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貪嬌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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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吟兒沉默著,一時間竟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這玉鐲子分明是她故意打碎后,陸滿庭命工匠修補的。想來他一再推脫拜見外祖父外祖母的日子,應(yīng)是為了等這鐲子。 蘇吟兒的心堵得慌。 一陣清風(fēng)從窗前刮過,吹起桌案上那張有些泛黃的宣紙。蘇吟兒順手拾起。 這是一張暗道的圖紙,彎彎曲曲,每一處做過特別的標(biāo)記。寬度、長度,挖掘的時長、耗費的人力物力等,都做了詳細(xì)的記錄。 蘇吟兒大駭,茫然地看著這張圖紙,抖著手問老夫人。 “外祖母,這可是皇上當(dāng)年做的?” 其實,蘇吟兒曉得答案,那俊逸的字體她識得,是陸滿庭的,可她就想問個究竟。 她也不知自個到底在奢盼著什么。 老夫人瞧著這張頗有歲月感的圖紙,笑道:“娘娘認(rèn)得?可不是那小子弄的?” 老夫人解釋,四年前陸滿庭要挖一條暗道,找遍了江湖上的能人異士,沒一個能保證三個月可以完工。陸滿庭不信邪,索性親自設(shè)計圖紙,尋來軍營里的將士沒日沒夜地挖掘,愣是趕完了工期。 想起外孫當(dāng)年的執(zhí)拗勁,老夫人不禁好笑。 “真不知那小子圖什么?莫非這暗道背后有個大美人兒?值得他這般辛苦?娘娘不知道,他花了好多心思呢!” 蘇吟兒頓住,眸光停在暗道盡頭的一扇墻面上。 墻面上有一個置物柜,置物柜的第三排正中間的位置,用黑色的筆墨特別圈起來了。 圈起來的位置,恰好就是鎖孔,能打開置物柜的地方。 這是紫菱殿。 神女居住的紫菱殿。 蘇吟兒就是通過這條暗道逃出去的。 蘇吟兒惶惶然,太多瑣碎的信息連在一起,讓她竟也分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陡然,她的腦中閃過某些零碎的畫面,全是陸滿庭拿著一把金色的小鑰匙對著她笑。 少年的笑清冷中帶著少有的肆意,是她極少見過的歡喜。 再往下想,卻是什么也想不起了。 蘇吟兒捂住發(fā)疼的心口。 紫菱殿的那條暗道是陸滿庭修建的。潛意識里告訴她,他修建完暗道以后,給了她那把可以打開置物柜的鑰匙。 為了掩人耳目,鑰匙被做成了耳墜的模樣。 陸滿庭為何要急急修建一條直通往神女臥房的暗道?當(dāng)年的他和她,又是什么關(guān)系? 第86章 匕首 用完午膳, 陸滿庭陪常國公在書房里下棋。 半圓形的雕花月門旁,紅木色的棋桌古樸雅致。窗外芭蕉翠綠,仲夏時蟬鳴聲切, 恰有暖陽從半掩的竹簾灑進來, 遒勁好看的手穿過金輝,落下一顆白棋。 脊背挺i直的常國公大笑, 撫摸半長的白須。身后墻面掛著的松竹圖傲骨,隱入長者眼尾的皺紋。 “庭兒有心了, 讓了老夫這些回?!?/br> “并非, 是外祖父棋藝過人,庭兒自愧不如。” 