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塵意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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緘默許久,竺淵帶著七分憤怒三分失望問道:“青樾上神,你所犯之事是你親口說來,還是由本君召來昆侖鏡一探究竟?” 看著跪在眾仙熱烈目光中的青樾,想到那個由他吹笛哄睡兩萬年的小神女,如今這般狼狽的模樣,說不心疼是假的。神族唯一的女娃,自己此生勢要拼死相護之人的meimei,弟弟唯一的至交……可處在高位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竺淵也只得公正處之。 從未周正行禮的青樾此時端正地向竺淵行完三跪九叩之禮,柔聲道:“稟天君,是我貪戀凡塵,愛上凡人,私下與凡人文笙成婚,所有罪責皆由我一力承擔,望天君饒過文笙?!?/br> 語落,青樾又是一記響頭,引得青玨睜眼。青玨那一身失望、一抹心痛怎瞞得過竺淵,竺淵冷笑道:“你倒是利落,那凡人自有他的定數(shù),本君無權(quán)將他如何。只是你可曾想過,因你的出現(xiàn),已影響了他的運薄,先前司命星君為他定好的一切都不作數(shù)了。你若是真心為他,當初就不該戀凡!當斷不斷害人害己!” 青樾自是沒想到這么多,此時被竺淵一提點,心瞬間涼了半截,所想皆是文笙現(xiàn)下如何。 青玨聞得青樾心中所想,竟莫名對那文笙起了一絲妒恨之意,冷冷開口道:“到了此時,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為好。” 青玨一言不止為了提醒青樾保全自己,也為了讓她清楚,在座眾神皆能聽得她心中所想,讓她適可而止。 眾仙雖是不敢言語,可一沓沓的小心思早已令四位尊神不堪其擾,竺淵怕問得越多,神族臉面丟得越多,為表公正直接問道:“青玨帝君,依天族律例,青樾上神所犯之罪該如何定論?” 該來的總會來,青玨緩緩閉眼,深吸一口氣,道:“依天族律例,上神以上階品與凡人私通,當打入懲仙塔三月,每日受三道天雷穿骨之刑?!?/br> 青玨聲色淡漠,卻是讓在座仙者與青樾一驚。仙者所驚乃是因為沒想到這神族對其戀凡懲罰比仙者更甚,而青樾所驚是因為怕自己沒命去見文笙。 恰好這一想法又讓青玨聽了去,青玨全然不顧在場眾仙,將手中翠玉杯子捏了個粉碎。 翀蒼見青玨盛怒,將手中的茶杯放好,高聲自語道:“這不還沒私通么?只是拜個堂穿個嫁衣而已,需要這么大陣仗?” 翀蒼又瞟了瞟琉璃臺下一眾仙者,道:“不過話說回來,在座各位仙君,你們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么?若不是你們一無體貼二無情趣,咱們青樾上神犯得著去凡間婚配?” 翀蒼一言,讓在座仙者面色尷尬,竺淵正欲開口挽救一二,不料被青玨截和,一道寒光掃過,厲聲道:“閉嘴吧你?!?/br> 翀蒼覺得好心沒好報,故而不再言語,繼續(xù)把玩茶杯,直到青玨跪到青樾身邊,請求將罪責一并攬過,驚得在座仙者同跪,才又有了些無奈感。 竺淵此時更是無奈,青玨向來只拜師尊,只跪父母。如今雖是單膝跪地,卻也足以讓他坐立不安。可瞧著奕殊一臉淡然,翀蒼也只能以喝茶來掩飾緊張,自己也只得端住架子,安穩(wěn)坐著,柔聲問道:“青玨帝君,你這是何意?” 青玨的想法自然是簡單的,替青樾攬下一身罪責,淡然道:“本君承父君母后恩澤,卻教妹無方。小妹頑劣,今日鑄下大錯,皆是由于本君平日里疏于管教。養(yǎng)不教,兄之錯,今日懲罰由本君代小妹一力承擔,還請?zhí)炀龖?yīng)允。” 青玨的話不僅狠狠地砸在了在座眾神心中,也砸在了青樾的心中。青樾原以為依哥哥賞罰分明、殺伐果斷的性子,對自己必然不會縱容。不承想今日他為了自己,紆尊降貴跪在眾神面前,只為求得竺淵為自己頂罪。 青玨也沒想到從前一旦惹事便會等著自己庇護的meimei今日不哭不鬧,無比從容地將所有罪責一一攬下,還對自己磕了一記響頭,說了一句讓青玨無比動容的話。 青樾說:“哥哥,你護了我九萬年了,把我護得很好,有你這樣的哥哥,已是畢生一大幸事,無憾?!?