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貪嬌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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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碎些什么呢?不怕小姐聽見撕爛你們的嘴?自去管家處領(lǐng)罰!” “是!”“是!” 墜著珍珠的簾幔被撩開,侍女洋桃氣鼓鼓地走進(jìn),手里拿著好幾張不同樣式的拜帖。 “那些小丫鬟越來越?jīng)]眼力見了,小姐,您可不能慣著她們?!?/br> 小姐大婚在即,府中上下忙壞了。貼喜字、掛燈籠、請菩薩......夠忙活的呢! 那兩個小丫鬟倒好,在小姐的院子里躲清靜,還凈說些不吉利的話! 洋桃將拜帖放在桌案上,桌案的一角擺著厚厚的一沓,全是這幾日京中的貴女們送來的。 洋桃氣不過:“這才辰時呢!天還沒亮呢!這么著急撇清關(guān)系做什么?當(dāng)初求著小姐您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樣子!” 蘇吟兒淺笑著,不甚在意地翻了翻拜帖上的名號。 “怪不得她們,都是當(dāng)今圣上......”蘇吟兒頓了頓,背后非議皇上乃大罪。她拉了洋桃坐下,柔聲叮囑,“叫府上的女婢穿得素雅些,莫要太過招搖?!?/br> 那兩個小丫鬟確是欠管教,但說的話在理。 洋桃想了想,點(diǎn)頭應(yīng)下。 余光中,蘇吟兒軟椅的靠背處露出一截金色的針線,那是一幅尚未來得及完成的荷花圖。 洋桃猛地站起身,哆哆嗦嗦指向繡針。 “小姐,您,您......哎呀,您弄刺繡做什么?安國君可舍不得您受罪?!?/br> 主子有規(guī)定,小姐刺繡傷手,嚴(yán)禁小姐玩這些。 蘇吟兒嫣然巧笑,桃腮生若繁花。 “你不說,他哪里知道?” 更何況這是送給陸哥哥的,陸哥哥定不忍罰她。 說笑間,侍女清秋進(jìn)來了。 清秋來安國君府有一段時日了,許是伙食開得好,她清瘦的臉龐圓潤了些,rou眼可見地長了點(diǎn)rou,精神也好多了,陪在蘇吟兒身側(cè)的時候,偶爾會跟著一起笑。 清秋:“小姐交待的事,奴婢打聽到了?!?/br> 從汪府回來的第二日,蘇吟兒讓清秋打聽蘇懷仁的事。 蘇懷仁是蘇吟兒的伯父,是蘇吟兒父親蘇蠻的堂兄。 當(dāng)年,蘇蠻在參軍之前,和求學(xué)歸來的蘇懷仁大吵一架,氣得蘇老將二人齊齊關(guān)在祠堂,關(guān)了足足三日,讓他們思過,可最終兩人也沒握手言和。 后來蘇蠻沒打一聲招呼,氣沖沖地跑去投軍了。 清秋:“奴婢輾轉(zhuǎn)問了許多人,也不知蘇老爺和蘇大人究竟為什么起爭執(zhí)?!?/br> 那塵封多年的往事,像是一道不可揭開的傷疤,被蘇家死死地深埋在地底下。 看來,想要一探究竟,非得尋著機(jī)會親自問問蘇家的人。 蘇吟兒純凈美目如水般流轉(zhuǎn),眸中一片清明。 * 安國君府的書房,陸滿庭一席玄色錦袍,立在桌案旁繪迎著寒風(fēng)綻放的冷梅。 “咚咚”的叩門聲響起,是前來匯報(bào)的風(fēng)離和金少。 風(fēng)離:“王將軍已將叛軍圍攻在別溪溝,該如何處置,只等您一聲令下?!?/br> 陸滿庭握著狼毫筆的手微頓。他沒有抬頭,始終背對著二人。 勾筆沾了些墨汁,繼續(xù)繪泛著墨香的花瓣。 “不急?!?/br> 留那些潑猴多活幾日,他還有大用處。 桌案的左手邊擺著一只純金打造的小兔子,明晃晃的,很沉,正是前幾日金少送來的,可金少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金少往前走了兩步。 他抱起金兔子,攤在掌心掂了掂。 咦,怎地這般輕? 金少將金兔子翻了個面,金兔子的腹部早已被掏空,里面空蕩蕩的。 ——哇! 金少詫異出聲,一道不知從哪來的勁風(fēng),好巧不巧打在他的右手腕上,他吃痛,手一縮,金兔子從他手中滑下,摔了個粉碎。 