陸滿庭提了梁壺, 傾身, 手腕輕斜,給常國公蓄滿茶水。綠色的茶葉從黃地粉彩盞底緩緩升起, 裊裊熱氣升騰,氤氳了他俊美昳麗的五官。 他拂袖輕握茶盞,卻被常國公按住盞口。老者的視線犀利, 直望進他深邃的眼眸。 “女人的心不在你這,留不住的。” 陸滿庭眸光微暗,被金輝拂過的手指輕顫。少頃, 他淡笑著,神色怡然,清冷的眉眼盡是睥睨天下的勢在必得。 “我認(rèn)定的人,絕不會放手?!?/br> 帝王的聲線暗沉,多年來偏執(zhí)的心思已是病態(tài), 容不得她有半分退卻或是逃離的心。便是她恨他入骨、怨他至深亦或是心如死水, 他亦甘之如飴。 常國公久久不曾言語。 面前的年輕帝王, 早已不是十幾年前瘦弱的孩童。他同他父親一樣執(zhí)著,卻比他父親更能忍得,開疆拓土、謀劃人心,歷經(jīng)磨難爬上權(quán)力的巔峰,只為還慘死的父母一個公道。 他所求的,千軍萬馬也攔不住。如此錚錚男兒,卻是心甘情愿栽在一個女人手上,為她狂、為她癲。 常國公起身,清瘦的脊背隱在陽光里,白發(fā)灼灼、青衣飄飄。 他掐指靜算,忽地眸色大變。 “她四年前就該是個死人。你為她逆天改命,惹了一身的傷,已犯天機。如今她命中大劫將至......庭兒,外祖父早早同你說過,你命中有子、無妻。” 常國公對八卦風(fēng)水、凡人命理頗有研究,可謂是深藏不漏的高手。這些年,暗中為陸滿庭規(guī)避了不少的禍?zhǔn)隆?/br> 陸滿庭修長的手端起茶盞,仰頭一飲而盡。 桌邊的將軍罐白底青瓷,瓷面雙龍飛騰,是市面上難得一見的珍品??捎秩绾??再昂貴的東西,與他而言,不及蘇吟兒桃頰緋紅,更不及她垂眸的莞爾一笑。 他不禁冷嗤,似宣誓。 “她若是沒了,我亦不獨活?!?/br> “你!”年近古稀的老者大怒,枯槁的手直抖,“混賬!堂堂一國天子,豈可因為一個女人尋死覓活!這些年了,你怎就還這般糊涂!” 四年前,陸滿庭為了蘇吟兒險些丟了半條命,甚至不惜堵上余生,甘愿做她體內(nèi)蠱蟲的藥引。常國公千般勸、萬般罵,就差將大刀橫在親外孫的脖上,也沒能阻止他一意孤行。 四年了,他對那女人的執(zhí)念有增無減。 陸滿庭也不解釋,只恭順遞了茶水給常國公。老者氣不過,唾罵一番,終是不忍接了陸滿庭的茶。 暖茶入喉,老者氣消了些。 “此趟回漠北,可有拜訪你師父?他是個有本事的,或許能想到解救的法子?!?/br> 陸滿庭淡淡“嗯”了一聲,“庭兒會的。” 殊不知,在來漠北的路上,他就書信問過。當(dāng)時,師父老人家僅回了兩字——“無解”。 陸滿庭垂下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將晦暗的情愫深掩。再抬眸,又是一貫的云淡風(fēng)輕。 常國公從袖子里掏出一塊巴掌大的玉佩,凈手焚香,拿著玉佩雙手合十,虔誠地在胸前比劃了一番,才鄭重地交給陸滿庭。 “你今晚有禍?zhǔn)?,將此物戴在心口處,可保你平安?!?/br> 陸滿庭想起蘇吟兒藏在袖擺中冰冷的匕首,幽邃的眸漸寒,將玉佩握得死死的。 * 蘇吟兒在后院的東廂房歇息。 有了身孕后,她時常犯困,加之上午被陸滿庭狠狠憐愛過,疲乏得很,一覺睡到了日落前,無人敢進來打攪她。用晚膳的時候,老夫人隨意多了,不再給她夾菜,提前為她備了可口的清粥。 