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第二年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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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辦法,錦端的老百姓就是要如此想,可想而知,當(dāng)時的岑妄頂著多大的壓力。 所以當(dāng)岑妄第一次率兵出征時,當(dāng)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士兵右臂的盔甲上系著的白布時,人群中不自覺地傳來低泣聲,也不知從哪處角落里飄來書生吟誦《國殤》的聲音。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qiáng)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br> 漸漸的,吟誦的人聲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響,聲壓沉沉地往四處推去,夾雜著那陣陣的抽泣聲,仿佛當(dāng)真有鬼魂在次不甘地徘徊。 寧蘿其實并非土生土長的錦端人,而她在錦端的短暫那一年,因為燕王鎮(zhèn)守有方,她也沒有見識過大阿的殘暴,因此她對大阿的那些恨意更多的是立場帶來的,并沒有那般得深刻。 直到在那一刻,錦端人的不甘、不屈與恐懼匯成了一句一句的《國殤》,讓人分不清究竟是枉死的魂靈在吟誦,而是活人也成了鬼魂,于是那種血海深仇不用更多的控訴,即使是寧蘿這樣的局外人也都能明白了。 她都明白了,岑妄自然也明白,他抬手起勢,士兵便齊齊抽刀出鞘,青銅爭鳴的聲響讓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眼巴巴地砍向了岑妄。 岑妄沉聲道:“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一層層的聲浪將這句詩文托舉了起來,一疊疊地打了回來,打到每一個錦端人心中,他們沒有再說一句話,滿大街都只是兵器曳地的聲響。 等待軍報的那些天里,錦端人又是縫孝衣,又是做紅衣的,卻是沒有人想著逃跑,或許那刻,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若是岑妄能夠得勝歸來,就高高興興穿上紅衣去慶祝,若是失敗了,就穿上孝衣和錦端共存亡了。 就是在那一刻,寧蘿喜歡上了錦端,她和林深說:“如果有下輩子,真想托生在錦端?!?/br> 林深微微一笑:“是嗎?” 反應(yīng)卻是很淡的樣子。 寧蘿想到他父母的死亡,以為是自己的話叫他傷心了,忙把話題岔開不提了。 這些事在當(dāng)時看來確實是沒有什么的,只是或許人性就是如此,等起了疑心,就能把許多本來不在意的事都串了起來。 再譬如后來岑妄真的得勝歸來了,所有錦端人都在歡呼慶祝,明明不是過年,整個城池都像是過年一樣喜氣洋洋,連隔壁店家那摳門的老板都肯在門口施粥三日了。 唯獨林深沒有那么高興,他微微皺了眉,道:“怎么會贏的?” 寧蘿以為這是個單純的疑問句,便道:“或許是哀兵必勝。” 林深便道:“也是。” 他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只讓寧蘿收拾一下,帶她上街玩,但寧蘿因為葉唐在,不想給林深惹麻煩,就沒應(yīng)。 現(xiàn)在想想,林深的反應(yīng)實在是過于微妙了,但他的厲害之處就在于他總能把很多反應(yīng)都掐得很好,讓人很難多想。 別說當(dāng)時寧蘿沒有懷疑過他,就算懷疑了,他后來要帶寧蘿去玩,也很容易讓人覺得他是想一起慶祝這一次的勝利,自然很快就能讓人打消對他的懷疑。 但無論如何,這種事還是得和岑妄說說,他似乎一直都沒有機(jī)會把夢做下去,那這些事他也就沒有機(jī)會知道了。 寧蘿這樣想著,打開了門,然后幾顆臭雞蛋就砸到了她臉上。黏稠的蛋液順著臉際往下淌,讓寧蘿睜不開眼,她直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狠狠推了一把,然后聽到尖銳的哭聲:“你把當(dāng)家的還我!” 第六十章 寧蘿被推了那兩步還沒有站穩(wěn)腳跟, 肩膀又被人接二連三地撞了去,縱然未睜開眼,寧蘿也知道是有人擠開她徑自往她屋里去了。 