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貪嬌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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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吟兒半坐在床榻邊上,聽見陸滿庭的話,不僅沒起身,索性鉆回溫暖的被子里,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陸滿庭側頭,溫雅的聲線透著淺淺的不悅:“我不想說第二次?!?/br> 蘇吟兒神色微傷,卻沒說話,撐著床頭摸索著起身,磨磨蹭蹭的,一件粉色的裙襖穿了小半天。 她漫不經心地披上雪白的狐裘,一步一挪,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陸滿庭的身后。 陸滿庭的眸光掃過她薄裘下未著棉襪的玉足,那一雙腳兒生得美極了,輕蜷的腳尖,十個指甲蓋飽滿圓潤,粉粉的,讓他想起昨夜在暗室里的誘i惑。 他移開視線,修長的手指端起熱盞,舉高,將褐色的藥汁倒入另一只金色的碗里,輕扣桌面,示意她快喝。 還是熟悉的鐵銹味。 蘇吟兒忍著不適,捧著金碗,仰頭一口氣喝下。 不燙不冷,溫度剛剛好,是她能接受的熱度。 喝了藥,蘇吟兒放下金碗,杵在原地,陸滿庭從頭到尾不曾瞧她,只專注著畫卷上的一朵寒梅。 快畫完了,還差寥寥數筆。 蘇吟兒忽地按下陸滿庭握著狼毫筆的手,縮進他的臂彎里,摟住他緊實的腰身。 房間里燒著地龍,暖暖的,便是赤著腳也不覺得冷,可陸滿庭身上總是浸著一股刺骨的寒意,鉆心的涼。 陸滿庭的身子很明顯一僵,似不懂她為何突然示好,眉梢吊著一股子好奇。 蘇吟兒也不說話,如蔥的玉指輕柔地拉開他的衣領,露出他白色的一塵不染的里衣,然后就著那里衣擦拭她唇角的藥漬。 陸滿庭劍眉微蹙,明凈的眸里閃過一絲沉悶的不耐。 蘇吟兒佯裝看不見,再靠近多一些,狠狠一口,咬在他白凈的脖子上,似張牙舞爪的小奶貓,惡劣地繼續(xù)著昨夜沒發(fā)泄完的怒。 面前的人始終靜立未動,宛如一株寒松,站得挺i拔。 她不解氣,齒間用力,直到口中傳來nongnong的血腥味,直到在他脖子上留下一排整整齊齊的牙印,她才感覺到一絲快慰。 推開門,蘇吟兒一聲不吭地離去。 陸滿庭靜立在桌案旁,幾息的恍惚后,左手撫過脖子上的咬痕。 指尖的顏色殷紅,他勾了勾唇,不甚在意地攏了攏衣領。 “長牙了。” * 蘇吟兒離開后沒多久,風離進來了。 風離:“找到了,小姐的兔子凍死在窗戶外面。昨夜雪太厚,蓋住了尸體?!?/br> 陸滿庭“嗯”了一聲,將才繪好的寒梅圖掛在書架上。 寒梅清冷,開在大雪紛飛的冬季,不與繁花爭奇斗艷,卻有著冰清玉潔的傲骨,寧可迎著寒風顫顫巍巍地綻放,也絕不貪戀春日的溫暖。 一如他的吟兒。 風離:“是否需要屬下向小姐解釋?” 陸滿庭擺手。 這扣在他頭上的屎盆子是解釋不清了。 風離神色微頓,從袖子里掏出一張請?zhí)?,恭敬地呈給陸滿庭。 “這是大理寺的汪正卿送來的?!?/br> 后日是大理寺汪正卿夫人的生辰。 汪正卿以此為由,大辦宴會,但凡朝中有些官職的都邀請了。 沈家的案子正在風口浪尖上,大理寺作為最后復核的司法機構,不可謂沒有關系。 汪正卿此番cao辦宴會,刑部尚書、左右都御史都在。 三堂會齊,定是想給陸滿庭一個下馬威。 陸滿庭威壓的氣勢緊逼,極為不屑地打開燙金的邀請?zhí)?/br> ——呵,還請了他的小未婚妻。 陸滿庭嗤笑,將邀請?zhí)S意扔棄在桌角。 風離抱拳:“另外,小姐自昨日從廟會回來后,四處尋找胡蠻族的資料,且多次提及她生母?!?/br> 陸滿庭眸光晦暗,望向斜對面的淺月閣。 淺月閣里,姣好的麗人兒無精打采地倚在貴妃踏上,單手撐著飽滿的下巴,目光戚戚,巴巴地望著窗外,似是哀愁。 