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玩家的人生模擬器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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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暴風(fēng)雪山莊 易文君沒有注意赫西夫人和其它仆人是什么時候趕來的, 也沒有注意到他們臉上的如喪考妣和痛哭流涕又或是驚聲尖叫。 她只是將這一處的死亡現(xiàn)場仔細檢查過后,就將它如二樓起居室一般反鎖,讓赫西夫人派人守住這里, 接著便回到一樓大廳, 開始仔細思考這一整起事件。 首先可以判定, 卡葉塔娜的死亡時間在下午六點多, 而博林男爵的死亡時間在下午七點多,所以如果城堡內(nèi)沒有再發(fā)現(xiàn)第三位死得更早的死者的話,那么卡葉塔娜應(yīng)該就是城堡里的第一位死者了。 博林男爵的死亡, 是受到劇烈撞擊后,內(nèi)臟移位、全身骨折而死的,然而在他的受害現(xiàn)場,易文君看不到半點撞擊后留下的痕跡,因此他的具體死因至今成謎。 而卡葉塔娜的死法同樣離奇。 據(jù)易文君初步判定, 卡葉塔娜是被砍下頭顱、放干血液后死去的,而至于床上的那朵“血rou雕花”, 則是兇手在卡葉塔娜死亡后進行的“作品”。 但奇怪的是, 卡葉塔娜的血液分布同樣奇怪,大量的鮮血被均勻潑灑在了床鋪上, 而床鋪之外的地方則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如果說博林男爵看起來像是在一個平地摔后“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摔死的, 那么卡葉塔娜看起來就像是在睡夢中“自然而然”地死亡, 又“自然而然”地將血rou變成了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的…… 見鬼的自然而然! 易文君簡直毛骨悚然, 感到這城堡內(nèi)發(fā)生的事越來越詭異了。 世上最令人恐懼的不是強大的敵人、扭曲的對手、亦或者任何一個可以被定義的東西;世上最可怕的從來都是未知。 而如今的易文君就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團未知的漩渦,上下左右都找不到線索與出路。 原本易文君以為自己這一次的敵人會是莫城的大boss卡葉塔娜, 或者直接是卡葉塔娜背后的邪神。 但結(jié)果卡葉塔娜第一天就暴斃了, 就死在邪神的眼皮子底下, 而邪神也沒能給她庇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如果說這一次的副本敵人并非她想象的邪神教會,那么敵人是誰? 他在哪兒?他有什么目的?他通過什么方式做到了這一切? 而如果真的存在邪神以外的敵人,那這個副本的內(nèi)核究竟是什么?為什么它叫做[邪神的新娘],它跟起源篇有什么聯(lián)系? 易文君越想越是糊涂,而恰好這時,城堡外車燈大亮,兩輛車一前一后地開了過來——正是出警的警察。 之后,很快的,兩個警察和兩個神甫模樣的人走進客廳,向大家簡略地介紹了一下他們的身份。 領(lǐng)頭的那位是彭斯警長,有多年工作經(jīng)歷,他身旁那位臉上青澀未褪的則是實習(xí)警員約瑟夫,是他的助手。 跟在后面的兩位神甫,則是來自生命教會的鄧莫爾司祭以及他的助手艾倫助祭。 之所以會驚動這二位教會的神甫,聽男仆說是純粹的意外。因為當(dāng)時男仆去警局報案的時候,兩位神甫也恰好在警局處理事務(wù),于是當(dāng)男仆慌張訴說有狂人膽大包天、潛入莫城伯爵的城堡內(nèi)謀害了一位男爵時,兩位神甫頓感義不容辭,直接就跟過來了。 簡略說完以上事件后,彭斯警長目光掃過客廳:“聽說兩位殿下如今也在城堡內(nèi)?” 易文君作為如今城堡內(nèi)身份最高最頂用的人,這時便站了出來,會意接話:“如今的兩位殿下和德雷克公爵都去了后山的樹林里尋人,暫時沒有回來,彭斯警長,你是先去看樓上的案子,還是先去看樓下的?” 彭斯警長震驚且迷惑:“難道那個張狂的惡徒竟然將博林男爵分尸了?!” 易文君道:“這倒不是,只不過在城堡仆人去報案后,我們又發(fā)現(xiàn)了第二起案件?!?/br> “還有第二起案件?”彭斯警長眉頭緊皺,當(dāng)即從懷里掏出一本手掌大小的筆記本,像是準備當(dāng)場做個記錄,“克里斯汀女士是嗎?請說吧。第一起案件我已經(jīng)聽過了大概,但這第二起案件的受害者又是誰?