今晚就宿在常國公府。 沐浴后,蘇吟兒披著一件薄紗斜躺在床畔,洋桃和清秋侯在了門外。斜對面的桌案上,泛黃的宣紙被清風(fēng)吹起一角,繪得詳盡的暗道圖若隱若現(xiàn)。 窗外銀輝遍灑、月色濃郁。 庭院池子里的荷花正盛,暑風(fēng)從半掩的窗子里吹進來,帶著淡淡的荷葉清香。 頭頂?shù)妮p紗曼曼,郁郁光火中,明黃色的紗?;\罩出薄如云煙的恍惚。 她單手撐著小巧的下頜,露出一截雪白的無暇肌膚,皓白手腕上帶著的血紅色翡翠玉鐲,色澤瑩潤,更顯得她雪膚柔嫩。 如玉的手指無意識地在隆起的腹部上打著轉(zhuǎn)兒。 紫菱殿置物架后方的暗道是陸滿庭修建的,這也是為何他能在尼姑庵堵到她。那條暗道的盡頭有些什么、她會在哪里落腳,他甚是清楚。 她想不明白的是,四年前他們到底是何關(guān)系。 他既已認(rèn)識她,為何要刻意隱瞞她神女的身世?獨占?偏愛?她當(dāng)時不過一個不諳世事的黃毛丫頭,又豈會懂得情i愛? 阿卡說她是逃出去的。 她究竟為何要逃?為了逃脫天尊的控制?還是另有隱情? 蘇吟兒揉了揉太陽xue,頭疼。 玉枕下鋒利的匕首掩了寒光,把手處的雕花精美繁雜。蘇吟兒托在掌心悠閑地把玩,聽到門外洋桃和清秋的聲音——“皇上安康?!保⌒囊硪淼夭睾秘笆?。 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修長的雙腿跨過八扇蘇繡屏風(fēng),越過裊裊薄煙升起的金鼎。陸滿庭緩緩走近,不疾不徐地解開腰間玉扣,華裳和中衣悉數(shù)落在厚實的絨花地毯上。 他白凈的脖頸上,吊著一枚巴掌大的玉佩,恰好擋著他緊實的胸膛。 許是飲了酒,他的耳尖蹙著浪漫的紅,那雙魅惑若桃花的眸子微瞇,醉美的唇側(cè)斜勾著,似愉悅。 他俯身,半躺在拔步床的外側(cè),捉了蘇吟兒的唇,親昵地碾磨。 齒尖酒香襲來,蘇吟兒來不及推卻,已被他牢牢地?fù)砣霊阎?。今夜的他似是多情,不?fù)往常的霸道和強勢,溫柔至極。 他與她額頭深情相抵,吐出的每一個字符暈著酒香。 “你同外祖母說什么了?” 蘇吟兒側(cè)眸,纖細(xì)的藕臂急急擋在他的身前,他似看不見,柔情似水地?fù)徇^她的眉眼,自說自話很是怡然。 “老人家很喜歡你,留你在府上多住幾日。你可愿意?” 蘇吟兒不回答,陸滿庭取下脖子上的玉佩,在蘇吟兒跟前晃了晃,甚是無所謂地扔在了床角。他親密貼在她的耳畔,咬著她的耳垂,溢出的呼吸滾i燙。 “朕不愿意,朕舍不得?!?/br> 他自嘲般一笑,頗有些撒嬌的意味,卻多了幾分從未有過的無奈和酸楚。 “外祖父說,朕此生無妻。朕不信?!?/br> 蘇吟兒猛然一怔,似被戳中心事,后背泛起一陣惡寒。她咬著嬌艷艷的紅唇,伸出如蔥的玉指,抵在他寬厚的肩頭。 “皇上醉了?!?/br> 若是沒醉,他不會孩童般向她討?zhàn)?,更不會帶著滿身的酒味與她纏綿。他亦沒回話,將身子大部分的重量覆在她身上,一點沒顧及她腹中的孩兒。 她薄怒,冷冷道:“起來,你壓著我了?!?/br> 與她癡纏的人不為所動,耳畔的呼吸聲漸沉。蘇吟兒氣鼓了桃腮,半晌后,費勁力氣將他推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