她忙用袖子擦去黏在眼皮上的雞蛋液, 睜眼一瞧,就見三四個男人已經(jīng)不打一聲入了屋,開始翻箱倒柜起來了, 寧蘿剛要喝止他們, 先前那婦人忽然又用頭錐撞她,繼而雙手一攤, 雙腳一蹬,坐在地上哭喊了起來。 “我那可憐的當(dāng)家, 平日我便說他做事太過勤勉不好, 他不聽, 現(xiàn)在可好了,給黑心的雇主干活, 倒是把命都直接干沒了, 你這一走, 讓我們孤兒寡母的該如何活下去?” 她一陣哭一陣罵的, 倒是吸引了許多人過來瞧熱鬧,寧蘿瞧著那些圍過來的人群, 忽然有了些怯意。 她并非是心虛, 只是此時此景,很容易叫她想起上一世是被葉唐揪著在巷子里的時候的模樣,彼時周圍也是圍了一圈這樣一群看熱鬧的人, 他們用最不負(fù)責(zé)任的語言造謠她, 也用最苛刻的要求責(zé)罵她, 都說人言可以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寧蘿感受過那樣的滋味,她當(dāng)真覺得千夫所指之下她何止是百口莫辯,那挺直的脊梁骨都快要被說斷了。 因此當(dāng)一雙雙眼睛流露出好奇興奮的目光向她望過來時,那巨大的陰影又再次向?qū)幪}籠罩了過來,慢慢的,在她的眼里,向她靠近的不再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張張浮在黑暗中的血盆大口。 她的心臟瑟縮了下,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這一退,倒是讓那婦人哭得更起勁了:“當(dāng)家的,你看看你跟了個什么樣的雇主,你為她做事因此丟了命,她還不愿負(fù)責(zé),想要腳底抹油開溜掉,這世界上怎么有這等黑心肝的人啊!” “我沒有,”寧蘿給自己解釋,但她的聲音比之于婦人高亢的聲響,是顯得那般無力,“我若是不愿負(fù)責(zé),也不至于昨晚整整尋了一夜,今日也去報了官了,你們且耐心等等,或許馬上就可以尋到了人。” “若是尋不到呢?”婦人兩眼一睜,“我們孤兒寡母的,該怎么過活?何況那可是一條人命!你要負(fù)責(zé),你該如何負(fù)責(zé),說句難聽的話,此時就是你死在我面前,我當(dāng)家的也回不來了,你這句‘會負(fù)責(zé)’說得也未免過于輕飄飄了吧?” 寧蘿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她只能道:“你提個章程,若是我能辦到的,我自然會辦?!?/br> 婦人道:“這可是你說的,你聽好了,我當(dāng)家的是因你而死的,這個內(nèi)疚你可得背一輩子,得為他守孝三年,以后的祭日、清明、中元、冬至都得去祭拜他,你還得供養(yǎng)我們孤兒寡母的下半輩子。” 這時有人斜插一句話來:“這就是你找了三個幫手,打上門來搬林娘子家的東西的理由?” 那婦人實在也是理直氣壯:“那可是我當(dāng)家的一條人命!人死不能復(fù)生,我拿她的銀兩算什么?何況也是為了風(fēng)光大葬當(dāng)家的,這是她應(yīng)該做的事。你問問她心虛不心虛,若是不心虛,她此事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發(fā)瘋了似的護(hù)著她的寶貝東西,而不是在這里低聲下氣地求我原諒?!?/br> 那些眼睛又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寧蘿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讓自己冷靜下來后,方道:“這位嫂子,我問一句話,官府都還沒尋到你夫君,你為何口口聲聲就咬定了他已經(jīng)死了?” 婦人也是理直氣壯:“他好生生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若是還活著,怎么會不歸家?至今未歸,必然是已經(jīng)沒了命的?!?/br> 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寧蘿略感失望地垂下了眼。 那里頭的男人已經(jīng)搜了一圈,正在把值錢的物件裝箱預(yù)備帶走,寧蘿知道自己敵不過他們,因此她索性往外踏出一步,虧那婦人還以為她惱羞成怒要動手打人,于是也警覺地后退了一步。 