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造淑女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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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頌音沒有問下去,也沒有說任何話。 柏澤清安靜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五分鐘以后,他沒有察覺到自己松了一口氣。 如果她追問下去,他會怎么做? 會告訴她,還是會做出什么事。 柏澤清沉默地看著前方的路,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一無所知。 第22章 柏拉圖 雪天地滑,柏澤清車開得很慢。 以往不到五個小時的車程,這一次,等柏澤清將車開到里昂的家時,天色已黑。 林頌音一路上醒醒睡睡,車停下的時候,她恰巧睜開了眼睛。 車?yán)镏婚_了一盞燈,光線昏暗,兩人的目光在僅有一點(diǎn)光亮的車廂內(nèi)交匯,林頌音余光見到窗外一片黑暗。 她沒作多想地問:“到你家了嗎?” 柏澤清原本會回頭就是為了叫醒林頌音,他其實都沒有想到,在中午那場爭執(zhí)以后,她會主動和他說話。 雖然,這好像一直都是他們之間相處的方式。 爭執(zhí)完以后,彼此揭過不提,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般。 只是,他沒想過,那個吻以后,也可以如此。 柏澤清怔了怔后,心底還是因為她的主動開口產(chǎn)生了一絲微妙的興奮。 他在高興什么?柏澤清皺著眉頭。 他克制著沒在面上表現(xiàn)出來,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林頌音這一整個白天幾乎是昏睡過去的,現(xiàn)在只有無盡的饑餓。 坐在車上,她一想到接下來還要住著柏澤清的房子,她只能選擇將這些她不想理清的細(xì)枝末節(jié)給先丟到一邊。 和柏澤清下車以后,林頌音看著眼前偌大的別墅,再一次感嘆:她從前就知道柏澤清很有錢,現(xiàn)在只覺得,原來他有錢的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余光望向柏澤清,就讓他以“被易競找來折磨她,起初他們互相看不順眼,漸漸他對她也還不錯的富家少爺”的形象直到最后。 這樣好像也不錯。 “這里是郊區(qū)嗎?看起來不會有外賣了?!绷猪炓舡h(huán)顧四周。 她甚至懷疑方圓幾里地,除了面包店,連餐廳都不會有。 柏澤清開了門,“家里有食材,做飯很快?!?/br> 當(dāng)下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diǎn),柏澤清提前聯(lián)系了人來打掃衛(wèi)生,又叫人準(zhǔn)備了一些食物放進(jìn)冰箱。 兩人進(jìn)門以后,柏澤清從鞋柜內(nèi)找到兩雙新的棉拖鞋。 他將米色的那雙放到林頌音的腳邊,就看到林頌音雖然在脫鞋,但是目光卻是打量著這棟房子。 柏澤清驚奇地發(fā)現(xiàn),原來有人進(jìn)入他的家,并沒有想象中的令他不適和反感。 在決定帶著林頌音來法國時,想到她可能會住進(jìn)他在里昂的家,柏澤清曾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設(shè)。 從小,他就是這樣。 兩位兄長喜歡的玩具抑或是爸爸mama買給他的禮物,只要他們表達(dá)出喜歡,柏澤清可以毫不猶豫地送給他們。 但是,一旦是他自己做出選擇的事物,別人碰一下,哪怕是看一眼,都會令他深感不快。 柏澤清知道,大約是因為他從小在港城長大,并沒有和他們長久生活在一起,所以即使是親兄弟,他也會產(chǎn)生領(lǐng)地被侵犯的感覺。 他并不認(rèn)為這是什么占有欲,這只是原則問題,他希望擁有不被打擾的空間。 柏澤清不喜歡自己居住的地方,留下別人存在過的痕跡,所以連請保潔都只是一周一次,并且是在他工作、并不在家的時候。 柏澤清承認(rèn)自己很有邊界感,他以為將自己的私隱暴露在人面前,會讓他深惡痛絕。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 林頌音換好拖鞋以后,指了指客廳,猶豫著問道:“我可以開那邊的燈嗎?” 柏澤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早就知道林頌音一定會好奇這里都有些什么陳列。 她是好奇心很重的人。 如果沒有昨晚的吻,或許,她現(xiàn)在會繞著他轉(zhuǎn),問他一堆關(guān)于“這件家具很貴嗎”之類的問題。 柏澤清皺起眉,發(fā)覺自己竟然有些懷念。 