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亂臣 第10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魔尊穿成我侍妾、成了男二的病弱原配[七零]、老公溫柔又有錢是什么體驗、獨寵男妻、穿成男主早死的親媽[玄學]、玫瑰島嶼、全能站姐穿書后暴富了、雀金裘、別人給植物澆水我澆奶茶[星際]、后媽文老公有了讀心術(shù)
這個暗中截信的人是誰,她不敢猜,但是看著小姐心事重重的怔忡,只怕已經(jīng)猜到。 “世子同小姐之間可是有什么誤會,世子雖然霸道了些,但是對小姐當真是好的,昨夜小姐不舒服,世子還親自煮了湯藥拿過去...”因為覺得小姐心里當真有蕭世子,春棋開口想勸,卻被蘇苑音遞來一封信打斷。 “莫憂心,這件事我會找蕭闕問清楚的,只不叫夏琴他們擔憂,你再去送一回信吧,切記要交到成衣鋪子的掌柜手里?!?/br> 她頓了頓,笑自己有一天竟也要防備他,才又開口囑咐:“當心些別叫旁人瞧出什么不對勁?!?/br> 她也不將蕭闕一竿子就打死,她給蕭闕解釋的機會,將她禁足是因為她不管不顧同他攤牌的話,那私自攔她的信又是因為什么? 她今天就非要同蕭闕好生掰扯清楚。 只是她仍舊沒有見到蕭闕,蕭闕沒有回來,連帶著言二一起都徹底沒了蹤影,要不是心里清楚她同蕭闕一點兒事都沒有發(fā)生,她當真以為蕭闕在故意躲著她。 只終于在她的耐性耗盡之前,她聽到了關(guān)于關(guān)于蕭闕的消息。 洛蔓笙出事是大事,不單單是巴郡,就連整個王府都開始議論紛紛。 王府上下幾百號人,話傳進蘇苑音耳里自是必然。 洛蔓笙押送糧草出事,蕭闕不顧危險以身犯險率兵救援,救了洛蔓笙同一眾將士,她們將關(guān)于此事的旁人悉數(shù)抹去,只贊頌蕭闕勇猛無比,英雄救美,沖冠一怒為紅顏。 只是大概是才想起來府上還有一個她,怕叫她知曉,說話時刻意藏著掖著,卻好巧不巧叫她撞個正著。 她饒有興致的笑了許久,直到最后笑容越來約淺,竟不知蕭闕沒了蹤影兩天,一聲不吭,竟是去做了這般轟轟烈烈的事。 “哪里來的死狗?!?/br> 一道尖酸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她蹙眉將站在院落門口沖著人奶聲奶氣叫著的烏云給抱了起來,隨即瞧見了溫儀章,以及身后一群浩浩蕩蕩的王府下人。 “溫姑娘好大火氣?!彼πΓ瑢貎x章的明嘲暗諷聽進耳里,沒準備輕輕揭過。 “原來竟是蘇姑娘的狗啊,表兄素來愛潔,最厭這些諸事不懂的畜生,未免惹表兄生氣,蘇姑娘還是莫要在府中養(yǎng)這些為好。”溫儀章一副了然的樣子,抬手讓身后的人先下去。 蘇苑音扯了扯嘴角:“這就是你表兄帶回來的,不若你去同他說?!?/br> 溫儀章面上一僵,轉(zhuǎn)瞬才又恢復(fù)如常:“既是表兄,那我就也不多說什么,對了那日同蘇姑娘說的事蘇姑娘考慮得如何?聽說兗州的老國公爺前不久傷了腿,也不知現(xiàn)下如何了?!?/br> 蘇苑音捋了捋烏云的毛,心中狐疑她似是比先前還心急,說話懷有目的都極為明顯。 她有些琢磨不透,面上為難搖頭:“我還是有些顧慮,不若再等等?” 溫儀章咬咬牙,越發(fā)覺得自己被她給耍了,卻又拿不出證據(jù)。 她拉下臉,冷哼一聲:“蘇姑娘,若是錯失良機,那便就自求多福吧。” 作者有話說: 感謝追文的寶子~啾咪啾咪 第114章 聽說焚城山一戰(zhàn)勝得很漂亮,蕭闕救人凱旋那天,聽說巴郡百姓自發(fā)組織出城相迎,王府中人均沾沾自喜引以為傲。 蘇苑音卻急的六神無主,因為烏云不見了。 蘇苑音同春棋將附近都找遍,最后是王府里的一個小丫鬟發(fā)現(xiàn)它溺死在了離得很遠的池子里。 被撈上來的時候圓滾滾的身子被水泡得腫的厲害。 想起烏云此前還歪著腦袋搖尾巴,總喜歡跑來腿邊蹭人玩兒,春棋搖頭不肯信那是烏云,蘇苑音的腿也是像灌了鉛,死死的盯著面前那死氣沉沉的一團,挪不動步。 大抵是她們現(xiàn)下的樣子都實在說不上好,一個比一個的狼狽。 