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貪嬌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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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吟兒攔下她,搖了搖頭,示意洋桃莫要惹事。洋桃哼了一聲,不情不愿地退到蘇吟兒身后。 瀟淑妃也不在意,對銅門邊的嚴公公吩咐道:“還不送上來?” 嚴公公沒回話,只朝著殿外招了招手。 少頃,十幾個小太監(jiān)抬著一個金色的籠子進了景陽宮的內(nèi)殿。 籠子很大,足夠一個成年女子進去自如。 籠子主體由純黃金打造,底座上鑲著的藍綠色寶石熠熠生輝,最上面的八寶頂系著一圈金色的鈴鐺,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籠子里面鋪著白色的狐裘,邊上放著一套女子穿的白色羽衣。 那羽衣用仙鶴的羽毛紡成,耗了宮里的繡娘足足三個日夜,輕盈奢華、質(zhì)地柔軟,卻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進蘇吟兒的眸子。 瀟淑妃:“哎呀,蘇貴人命真好,來了宮里沒幾日就得了皇上的盛寵,meimei可真是羨慕。這不思來想去,尋思著怎么著也得送份大禮給jiejie呀!” 瀟淑妃湊近蘇吟兒,笑地撫媚多情,那雙狐媚的眸子里卻滿含譏諷。 “meimei昨晚在皇上跟前求了好久呢,才讓皇上同意jiejie坐進這特制的籠子里,好讓滿城的文武百官都看看,讓安國君也看看,我們的蘇貴妃是何等的嬌媚?!?/br> 瀟淑妃得意極了,不屑地瞧著面前嬌小的美人兒。 這個空有一副好皮囊的美人兒,不過是安國君不要的棋子罷了,無權(quán)無勢、無依無靠,拿什么和她爭?憑什么位分比她高! 一旁的洋桃簡直快要氣瘋了,奈何夫人就是穩(wěn)穩(wěn)地坐著,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樣。 蘇吟兒緩緩放下茶盞,淡漠的視線冷冷掃過瀟淑妃挑釁的嘴臉。 她淺淺一笑:“洋桃,掌嘴?!?/br> 洋桃大喜:“是!” 洋桃快速沖上前,在瀟淑妃傻愣愣的錯愕中,一把抓過瀟淑妃的頭發(fā),啪啪就是兩耳光!扇得瀟淑妃的美人髻亂糟糟的,扇得瀟淑妃的左臉唇角破了皮、流了血。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邊上候著的小宮女,各個驚恐地捂著嘴,無一人敢上前阻攔,唯有大殿門口的嚴公公揚起了眉眼,拘著的那口氣終于卸下了。 瀟淑妃又氣又急,想要反抗,奈何不是洋桃的對手,口齒不清地罵道。 “你你你,你憑什么打我?” 蘇吟兒翹著蘭花指,尋了一塊果rou最是肥美的柚子,饜足地嘗了一口,才漫不經(jīng)心地斜了瀟淑妃一眼。 “憑我是貴妃,位份比你大。你見著我既沒行禮也沒問安。如此不懂禮數(shù),自然是該罰?!?/br> 洋桃笑了,樂呵著又打了瀟淑妃兩巴掌,加大了力道,一點也沒手下留情。 瀟淑妃氣急敗壞地哭泣著,縱是再疼,她也不會向一個狐貍精討?zhàn)埖摹?/br> “我爹是右都御史。你這般折辱我,我爹絕不會饒了你!” 蘇吟兒嘆一口氣,不染是非的容顏上泛著稚嫩的青色,惶惶然的樣子似真的怕了,又似不甚在意,對洋桃揮了揮手。 “夠了,別打了。清秋,你來,用力些?!?/br> 清秋在揍人這方面可不像洋桃這般客氣,直接一巴掌將瀟淑妃拍飛了。 “咚”的一聲,豐i腴的身子撞到堅硬的銅門上,摔了個半死不活。 “淑妃娘娘!”“淑妃娘娘!” 兩個小宮女沖到瀟淑妃身旁,泣不成聲。 嚴公公自始至終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從未阻攔。他恨了恨瀟淑妃帶來的兩個小宮女,唾道。 “你們這些個不長眼的,還不快些把淑妃娘娘扶回玉華宮?” 兩個小宮女趕緊應下:“是!” 喧囂的景陽宮終于安靜了。 嚴公公走到蘇吟兒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要不老奴通知安國君?免了您這屈辱?” 蘇吟兒搖頭:“罷了,多謝公公好意?!?/br> 洋桃不理解夫人為何這般,蹙著眉道:“那瀟淑妃擺明了就是想讓天下人恥笑您,夫人何苦委屈自己呢?” “委屈?” 蘇吟兒水泠泠的美目流轉(zhuǎn)著淡然,淡然里卻暗藏著刺骨的疼。她笑得凄美。 “不委屈。” 