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造淑女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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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頌音手指插進(jìn)了他的頭發(fā)里,提醒道:“這里的小雨傘……嗯……都用完了?!?/br> 柏澤清終于低低地出聲:“不用?!?/br> 他再一次埋下頭。 柏澤清知道,林頌音一定很奇怪,為什么他什么都不需要她做,總是更愿意單方面地“取悅”她。 因為,只有在這時,只有在他維持著清醒,而林頌音獨自沉淪的情況下,柏澤清才會覺得一切都還沒有脫離他的掌控。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仍然是安全的。 12月15日,林頌音在柏澤清的臥室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醒來的時候,床上自然只有她一個人。 她睡得半睡半醒,聽到柏澤清說他可能要出去取個東西,問她要不要一起,到時可以順便在市中心吃個早餐。 林頌音當(dāng)時困著呢,自然沒精力管他去取什么,也不會有心情去吃什么早餐。 林頌音洗漱完以后,直接去冰箱里拿出昨晚他們聽完歌劇以后,回來時順路買的泡芙。 她站在陽光房里,一邊曬著冬日的陽光,一邊品嘗著美食。 林頌音是這幾天發(fā)現(xiàn)柏澤清從來不吃過夜的食物的,昨晚她還剩下這一大盒泡芙?jīng)]吃完,想留到第二天早上吃,就看到柏澤清已經(jīng)拿起盒子準(zhǔn)備扔進(jìn)垃圾桶。 林頌音當(dāng)時血壓差點升高,萬惡的資本主義! 柏澤清回到別墅時,差不多是中午十一點半。 他手里拿著一個深棕色袋子下了車,就看到林頌音正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站在花園里,一只手拿著水壺正在給草澆水,另一只手里拿著吃了一半的手指泡芙。 林頌音剛剛連吃了三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吃不下了,但是過往的生活真的很難讓她做到浪費,她正準(zhǔn)備努努力,把這最后兩口給吃掉,就看到一大早就沒見到人的柏澤清出現(xiàn)了。 “在澆水?”柏澤清站到她身邊。 林頌音見他又穿得人模人樣的,手里還拿著一個看起來很精致的牛皮袋子,不知道是去干什么的。 她放下水壺,這時才想起來問:“天那么冷,水不會結(jié)成冰嗎?” “不會?!卑貪汕蹇此衷诶涮斐赃@種東西,正想說點什么,林頌音將手里的半根泡芙遞給他:“你吃不吃?” 她想也知道柏澤清不會吃的,特別是這還是她吃了一半剩下的。 “不?!彼f。 林頌音猜都猜到了,她糾結(jié)著不然還是放回冰箱,就看到柏澤清只是注視著她,說:“我沒有手?!?/br> 林頌音一看,他沒拿袋子的手里還拿著鑰匙,于是將手里的泡芙向上拿了拿,放到他嘴邊。 “你真會指使我伺候你。”她隨口嘟噥道。 柏澤清眼神沒有挪開,淡淡地說:“我伺候你,好像更多。” 林頌音因為這句話嗆到了。 她真是沒想到他剛回來就對著她大開黃/腔,立刻用泡芙堵上他的嘴。 最后柏澤清還是咬了一口。 他慢條斯理地嚼著。 “是不是隔了一個晚上還是很好吃,是黑巧的,沒那么甜對吧。”林頌音對甜品的最高評價就是不甜。 柏澤清還是嘗出了和昨晚的細(xì)微差別,以防林頌音說他矯揉造作,他只是點點頭,“還行?!?/br> 兩人走進(jìn)客廳,柏澤清將牛皮袋子放置在桌上。 林頌音這時才看到里面有兩個包裝精致的絲絨盒子。 她想起前天下午,柏澤清好像參加了佳士德巴黎的珠寶線上拍賣,他二哥請他幫忙拍條項鏈帶回去。 林頌音一開始還靠在他身邊看著,不時留下一些發(fā)自真心的評價。 “天啊這條好閃,送你mama這條吧?!?/br> “啊,這枚粉的,是不是有很多克拉,你可以自己買下明年送給她啊?!?/br> 不過很快,林頌音快被那些珠寶閃麻木了,她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了。 反正也不是她能擁有的。 “這是你前天拍下的嗎?”林頌音指著袋子問道,“你二哥竟然要送兩份禮物給你mama嗎?” 柏澤清怔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將紙袋子拿起,“嗯”了一聲。 林頌音猜測他大概是準(zhǔn)備把這貴重的東西收起來,心里有點遺憾,她本來還想看看實物是不是也這么耀眼呢。 小氣鬼。 柏澤清放完東西回到客廳,看到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找什么。 “怎么了?”他問。 林頌音想起自己那枚不知道丟到哪里的戒指,沒好氣地抬起頭:“沒怎么!” 柏澤清早已習(xí)慣她的情緒化,神情自然地問:“中午想吃點什么?!?/br> 林頌音搖頭,在椅子上坐下。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吃泡芙已經(jīng)吃飽了,根本沒有胃口了。 “不是很想吃,過會兒的吧。” 柏澤清也不是很餓,“那換身衣服,帶你出去?!?/br> 林頌音抬起頭慘兮兮地看著他:“不會又是美術(shù)館、博物館、劇院吧……我知道我這樣看起來很不識好歹,別人想去還沒這樣的機(jī)會,但是我真的沒有藝術(shù)細(xì)胞……再讓我去博物館,我還不如去樓上的跑步機(jī)上跑步?!?/br> 林頌音知道,那些地方都是易競想讓她去的,但是這幾天她真是有點膩了。 柏澤清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反應(yīng),但是留在法國的最后一天只是待在家里跑步,是不是有些可惜? 他思索了片刻后,對她說:“那,去換身運動服。” 林頌音說什么都沒想到,天殺的柏澤清把她想運動的話當(dāng)真了…… 坐上車,她關(guān)門的時候,車門不小心夾到了運動褲的褲腳。 柏澤清下意識地靠過來幫她弄。 “我自己就行?!绷猪炓粢幌伦泳桶蜒澞_從門縫里扯出,卻看到柏澤清的頭仍舊低著。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了,小聲說:“喂,還好這邊沒有別人住著,不然我們這樣的姿勢會讓人誤會的?!?/br> 她說完話,柏澤清還沒反應(yīng),他看到了什么?總不會是他們在這里用過的小雨傘沒帶走扔掉吧?!不可能啊。 她正要問,柏澤清終于抬起頭。 “你看到什么了?蟲子嗎?”她說著話,看到柏澤清漫不經(jīng)心地將手里的東西放進(jìn)了衣服的口袋。 “那是什么?”她問。 “沒什么,”柏澤清將車發(fā)動,林頌音錯過了他一閃而過的躲避的視線,“一枚紐扣。” 林頌音自然不會懷疑,她想起前幾天在車?yán)锏哪谴危孟褚膊皇菦]可能。 柏澤清竟然帶著她來了保齡球館。 林頌音從小到大,和保齡球唯一的關(guān)系大概就是:小時候曾經(jīng)在電視機(jī)里看到《放羊的星星》里見過男二號韓志胤帶夏之星來玩這個。 林頌音來法國之前,有老師教她打高爾夫,但是她還沒來得及學(xué)保齡球,就已經(jīng)跟著柏澤清來法國了。 她對這個一無所知。 其實,她好像沒那么喜歡在柏澤清面前完全暴露自己的無知。 林頌音轉(zhuǎn)頭見看到柏澤清換了一身白色運動服走近。 她以為他是要教她,但是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抬了一下手找來不遠(yuǎn)處的教練,讓她慢動作地給林頌音示范持球、擺球、出手、止步還有落點的姿勢。 示范完三次以后,柏澤清對林頌音說:“自己玩?!?/br> 林頌音呼出一口氣,“哦?!?/br> 等柏澤清走遠(yuǎn)以后,林頌音在教練眼神的鼓勵下,試探著將球丟出去。 竟然打中了五個! 林頌音就這樣玩了一陣,終于有一次全中! 她下意識地看向柏澤清,他在離她二十米遠(yuǎn)的地方,一個人玩得很愉快。 林頌音再一次確信,柏澤清獨自一個人的時候遠(yuǎn)比在人群里更自在。 只是沒過一會兒,他就走了過來。 “還好么?” 林頌音看到他額頭細(xì)密的汗珠,奇怪,她怎么一點也沒出汗? “當(dāng)然了?!彼闷鹎蛟谑掷锘沃?。 “餓了么?”他問。 “好像有一點?!彼f,“不然我們?nèi)コ詍開頭的那家的披薩吧,她家舒芙蕾也好好吃?!?/br> 柏澤清知道她說的是哪家店,現(xiàn)在可以打電話預(yù)約一下,回去的路上,可以順便把東西拿上。 “披薩還是要雞rou芝士打底的那款,舒芙蕾會不會不好打包?。俊绷猪炓粢娝呀?jīng)開始撥號碼,連忙開口道。 “可以的?!?/br> 車開到餐廳附近,柏澤清下車去取披薩,林頌音獨自在車上呆著。 柏澤清只拿了卡,手機(jī)被他放在了車上。 他剛下車沒多久,林頌音就看到他手機(jī)震了起來,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把靜音改成了震動。 她是那種手機(jī)響了一定要接電話的人,不然那個動靜就讓她很焦躁。 但這是柏澤清的電話,不是她的,也不是她朋友的,她不可以幫著接。 林頌音就這樣靜靜地聽著,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等柏澤清將披薩取回坐下后,她才指著手機(jī)說:“有人給你打電話,我沒接?!?/br> 柏澤清看了她一眼,拿過手機(j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