他站在原地,就這樣看著她一步一步踏進(jìn)他的房子。 林頌音只是隨意打量了兩眼,她以為柏澤清的家一定裝修得非常禁欲,然而事實上,她總覺得這里很像他們住在巴黎的酒店。 乍一看,裝修似乎很簡約,但是等她走近仔細(xì)地看,會覺得真是奢華啊。 林頌音從他開的車就知道,這個人悶sao的很。 不過這一次,她忍住沒有發(fā)表太多觀點(diǎn)。 柏澤清將自己的大衣掛好,見林頌音走了過來,他看向她。 “如果需要,你可以先洗個澡,洗完吃飯?!彼粗f。 林頌音昨天坐了一天車,她確實很想洗澡。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后,問道:“不用我?guī)兔ο聪床耸裁吹膯???/br> 柏澤清搖頭,“菜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洗好了。” “好,那我今晚睡哪一間?我好把行李放過去?!?/br>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林頌音其實有些說不出的別扭,住在他家可能還不如住在酒店自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柏澤清沒說話,提上她的行李箱,將她帶到一層最里的客房。 這一間有浴缸。 柏澤清推開房門,下頜揚(yáng)了揚(yáng),示意林頌音進(jìn)去。 林頌音還沒走進(jìn)房間,就聞到淡淡的白花香味,她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個點(diǎn)燃的香薰蠟燭。 大約是人不久前點(diǎn)上的。 林頌音還看到了床鋪上的紅色真絲睡裙。 她走上前,摸了摸裙身,觸感絲滑柔軟,裙子長度很長,就是領(lǐng)口好像有些大。 “這個睡衣,是給我買的?”她望向柏澤清,隨口問道。 柏澤清這時才看到這件紅色睡裙,他怔愣住,對上她的目光解釋道:“這是monique的品味?!?/br> monique是這幾年一直為他打理這間別墅的人。 如果是他,他會給她買一套睡衣。 林頌音“哦”了一聲,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挺好看的,就是穿著會不會冷???” “房子里有暖氣,應(yīng)該不會冷。” 柏澤清沒再看那條紅到扎眼的裙子,在中控調(diào)了一下?lián)Q氣。 走出房間前,柏澤清忽然回頭:“monique很喜歡香薰,習(xí)慣到處都放香薰?!?/br> 林頌音知道他在說今晚替他們準(zhǔn)備這一切的人,他突然說這個干嘛? “嗯?” 柏澤清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對她說這些。 “她今年已經(jīng)六十多歲,嗅覺可能有些退化,你聞不慣就把香薰燈放到浴室?!?/br> 林頌音看著他,眼睛眨了一下,又垂下。 “知道了。” 林頌音因為洗頭發(fā)的緣故,花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diǎn)。 她換上自己的睡衣,吹頭發(fā)的時候,她今天第一次看向鏡子,早上洗漱,她因為著急走,根本沒來得及照鏡子,這一看,她被嚇得手里的吹風(fēng)機(jī)差點(diǎn)燙到她的皮膚。 她的脖子看起來也太可怕了……遍布紅痕…… 林頌音再一次被動地回憶起昨晚,想到柏澤清,她又開始生氣了…… 怪不得他今天看向她的表情那么奇怪,他應(yīng)該心虛吧,把她這里搞成這樣還說討厭她? 好想出去再和他吵一架,再給他一腳…… 林頌音動作粗暴地吹著頭發(fā),想到他就難以理解,他心理一定是有病。 林頌音對自己說,冷靜,千萬不要試圖去理解他的行為…… 林頌音將頭發(fā)吹得半干,又走了好長的路,才看到開放式的廚房里,柏澤清正穿著藏青色的居家服在做菜。 他也洗了澡。 她在他背后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就聞到了誘人的奶香味。 林頌音跟隨身體意志地走近,看到柏澤清正在用黃油煎牛排。 實在是太餓了,她連擺臉色的心情都沒有了。 柏澤清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沒有回頭地問:“幾分熟?” “九分?!绷猪炓艉ε鲁缘綆а膔ou。 柏澤清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低聲說道:“七分吧,九分rou會老?!?/br> 他難得用這種和她商量的語氣,林頌音本來是沒意見的,但一想起自己的脖子,她忍不住地小聲回道:“那你就不要問我啊?!?/br> 柏澤清依然只是低聲說:“這一次試試看?!?/br> 說完,他指了指洗碗柜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