這反而給了寧蘿時間,她快速解下掛在腰側(cè)的鑰匙,然后轉(zhuǎn)身把院門鎖上,徹底把人連帶東西的都關(guān)在了里面。 那婦人“欸”了聲,上來就要和寧蘿搶鑰匙,又罵她虛偽:“口口聲聲說負(fù)責(zé),卻是連我們拿你點東西都不肯,又不是去享樂的,是為你的冤孽下葬,你這般小氣,就不怕夜里頭睡不著,遭報應(yīng)嗎?” 那婦人干慣粗活,手勁大,還專挑痛楚擰,寧蘿被她掐捏得疼痛,只能四處躲著。 就聽一道喝聲:“你在干什么?” 一片薄薄的刀刃削斷婦人的發(fā)絲,橫在了她眼前,陽光下刀刃泛著刺眼的冷光,唬得她立刻松了手。 寧蘿回頭,見到的是昨晚明明說了沒有辦法直接給她提供幫助的岑妄,他腰側(cè)的刀鞘空空蕩蕩的,那把佩刀正握在手里,指向了婦人,寧蘿的嘴唇微動,慢慢把眼睛低了下去。 岑妄的目光快速地在寧蘿露著的手腕上掃過,也就這會功夫,上面已經(jīng)起了青紫了,可見婦人下手有多重,何況那院門內(nèi)還無端傳出來幾個男人憤怒的罵聲,極其之污穢,配著仿佛要撞開的砰砰拍門聲,特別駭人。 岑妄的目光沉了下去:“怎么回事?青天白日,你們還要聚眾鬧事?” 婦人不認(rèn)識岑妄,但認(rèn)得軍營的制式刀,因此忙跪下來先告起惡狀來,岑妄勉強(qiáng)聽了幾句,但其實注意力都在寧蘿的身上。 那一刻,他也有幾分時光倒轉(zhuǎn)的感覺,仿佛他們又在了上京的那條巷子里,眼前的婦人也變成了葉唐…… 不能想下去了。 岑妄閉了閉眼睛:“人還找到,是死是活還沒有個定數(shù),你就上門來討債了?” 婦人被那嚴(yán)厲的喝聲嚇得一縮脖子。 岑妄又道:“再則,是她動手或者指示他人動手害了你夫君的?你要人為你夫君負(fù)責(zé),該去找元兇去,而不是找她,按照你的意思,我現(xiàn)在叫你滾蛋,你滾蛋的過程中不小心崴了腳,也要我負(fù)責(zé)了?” 婦人道:“可是我要她負(fù)責(zé)時,她也未曾拒絕,她分明是心虛?!?/br> 岑妄被這話氣到了,道:“你夫君是她的伙計,如今她的伙計不幸出事,她愿意為伙計料理葬禮,還肯拿銀子貼補(bǔ)家眷,是她的心善,但心善不是你訛詐她的理由,若在你眼里心善就是心虛,這個世界上可不敢再有心善的人。我勸你還是收點力,把真正的憤怒發(fā)泄給害你丈夫的元兇吧。” 那婦人便沒話說了,那刀還明晃晃地在她眼前晃著,料是她還有再多的話都不敢說了。 岑妄對寧蘿道:“把院門打開。” 寧蘿點點頭,打開了鎖,里頭的三個男人不知道外頭究竟是什么光景,只聽見出現(xiàn)了一個多管閑事的男人,他們自覺當(dāng)下是以三對一,完全可以狠狠地教訓(xùn)人一頓,讓他不要再多管閑事了,因此寧蘿將門打開時,三人非但不收力,那砸門的拳頭還直挺挺地沖寧蘿砸了過去。 寧蘿直覺當(dāng)腦門一陣拳風(fēng),然后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腰上就收緊,身體被人旋抱到了一側(cè),緊接著就聽到了三聲慘叫聲。 岑妄面色發(fā)寒:“我就在這兒等官府來了,我倒要看看還有沒有王法了?!?/br> * 官府。 縣令擦了擦汗,誰都沒料到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 那三個男人在外頭蠻橫得很,但進(jìn)了官府一個比一個慫得快,把所有的事都像倒豆子一樣倒了出來。 原來他們覺得那伙計已經(jīng)死了,并不是如婦人那般胡亂猜測,而是昨晚婦人在找人的時候,遇到了個老乞丐,那老乞丐靠著墻,支著根竹竿,看他們焦急地經(jīng)過時,連眼睛都沒抬一下,就問:“找人?” 婦人想到乞丐在錦端神出鬼沒的,那伙計又是在乞丐的地盤上沒了人影,或許這乞丐當(dāng)真知道些什么,因此停下步子,問道:“你見過嗎?” 還沒等她把人的外貌穿著形容出來,那乞丐便道:“不要找了,找不到的,就當(dāng)死了?!?/br> 婦人一驚,再要問,那乞丐便暴躁地用竹竿打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的,就兩竿子,瞬間讓婦人沒了勁,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等她緩過神來,那老乞丐早就無影無蹤了。 婦人越想此事越覺得蹊蹺,回去與大伯小叔子們合計了一下,都覺得伙計這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這事不會好辦。他們當(dāng)然希望殺人償命以慰死者在天之靈,可更殘酷的生存的問題還擺在前面。 