “我想走的?!苯炭粗请p迷離的眼,聲音低沉卻又溫柔,“但是總覺得,你今天需要有人陪著?!?/br> 但是總覺得,你今天需要有人陪著。 舒菀心口一怔,緊接著,眼眶就發(fā)了酸。 江晏伸手撫上她的眼角,不過輕輕一捻,指尖就沾上了她苦澀的淚珠。 舒菀始終忍著,就那樣緊緊咬著唇,沒讓自己再落下一顆眼淚。 最后,是江晏問她:“要我不看你,你才肯哭嗎?” 舒菀愣了半晌,帶著鼻音輕嗯了聲。 江晏淡聲說好,摸了一下她的腦袋,隨后站起身,走出了她的房間。 那是舒菀少有的脆弱時刻,她所有不想顯露的情緒,全都被江晏悄無聲息的看穿。 他沒有聲張,沒有同她多言一句,只是妥善溫柔地接住這份脆弱,讓舒菀在這一方小天地,找到了可以放肆哭的勇氣。 所以很多年后,舒菀都還能想起這一夜。 她躺在床上蜷著身子小聲抽噎,哭濕了半個枕頭。 江晏站在門口始終未走,最后等到她哭聲漸沒,敲了敲門,眸中含笑地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去樓下吃點宵夜?” 這種感覺很難講。 如果說舒菀這輩子會有無數(shù)次對別人心動的時刻,那這一次,她最難忘懷。 作者有話說: 哈嘍哈嘍?。∵@章咱們燼哥友情客串了一下下?。?/br> 這里對應(yīng)長夏來信的劇情就是,燼哥去眠眠家里找她,把她堵在樓道里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