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塵意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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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玨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遍地稀世奇花,花叢中藏著的盡是神兵利器。夢中有一看不清面容的白衣男子一直與自己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男子身形消瘦,舉手投足間皆是柔美,手執(zhí)白玉長簫,曲聲盡是悲涼的相思之意。 “醒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青玨緩緩睜眼,眼前的一切也甚是熟悉,月白色幔帳、月白色床褥,一片月白之中只是眼前這個人是姚黃色的。 竺淵強壓著自己呼之欲出的欣喜,故作淡然看著青玨,臉上依舊是那副溫厚的笑容。 青玨深吸一口氣,轉(zhuǎn)了轉(zhuǎn)僵硬的脖子,道:“我睡了多久?怎的身上這般不快。” 竺淵答:“沒多久,十一日罷了?!?/br> 青玨一怔,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竟已在晹宸宮睡了十一日,忙問道:“青樾呢!她在哪里?!” “她?”竺淵無奈道,“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承禹為她布了十一道菜,全是rou食,說是要把這幾日沒吃到的rou全給補上?!?/br> 青玨淺淺一笑,不愧是為了一口吃食便可燎宮的青樾,果真是一點都餓不得。 “我和青樾是如何回來的?我只記得在那寒冰洞中被一尊不知下了何種禁術(shù)的白玉棺所傷,棺蓋合上的時候我只覺耳邊盡是嘶鳴之聲,腦中一片空白?!?/br> 竺淵看了看青玨,果然,他也不知道這個破魂陣,“奕殊半月前歷劫沉睡,那日突然醒來一言不發(fā)便直奔昆侖山將你和青樾救了回來,不知他經(jīng)歷了何事,傷勢似乎也很重,現(xiàn)下正在閉關(guān)?!?/br> 竺淵見青玨眉間盡是疑惑,便將他如何回來如何昏睡又如何醒來事無巨細(xì)的全部告知,只不過保留了竹筠為就她們兄妹二人剜心取血一事。至于竹筠……竺淵也不知該如何給青玨一個交代。 青樾吃得肆意,沉睡的這十一日,她也陷入一個離奇的夢中。 夢里純白一片,花香四溢,刺槐花瓣隨風(fēng)飄落似一場別出心裁的花瓣舞。青樾躺在花瓣雨里,周圍擺滿了各類吃食,而在不遠(yuǎn)處為她掌廚的也是一名看不清臉的細(xì)弱男子。 青樾一手拿著椒香兔腿,一手拿著醬香蹄髈,吃得放肆又瀟灑,一滴醬汁滑落嘴角,青樾自然而然地將臉向右別去,道:“竹筠,快給我擦擦,滴下來了?!?/br> 此時,青樾身旁的仙娥一愣,連忙掏出帕子為青樾擦嘴。青樾覺得似乎氣味不對,竹筠最喜歡用的一直都是自己贈她的梅蕊香,抬眼一瞧,不是竹筠,于是問道:“竹筠去哪里了,還在忙著為我布菜么?” 仙娥甚是緊張,將手中的帕子捏得都快變形了,卻又不知該如何回答,慌忙跪下,連聲說著奴婢不知。 青樾眉頭微微一皺,自己不過睡了十一日,怎的就變得如此嚇人了?問個人罷了,不知就不知,何必如此緊張?!班?,我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br> 青樾素來不喜這類一丁點事兒就嚇得半死的小仙,雖然那故作柔弱的芙月很是煩人,但這真柔弱的小仙也一樣煩人。 仙娥倉皇而逃,險些將捧著鹽酥雞的承禹給撞倒。若是換作平常,承禹早就拿出掌事仙官的架勢教訓(xùn)起她了,可今日的承禹異常平靜,還連聲安慰,讓那仙娥去殿外伺候,這讓青樾感覺甚是奇怪。 “竹筠去哪里了?”青樾又問。 