婦人哭道:“家里實在沒有銀子了,我男人死了后,我也沒法繼續(xù)在祖屋住著,得搬出去,可是賃屋也要銀子。要是讓官府查,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給我個結(jié)果,而現(xiàn)在我又急需用銀兩,因此后來我想到,我男人做工回家后總是夸掌柜的厚道,從不苛待他們,我就想著你也年輕,還是個女人,女人心善面皮子軟就想著可不可以多要點銀子出來。” 寧蘿看著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心情也有些復(fù)雜,但此時讓她更為復(fù)雜的還是她的大伯交代出來的事,因此她也不想和婦人再攀扯下去了,道:“我身上只有五兩的銀子,你先拿去,我說了要接濟(jì)你們自然會說到做到,現(xiàn)在更要緊的是相信官府會替你的夫君報仇?!?/br> 縣令在旁擦了擦汗。 那婦人一家子就這樣暫時被打發(fā)走了,寧蘿也佯裝走了后很快又借機(jī)折返了回來,剛巧岑妄在問縣令:“抓起來的乞丐中可有這樣一個人?” 人是縣令盯著去抓的,有沒有他自然清楚,因此很快搖了搖頭。 岑妄倒也不是很意外,那老乞丐明顯是會些功夫的,若還會易容換裝,要躲開官府抓捕實在太簡單不過了。 只是難道他之前的判斷有誤?那大阿的探子殺了伙計后又折返回錦端了,可若是如此,好端端的又為何要透露這個底細(xì),就不怕被找出來嗎? 還是說,那老乞丐其實巴不得被找出來? 正這樣想著,就聽足音漸近,岑妄轉(zhuǎn)身看見寧蘿回來,他把已經(jīng)在手里握暖了化瘀藥膏遞給寧蘿,就聽寧蘿嚴(yán)肅道:“岑妄,我有些話要單獨與你說。” 縣令見狀,忙退了下去。 寧蘿便把前世的那些事說給了岑妄,岑妄聽到燕王戰(zhàn)死時幾乎駭?shù)皆仵獠狡饋恚葘幪}說完,岑妄已經(jīng)可以肯定了:“一定是林深?!?/br> 盡管寧蘿先前也在疑心林深,可是聽到岑妄這樣說,她還是覺得心里空了一下,整個人都呆滯了會兒。 她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在圈椅上坐了下來,有些受不住似地彎了彎腰。 岑妄道:“我原先就在奇怪前世的事,阿蘿……”他轉(zhuǎn)身看到寧蘿的模樣,忙收了激動的心緒,關(guān)切問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寧蘿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xù)說,岑妄卻猶豫了,道:“我方才有些沒有顧忌你的情緒?!?/br> 昨夜寧蘿輕輕松松就在大義和小愛中做出了選擇,倒是讓岑妄以為她對從林深并沒有太深刻的感情,他不禁回想起了寧蘿那些話。 她是因為林深對她好,能理解她,才喜歡上林深的,這樣的喜歡本就是有前提條件的,并不是真正的純粹的愛,所以當(dāng)前提條件崩盤的時候,喜歡自然也不復(fù)存在了。 不然,后來寧蘿也不會對他說,岑妄,你太遲了。 那瞬間,岑妄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真的太遲了,林深不過是誤打誤撞——不,當(dāng)?shù)弥肆稚畹恼鎸嵣矸?,這個誤打誤撞可能就該變成了可以偽裝——恰巧補(bǔ)足了寧蘿的缺口罷了,當(dāng)這個補(bǔ)件不夠合縫、徹底沒了價值時,寧蘿自然會把它毫不猶豫的丟棄。 而岑妄也自信他可以做寧蘿需要的補(bǔ)件,畢竟他并非偽裝,而是真真切切的喜歡寧蘿,也欣賞她。 因此那時他對林深的嫉妒當(dāng)真到達(dá)了頂峰,可是現(xiàn)在看著寧蘿傷心的模樣,他又有些懷疑了起來,寧蘿對林深當(dāng)真沒有一點感情嗎? 但寧蘿只是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顧忌自己的情緒,可以繼續(xù)說完未盡的言語。 岑妄猶豫了下,畢竟大事要緊還是選擇繼續(xù)說了下去,他道:“我還沒有把前世夢完整,因此我很難真的拍胸脯與你保證我前世是如何想的,只是今生我都能放你離開,眼睜睜看著你與林深成親,也未曾阻攔過你們,我想你當(dāng)對我的人品有些信心,上輩子我不會無緣無故放任葉唐回來欺辱你,害得你無法和離與林深在一起?!?/br> 寧蘿沒吭聲,過了會兒,才發(fā)出聲長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