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貪嬌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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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見著蘇吟兒孤零零的,沒有相熟的女伴,不忍怠慢了她,徐氏讓蘇吟兒坐在她的左側,將右側的位置提前空出來,留給女兒汪大小姐。 汪大小姐瞧了一眼嬌美的蘇吟兒,似想起什么,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慌忙扯過一張雕花的矮腳凳子,緊靠著后門坐下。 “不不不,娘,女兒就坐這。這兒挺好!” “這孩子,一天到晚呀,沒個淑女樣?!毙焓嫌H熱地拉過蘇吟兒的手,“她要是有半分蘇小姐的乖巧賢惠,我也就不cao心了。” 蘇吟兒莞爾一笑:“夫人過獎了。”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乏力,腦袋暈暈乎乎的,可也沒甚在意。 另一邊的雅室里,男人們端著茶盞互相調侃。 ——“這是誰整的矯情的游戲?不是霍霍我們男人么?” ——“可不是?都老夫老妻了,成天把愛掛在嘴邊......還不如去醉香樓找個聽話的,省心!” ——“別,你這話可說不得!男人嘛,寵著自家婆娘也是本事!” ——“對,哪個女人沒點虛榮心?陪著玩玩,不緊要?!?/br> 陸滿庭淺笑著,細長的丹鳳眼深邃,似是有所思量。 風離走近,附在陸滿庭耳側,低聲稟告:“皇上宣您進宮。” 陸滿庭點頭,揮手示意風離先下去。 有同僚打趣—— “安國君,您的未婚妻跟著您,是掉進福窩窩里了,怕是沒什么期望了吧?” “有啊,怎么沒有?” “討個名正言順的正妻身份、求個大婚,把安國君牢牢拽在手心,才是當務之急嘛!” “對對對,蘇小姐早過了出閣的年紀,該完婚了?!?/br> 陸滿庭的唇角斜勾著醉人的笑意。 他輕輕吹開茶盞里漂浮著的綠色茶葉,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 橫在廳堂中間的木質屏風被移開,兩間小雅室融為一間。 年輕些的女眷們皆捏著帕子捂唇嬌笑,偷偷打量坐在對面的自家郎君; 年長些的女眷,則端著賢良規(guī)矩坐著,哪怕手中茶水升起的寥寥霧氣暈濕了面龐,也絕不亂動半分。 蘇吟兒乖巧靜坐,在一眾女眷中顯得格外耀眼。 許是炭火離得近,她瑩潤如脂的臉頰烤得紅紅的,宛若天邊初升的朝霞映雪,透著不自知的誘人的美。 偏偏這種美是易碎的,又脆弱的可憐,尤其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似被雪水洗滌過,眨眼間全是靈動的嬌怯。 有不加掩飾的眸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 那是對所有物的霸道宣示、那是不容覬覦的占有、那是久經沙場的男人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掠奪本性。 蘇吟兒緩緩抬眸,與陸滿庭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又急急地垂下眼睫,微紅著耳尖拽緊了寫給他的小小信箋。 陸滿庭輕揚眉梢,唇側的笑意更濃了。 茶會由徐氏cao辦。 徐氏笑道:“大人們平日里忙于朝政,鮮有閑工夫陪我們。今日啊,可得好好聽聽自家女人的心思?!?/br> 茶會正式開始,按照座位順序,一一起身將信箋紙遞給自家郎君,由自家郎君當眾誦讀。 打頭的是個微胖的圓臉姑娘,不過十六七歲,梳著新婦髻,據說是左侍郎剛過門的小嬌妻。 她大大咧咧地將信箋紙丟給一個清瘦白凈的男子:“給,好生念,可別念錯了!” 滿室一陣哄笑。 左侍郎干咳了兩聲,起身誦讀。 “睡覺前不許吃大蒜,每晚子時前需得休息,每月有十日不得近身......” 左侍郎還沒念完,廳堂里的男男女女已經笑做一團,紛紛打趣他要適可而止,否則年歲大了會力不從心。 左侍郎笑了:“夫人,你這要求......得嘞,許了!” 輪到汪大小姐了。 