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貪嬌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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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望地閉上眼。 忽地,老皇帝不斷抽搐,右手中的剜刀落在不遠(yuǎn)處的絨花地毯上。 他迫不得已地松開蘇吟兒,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滾到紅木色的月門旁,將包著軟墊的羅凳和太師椅全部打翻。 “怎么回事?朕到底怎么了?” 他死死地掐著自個(gè)的脖子,似不受控制一般,嘴里吐出大量的白色泡沫,凸起的兩眼不斷往外翻,露出摻雜著紅血絲的白眼球。 片刻后,他終于松開自己,右手掌心卻是黑乎乎的一團(tuán),似中了什么劇毒,駭人得很。 蘇吟兒死里逃生,于慌亂中撿回一條命,怔怔地瞧著倒在月門旁的老皇帝,一時(shí)間也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老皇帝扶著月門企圖站起來,卻是“砰”地一聲重重跌在地上,膝蓋朝地,似沒有力氣,撐不住。 他揚(yáng)起左手,左手心同往常一般,沒有任何異樣,他又揚(yáng)起右手,疑惑地瞧向龍床柱頭上的圓形機(jī)關(guān),似終于想通了,怒罵道。 “陸滿庭,朕要?dú)⒘四?!你這個(gè)畜生!” 也不知那圓形機(jī)關(guān)上究竟使了什么毒,看不出任何異樣,可觸碰者一旦提氣使用內(nèi)力,便會(huì)毒發(fā)。 撞擊鐵門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似換了更大、更重的柱子,幾十人抱著鐵柱使勁地撞,整個(gè)屋子似要垮掉一般,搖搖欲墜,可那鐵門卻似一座山,穩(wěn)穩(wěn)的。 老皇帝費(fèi)力地朝著蘇吟兒爬,兩人的距離不過五尺。 他趴在地上,似索命的惡鬼,死前也要帶走蘇吟兒。他怨恨怒罵,邊笑邊口吐白沫,以至于他吐出的字符囫圇不清。 “他越是這般對(duì)朕,朕越要?dú)Я怂?!?/br> 他拼盡全力往前爬,一開始雙腿直挺挺地拖著,完全用不了力,只能借著胳膊的力量匍匐著往前;隔了一會(huì)兒,他的雙臂似也動(dòng)不了,就剩下一顆頭顱,不甘地望著不遠(yuǎn)處的剜刀,那把距離他不足一尺的剜刀。 老皇帝停在距離蘇吟兒不足三尺的地方。 沒死,卻也半死不活。 這個(gè)過程對(duì)于蘇吟兒是極為漫長的。 她不清楚老皇帝中了什么毒,能不能爬得起來、有沒有殺她的能力。潛意識(shí)里,她想活著,她有強(qiáng)烈的求生欲,可她卻被鐵鏈牢牢鎖著,無能為力。 這種在深淵里艱難地去捕捉那一丁點(diǎn)的光,太折磨人了。 陡然,老皇帝似回光返照一般,僵硬的手腳開始緩慢地活動(dòng),動(dòng)作極慢且呆木,她甚至能聽見他腿骨斷裂的聲響,他卻不甚在意似的,陰冷地笑著,極慢地朝她爬過來。 所有消散的恐懼再一次涌起。 蘇吟兒對(duì)著門外哭喊。 “把他弄出去,求你們,求你們了!” 