想起她的身世,陸滿庭的心底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第10章 有求 淺月閣,蘇吟兒慵懶地窩在窗邊的貴妃榻上。 房間里的地龍燒得正旺,緩和地緊,蘇吟兒著一件艷紅色的齊襦裙襖,外披一件柔軟的白色狐裘,玲i瓏身段起伏、曲線盡顯。 窗外陽光艷艷,院子里的黃色臘梅花從褐色的枝頭落下,在寒風中打了個轉兒,灑在墻角白茫茫的雪地上。 侍女洋桃抱著一件嶄新的紅色斗篷,蹭到蘇吟兒跟前。 斗篷上用金線繡著繁復的牡丹花,少有的江南蘇繡樣式,一朵朵簇在一起,爭奇斗艷、俏麗地很。 “小姐,外頭天氣多好呀,奴婢伺候您出去轉轉。” 蘇吟兒纖指微動,拉過一件薄裘搭在纖細的腰際,慢悠悠地撫平薄裘上的褶子,軟軟的聲音有氣無力的,那氤氳著水霧的美目空洞洞的。 “不了,沒精神?!?/br> 洋桃擰緊了眉梢。 她趕緊將紅色頭蓬交給一旁的婢女,轉身從書架上取下幾本繪本,在貴妃榻前半蹲下身子。 “小姐,‘書生記’的故事您還沒講完呢!奴婢想聽,您給我講講唄!” 《書生記》是一篇鬼狐日志,講的是一個進京趕考的窮書生和一只美麗妖嬈的狐貍精的故事。 洋桃沒讀過書,閑暇時蘇吟兒會教她習字、念話本與她聽。 不過眼下…… 蘇吟兒哀傷的瞳里盛滿了碎玉似的星光。 她緩緩側身,揚起一個絕美的笑顏,無暇的柔荑輕握住洋桃粗糙的手。 “我很好,你勿要擔心?!?/br> “可是小姐......” 洋桃?guī)追杂种?,想說小姐總這般愁著,很容易憋出病來,卻終是不忍再提及。 她碎碎念個不停,從西街賣糖葫蘆的小販賺了幾兩銀子,說到東街磨豆腐的寡婦招人惦記,總歸有說不完的新鮮事。 蘇吟兒淺淺地笑著,安靜地聽、時不時點點頭,可那雙渙散的美目始終沒有焦距,似一個被傷透了的破碎的瓷娃娃。 洋桃又說后日是大理寺正卿夫人的生辰,聽說邀請了很多人去,十分風光呢! “照我說呀,再風光也比不過您和主子的大婚。依著咱們安國君的地位,說不定皇上都會來慶和呢!” 蘇吟兒捻著薄裘的手細微地一抖,不染是非的純凈美目流轉,沉默著,沒吭聲。 外間有拘謹又細碎的腳步聲。 一個清瘦的女子得到通傳后,抱著一只通體發(fā)白的長耳兔走進來。 是蘇吟兒前兩日救下的清秋姑娘。 許是淺月閣伙食好,又沒什么勞作,受傷的清秋姑娘恢復得不錯,蒼白的臉上有了幾分紅潤。 清秋朝蘇吟兒行了一禮:“奴婢在墻角撿了一只長耳兔,特來送給小姐?!?/br> 那長耳兔毛色干凈,乖巧溫順地蜷在清秋的懷里,一點不鬧騰,兩只圓溜溜的紅色小眼睛機靈地轉著。 同蘇吟兒丟失的那只長耳兔別無二致。 蘇吟兒暗淡的美眸閃過一絲不該有的奢盼。 她伸出如蔥的玉指,在即將觸摸到長耳兔的額頭時,被長耳兔胡亂踢打的后腿嚇得一縮。 清秋連忙磕頭認錯:“對不起小姐,是奴婢沒有抱好,它剛才,剛才很乖的?!?/br> 蘇吟兒搖頭:“無妨。” 不是她丟失的長耳兔。 她丟失的長耳兔后腿受傷了,好不起來。 她騙不了自己。 可她還是在長耳兔軟軟的額頭上,愛憐地摸了幾下,似回憶、似不舍。 末了,她對清秋說:“把它放了吧?!?/br> 她不想無辜的生命再被傷害。 抬眸,蘇吟兒看向地上跪著的清秋,思索了一番:“今后你就跟著我吧?!?/br> * 清秋謝過小姐,隨洋桃來到外間。 洋桃貼身伺候蘇吟兒多年,是蘇吟兒最親近的侍女。拐了幾道彎,繞過幾處蜿蜒的長廊,洋桃將清秋堵在無人的后院。 洋桃開門見山,無意與清秋繞圈子。 “主子許你進府,不代表許你胡作非為?!?/br> “小姐心善,沒什么心眼,但她的的確確救了你,你不該恩將仇報?!?/br> 洋桃唇邊帶著諷刺:“看在我們這些年的情分上,你把小姐的兔子埋在雪地里的事,我替你瞞下來了。不過,僅此一次,絕無第二次。” 清秋站在長廊下的陰影里,陽光從她背后傾瀉下來,看不太真切她臉上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