承禹臉上的笑都快堆出褶子了,可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答:“天君見竹筠這幾日照顧小殿下異常貼心,故而想要助她精進修為,將她送去凡間歷劫了,三世之后便可返回天宮?!?/br> “???三世呀,豈不是需要大半年?”青樾雖是不舍,但這確實是她飛升的好機會。 承禹指了指窗邊一盆嶄新的文竹,心底一片悲涼,“竹筠下凡前留給小殿下的,還請小殿下悉心照看著,若是想她了,就瞧瞧這文竹。” 第29章 禍亂 “報——妖族已集結(jié)十萬大軍在天河之濱,似有隨時開戰(zhàn)之意!!” 天將的聲音響徹云霄,讓靈霄殿上金色的琉璃瓦也為之一顫。 竺淵靜坐于高臺之上,心中再是慌亂,此時也只能鎮(zhèn)定壓場。青玨重傷剛愈,奕殊閉關(guān),翀蒼沉睡,天族驍勇善戰(zhàn)的上神們現(xiàn)下都無法應(yīng)戰(zhàn)。若是自己再慌了,那一干將士的心也就亂了。 “天河之濱已駐十萬天將,稍后請?zhí)鞓行蔷?、開陽星君點五萬天將隨本君出征?!?/br> 原本琉璃臺下竊竊私語的仙君們聽天君說要親自率兵出征此時更是炸開了鍋,紛紛勸阻。 一說天族司戰(zhàn)之神乃青玨帝君,現(xiàn)下青玨帝君已醒,理應(yīng)由青玨帝君應(yīng)戰(zhàn),天君萬不可親自涉險。一說天族二十萬將士訓(xùn)練有素,只需全部調(diào)到天河之濱,完全不用天君以身犯險云云。 竺淵聽著面色發(fā)青,怒火中燒,什么叫青玨已醒理應(yīng)應(yīng)戰(zhàn)?他們還一個個精神抖擻,怎不去應(yīng)戰(zhàn)?真遇上事兒時這群空有一張嘴皮的繁縟仙者一個都派不上用場。再者,將所有兵力全部調(diào)去抵抗妖族,這九重天留個空殼任人宰割? “此事無需再議?!闭Z落,竺淵離開了靈霄殿徑直回宮整裝。 竺淵摸了摸寢殿正中懸掛的金絲寶甲,上次穿它,似乎還是自己剛過萬歲的時候,那時候南海龍宮及沿海百姓常年受鮫人族侵?jǐn)_,南海龍王上表天宮請求鎮(zhèn)壓,竺淵與青玨出兵二日便將鮫人族收服,從此歸于南海龍王麾下。 好在這南海龍王為人寬厚,待鮫人族如親如子,故而鮫人族也誠心歸順,南海自此也就風(fēng)調(diào)雨順、物阜年豐。 金絲寶甲再次著身,竺淵心中甚是激動,少時他只想做青玨麾下一武將,和他并肩一同征戰(zhàn)六界平定四海。不承想父君寄予厚望的梓淵一心閑云野鶴,這天君的重?fù)?dān)不得已落到了自己身上。 如今自己繼位天君后第一場戰(zhàn)事就是與妖族十萬大軍一戰(zhàn),光是想想就激動不已。 竺淵帶著遲熠,天樞、開陽兩位星君已經(jīng)候在殿外,行至宮門,迎面撞上了一身戎裝的青玨。 青玨略帶懷疑之意將竺淵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要出征?” 竺淵滿眼嫌棄,“對對對,你快回去歇著,不要出來添亂?!?/br> 青玨嘴角戲謔一笑,不屑道,“眾神之中,你也就能打過青樾和梓淵,還是好生回去歇著吧,妖族之亂我自會去平息,你守好天宮便是?!?/br> 青玨一通嘲諷讓竺淵臉色發(fā)白,怒道:“就算我打不過你們?nèi)齻€,可眾仙出手未必能傷我分毫,若不是瞧你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我才不會白白便宜你在晹宸宮里享樂?!?/br> “我這命不是任誰都能取走的,他妖王寒祈還不夠格?!鼻喃k冷冷地拂過霄塵劍劍身,那日因寒冰洞周圍妖花迷了心智,著了他的道,躺了這么些日子早就需要舒經(jīng)動骨了,正好今日新仇舊恨一并討來。 青玨醒來后,便細(xì)細(xì)回憶當(dāng)時中術(shù)的所有細(xì)節(jié),若不是那頗為蹊蹺的花香所惑,自己也不會全然覺察不到那玉棺被人動了手腳。 想來還是有些自視過高了,以為自己卓爾不群便傲視輕敵,這一次大險些將自己與meimei送走,日后還是多多靜養(yǎng)心息為好。 