/br> lt;hr size=1gt;作者有話要說: 此章與歸魂谷重要劇情銜接,為本文次重要劇情,煩請看過歸魂谷的小伙伴見諒!感謝在2022-12-05 21:42:10~2022-12-06 22:00: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1111111111、逸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2章 心緒 夜風拂過,晹宸宮滿園花木隨風輕擺,青玨負手立于那株長勢極好的金山茶之前,芙月與奕殊的臉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一身寒意也鋪開丈余。 依舊是夢中那幅畫面,芙月含著血淚立于誅仙臺旁質(zhì)問自己為何不愿娶她,奕殊手持白玉簫,一身紅白相間的長衫懶散裹身,臉上帶著詭異的笑靜靜看著青玨。 想起那日奕殊從自己手上劫走青樾,眼里閃過的絲絲快意,讓青玨有不寒而栗之感。不知怎的,每每青樾遭難,他總能夢見奕殊與芙月,同樣的場景,反復數(shù)次,像是在告誡自己什么。 可他也多次伺機探過奕殊氣息,體內(nèi)除了九尾狐族靈息轉(zhuǎn)動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莫不是因芙月一事奕殊早就心生芥蒂?若是如此還需去尋奕殊將此心結(jié)解開,再去探尋噬魂劍所背負的秘密。 魔氣漸進,一縷熟悉的玫蕊幽香將青玨從思緒中拉了回來。青玨眉心緊蹙兩指按揉著睛明xue,低聲問道:“何事?” 梔瑤看著青玨落寞的身影,倒是沒了前日那般急躁,只輕輕答了一句,“帝君,小女有事求見?!?/br> 青玨并未轉(zhuǎn)身,想起meimei剛打入懲仙塔的那日,自己悲痛之余恨不得立馬沖到凡間將那文笙一掌拍死。隨后又看到梔瑤在懲仙塔前為了青樾又哭又鬧失了體面,才斷了那份心思,徑直回了晹宸宮。 曾幾何時,他也幻想過meimei穿上華麗的嫁衣嫁給某位神君的場面,他能兄代父職風風光光送meimei出嫁也算有所安慰了。 可是真當青樾一身紅色嫁衣躍然眼前,青玨的心猶如萬千螞蟻啃咬啄食,令他恍然失神,更是恨不得將青樾拖入十丈紅塵之人千刀萬剮。細細一想,青玨也分不清這究竟是何種情愫了。 如此心境之下,青玨也無心與梔瑤多言,冷聲道:“更深露重,公主若無要緊事可待明日再敘?!?/br> 梔瑤愕然,愣神片刻問道:“帝君可是在為我昨日大鬧懲仙塔一事生氣?” 是以,青玨才想起來,對,這丫頭已經(jīng)連著大鬧懲仙塔兩日了,比起自己心疼meimei又礙于身份顏面沒能一掌劈了那懲仙塔,梔瑤倒是為自己出了一口氣。 “男女有別,且公主乃閨中女子,怎好入暮來尋我這老頭子,若是傳揚出去,有辱公主名聲?!?/br> 此言一出,倒是讓梔瑤心中一沉,前些日子不還有說有笑么?把酒言歡一同出游的時候怎沒見他端著長輩的架子,今日這般冷漠倒是讓梔瑤有些難過了。 青玨聞得梔瑤心中所言,卻也不想辯解,現(xiàn)下他也摸不清自己的心境究竟如何。以往只覺得這小丫頭乃青樾好友,于青樾有多次舍命相護之情,且品行不壞,將她留在身邊一則為她躲去長空安排那不靠譜的婚事,二則也讓沉寂多年的晹宸宮多點歡聲笑語。 如今于青樾私自與凡人成親一事,他確然是有些遷怒于她,既為好友,也知天規(guī)森嚴,卻縱著青樾任性妄為,實在不該。 梔瑤方才過來時承禹就提醒過自己,帝君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已經(jīng)三日不曾開口說話了,見到帝君那一身寒意,梔瑤也想過退縮。 可轉(zhuǎn)念一想,青樾還在懲仙塔里受刑,青玨自小便對她呵護有加,那日讓青樾當眾脫掉嫁衣其實也是為了救她。如今青玨的心中定是比任何人都還要難受,若是自己此時棄他而去,不是讓他一人更加悲涼么。 不承想見是見了,話也說了,這是這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言冷語倒讓梔瑤心中一下沒了底,沒頭沒腦地答道:“無妨,帝君的清譽比小女的更為重要?!?/br> 青玨心思全在奕殊與青樾身上,自然也只覺得這丫頭蠢得可笑,啞然失笑道:“如此,便有勞梔瑤公主體諒本君清譽,速速將事說來,也好早些回去?!?