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亂臣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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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書房的門被撞開,一道月光透了進(jìn)來。 作者有話說: 蕭闕受了重傷,必須得去找阿音呼呼一下才能好! ps:前世蕭闕要看的也是這個印記,這是胎記!俺第一章 就交代遼,可能隔得久,帶一嘴,怕有的寶子忘記了hhh 第63章 張昌一直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彼時家鄉(xiāng)鬧饑荒,死了很多人,他跟同鄉(xiāng)一起逃難,只是到了上京卻就只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活了下來之后,他又想要榮華富貴,索性進(jìn)了宮,從無權(quán)無勢的小太監(jiān),到先帝跟前得臉的內(nèi)侍,也算是衣食無憂。 可人一旦有了貪欲,又哪里是能夠輕易能滿足的。他得了榮華富貴,卻又想追求那無上的權(quán)柄。 他順風(fēng)順?biāo)幕畹搅爽F(xiàn)在,只是遇上了蕭闕,他好像運氣就像是突然用盡了一般,孤注一擲的博弈,卻都滿盤皆輸。 莫非當(dāng)真是他的報應(yīng)不成。 就好比現(xiàn)在,書房外的門被猛的推開,可是進(jìn)來的卻不是他的人。 “主子!” 言二闖進(jìn)來時,瞧見蕭闕這番模樣簡直嚇得膽顫。 他還從未見過蕭闕傷得這般重過。 只見蕭闕身上中了箭,深得險些便就將整個身子的貫穿,嘴角還有些沒干透的血跡,神情懨懨,眼底戾氣翻涌。 竟就將他逼成了這副模樣。 言二本來同蕭闕說好在府外接應(yīng),雖還是有些不放心,主子的身手雖然了得,但是對方也是深藏不露,關(guān)于他的情報少之又少,壓根就探不清虛實。 他等了許久仍舊不見主子出來,就也顧不得那么多,想著先進(jìn)來看看,可一進(jìn)來就著實被嚇得夠嗆。 蕭闕走至張昌身前,手里的長劍伴隨著清響,在地上劃出一道清晰劃痕。 他居高臨下睨著張昌慘敗的面龐。 “可惜了,竟叫你活了這么久。” 張昌是被蕭闕殺死的,他并不給自己痛快,使勁折磨了一陣,最終才實在撐不過去,咽了氣。 咽氣的時候,他仿若又回到了先帝在時,他還是先帝跟前能夠近身伺候的內(nèi)侍。 那時先帝身邊總是跟著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小人,白白凈凈的,性子卻很是桀驁。 先帝爺很喜歡他,時常也會夸起他,說他以后必定會成為一只盤踞在蒼穹之上的雄鷹。 現(xiàn)下,那只桀驁的雄鷹回來了,卻也更會蟄伏了。 或許有一日,當(dāng)年謀反權(quán)奪的那一幕,還會上演。 他擇了主,站了隊,但是也偶爾會在午夜夢回被噩夢驚醒的時候問自己,悔嗎。 ... 未時,如意樓。 約莫是有太多話想要問,蘇苑音在府中坐不住,比定好了的未時還要早來了半刻。 時辰還尚早,如意樓中生意只算得上是平平,半數(shù)包廂都還是空著的。 不過此時這處靜得也算是合她心意。 畢竟待會兒要說的話其實也還算是有些難為情,若是當(dāng)真將話說開了,又并非是她所想的那樣,離去的時候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太過于狼狽吧。 她支著手站在窗邊,將樓下那池子中的魚看了許久。 