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貪嬌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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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出去了。 “吱呀”的聲音響起,臥房的木門被合上。 蘇吟兒一把掀開被子,沒穿鞋襪,光著玉足跑到矮幾旁,猛地喝了幾口熱茶,才堪堪壓住胃里翻涌的惡心。 她將織著牡丹花的絹子濕了溫水,不斷地擦拭她紅艷艷的唇、擦拭他留下的味道,直到她的唇兒破皮了、直到她嘗到鮮血的滋味了,她才顫抖著手停下。 腦海中閃過他不斷湊近的放大的俊顏。 如山的劍眉、上挑的丹鳳眼、高i挺的鼻梁、線條流暢的五官......還有和夢中一模一樣的溫潤的笑。 她一巴掌拍在溫?zé)岬乃铩?/br> 銅盆晃蕩、水花濺起,打濕她微顫的卷翹的長睫、打濕她柔順的絲綢里衣、打濕她腳下紅色的絨花地毯。 她痛苦地掐了自個一把,水泠泠的美目無聲地落下淚來。片刻后,她再一次拿起了絹子...... * 玉華宮,瀟淑妃坐在貴妃榻上,單手斜撐著下巴,不屑地看向腳下匍匐著的小宮女。 “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宮女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一張臉紅腫得厲害,哭得聲音都變了。 一盞茶的功夫前,她不慎打碎了淑妃娘娘最愛的紅釉茶盞,那茶盞是淑妃娘娘的嫁妝,聽說整個京城,再難找出第二只,甚是奢貴。 瀟淑妃氣壞了,當(dāng)下命令身旁的麼麼掌嘴,將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打得半死不活,還不解氣,揚言要把不懂事的小宮女扔進(jìn)護(hù)城河。 不怪她這般生氣。 昨晚宮中發(fā)生巨變,她又急又慌,正尋不到發(fā)泄的方子呢,這小宮女就撞上來了。 老皇帝鎖了蘇吟兒,瀟淑妃覺得是她的枕邊風(fēng)起作用了,等著看好戲呢,誰知陸滿庭昨晚突然回宮了! 她雖是沒親眼瞧見那個瘋子是如何收拾老皇帝的,但聽守在乾德宮的小太監(jiān)們說,老皇帝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整個乾德宮,就只聽到老皇帝一人的慘叫聲。 安國君竟然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看來謀反不過是早晚的事。 大理寺的汪正卿也不知去哪了,好幾天沒有消息。老皇帝讓汪正卿告老還鄉(xiāng),但瀟淑妃很清楚,這些老一輩的狐貍,可不是一般的狡詐。 她隱隱覺得,或許老皇帝沒幾天活頭了。 這才是她最擔(dān)心的。 老皇帝一死,陸滿庭必會登基,屆時她是先帝的妃子,該如何處置全憑陸滿庭一句話。她娘家已無靠山,她在朝中也無其他的仰仗,不過一顆廢棋,能不能活下來還難說。 正在她愁悶之時,她的貼身侍女回來了。 “淑妃娘娘,有消息了!” 自從上次瀟淑妃知曉蘇吟兒的生父是蘇蠻蘇副將以后,便一直暗中派人調(diào)查有關(guān)蘇蠻的事情。瀟淑妃動用了所有的關(guān)系網(wǎng)和人脈,甚至不惜主動獻(xiàn)上自己、伺候了朝中的幾位大臣,才慢慢有了些線索。 瀟淑妃退下外人,僅留下侍女一人。 “快,說來聽聽。” “娘娘,蘇副將在參軍之前曾受過一次重傷,傷了子孫根!” 瀟淑妃臉上的笑瞬間就跨了。 她瞪了侍女一眼,吧唧吧唧嘴皮,吐出瓜子殼,罵道,“這也算消息?” 侍女湊近瀟淑妃,分析道:“怎能不算?蘇副將不能生孩子,那蘇貴妃是從哪來的?” 侍女有個同鄉(xiāng)在太醫(yī)館當(dāng)值,年歲不大,是老太醫(yī)的學(xué)徒,翻看了太醫(yī)館從前做的隨醫(yī)記錄后,親口告訴她的。 侍女又道:“那記錄上寫得明明白白,蘇副將無法人道、久治不好,宮中但凡有些資歷的老太醫(yī)都去瞧過呢!” 蘇副將不小心受了重傷。 他的伯父愛憐,不忍他無后,用了重金才請得宮中太醫(yī)。 那個時候,蘇副將才十六歲,距離弱冠之年尚早。哪個當(dāng)長輩的,舍得孩子遭這趟罪? 瀟淑妃想了想,終于品出了些什么,卻又覺得哪里不對。 “萬一人家后來好了?” 民間異事不乏這種。什么其難雜癥、久治不愈的,忽地遇見什么契機(jī),說不定就好了,還有入棺后起死回生的。 侍女?dāng)[手:“那絕不可能!我同鄉(xiāng)說切了的,和太監(jiān)一個樣!” 瀟淑妃捋了捋。 蘇副將去世時三十有七,算一算,是二十歲左右生的蘇吟兒。