就在這時(shí),一道金光穿過厚重的鐵門,直直地打在老皇帝的身上,將他死死地定在龍床邊上。 陸滿庭滿身的風(fēng)霜,從鐵門外沖進(jìn)來。 ——“吟兒!” 第50章 救她 半盞茶的功夫前, 幾匹駿馬從城外的官道上疾馳而來。 天已黑盡,夜色茫茫,早過了宵禁的時(shí)辰, 城門緊閉著, 唯有城樓上值守的侍衛(wèi)守在鐘鼓前。 月色不濃,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白雪下了一整日, 臨近暮色的時(shí)候愈來愈大,官道上覆著厚厚的一層白雪, 濕滑難行。 兩個(gè)守門的侍衛(wèi)打了個(gè)哈欠, 搓了搓凍紅的手,舉高手中提著的燭火, 看向愈來愈近的幾人。 ——“都宵禁了, 這幾人跑這么快干什么?也不怕摔死。” “可不是?有什么事明日趕早入城不行么......哎呀,是安國君!快開城門!” 城門剛剛打開, 不足三尺的寬度,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能過一個(gè)人,安國君領(lǐng)著親信飛馳而過, 侍衛(wèi)們尚未來得及行禮,人已沒了蹤影。 到了宮門,陸滿庭也沒停, 騎馬入了皇宮,直奔乾德宮。 宮里禁止騎馬,挑著燈盞掃雪的小太監(jiān)們聞聲趕緊躲到一旁,卻還是被飛馳而過的馬兒驚得險(xiǎn)些摔倒。馬兒的嘶鳴聲、馬蹄踩在大理石板上的“踢踏”聲,響徹寂靜的深夜。 乾德宮的大殿門口, 圍滿了上百個(gè)御林軍, 合抱著井口那般大的鐵柱, 使勁撞擊著什么。 走廊里,侍女洋桃邊哭邊惦著腳往內(nèi)殿的方向瞧,清秋則徘徊在檐下,不斷看向漆黑的夜色,似在焦急地等待什么。 忽地,有人大喊——“安國君回來了!” 眾人齊齊望向滿身風(fēng)雪的陸滿庭。 許是趕了許久的路,他束在頭頂?shù)挠窆谟行┥⒘?,白凈的額間凌亂地飄著幾縷碎發(fā);黑色的披風(fēng)看不出濕沒濕,只肩頭的位置上覆著厚厚的一層白雪。 他眸色很深,陰沉著臉從駿馬上一躍而下,快步奔到內(nèi)殿。眾人正要跪下,被他揮手免了,快速讓出一條路來。 他在鐵門前站定。 陳立勇抱拳:“啟稟安國君,夫人她......” 陸滿庭冷冷地抬手,對(duì)方立即噤聲。 他靜靜地站了一會(huì)兒,緊咬著唇線不說話,劍眉深蹙、神色閔然,似在分辨里面的動(dòng)靜。 少頃,他輕撫鐵門,在他左前方一寸的位置處,輕扣鐵門。 “咚” “咚” “咚” 鐵門四分五裂,伴著巨響,碎了一地;與此同時(shí),一道金光閃現(xiàn),直直地打在老皇帝的身上,將老皇帝死死地定在龍床邊上,動(dòng)彈不得。 不遠(yuǎn)處的絨花地毯上,蘇吟兒被鐵鏈鎖了手腳,過分白皙的容顏被嚇得慘無血色,全是未干的淚痕;明凈的眸蒙著nongnong的水霧,茫然又痛苦地望著他。 因著劇烈掙扎,她的手腕和腳腕都磨出血了,白嫩的肌膚血淋淋的,順著黑色的鐵鏈往下流,打濕她身下的絨花地毯。 ——“吟兒!” 陸滿庭沖過去擁住她。 他將她緊緊地?fù)г趹牙铮澏吨饺プ乃樕衔锤傻臏I痕,用涼透了的雙手不住地?fù)崦驼拼蟮哪?,胸腔劇烈起伏,頃刻間全是失而復(fù)得的狂喜和止不住地心疼。 蘇吟兒躺在地上,他想要擁住她,得跪在地上,用一種很奇怪的姿勢(shì)。 半死不活的老皇帝吐出一口鮮血。 “你......你也有今天?還,還舍得回來?” 陸滿庭抬眸,尖銳的痛讓他連呼吸都是暴怒的。 那雙如黑夜般暗沉的眸子,涌起滔天的恨意,似驚濤駭浪在眸底翻涌,卻剎那間歸于沉寂。 他緩了緩,忍了又忍,似在極力壓抑著什么,再看向蘇吟兒,眼中重新浮現(xiàn)出溫和。 “我給你解開?!?/br> 他不過在鐵鏈上點(diǎn)了幾下,刀劍都砍不斷的千年玄鐵就這么裂開,碎在蘇吟兒的跟前。 蘇吟兒終于覺得自個(gè)活過來了。 被困了好幾日,渾身僵硬得厲害,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坐起來,卻因?yàn)槟_腕手腕生疼,使不上勁,跌入一個(gè)泛著淡淡荷葉香的冰冷懷抱。 她本能地往后縮,水潤的眸子里滿是不安和痛苦,不染是非的純稚眸光冷得讓人心疼。 她有太多的話想要問他,有太多無法理解的痛楚,通通哽在喉間,化成抗拒的熱淚不斷往外涌。 她把頭埋在臂彎里,纖薄的雙肩不住地顫抖,露出柔軟可欺的雪白后頸,聲音婉轉(zhuǎn)凄切,似極了可憐又無助的奶貓兒。 老皇帝大笑:“陸滿庭,你的女人怕朕,更怕你。” 陸滿庭的眸色更沉了。 洶涌的怒氣在心口不斷起伏,卻很快被他掩下。 他攬上她纖細(xì)的腰肢,將她扯入懷里,安撫似地輕拍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無一不是溫柔繾綣。 “吟兒莫怕,我回來了?!?/br> 她卻嬌咽著,哭得更兇了。 洋桃端著藥盤進(jìn)來,陸滿庭極快地包扎了蘇吟兒的手腕和腳腕,又檢查了她左腿上的傷,確定她無大礙后,將一顆黑色藥丸喂給她。 他攏緊她身上的大紅色狐裘斗篷,將她抱坐在一旁的貴妃榻上。 “吟兒先等等,容我收拾了老東西,再帶你出去?!?/br> 老皇帝正癱在龍床邊上。 他的四肢完全動(dòng)不了,剛才被陸滿庭擊了一掌后,胸口似被刀剜過,撕心裂肺地疼。 吐了口殘血,油膩膩的唇角滿是暗紅色的鮮血,明黃色的龍袍上是之前抽搐時(shí)留下的白色泡沫。 都說人死前會(huì)異常地清醒,老皇帝也是如此,似回光返照般,昏暗的眸子閃著精爍的光,挑釁地看向陸滿庭。 “怎么樣?朕折騰你最心愛的女子,你很難受吧?” 陸滿庭冷嗤,柔情不在的眼睛如盤旋在空中的禿鷲,涌起猩光,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獵物。 他不回答,沾著雪水和泥漬的金靴踏過厚實(shí)的絨花地毯,從地上撿起一根長鞭,在掌心試了試力道,一步一步走向老皇帝。 這根長鞭是老皇帝從床頭下方的暗格里面翻出來的,就扔在紅木色月門旁。 長鞭帶著尖尖的刺,昏黃的燭火下泛著冷冷的寒光。 陸滿庭毫不猶豫,狠狠一鞭打在老皇帝的身上。 ——“啪!” 老皇帝明黃色的龍袍裂開,肥碩的rou被鞭出一條深深的口子,血淋淋的,隱隱露出白色的骨頭。 ——“??!”,一聲慘叫,老皇帝齜著牙痛呼,不能動(dòng)彈的身子只能任由對(duì)方為所欲為。 陸滿庭終于笑了。 滿腔的仇恨和怒火,終于得以發(fā)泄,他似一頭沖出牢籠的野獸,不再克制壓抑的情緒,盡情地?fù)]舞長鞭。 那張昳麗俊美的臉,也因此變得扭曲不堪。 鞭打聲混著老皇帝的尖叫聲,響徹寂靜的深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