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玩家的人生模擬器 第152節(jié)
“杰西卡小姐,你的好奇心真的太重了?!奔硬祭镉忠淮螕u頭,無奈道,“不過很抱歉,這一次我恐怕無法為你解答,因為在當時年幼的我看來,那位圣徒大人僅僅是為原液做了一次祈禱——就像是神跡一般,隨著圣徒大人的祈禱,桌上原液內的金色碎雪沸騰起來,在血液一樣的殷紅中融化。當金色碎雪融化了90%以上后,一瓶圣血就制作好了?!?/br> “……原來是通過祈禱嗎?”易文君有些苦惱。 聽“圣血”傳得那樣神乎其神,原本她還準備自己試試制作這玩意兒,看看能不能令自己的使徒能力提升呢,結果就這? 祈禱? 那她可能還真干不來。 “沒有別的了?”易文君不死心問道。 加布里搖頭:“沒有。杰西卡小姐,這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能記得這么多已經非常不錯了?!?/br> 易文君追問:“但你在日后調查圣血的時候,難道就沒試過去教會偷看嗎?” 加布里瞪她:“你以為我加布里是誰?我是那種冒犯神圣的人嗎?!別的就算了,神殿這樣的地方怎么能夠擅闖?” “真的?”易文君狐疑。 加布里微妙遲疑一秒,而后義正辭嚴:“當然是真的!”隨即,他小小聲道,“而且從這一代圣徒開始,神殿就再沒有制作過圣血了。聽說,如今這么多年來使徒在晉升儀式上使用的圣血,都是前代圣徒留下的。” 說著,加布里又開始不爽了起來:“真是世風日下,不但區(qū)區(qū)礦液冠以‘圣’名,甚至連圣徒都開始消極怠工了!一代不如一代,一代不如一代?。 ?/br> 在加布里的嘀嘀咕咕中,易文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前代圣徒,自然就是歌姬副本出現(xiàn)過,并在邪神副本正篇前就悄悄狗帶的白化病男mama。 而當代圣徒,自然就是那一天晚上在王宮花園深處里聽到的陰柔聲音了。 已知要素一:圣血需要圣徒進行祈禱,才能拔除其中“輻射”,被使用在使徒身上,可這一代圣徒卻似乎并沒有拔除危害的能力。 已知要素二:黑水工業(yè)其實是由教會暗中控制,并且這些年來一直在大肆收集金雪礦,還在這里搞了個需要大量金雪礦的研究所。 所以,這件事莫非并沒有她想的那么復雜? 難道這里的悄悄摸摸,其實都是當代圣徒為了彌補自己無法拔除金雪礦的危害,而讓人進行的一場秘密研究?祈禱不夠研究來湊? 至于布萊頓工廠的這亂七八糟的一切,難道也與邪神無關,而是某個研究員的cao作失誤,在研究過程中令金雪礦能量暴走,繼而發(fā)生了類似生化危機的異變? 這個理由似乎能夠自圓其說,但顯然還有很多疑點懸而未決。 因此接下來,兩人巡視完這個熔煉室,見沒有其它發(fā)現(xiàn)后,便果斷轉身離開,向下一個房間出發(fā)。 只不過,在離開前,易文君側頭看了桌上的原液一眼,突然鬼使神差地伸手,取下一瓶原液,塞進上衣內側的口袋。 “……等等?!” 直到做了這件事后,易文君才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么,驀然一愣。 “為什么我要拿這個?” 她按著上衣口袋里沉甸甸的原液,心中困惑。 雖然說玩家開啟掃蕩模式是非常正常的事,但這玩意可是有十斤?。∷缃裼譀]有空間袋,為什么要隨身帶著十斤的重物到處跑? 正想著,很快的,門外加布里的催促聲疑惑響起:“杰西卡小姐?你怎么還在里面?你在干什么?” “嗯?哦,是的,抱歉,這就來!” 易文君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選擇將這瓶原液放回,而是帶著它轉身離開熔煉室,走向下一個房間。 第147章 雪融病 如果說兩人第一個踏入的熔煉室是開胃小菜, 那么他們進入的第二個房間則絕對是迎頭重擊。 當易文君跟加布里踏入這個布置得一片純白、如同醫(yī)院里大型病房一樣的房間時,加布里一邊拍照一邊疑惑:“難道這里是這個秘密研究所的醫(yī)療室嗎?” 他的目光從凌亂的病床上掃過,為雪白病床上留下的各種痕跡不住皺眉。 “血, 膿液……這些還算正?!@些——這些像是綠色又像是紅色的奇怪東西是什么?”他走上前, 對著病床上殘留的黏液拍了張照, “太臟了, 太臟了,明明是病房,但床鋪沒有收拾, 床單沒有更換和消毒……衛(wèi)生條件這樣差,真不知道負責這里的醫(yī)生和護士們有沒有基本的醫(yī)學常識!這簡直是罔顧病人性命!” 正憤慨著,加布里突然看到一旁的易文君在某個病床前停下,抬手拿起了床位掛著的病例單。 “等等!杰西卡小姐!”加布里震驚了,“這里可是病房!你怎么能隨便碰病房里的東西?萬一這個病人患的是傳染病怎么辦?!” 易文君搖頭, 向加布里招了招手:“加布里先生,你看這個。” 加布里遲疑片刻, 到底還是沒能按下心中的好奇, 硬著頭皮上了。 而當他湊到病例單前一看,他便心頭一震。 “希爾德?這個人的名字不是……” 這個“希爾德”, 不就是被寫在辦公樓桌面上的名字嗎?! “等等,難道這所謂的‘調動’……竟然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調進生活區(qū), 而是調進生活區(qū)內的隱藏區(qū)域——研究所內的病房? 有必要嗎?這個希爾德到底有什么病?! 易文君微微抬頭, 目光迅速掃視過床鋪上顏色奇怪的殘留物后, 翻開了希爾德的病歷。 [姓名:希爾德] [性別:男] [年齡:26] [往期病史:無] [畸變度:a] [應對方案:使用c級方案保守治療,每小時定時觀察記錄。] 