汪大小姐未出閣,按照茶會的慣例,她的信箋可以寫給她父親——汪正卿,也可以寫給她的心上人。 汪大小姐面目含羞,扭扭捏捏地走向金少,扔了信箋就往回跑。 金少被信箋紙燙得一縮,也沒打開,忙不迭將信箋紙捧在手心,恭恭敬敬地遞給汪正卿——“汪大人,嬌嬌給您的。” 汪大人不用拆也能想到自家女兒寫了什么。 他佯裝若無其事,淡淡瞥了幾眼,臉上幾番陰晴變化,而后提高了音量:“陳衣閣新到的首飾?行,明日去買?!?/br> 汪大小姐嘟著嘴沒回話,似是委屈,不甘地瞪了金少好幾眼。 金少滿不在意,饒有興致地起哄,鼓動下一位。 幾番過后,到了蘇吟兒。 蘇吟兒深吸一口氣,起身,緩緩走向陸滿庭,握著信箋紙的指尖,因著過分用力有些泛白。 她不敢瞧他,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倉促:“......陸哥哥?” 陸滿庭卻沒接,只淺笑著拂開繡著六爪龍紋的衣擺,拍拍他修長的大腿。 這個動作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滿室看熱鬧的人都靜了下來。 蘇吟兒沒有拒絕,往前邁了兩步,極其自然地斜坐到他的腿上,卻面向外側,與他保持著不遠但也并不親昵的距離。 一只渾厚的大掌扣上她的纖腰,扣得緊緊的,又強勢地往里帶了些,迫使她整個人落入他的懷里。 隔著厚重繁復的衣物,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響如擂鼓。 今日陸哥哥的身子不似往常般冰冷。 灼熱的呼吸伴著烈酒的醇香縈繞在她耳后,癢癢的,饒人地厲害。 他的下巴磕在她纖弱的肩頭上,聲音不復平日里的清潤,帶著幾分微醺的醉意。 “我瞧瞧?!?/br> 遒勁有力的手指接過蘇吟兒的信箋紙,打開,只是一眼,那擁著她的身子很明顯一僵,無邊的寒意似潮水般涌來。 信箋紙上寫著: 吟兒想要的生辰禮物——自由出府! 陸滿庭整個人都陰沉了。 那山雨欲來的怒氣洶涌澎湃,沉悶地兇、壓抑地緊,卻在剎那間歸于沉寂。 他不禁笑著,細長的丹鳳眼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笑意卻不達眼底,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懼。 他心里緊繃著的那一根弦徹底斷了。 這一瞬間,他想起了許多事。 最艱難的一次戰(zhàn)役,是他領著三千騎兵被困漠北的峰頂山。 峰頂山灌木叢生、山路崎嶇,難攻易守。 在抵死堅守了三十三天后、在熬過漫長的寒冷的黑夜后,沒有等來朝廷的支援,反而迎來敵軍愈發(fā)肆無忌憚的掃蕩。 當時他站在懸崖邊上,手里拿著一把滴著血、泛著寒光的砍刀。身后江水濤濤,數丈高的浪花驚起,濺在他后背猙獰的傷疤上。 冷。 一如此刻的冷。 他盯著“自由出府”四個字,笑地涼透了。 那清秀的小楷字,是在無數個晨輝下的桌案前、是在數不清的暖黃燭火下,他執(zhí)著她的手,一筆一劃教的。 而那份獨屬于他的美麗,只想著逃離。 他眸色沉沉,極自然地松開扣著她纖腰的手,折了信箋紙還給她。 那場戰(zhàn)役,僥幸活下來的騎兵不足十人。 當時,有騎兵建議跳河逃生,江水洶涌,活下來的概率極小,但不失為求生的一次機會。 陸滿庭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 他咬牙撕下一塊衣角,一圈又一圈,費勁地纏住鮮血淋漓的手臂,舉刀沖入敵軍,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男人一旦上了戰(zhàn)場,沒有退縮可言。 若是遇上敵軍,他殺;遇上餓狼,他殺;遇上降不服的女人,他便打斷她的雙腿,用余生教會她如何聽話。 他凝視著她的溫柔目光漸寒。 他一字一句,近乎從牙齒縫里擠出幾個字。 “我會娶你?!?/br> 第16章 媚藥 16: 這句話有多重的分量,蘇吟兒比誰都清楚。 她理應高興的。 可陸哥哥柔情似水的承諾、清朗溫和的聲線,愣是透著一種殘忍的快意。 似乎娶她并非情之所至、也不是應盡的承諾。 她來不及分辨,不知為何陸哥哥會突然說這句話,但潛意識里十分清楚,陸哥哥婉拒了她的生辰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