/br> 梔瑤咬著下唇有些委屈,半晌才開口道:“懲仙塔三十日,凡間亦是三十年,除了文笙一家,碧云也很是掛念青樾,可否請帝君開恩,讓我到塔里看一看青樾,一個時辰就好,也好為他們報個平安?!?/br> 青玨冷冷看著梔瑤,一直強壓的怒氣終于在聽到文笙二字的時候傾瀉而出,任由周身火焰燎起數(shù)尺,咆哮道:“掛念?報平安?本君精心呵護了九萬年的meimei,就因他一介凡夫花言巧語蒙蔽,犯下如此大錯!你如今卻讓本君來體諒他們的牽掛!又有何人體諒過本君?你以為那天雷穿骨之刑是什么?那鎖心環(huán)是什么?若不是本君冒著被法力反噬墮入魔道的風險暗中助她,不出七日她就該灰飛煙滅消散世間了!還輪得到他們來掛念?!” 梔瑤啞然,于青樾一事上,她也有推波助瀾,明知天規(guī)森嚴卻想著凡間短短一世不會被眾神發(fā)現(xiàn),且還讓青樾及時行樂,莫要辜負良宵,所幸文笙一直克己復禮才未鑄成不可挽回的大錯。如今見青玨這副模樣讓梔瑤又是心疼又是自責,想要上前寬慰兩句,卻終是開不了口。 見梔瑤垂頭不語,青玨冷冷睥了她一眼,譏笑道:“你若想進懲仙塔陪她,也并無不可,晹宸宮的令牌入個懲仙塔還是容易的。知道天將為何攔你么?別說一個時辰,于你魔族而言,只需一炷香的時間那懲仙塔便可讓你也灰飛煙滅。” 梔瑤此刻呆住了,如今才知曉原來此前她拿著晹宸宮的令牌連神兵閣那種地方都能隨意出入,卻進不了懲仙塔是因為青玨有意護著她,不讓天將放她進去。 “帝君……我……”抱歉的話終還是卡在了喉頭,梔瑤雙目含淚,全然沒了以往的意氣風發(fā)、妙語連珠。 青玨微微搖頭,擺手道:“不必說了,去吧,告訴那家人,青樾一切皆安即可?!辈蝗羧绱擞帜苋绾危琺eimei舍命都要護住的人,難不成自己當真殺到凡間犯這大不韙。 看著梔瑤一步三回頭的身影,青玨黯然,若是成魔也挺好的,不必有這么多條條框框束著自己,也不必顧慮良多。如此一看,他倒有些羨慕長空了。 一閃而過的念頭將青玨嚇了一跳,父君將畢生修為交予自己就是要讓他顧及天下蒼生與青樾。突然冒出這等想法,實屬不該。 青玨看了看袖中隱隱泛紅的噬魂劍,這些日子受這劍的影響也著實有些大了,不如先將它鎖了封入神兵閣,待青樾出塔后,再探尋一二吧。 — 青玨第一次覺得九重天的日子如此難熬,如今才過了七日,他已是心力交瘁,本想去燁寧宮找奕殊問上一問,卻被沐霖告知,奕殊游歷去了。 竺淵到底登門造訪了兩次,只是兩次身后都跟著宛音,讓青玨不想與他多言,草草寒暄了幾句,便將二人打發(fā)了。 竺淵自然曉得青玨心中所想,可自己身為天君,但凡出宮必定身后跟著二十四名仙娥伺候,如此浩浩蕩蕩的隊伍,想要避開這個久居長乾宮的小姨子也是不可能的。 今日全靠嵐依設(shè)法將宛音留在身邊,竺淵才得以第三次造訪晹宸宮??蛇@才踏入宮門,就被那一院火紅扶桑都掩蓋不住的陰郁給嚇到了。 竺淵踏入崇華殿,見青玨冷冷坐在白玉臺上,翀蒼坐于左側(cè),滿臉堆笑,殿中仙娥跪了一地,每位仙娥手中都托著一道精美的菜肴。 青玨顯然如今吃什么都是食不知味,而翀蒼自婚后這腦子仿佛愈發(fā)不好使了,此種狀況,竟還為青玨奉上佳肴以示贖罪。 青玨見竺淵進來,冷冷問道:“怎的,你今日也是來請罪的?” 竺淵屏退左右,臉上的威嚴之態(tài)一掃而空,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踱入殿內(nèi),道:“知我者莫若兄長也,兄長如此是否還在怪罪我為青樾meimei套上那鎖心環(huán)?” 翀蒼連連點頭附和道:“對對對,青玨兄長,給meimei套上鎖心環(huán)的可是竺淵兄長,跟我可是沒有半點關(guān)系!我只是聽命于竺淵兄長,將meimei押入懲仙塔罷了。” 翀蒼一語出,兩道凌厲的目光同時向他殺來,竺淵咬牙切齒道:“本君讓你將青樾meimei押入懲仙塔可沒讓你將她給推進去?。『么醪糯髴?zhàn)一場,你不會溫柔點?” 翀蒼嘴角一沉,低聲道:“誰讓那小丫頭腹誹我玩世不恭尋不到帝后沒人要!我可是在眾仙面前為她辯解的!她還如此不知好歹!”說完又憤憤看著青玨,“我說青玨兄長,為何我娶帝后這么大的事兒咱們的青樾meimei竟是一無所知???你這歸魂谷與世隔絕到了這般地步?” 青玨眉宇微蹙,揉了揉額角,淺淺答道:“你宮中美酒太多,一時喝高興了,忘了讓青樾沾沾這份喜氣?!?