一個經(jīng)常來給烏云喂食的小丫頭沒忍住,湊上來說了一嘴自己瞧見的事情經(jīng)過。 蘇苑音愣怔,面上實在擠不出什么笑意,只對那個小丫頭點了點頭道謝。 因著王府接連辦了兩回喪,府中上下氣氛都低沉得厲害,所以世子的生辰自然難得的一樁喜事。 難得最近府上有貴客,世子又愿意?;赝醺畞?所以有心想辦的熱鬧些,溫儀章主動跟管家攬了差事,早早帶人來裝點府上。 這廂正站在眾人跟前安排各項章程,院落大門突然被一腳踹開,她聲音戛然而止,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睨起眸子向外頭看去。 此前瑞陽王在時,將她奉為座上賓般以禮相待,王府眾人上至管事下至打雜小廝,對她都是上趕著巴結(jié),無人敢在她跟前無理,就連表兄對她,也是格外優(yōu)待。 現(xiàn)下王爺故去,府中一切由蕭闕表兄接手,洛蔓苼開始將重心轉(zhuǎn)移到梁州大營,于是她無論是在諫閣還是在王府,地位都迅速提升,就是做半個王府女主人也是使得的。 只若不是洛蔓苼陰魂不散,又在梁州太深入人心,還有突然殺出來的蘇苑音的話,無人能威脅她。 正在心中咒罵著,就恰好看見了蘇苑音氣勢洶洶地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見哪邊都不是能得罪得了的人,眾人見狀紛紛散開,大氣都不敢出。 溫儀章瞇著眸子審視蘇苑音,還沒端起架子就覺得頭皮一痛,叫她被迫順著力道彎下了腰,自己精心梳好的發(fā)髻被蘇苑音不管不顧地扯在手里。 突如其來的變故叫她一滯。 過了半晌之后她才回神,蘇苑音居然敢同她出手,甚至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她開始尖叫:“蘇苑音,你這個潑婦!你要干什么,快放開我!” “烏云是不是你害死的?”她冷冷瞧著被氣得面容扭曲的溫儀章,想自己此刻或也同她差不多,可是已經(jīng)沒什么緊要,忍耐也須得分人,有的忍忍兩相無事,而有的只會無所顧忌變本加厲。 竟是為了那個畜生!溫儀章看著眾人在一旁呆愣,想也是指望不上,隨即不甘示弱地還手,只后悔前不久因為要見表兄,把蓄了許久的指甲都給剪掉,否則非把她那張狐媚的臉都抓花。 “是又如何?不過是只畜生罷了,你還想為了個畜生為難我?你可別忘了我姓溫,你連那個洛蔓苼都不如,還敢來尋我的不痛快。”她失了機智為了脫困不管不顧地把人往后撞。 蘇苑音被溫儀章猛地一沖撞倒在地,她似是沒察覺到痛,又一個翻身,摁著身下的溫儀章,朝著花容月貌的面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揮去,伴著一聲清脆聲響,她收回了震得發(fā)麻的手,手腳并用把方才自己身上受的痛處都報復(fù)回去。 她笑得惡狠狠:“我管你姓什么,便就是蕭闕在這,也攔不住我?!?/br> 她在乎烏云,不僅僅是因為它是蕭闕送她的禮物,更是短暫的陪伴之下被她當做過去在蘇府那段無疾而終的遺憾的延續(xù),情感的寄托。 而且為什么,現(xiàn)實非要告訴她,她其實弱小到連烏云都保護不住。 若是換做洛蔓苼、蕭闕,溫儀章還敢這么不管不顧出手,肆無忌憚承認么? 她真是討厭極了溫儀章。 … 焚城山一役,因為對方手中有人質(zhì),勝得十分艱難。 此去幾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他亦是不例外。 陸起受傷最重,九死一生,差點死在了焚城山。 沒有醫(yī)者會喜歡不愛惜自己的病人,老吳罵罵咧咧來看診,看了看陸起的面色,都還沒搭脈,已經(jīng)不住地搖頭。 照那個傷勢看,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實屬不易,他也沒有多大把握,又叫何滿來施針穩(wěn)住他幾處緊要的xue位,之后才著手醫(yī)治。 待穩(wěn)住陸起的情況,何滿才退了出來,同蕭闕碰了個正著。 何滿是個有本事有能力的醫(yī)者,因為他對阿音存了心思,蕭闕并不大喜歡他,但是卻也不影響他對他能力的看重和欣賞。 