具體發(fā)現(xiàn)過程和現(xiàn)場情形如何?請你現(xiàn)在詳細跟我說一下?!?/br> 易文君點頭:“第二起案件的受害者,是女伯爵卡葉塔娜……” 易文君剛說了個開頭,彭斯警長的筆記本就啪嗒落地,臉上的表情從茫然到不可置信,再到震驚到驚懼,整個變臉的過程,堪稱藝術(shù)。 “女士,你……你說的……你說的難道是——這座城堡的主人,卡葉塔娜伯爵?”彭斯警長的聲音發(fā)顫,額上也不知什么時候冒出了冷汗。 他像是突然感到了強烈難忍的熱浪,將頭上的警帽取下,捏著手里,像是想要用它來扇風(fēng),又像是要將它夾在腋下。 易文君將這一切收入眼中,眉頭微皺,緩緩點頭:“沒錯,當(dāng)然,除了這座城堡的主人,還有哪位女伯爵名為卡葉塔娜呢?” “對,也對,是這樣的……”彭斯警長俯身撿起了地上的筆記本,有些顫抖地將筆記本放在懷里,然后掏出手帕,顫巍巍地擦著自己額上細細密密的冷汗,一邊還要強笑著故作鎮(zhèn)定,“女士說的沒錯,是我問了個蠢問題,真是蠢過頭了,慚愧,慚愧……” 易文君敏銳發(fā)覺,這位彭斯警長的表現(xiàn)非常奇怪,在聽到卡葉塔娜死亡的消息后就立即變得魂不附體的,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等等,難道說這位彭斯警長他—— 易文君腦中驀然閃過一個猜測,打量彭斯警長的目光也化作了不動聲色的審視。 “……彭斯警長,你沒事吧?”易文君虛情假意地問著,“你臉色好像很難看呢,是嚇到了嗎?還是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 彭斯警長虛虛笑著,那慌張失措的難看臉色和細密的冷汗都如同幻覺一樣,很快又恢復(fù)成了他最初的嚴肅模樣。 他向易文君點頭,道:“我沒事,只不過一想到卡葉塔娜小姐的悲慘遭遇就忍不住感到痛心罷了,女士你不必為我擔(dān)心。” 隨口兩句將易文君敷衍過去后,彭斯警長將警帽戴在頭上,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對了,既然如今的案件已經(jīng)牽扯到了我們此地的領(lǐng)主卡葉塔娜小姐,那么這樣重大的事件就不再是我能夠接手的了,我現(xiàn)在就立即返程,將警署警長請來,請大家在這段時間內(nèi)不要輕易走動,務(wù)必保護好現(xiàn)場——約瑟夫,你就在這里等著吧,記得照看好大家,我馬上回來?!?/br> 年輕的約瑟夫警員毫無心機,對彭斯警長也是滿心崇拜,聽到吩咐后半點都沒多想,一口應(yīng)下。 而至于兩位神甫,他們倒是滿臉悲憫,在赫西夫人的帶領(lǐng)下去了現(xiàn)場,表示要為兩位死者祈禱,約瑟夫聽候,連忙跟上保護現(xiàn)場去了。 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只剩下易文君獨自站在客廳,看著門外的彭斯警長發(fā)動車輛,猛打方向盤,火燒屁股一樣地跑了。 易文君冷眼注視著這一切,既沒有出聲阻攔,也沒有開口戳穿,因為此刻,一種莫名的預(yù)感正告訴易文君,如今的一切都僅僅只是風(fēng)暴的開端,真正的恐怖尚未成型,更遑論結(jié)束。 所以—— 這位行蹤詭秘古怪的彭斯警長,也必定會如他所說的那樣“很快就回”! 夜。 20:32′。 幾乎就在彭斯警長的警車開走后沒多久,三盞提燈就晃悠悠地從后山樹林的方向飄來。 正是出門尋人的三位王公貴族! 易文君凝神細看,借著微弱的燭光打量,發(fā)現(xiàn)一小時前出門尋人的是三人,一小時后回來的還是只有三人。 只不過此刻的三人臉色都十分難看,神色疲憊,眉頭緊皺,各有所思,而比起兩位手上空空的王子,德雷克手里則多了一只手掌大小的木盒子。 易文君看了兩眼,知道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照相機了。 “兩位殿下,還有德雷克公爵,你們找到卡爾斯了嗎?”易文君迎上前去,遠遠的就向著幾人開口,“接下來我這里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們,希望你們做好了準備?!?/br> 三人都向她看了過來。 德雷克苦笑搖頭:“唉,克里斯汀女士,今天我聽到的壞消息已經(jīng)夠多了,如今還能有什么壞消息是需要‘準備’的呢?”說著,德雷克抬了抬手里的照相機盒子,“聽說城堡的地下室就有洗照片的暗房是嗎?那太好了,等我把這照片洗出來,大家應(yīng)該就知道卡爾斯他怎么了。” 德雷克的話語指向性非常強烈,別說易文君了,就連緊跟在易文君身后出來的男仆女仆們都聽出了不妙,臉色越發(fā)蒼白。 