/br> 翀蒼嗤之以鼻,想起自己大婚那日,三位天族尊神在極樂宮酒醉險些當眾一舞的場景,后背不住發(fā)涼,如此情境也要用到青玨與奕殊二位兄長大婚之時才好。 竺淵見氣氛緩和了不少,低聲問道:“青玨兄長,那鎖心環(huán)之事……” 青玨答:“你是天君,本就該秉公處理,若因青樾乃神族唯一的女子就對她諸多縱容包庇,日后她只會犯下更多錯事?!?/br> 青玨又看了看翀蒼,道:“你我三人同位,全然不必在我面前伏低做小,該是如何便是如何,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br> 翀蒼擺手,不予認同,道:“于公,四神宮自然是同位。于私,你永遠是我兄長。就如今日我與竺淵兄長來,只是以兄弟的身份而來,并非一宮之君。meimei出事,做兄長的哪有不心疼的道理,當然你這親兄長自然要比我們兩這兄長難受許多。” 竺淵聞言,撩起袍子隨意坐到了青玨腳下白玉臺上,道:“翀蒼阿弟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我那日為青樾meimei帶上那鎖心環(huán)也是想讓她收斂心性,雖我神族男子不解風情,咱們也可在仙者中為她細細搜羅,全然沒必要為了一凡人將自己置于這般境地。” 青玨一嘆,“若是真能如此忘掉便好了?!?/br> “若是不忘,又能如何?”奕殊隨聲而入,青玨看著風塵仆仆而歸的奕殊有些恍神,一身白衣,罕見的紅色發(fā)帶……只差一支白玉簫了。 奕殊瞧著三人詫異的目光,冷聲道:“怎的,你們在此兄友弟恭卻想要將我排除在外?莫不是咱們的情分如今也淺得至此了吧?” 三人面露愧色,細想那一日他們確然懷疑過奕殊此舉旨在為芙月復仇,如今直面奕殊質(zhì)問,驟然覺得如此懷疑生死之交甚是不當。 “我去燁寧宮尋你,沐霖只道你外出游歷了……” 青玨正想解釋,奕殊似乎又回到了少時的模樣,嚴肅高傲地從袖中取出一塊白色錦帕放于青玨跟前,道:“出塔之后設(shè)法讓她吃下這忘心草,便可將那孽緣全然忘掉?!?/br> 語落,奕殊揚長而去,只留下那條紅色發(fā)帶一直在青玨心中糾葛。 lt;hr size=1gt;作者有話要說: 滿血而歸!讓寶貝們久等啦!!愛你們感謝在2022-12-06 22:00:51~2022-12-12 21:03: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云梢月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蜀道難 2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echo、番邦帝王攻 2瓶;hele44、咸魚一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3章 本心 忘心草,生長于極寒之地,且生長周期極不穩(wěn)定,或許幾千年長一株,又或許幾萬年長一株。而這忘心草若不是真心想要忘記誰,吃下百株也是無用。 奕殊費力將此物尋來,可青玨卻完全沒把握青樾會將此物吃下從此與那凡人一刀兩斷,不過他更希望等不到青樾出塔之日那凡人就移情別戀。如此一來,讓青樾吃下這忘心草就易如反掌了,可能還不需要這忘心草,青樾就能忘個干凈。 青樾在懲仙塔煎熬的三十日里,梔瑤每日奔波于汋水城和懲仙塔之間。那日見過青玨勃然大怒后,她只去過晹宸宮三次,一次是為青玨送梨花醉,一次是為青玨送去一套自己親手做的衣裳,而最后一次,是為青玨送去了文笙的死訊。 不是不想去,比起青樾文笙,她更心疼青玨。可如今心疼無用,還是為青樾照顧好文笙一家為好。 其實青玨自meimei入塔后的二十日便知道了她此生不會服用忘心草。 那日他帶著已被自己渡化為三尾靈狐的旺財下凡買酒喝,正是梔瑤送來的三壺梨花醉勾起了他體內(nèi)的酒蟲,三壺而已,怎夠暢飲。 一舉收下九壺梨花醉,青玨又帶著旺財故地重游,去了青樾的環(huán)香閣。凡間二十載,原以為這宅子自青樾走后便荒了,沒想到院中一草一木生機勃勃,家具地面也不著一絲塵屑,還有翻新過的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