加布里盯著這古怪的病歷, 一種熟悉的微妙與寒意涌上心頭。 到了這時, 他再也顧不得什么流行病傳染病了, 三步并做兩步奔到下一個病床前,拿起了病例單。 “畸變度c……” 第三張病例單。 “畸變度b……” 第四張…… 偌大的病房,十二張病床。 每個病床上掛著的病例單,竟統(tǒng)統(tǒng)都是同一種病癥評判標準,那就是“畸變度”,除此以外,沒有常見的感冒發(fā)燒,也沒有頭疼腦熱。 只有所謂的畸變度! 但這“畸變度”到底又是什么? 想到冷庫走廊上那趴在天花板上的古怪扭曲的投影,想到一路走來那茂密旺盛的人形植株……此刻,分明是夏季,加布里卻感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襲來。 這時,易文君又出聲招呼加布里了,原來是她需要人打開病房內藥品柜的鎖。 加布里勉強回神,再次發(fā)揮自己撬鎖工具人的職責,上去把鎖打開,將柜門開啟。 然而,當兩人看清藥品柜里的東西是什么時,他們卻一致地愣住了。 “金雪礦……原液……”易文君在踏入這間大病房后,終于第一次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雖然我們的確是順著金雪礦使用的房間找來的,但是——” “但是這種東西怎么會放在藥品柜里?!!”加布里驚愕說,“甚至……甚至——” 甚至此刻的藥品柜內還擺放著一根只注射了一半的針管,而那針管里的“藥劑”,赫然是血紅色閃爍著金色碎雪的金雪礦原液! 兩人面面相覷,這一刻誰都說不出話來。 他們默契地關上藥品柜,默契地走向隔壁的醫(yī)生辦公室——也可能是某個邪惡研究員的辦公室。 他們極有目的性地開始在這個辦公室內翻箱倒柜,于是很快的,他們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病歷檔案! 而從閱讀這些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病歷檔案中,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原來,這里的確是研究所,但卻并不是他們想象中的研究金雪礦的研究所,也不是他們猜測的醞釀什么重大陰謀的研究所,而是一個特殊病癥研究所。 這個特殊病癥,叫做雪融病,即指病人當暴露在陽光下時,會像雪一樣融化。 當病癥還在初期時,病人會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樣,頭痛、惡心、反胃、吃不下飯,偶爾出現(xiàn)幻聽,每天昏昏欲睡,但真正躺在床上時又并無睡意。 到了病癥中期,病人的肢體會發(fā)生一些可怕異變,身上出現(xiàn)奇怪的增生組織,有時候是從背部長出一條多余的手臂,有時候是臉上長出一只多余的眼睛或嘴巴。 而到了病癥后期,病人以及看不出人類的模樣了。他們會長出各種可怕而多余的肢體,甚至連脊骨都發(fā)生扭曲,失去人類的外型。與此同時,他們的皮膚也會變得一片漆黑,如同焦炭,無論是躺是坐是立,只要觸碰皮膚就會痛苦萬分。 一般來說,到了這個時期,病人往往會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與□□痛苦,自行尋求解脫的辦法,甚至屢次發(fā)生病人在醫(yī)務人員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溜到太陽底下、主動選擇化作一灘血水的情況。 而這也是這個病例研究院最后選擇搬到這塊密閉的隱藏區(qū)域的重要原因之一。 看到這里,兩人面面相覷,回想病床上那些顏色古怪的膿液與痕跡,只感到頭皮陣陣發(fā)麻。 他們無言以對,繼續(xù)看了下去—— 在這些病歷上,醫(yī)生并沒有寫這些病人的病是如何來的,就好像早已對此心照不宣。 而在對病人出具的治療方案里,易文君和加布里兩人則看到了熟悉的金雪礦——或是融化為原液注射使用,或者是將礦石敲碎當做藥片服下,或者是制成敷貼貼在變異的地方! 這將放射性物質當做治療物使用的奇葩方案,直叫易文君看得目瞪口呆。 而更奇葩的是,這些方案似乎還真的有用! 只見在大量的金雪礦投入使用下,這些病人的病情似乎還真的得到了遏制,畸變度保持了相當長時間的平穩(wěn)期。 但就像抗生素用多了容易誘發(fā)耐藥菌的產生一樣,在用大量金雪礦對病癥進行了一段時間的壓制后,病人們體內似乎產生了某種抗體,于是他們的畸變度還是不可逆地進行了下去。 而a級,就是雪融病最高級別的、不可逆的、必死的畸變級別。 易文君眉頭緊皺,嘴角抽搐,掛著嫌棄的表情將那些病例描述與照片一一看了過去,暗暗吐槽搞出這種奇怪病癥惡心畫面的游戲機竟然還好意思說自己的戀愛游戲,真是機不要臉天下無敵。 不過話說回來,這雪融病的癥狀,她怎么像是在哪里聽過? 明明這玩意兒她應該是這幾周目里——不,應該是這幾個副本中她都從未見過、第一次接觸的東西才對。 但非常奇怪,易文君也很確定自己真的在什么地方聽過類似的描述……到底是在哪兒呢? 正當易文君皺眉沉吟、絞盡腦汁地思考回想時,一旁,加布里神色凝重。 “杰西卡小姐……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件很奇怪的事?” 易文君聞聲回神,隨口道:“你是說這些病人們的遺體不見了的事?還好吧,我們還有許多房間沒有探索,可能其中一個就是停尸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