未時已經(jīng)過了大半,卻仍然不見人來,她只安慰自己蕭闕應(yīng)當(dāng)是被旁的事情給絆住了腳,雖是遲了些但是應(yīng)當(dāng)還是會來了。 后來她又想起了昨夜在桃花巷聽見幾個花娘幾句咬耳朵的閑言碎語,莫不是當(dāng)真在花樓里忘乎所以假戲真做了? 又或者是洛蔓笙才到上京來,再見故人時被絆在了別處。 她擺擺頭,極其不喜歡自己現(xiàn)下的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生生給自己灌了兩缸醋,整個人從上到下都泛著酸。 樓下閃進(jìn)了一個穿著翠色綠裙擺的身影,那人沖著她揮了揮手。 她輕輕點點頭,算是應(yīng)過。 春棋手中拿了兩串糖葫蘆,蹦蹦跳跳的上了樓,分了一串給蘇苑音。 這其實是她刻意買的,為的也不過是想好好安慰她家小姐,畢竟被人突如其來的放了鴿子,在她的記憶中好像還是第一回 。 虧她之前還覺得蕭世子好,現(xiàn)下瞧瞧自己當(dāng)真是瞎了眼,之前還在小姐面前替他說了那么多話。 春棋憤憤道:“小姐還是莫要等了,我方才去桃花巷瞧過了,那蕭世子還在玉笙樓中流連忘返呢?!?/br> 蘇苑音接過糖葫蘆的手一頓,后來又穩(wěn)穩(wěn)握住手中的木簽,她哂笑一聲:“這樣啊?!?/br> 好似日前在天一觀中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回來了,不過上次被澆死的只是棵剛剛發(fā)出芽來的小苗,而這次卻好像不知不覺間就長成了棵大樹,再難輕而易舉說沒就沒。 她竟早在那么久之前便就喜歡上他了么。 失神了一瞬后她又像是個無事的人般:“既然出來了一趟,總不能白來吧?!?/br> 春棋愣愣看著自家小姐,瞧著當(dāng)真就像是個沒事的人一般,頓時也松了口氣,笑著報出了自己惦記了好久的幾道菜名。 春棋一陣食飽饜足,拍了拍自個兒圓滾滾的肚皮,步子一如來時的歡快。 最近善草堂的生意做得越早越好,又有著趙老板那邊的分紅,小姐手頭寬裕了,她們就也跟著得利。 特別是最近,言二也會時不時來給她送點吃的。 她真的覺得自己現(xiàn)下就是最快樂的日子。 “聽說了嗎,宮中最得皇上重用的那個張昌張公公死了?!?/br> 兩人下到一樓堂前去結(jié)賬,幾人的議論聲就傳進(jìn)了蘇苑音的耳中。 “怎么沒聽說,那死像只叫做一個慘那,就連個全尸都沒有留下,你知道張公公那頭顱后來是在哪里找到的嗎,大理寺的人多番搜尋,最后竟是在后院中那狗食盆中找到的哩?!?/br> “要我說啊這也是活該,張昌做了那么多喪盡天良的事,院子里挖出的那些死人尸骨多到都難拼出個全乎的!” “倒不知是誰做下的這些事,雖是死有余辜,可皇上身邊最得重用的太監(jiān)突然就死了,還不知皇上會如何處理此事呢?!?/br> 春棋接過掌柜找還的銀錢,跨出了門檻,卻不見小姐跟上來。 以為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她關(guān)切地喚了一聲:“小姐,可是怎么了嗎?” 蘇苑音搖了搖頭,將眼底的那點無由來的不安掩蓋住。 兩人前腳剛回到府上,宮中蕓貴妃就下了旨,要宣她進(jìn)宮小住,只說是陪著解解乏。 貴妃這旨意來的突然,讓蘇家眾人一時之間都有些措手不及。 蘇齊岳喜憂參半,也不知女兒得了貴妃青眼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貴妃權(quán)勢極盛,雖說是高高在上站在頂峰上的人,可卻也是不少人的眼中釘,苑音此番進(jìn)到宮中去,也必定會牽扯進(jìn)那是非之中。 不過他最后想了想,總歸是好處要比壞處多的。 