雖青玨如此說來,竺淵還是不放心,“你要出征也可以,召來藥王看看,若他說可以,那我也就不攔你了,若他覺得你還需調(diào)養(yǎng)些時日,那這一仗便由我去打?!?/br> 青玨冷哼一聲,“我說可以,那便是可以,何須他人定論!” 語落,一定身術(shù)驟然將竺淵圈了起來,為防止竺淵多話,還順帶給他下了禁言術(shù)。 “遲熠,著人將你們天君抬回寢殿,術(shù)法一個時辰后會自動解開?!鼻喃k冷聲道,“天樞、開陽,即刻隨本君出征!” …… 天河上空原本是一抹愜意悠然的藍,如今倒是又添上了幾筆水墨。 一片耀眼的白與一片幽暗的黑隔著霧氣翻涌的天河對峙著,兩邊都不曾移步,卻又都不敢放松警惕,恐稍有不慎這銀光粼粼的天河就會被染成緋色。 妖族大軍陣前,一身材嬌小的紅衣女子騎著高頭大馬悠然自得地玩弄著手中的長鞭,似乎她不是來打架的,倒是來觀光的。 一道青影自九重天宮而下,穿梭到天族大軍陣前,聚成了一氣宇軒昂、冷冽孤傲的男子。 青玨手持霄塵劍立于天族大軍前,一眾將士見青玨帝君自九重天而來,原本忐忑的心現(xiàn)下也安穩(wěn)了,齊齊叩拜,士氣大增。 對岸的紅衣女子見青玨而來,頗為驚訝,不忍笑道:“喲,青玨帝君真是能耐,被破魂陣所傷還能好得這么快,想來沒少飲天族女子的心頭血呀!嘖嘖,沒想到你們天族行起惡毒之事來也毫不手軟嘛?!?/br> 青玨心頭一怔,心頭血?是怎么回事?前幾日總覺胃里血腥味翻涌,難不成竺淵竟取了天族女子心頭血為自己療傷? 女子見青玨不語,繼續(xù)調(diào)笑道:“怎的,看來青玨帝君毫不知情嗎?那讓我來猜猜,為你取心頭血的是對你思慕已久的芙月公主?還是九重天上的無辜仙娥呀?抑或是你的meimei青樾上仙?” 青玨冷冷盯著眼前女子,似乎她對九重天上的事了如指掌,看來這妖族細(xì)作早已混入天宮。 可一般仙者全然不可能做到為妖族送信且周身不著一絲妖氣,若是神族,想必也是個極其了解晹宸宮與燁寧宮糾葛的世家子弟。不過似乎她了解得也并不真切,竟不知道青樾是同自己一起受傷的。 “我天族女子知大義,愿犧牲小我,佑澤四方?!鼻喃k譏笑道,“倒是你妖族男子,只為一己私欲竟讓女子修習(xí)禁術(shù),你這幅身軀是拜寒祈所賜吧?” 寒芷一聽,眼中恨意一閃而過,獰笑道:“為義父所想之事也是大義,怎的,就你天族皆是高潔之士,不允我妖族高風(fēng)亮節(jié)?” “哈哈哈哈哈哈哈?!鼻嚅凶跃胖靥於鴣?,難得聽到了有生之年最為搞笑的笑話,故而笑得肆意了些。“高風(fēng)亮節(jié)?你?還是寒祈?你們與卑鄙齷齪倒是極為相配,與高風(fēng)亮節(jié)著實不沾邊。” 青樾之所以殺了下來,是因為總覺得宮中仙娥有事瞞著她,與竹筠交好的幾名仙娥日日眼睛紅腫如棗不說,還對窗前那株文竹異常上心,每日必定看上三四回。 而承禹的反應(yīng)又有些奇怪,按理來說,仙娥這般不懂規(guī)矩出入主上寢殿,承禹自會責(zé)罰一番的,可如今承禹不但不責(zé)罰,自己也時??粗侵晡闹胥渡?。 故而青玨前腳剛走,青樾后腳就將宮中仙娥全部召來問話,且還從若蘭帝后處借來了麒麟族至寶問心鏡,凡說謊者皆會被問心鏡所灼。 就此,青樾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也知道了竹筠為救自己與哥哥魂飛魄散。而那株文竹正是竺淵兄長收集了竹筠最后殘存的一絲靈識所造,還為其注入了兩千年修為,只愿竹筠的靈識能再度靠著這株神力將養(yǎng)的文竹位列仙班。 青樾溫柔地?fù)崦庠茦屔舷抵臉屗?,眼前又浮現(xiàn)出竹筠那嬌柔可愛的臉,心似刀絞。轉(zhuǎn)瞬間,眼中水汽漸弱,殺意徒增,封云槍寒光錚錚指向寒芷,“本上仙今日就算灰飛煙滅也要送你去為竹筠陪葬!” 青玨還未反應(yīng)過來,青樾已然提著封云槍殺了過去。封云槍殺氣騰騰,又是上古神兵,一槍過去將馬背上的寒芷逼了下來,倒退數(shù)十步才得以立住。 妖族將士見狀,蜂擁而上,而此時青玨也帶著天族將士殺了過來,一時間黑白戈戟交錯,霄塵劍劍氣刺破云霄引來電閃雷鳴。 妖王寒祈原在帳中與美人作樂,四臂纏繞,氣息糾葛,兩位美人嬌聲層出迭見,令寒祈更是心神蕩漾。