朱爾斯向易文君露出一個悲傷又強行振作的笑容,道:“克里斯汀女士,卡葉塔娜回來了嗎?我想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來了,畢竟她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不會讓人太過擔(dān)憂她的,只不過……唉,接下來我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告訴她這個消息……哦,對了,我差點忘了,女士你說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我們是嗎?不必擔(dān)憂,請現(xiàn)在就說給我們聽吧,我覺得經(jīng)過今天的這些事后,如今已經(jīng)不會再有更壞的消息能夠打倒我們了?!?/br> 任何壞消息都不能打倒嗎? 哦,你們最好是。 易文君平靜開口:“卡葉塔娜小姐死了。” 砰—— 朱爾斯手中的提燈落下,在他腳邊摔了粉碎。 黑暗淹沒了他的臉。 十分鐘后,看過了卡葉塔娜的尸體的一眾人圍坐在城堡客廳內(nèi),面面相覷,氣氛十分詭異。 數(shù)分鐘前,當(dāng)三位王公貴族與兩位神甫一塊兒去地下室看卡葉塔娜的死亡現(xiàn)場的時候,朱爾斯的臉色就已經(jīng)徹底沉了下去,難看到了極致。 易文君屢次感到朱爾斯的狂暴情緒在他體內(nèi)奔涌,數(shù)次認為他即將忍不住就要爆發(fā)的時候,他卻都忍了下去。 他平靜等待兩位神甫為卡葉塔娜進行過祈禱,平靜對大家說:“先離開這里吧,不要亂動現(xiàn)場、干擾警察們的調(diào)查……更何況,我想卡葉塔娜應(yīng)該也不想被人一直看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吧?!?/br> 易文君聽著都忍不住給他點贊了:都氣成這樣子了還不忘維持自己的形象好拉攏人心,這男人,是真的有點東西?。?/br> 于是接下來,由唯一懂得使用照相機的德雷克負責(zé)將城堡內(nèi)的兩處現(xiàn)場拍下,再去暗房內(nèi)將之前拍的卡爾斯相關(guān)照片一同洗出,而其他人則統(tǒng)統(tǒng)來到城堡大廳內(nèi),開始復(fù)盤今天的一切悲劇和慘案。 ——然而如今大家都在客廳里坐了四分鐘了,硬是沒有一個人開口。 沉默。 死寂。 壓力。 約瑟夫警員臉上冒出虛汗,顯然兩位王子的身份、死者的身份以及如今死寂的大廳,都給了他極大壓力。 他求救似的的目光看向了兩位神甫,但鄧莫爾司祭不開口,艾倫助祭也只能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于是約瑟夫警員的目光又看向博林男爵的好友加德納男爵,但加德納男爵自己都是個隱形人,在王子和公爵面前怵得慌,更別提幫他開口了。 最后,約瑟夫的目光看向易文君。 而也幾乎在約瑟夫看向易文君的那一瞬間,易文君開口道:“來了?!?/br> 沉默終于打破。 約瑟夫還來不及高興,就陷入困惑。 而下一秒,他明白了什么,與客廳眾人一同扭身看向窗外。 他們順著易文君的目光望去,只見此刻城堡外的道路上,黑暗中,兩盞車燈驀然大亮,飛速接近城堡。 借著隱約的星光,眾人模糊看到這應(yīng)該是一輛警車。 約瑟夫驚訝道:“是彭斯警長的車?警長不是去請劉易斯先生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聽到是那位請警署警長的彭斯回來了,眾人頓時起身,迎上前去,也算是逃出這座壓抑至極的客廳,去門外透透氣。 但當(dāng)警車在眾人面前停下后,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的只有彭斯警長一個人。 路燈下,他的臉色難看得黑暗都無法掩飾。 “不行……已經(jīng)不行了……我們出不去了,這里就是地獄!我們都逃不出去了!” 他的聲音顫抖,像是看到了死神逼近的腳步,話語也十分混亂,理不清頭緒。 眾人露出訝異神色,連忙追問。 “彭斯警長,你在說什么?我沒聽懂。” “警長,你現(xiàn)在還清醒嗎?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什么叫我們逃不出去了?彭斯警長,麻煩你再說詳細一些?” 彭斯警長摘下帽子,對眾人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 “我的意思……就是我告訴大家的意思……” 他聲音越發(fā)顫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