他寒門出生,在朝中根基不算深,官海沉浮,倘若有朝一日行差踏錯,或是被無辜殃及時,也還是有人能護(hù)得住她。 這道旨意一下,宋氏便就笑得合不攏嘴,如今蘇苑音的婚事有了著落,又借了宮中貴妃娘娘的勢,這可是讓整個蘇府都跟著受益的好事。 前兩日,京中官員夫人都上趕著去捧周家和尹家,想起清肅伯府家尹夫人那副端著架子的做派就令她不快,現(xiàn)下可就要輪到她們來捧自己了。 看著宋氏已經(jīng)著急忙慌地吩咐人準(zhǔn)備她帶進(jìn)宮去的隨身物件,蘇齊岳只是搖搖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蘇苑音的肩。 語重心長囑咐道:“宮中不比府上,貴人身份尊貴,侍奉用心些,千萬要謹(jǐn)言慎行。至于旁的人,若是貴人未提起,你便就也不可自作主張...” 其實苑音性子一向便就叫他放心,可是他又怕就是苑音這種不愛生事,只會自己默默將吃的虧給咽下的性子會受委屈。 他深深瞧了她一眼,眼神中滿是擔(dān)心憂愁,可是到底再沒說什么。 蘇苑音心間一暖,父親心中一向關(guān)懷她。 “不過是小住一段時間,又不是不回來了,女兒得了臉面是喜事,父親好生顧及自身,平日里切莫cao勞,也莫要同母親置氣?!?/br> 蘇齊岳點點頭,女兒不過只是暫時離家一段時日罷了,亦是不想弄得苦大仇深,只是晚上就寢時,仍舊是失眠了一夜。 而在另一邊玉笙樓的洛神閣中。 蕭闕同張昌交過手之后身子本就早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后來還又中了一箭,雖已經(jīng)服下了百毒丹,可是腹部上的傷實在太重,傷口盡管已經(jīng)得到了處理,可是人至今未醒。 言二,洛蔓笙幾人面色都并不是太好,氣氛很是凝重。 簡單聽言二將昨夜的經(jīng)過給講了一遍,洛蔓笙蹙了蹙眉,看著他們帶回來了一個木匣子,陷入了沉思。 她不知那匣子中究竟放著的是什么,居然能讓本可以全身而退的蕭闕為了拿到那個匣子傷成這幅樣子。 雖然好奇歸好奇,但是那個放在案幾上的小匣子卻無人敢碰。 蕭闕此刻情況不大好,面上就連半點血色都沒有,就連那呼吸都淺得厲害。 洛蔓笙心中難安,急的來回踱步,恨不能再去張昌的尸首前揮上幾鞭泄憤。她本來今日一早便就要離京去雍州辦事,只是臨走時卻又瞧見蕭闕出了事,這叫她如何安心去雍州。 言二靜默杵在屋中門檐上,將劍抱在胸前,身形隱在陰影中,看不清楚表情,只是將手中的劍身握得極緊。 突然門外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只見是陸起匆忙進(jìn)來,面上神色亦是不大好看。 “小陸子,你這般慌張可是外頭出了什么事?”洛蔓笙將人攔住,豎著眉問道。 也不知他怎就慌成這幅樣子。 就算外頭情況再糟糕,也能比此刻更糟糕不成。 只見陸起面露菜色,急的就像是熱鍋里的螞蟻。 “宮中來人了,說是有事要急召主子進(jìn)宮面圣!現(xiàn)下那人還在外頭,是見不到人便就不會走的架勢了?!?/br> “什么?”洛蔓笙怒起,這狗皇帝早不見他晚不見他,竟就偏偏挑在這個時候見。 莫非是已經(jīng)將疑慮打到蕭闕身上來了? 瑞陽王府,玉笙樓外,哪哪都是永曦帝布置下的眼線,昨天“蕭闕”才那般大張旗鼓的露了面,都已經(jīng)做到如此了,怎還會叫永曦帝將疑慮打到蕭闕上。 莫非這永曦帝已經(jīng)多疑到就是連自己的親手布下的眼線都不信了么? 別說現(xiàn)下蕭闕還在昏迷不醒,就算是醒了,拖著那一身的傷,只怕是行走都艱難,怎還能像個無事的人一樣進(jìn)到宮中去還不會被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