他十六歲便受傷了,何來的子嗣?唯一的答案就是...... 蘇吟兒不是蘇副將親生的! 那豈不是意味著,陸滿庭一直在欺騙蘇吟兒? 瀟淑妃終于笑了:“去,找你同鄉(xiāng)弄到記錄的醫(yī)冊。要快!” 她真的很想知道,蘇吟兒若是知道這些,會不會被活生生氣死? * 養(yǎng)心殿的書房,陸滿庭負(fù)手站在雕花窗邊,透過半掩的竹簾,看夕陽下的皇宮。 紅黃色的余暉下,古老的宮殿蒙著一層舊色的灰,滿目瘡痍,似一個茍延殘喘的老人,瑟縮在茫茫天地間; 青磚玉瓦上,厚厚的白雪覆了不堪回首的過去,剩下一片寂寥的冷清。 陸滿庭將掌中的玉璽抬高。 玉璽方四寸、刻有五龍,足底有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自古以來,凡人信奉天子乃龍,是正命之所歸,不管是出生亦或是血脈,都得講究“血統(tǒng)純正”。 只有純真的龍脈,才是“受命于天”的人。 陸滿庭冷哼,隨手將玉璽扔在案桌的一角。 “咚咚咚”的叩門聲響起,是風(fēng)離。 “啟稟安國君,王將軍來信了,大軍已到達(dá)城外!” 來得正好。 比他預(yù)想的早了兩個時辰,就是可惜了,老皇帝少了兩個時辰的折磨。 陸滿庭走向乾德宮,對風(fēng)離交待。 “開城門,迎大軍!” 是時候取老皇帝的人頭了。 第55章 稱帝 乾德宮, 老皇帝被鐵鏈苦苦地鎖著,鎖在朱紅色的月門旁、鎖在冰冷的絨花地毯上。 沒有暖和的地龍、沒有噼里啪啦燃燒的炭火,唯有蕭瑟的寒風(fēng)從半掩的竹簾里吹進(jìn)來, 吹在他干枯發(fā)裂的唇瓣上。 他奄奄一息, 全身鮮血淋漓、皮開rou綻,無一處完好的地方, 卻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在絕望的邊緣垂死掙扎著。 眼前的景象忽地變得詭異。 他依舊在奢華的乾德宮, 可宮殿里的物什卻變了樣。 黃花梨矮幾變成了索命的惡鬼, 頭上帶著白色的高帽、嘴里的長舌頭掉到腰腹處,手上拿著一柄赤血的令牌; 窗邊的貴妃榻變成了斜躺的美人背影, 穿著清涼的薄紗、露出白嫩的香肩, 回眸,卻是無臉, 僅有一張蒼白的人皮裹住跳躍的血管。 老皇帝嚇得冷汗涔涔,片刻后,昏暗的瞳漸漸恢復(fù)清明, 矮幾和貴妃榻變回了原樣。 不遠(yuǎn)處的銅門柱上,陸滿庭悠閑地把玩著三顆玉核桃,饒有興致地盯著老皇帝瞧, 似來了有一陣。 “看到什么了?不妨說來聽聽?!?/br> 老皇帝氣若游絲,不回答反問:“大軍進(jìn)城了?” 陸滿庭眸光深深,望向烽火連天的城門。 城門外,十萬大軍高舉著飄搖的彩旗歡呼,彩旗上刻著威嚴(yán)的“陸”字。年輕的帝王即將君臨天下, 眉宇間盡是不容置喙的勢在必得。 他緩緩收回視線, 凝視著老皇帝的目光漸寒。 “長期服用‘脫歡散’的人會出現(xiàn)幻像, 無論你看到的是什么,都是假的。譬如那晚......你和吟兒的歡i好?!?/br> 脫歡散是漠北巫醫(yī)使用的一種絕門秘術(shù),能讓男子久展雄風(fēng)、一夜不倒,可若是長期服用,會出現(xiàn)大量幻想,久而久之,分不太清現(xiàn)實和幻境。 陸滿庭親手研制此藥,將此藥作為“寶貝”獻(xiàn)給老皇帝,自此引得老皇帝對其依賴器重。 老皇帝方才曉得,他服用了好些年的寶物竟是毒i物,氣不過,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罵道。 “你......你個逆子!” 陸滿庭不怒反笑,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胸腔劇烈地起伏。 “你不是愛搶別人的女人么?怎地,我親手將吟兒送給你,你不高興?” 老皇帝愣了一下,恍然間意識到陸滿庭話中的深意,氣得整個人不住地發(fā)抖。 “這一切都是你預(yù)謀的!庭兒,你......夠狠!” 陸滿庭嗤笑,氣勢威嚴(yán)地走進(jìn)。 他著一身深紫色的云緞錦袍,頭戴玉冠、腰束蟒帶,足上一雙赤著金邊祥云圖的麒麟皂靴。他越過青煙寥寥的金色爐頂,在老皇帝跟前半蹲下來。 他皂靴上的麒麟,張著血盆大口,朝著老皇帝吐出兇悍的獠牙。 “母后被你強(qiáng)搶入宮,夫君尸身未寒,便同你日日歡i好。你以為她怕你?” “她任你凌i辱、任你打罵,過得連條狗都不如,也絕不還手絕不反抗、更從未想過一死了之?!?/br> “為什么?你知道為什么?。。 ?/br> 刺骨的痛讓陸滿庭連呼吸都是暴怒的。 那暗沉的眸底涌出滔天的恨意,剎那間洶涌而來,似狂風(fēng)暴雨。 “那是因為她在入宮前就有了身孕!她懷了陸鴻的孩子,她要將陸鴻的孩子撫養(yǎng)成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