金少:“那,那啥?沈叔,我不是故意的?!?/br> 陸滿庭筆下畫作不停,淡淡道:“賠。” 金少深吸一口氣,想說自個委屈,又不知該從何解釋,聽得陸滿庭冷冷道,“賠個小些的,巴掌大的,美玉做成的。恰好,配成一對?!?/br> 金少愁得快哭了,恨不能扇自個一巴掌。 定是他送給小嬸嬸玉兔一事被發(fā)現(xiàn)了。 嗨,他也是多事,管那愛哭的蘿卜頭干什么! 金少“呵呵”笑了兩聲:“沈叔放心,就算我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招惹小嬸嬸!” 風(fēng)離抱著一把藍(lán)色的寶劍,臉色比陸滿庭還要陰沉:“你不敢。” 若是金少敢有非分之心,風(fēng)離第一個不饒他。 剁手還是跺腳,總得選一樣。 金少更委屈了。 蒼天在上,他對小嬸嬸沒有一丁點(diǎn)的男女之情,只是覺得她哭起來的樣子惹人憐,想要哄她高興罷了。 金少有理說不清,舉著兩指正要發(fā)毒誓,被陸滿庭攔下。 陸滿庭幽幽瞧了他一眼:“說正事?!?/br> 金少適才覺得后背上的那根寒刺不見了。 金少:“沈家案子有進(jìn)展了?!?/br> 數(shù)月前,沈知縣管轄的青州縣,有老百姓發(fā)現(xiàn)了一座金礦,這在當(dāng)?shù)夭皇鞘裁疵孛?。不過朝廷沒有收到奏折,是以并不清楚此事。 金少:“金礦發(fā)現(xiàn)后沒多久,沈家就出事兒了?!?/br> 沈知縣以貪污罪被流放,后來在流放的途中慘死。 兩件事情發(fā)生的時間挨得極近,未免也太巧合。 陸滿庭放下狼毫筆,轉(zhuǎn)身問金少:“可有去金礦之地查看過?” 金少:“有!” 金礦位于青州西南部的群山間,地勢險(xiǎn)要。進(jìn)山的路已經(jīng)封了,不許當(dāng)?shù)乩习傩者M(jìn)出。 奇怪的是,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金礦的幾位樵夫,全部莫名其妙地死完了。 金少幾經(jīng)周折,才從搬去臨縣的樵夫的家人口中打聽到。 陸滿庭眸色深深,整個案件的始末有了大致的方向。 陸滿庭:“留意那幾人最近的動向?!?/br> 金少:“是!” 金少領(lǐng)了命令出去,風(fēng)離卻一直沒走,反鎖上了書房的木栓。 陸滿庭眉眼一挑:“有事?” 風(fēng)離抱拳:“安國君,小姐一直養(yǎng)在深閨,性子單純,恐怕......” 陸滿庭瞪了風(fēng)離一眼,風(fēng)離閉嘴,不說話了。 風(fēng)離跟了陸滿庭多年。他的命,是陸滿庭從戰(zhàn)場上撿回來的。 他從不質(zhì)疑主子的任何決定,但凡主子吩咐的,他拼了命也會辦妥。 這回不同。 小姐對主子有多重要,他比誰都清楚,容不得半分差池。 更何況,小姐性子軟糯,但也倔強(qiáng)...... 風(fēng)離的思量,陸滿庭不是沒考慮過。 他負(fù)手站在窗前,幽邃的眸望向湛藍(lán)色的天空。 安國君府一派喜慶,都在為他和吟兒的大婚做準(zhǔn)備。 繪著白蓮的燈盞換成了紅色,屋檐下的紅色燈籠隨風(fēng)輕舞,廊下掛著的紅色綢帶蕩漾著好看的弧度。 他緩緩垂下長睫,視線落在桌案上的半幅臘梅花上,潦草至極、毫無風(fēng)骨。 都說畫如心境,心境不佳,難以成畫。 一抹狠戾劃過他清朗的眸底。 餓狼不僅對旁人狠辣,對自個更是絕不手軟。 哪怕是痛呢? 拿著尖刀親手剜了自個的心口,方才有破繭成蝶的機(jī)會。 他徐徐開口,暗沉的聲線有藏不住的殘忍。 “唯有將她推入深淵,她才會記得,誰是拯救她的人,誰是她該惦記的人?!?/br> * 蘇吟兒的大婚定在臘月二十三,在安國君府舉行。 鑼鼓喧天、鞭炮聲響,絢爛的煙花從前一天的子時一直燃放到天明。 卯時剛過,天色黑漆漆的,一輪彎月斜掛在枝頭。 銀輝淺淺、月華不濃,刺骨寒風(fēng)裹著臘梅花香吹進(jìn)淺月閣的廂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