縱然是千般不恥、萬般委屈,也比陪著那惡心的老皇帝好。 好一千倍、好一萬倍。 蘇吟兒穿上奢華的羽衣,懶懶地趴進金色的籠子里,像極了一只任人觀賞的美麗的金絲雀兒。 * 除夕晚宴在紫桓殿舉行。 紫桓殿是皇家宴請群臣和外邦友人的地方,每年被用到的回數(shù)不多,卻格外地隆重。 宴廳是長方形的,最上方是皇上的座位,中間留出一條過道,過道兩邊分別排著一張張典雅的矮幾,矮幾的下面放著蒲團。 排位也很是講究。 最靠近皇上的位置,是地位顯赫的皇親國戚;往后一些的,是按照官位來排的朝中大臣。 排不下的,則被安排在遠離皇上的第二排、第三排等。 陸滿庭坐在老皇帝右手邊的第一位。 大庸國以右為尊,是以對安國君最大的尊敬。 主位上的老皇帝身旁坐著瀟淑妃。 宮中后位空了許久,按照位分,應是新冊封的蘇貴妃陪在老皇帝身側(cè)。 宴廳里的群臣竊竊私語,卻無一人敢明目張膽地多瞧陸滿庭一眼。 陸滿庭悠閑地轉(zhuǎn)著手腕,掌中的酒樽微晃,醇香的美酒肆溢,在金色的酒樽中蕩漾出起伏的漣漪。 他輕扣桌面,似是在等待什么。 須臾,一個侍衛(wèi)過來在他耳畔低語幾句,他握著酒樽的手一緊,清朗的眸底浮現(xiàn)出洶涌的怒氣,卻也只是一瞬,隱于沉寂。 他涼薄的唇微勾,抬頭灌了自個一口酒。 再抬眸,陰瘆瘆的視線好巧不巧落在臺上瀟淑妃的身上,又迅速地移開。 瀟淑妃唇角有傷,哪怕用厚厚的粉底蓋住了,臉依舊是腫的。 老皇帝喝了幾巡,難得好精神,和朝中大臣說笑了一陣,似是想起什么,問身旁的瀟淑妃。 “愛妃啊,你這臉......今日怎地這般奇怪?” 瀟淑妃諾諾,不敢回實話,只說這是今歲最流行的美人面。她嬌笑著,沖臺下的右都御史使了個眼色。右都御史放下酒樽,走上前。 “皇上,臣歷經(jīng)危難,終于尋到了太子。只是太子現(xiàn)在安國君的府上,不知安國君可否愿意讓太子認祖歸宗?” 滿宴的百官齊齊望向陸滿庭,各種猜測紛至沓來。 有疑惑的,有等著看好戲的,還有憤憤然斥責陸滿庭狼子野心的。 陸滿庭不疾不徐地飲了一口美酒。 他容止太過昳麗,溫和的笑糜艷地讓人挪不開眼。燭火里的灼灼暖光正好,灑在他流暢的五官線條上,火一般的刺目。 “有何不可?帶上來?!?/br> 他輕揮衣袖,沒多時,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被帶了上來。 滿宴的百官皆是狠狠一怔,震驚地看向臺上正中間的男子。 那男子眉目與龍座上的老皇帝有八成相似,就連走路的氣勢也近乎是從老皇帝的模子里刻出來的。 男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父皇!” 不只是人長得像、氣勢像,連聲音也一模一樣! 老皇帝忽地雙腿發(fā)軟,跟見了鬼似的,直接從龍椅上摔下來。 他尖叫著“啊”了一聲,往后連連退了好幾步,在嚴公公的攙扶下才堪堪穩(wěn)住。 他哆嗦著站起身,閃著精光的小眼睛不知在琢磨什么。他急急走近太子,仔仔細細打量了許久。 “朕問你,你母親叫什么?長成什么模樣?最愛吃什么菜?” 太子悉數(shù)答上,說出來的話跟提前備好了似的,滴水不漏。 他說他娘親出生名門,是個溫婉的女子,生得十分秀氣,平日里沒事的時候喜歡種花,尤愛庭院里潔凈高雅的白玉蘭,對吃食沒什么講究,清淡些最好。 老皇帝激動道:“是他!就是他!這是我兒,沒錯!” 老皇帝龍顏大悅,說蒼天庇佑,讓他苦苦尋了十五年,才尋回他的血脈。他興奮地抱住太子,喜極而泣。 滿宴的文武百官皆齊聲祝賀:“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邊上的右都御史更是吊著眉梢,和臺下的大理寺汪正卿對視一眼,掩下唇角的得意。 陸滿庭清冷的眸底有藏不住地諷刺。 他冷冷嗤笑,打斷悲情相擁的二人。 “皇上要不要滴血認親?畢竟認祖歸宗這么大的事,可得慎重。” 老皇帝:“不會有錯!瞧這眼睛,瞧這鼻子,和朕一模一樣!” 老皇帝撫摸著太子的眉眼,哭訴著說這些年委屈他的兒子了。不過不打緊,太子所遭的罪、所吃的苦通通都要結(jié)束了,等著太子的,將會是無盡的光明。 “兒啊,你且安心......” 老皇帝深情地擁著太子。 忽地,老皇帝從身后抽出一把鋒利的寶劍,一劍刺中太子的心臟! “安心去死吧!” 老皇帝瞪大雙目,那因用藥過多導致分外凸起的雙眼鼓得圓圓的,滔天的恨意說來就來。 他變態(tài)地笑著,看著面前不可置信的太子驚恐地瞪著自己,他笑得更歡了,猙獰的面目愈發(fā)扭曲。 他猛地拔出寶劍,一股鮮血從太子身上噴涌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