全然沒注意到帳外廝殺聲已越來越近了。 直至將士在外高呼天族已攻過天河,寒祈才咒罵著起身,不著鎧甲,只披著一件絲綢長衫,線條清晰可見,蓬勃之意還未完全褪去。 寒祈手持凜風(fēng)劍擋在寒芷身前時,窮追不舍的青樾一下子愣住了。先前只是聽聞妖族大膽奔放,沒想到妖族男子竟然可以衣不遮體!大大咧咧露胸腹就出來了,與天族男子脖頸一下的肌膚一寸也要扣得死死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青樾小臉一紅,驟然失神,被寒祈一劍震退數(shù)尺。隨即又一劍襲來,直直向青樾刺了過去。 青玨見青樾涉險,一劍將圍住自己的妖族將士殺了個干凈,在凜風(fēng)劍距青樾只有一指距離時,將劍擋了回去。 霄塵凜風(fēng)一交錯,天邊又是幾道閃電劃過。 青玨也沒想到妖王竟這副打扮就來應(yīng)戰(zhàn)了,忙將青樾摟入懷中,一手遮上了她的眼睛。 寒祈見青玨也在,嘴角的笑甚是邪魅,道:“喲,好得這樣快,看來這老妖王封印的法力與這破魂陣也沒那么大威力嘛,本王還以為你至少得睡個一兩百年,故而打算將妖族美人玩樂夠了,再去九重天會會你們天族美人,看來還是本王大意了,就該七日前直接攻上九重天,讓你醒來也只能給本王提鞋?!?/br> 青玨淡然,“想改天換地卻又不知攻其無備出其不意乃兵家之勝,一心只在聲色享樂,恐怕也只得你為我提鞋了?!?/br> 寒祈一聽,頓時惱羞成怒,完全沒了剛才的肆意瀟灑,提著凜風(fēng)劍就向青玨刺來。青玨將meimei一把推開,提著霄塵劍便迎了上去。 天河之濱爭鳴聲四起,原本一抹碧藍天空也是黑云壓頂,電光閃閃。黑白相爭,漸漸地,白占上風(fēng),黑氣越來越少了。 百招下來,妖王原本單薄的衣裳現(xiàn)下更是帶著些許蕭條之意。而寒芷也在青樾的凌厲追擊下漸漸不敵、節(jié)節(jié)敗退。 一道耀眼青光劃過,寒祈手中的凜風(fēng)劍斷成兩截,寒祈自己也被青玨劈得撞到了妖軍大旗上,旗桿隨即斷裂,倒了下了。 旗倒軍散,妖族敗下陣來。寒芷見狀急急代寒祈向青玨遞交降書,寒祈保證有生之年妖族絕不踏足天族地界,只求青玨放過活下來的妖族眾人。 青玨接過血寫的降書,冷冷看著此刻跪在自己眼前的妖王寒祈與他的義女寒芷,心中雖想將二人碎尸萬段,現(xiàn)下也不能再碰他們分毫。天族律例交降書者免殺之,寒祈寒芷已然重傷,想來近幾萬年也翻不出天去,所幸留他們一命好了,不過這混跡天族的細(xì)作,必須得揪出來。 青樾見哥哥并無殺意,心中怒意驟然騰起,提起封云槍就向寒祈刺去,不承想被霄塵劍擋了下來,青樾大怒,道:“若不是他們設(shè)計,竹筠就不會為了救我二人而死!今日我必將這父女二人碎尸萬段!你休要攔我!” 青玨自是想殺,可律例在前,且這降書是交給竺淵的,若自己越過竺淵直接處置了,那又將竺淵置于何地?故而此時殺不得。 青玨怔怔看著青樾,眼中也甚是悲痛,卻還是奪過了青樾手中的封云槍,道:“此事你我做不得主,你且先回去?!?/br> 青樾恨怒難消,又不能忤逆哥哥,大吼道:“憑什么他們的命是命!竹筠的命就不是命嗎?憑什么一紙降書就可以保他們一族的命!” 語落,青樾一把搶過封云槍憤然離去。 第30章 暗友 晹宸宮的扶桑花開得甚好,火紅一片燃得熱烈。青玨從天河之濱回來便未尋到meimei,承禹說她哭著回來問了問竹筠是從哪座仙山提上來的就匆匆走了,想來是去竹筠出生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吧。 青玨思緒沉重,竹筠剜心取血救自己與meimei一事對他打擊甚大,且這事還牽扯芙月及她宮中的仙娥映茹。 青玨原本心中是有些惱竺淵的,若他執(zhí)意阻攔或稍微轉(zhuǎn)圜一二,也不會發(fā)生這等悲烈之事??赊D(zhuǎn)念一想,若是竺淵、梓淵、奕殊、翀蒼中任何一人遭此劫難,自己只怕會不惜取上整宮仙娥心頭血也要救他們。 如此想來,自己實在不是個仁慈的神,至少比起竺淵那顆悲憫蒼生的心來說,自己差之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