兩人頷首示意,算打過招呼。 “瞧著世子面色,此前定是受過極重的內(nèi)傷還未調(diào)理好,現(xiàn)下身上的外傷須得好生處理,以免橫生枝節(jié),叫身子虧損的越發(fā)厲害。”他出聲提醒。 蕭闕點頭,當是接受他善意提醒,無話后見他要走,當即出聲叫人叫?。骸拔臆娭星『眯枰w下這樣的能人,閣下何不考慮考慮留在我軍中做事?!?/br> 他查過何滿的來歷,名門望族出生,卻也是因著當年的政變,家破人亡。 若細說,他們甚至有共同的敵人。 何滿謙和笑笑,接過他的話頭:“既如此,滿也有一筆交易想同世子做,我愿留在梁州,但是世子可能給蘇姑娘自由?讓她自己選擇去留?!?/br> 聽他在自己跟前提起阿音,蕭闕眸色里閃過些陰鷙的情緒。 她是被自己強留住的,甚至已經(jīng)見到了自己可怖扭曲的真面目,她那里還會對他剩半分情意。 但是關(guān)于她,承受了自己所有惡劣的占有欲,盡管只是勉強也好,他半分不想退。 “主子,王府的人傳來消息,說打起來了?!毖远貋矶汲练€(wěn),難得有這樣慌亂的樣子。 蕭闕蹙眉,其實心中并不太關(guān)心,誰打起來了同他有什么關(guān)系,總不會是沉靜內(nèi)斂,卻又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她。 “這種事你也管?”他不解問言二。 府中人多,發(fā)生摩擦也常見,此前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該教訓教訓,該發(fā)賣發(fā)賣。不過看言二這般驚慌,總不會是她身邊那個丫頭同旁人起了口角? 她待身側(cè)的人好便就掏心窩子的好,若真是如此,那還不定如何動怒。 言二左右看了一眼,帶著些為難:“是蘇姑娘跟儀章姑娘動起手,管事的不敢攔,叫我來尋主子…” 話還沒說完,身邊已經(jīng)掠起一陣風,身旁的男子早沒了影。 方才的話來龍去脈他沒聽完,此刻他只想著就她身上那點力氣,手腕細得他一手就能都握住,人孱弱得緊,平日里打打他出氣就算了,學什么打打殺殺。 只當他趕到的時候還是愣住。 言二后腳到的,身后還落了一個何滿,他掠過自家主子黑得發(fā)沉的面,被瞧見的一幕嚇退半步。 素來清冷淡然的蘇姑娘此刻竟同旁人扭打在一起,看這架勢,分明還隱隱站了上風。 眾人紛紛為蕭闕騰開一條道,管事早已經(jīng)急得汗狂冒不止,見到蕭闕趕忙走過來,滿臉苦道:“世子,您來的正好,我實在是勸不開,您看該如何是好?” 蕭闕放眼瞧去,見她云鬢松垮,衣衫上的珠玉點綴都七零八落掉了一地,分明是一副惡狠狠的表情,落進他眼底卻只覺得難得的生動可愛。 她其實本就該這樣,照著自己的性子來,想如何就如何。 蕭闕沒說話,只瞧著不遠處的視線沒移開,眾人不敢擅自揣測他在想什么,隨后就只聽見他喚了一聲“阿音”,聲音平靜,聽不出波瀾。 眾人心下了然,雖不知那位姑娘的名諱,但是卻也知他喚的不是儀章姑娘。 蘇苑音置若罔聞,手下不停地朝溫儀章招呼過去。 “表兄救我?!睖貎x章見他來,帶著些哭腔喚人,隨即再不主動出手,只當著眾人的面生生受了幾下,柔柔倒地。 隨即又見表兄沉著面朝著這邊走來,她心頭燃起了些希冀,想起蘇苑音這幅胡攪蠻纏的樣子,還如何能叫表兄生出什么惻隱之心,甚至會不會被厭棄都兩說。 正在心中暗自得意,卻只見蘇苑音被他攔腰抱起。 蘇苑音身子一空,發(fā)覺自己落進了一個帶著烏沉香又混著極淡草藥味的懷抱。 “放開我蕭闕?!彼粴獾貌惠p,憑什么只來阻止她,她能跑能跳,也不需要來抱她,只掙扎未果,沒收住手在他臉上也落下兩道淺淺的血痕。 眾人見狀心里又是一陣驚濤駭浪,紛紛將頭埋低,不敢言語。 看著不顧人掙扎帶著人走遠的背影,反觀如喪家之犬一般的自己,溫儀章咬咬牙,像是夢醒,心中不忿難平。 何滿看著兩人劍拔弩張對峙,卻又將旁人全都隔絕在外根本融不進去,他嘆了口氣,只隨后又想起方才瞧見她嘴角的淤青和手臂的血痕,他失笑的跟上去,這蘇姑娘果然總是能叫人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