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玩家的人生模擬器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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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文君稍稍思考, 換了個描述方式:“就是昨天那個罵人聲音很大、差點跟一個粉色蓬蓬裙打起來的姑娘, 她和那個拉住她的鴨舌帽最后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你說他們??!”一說到這個, 侍者果然恍然,向西邊街道的方向一指,“他們往那邊去了?!?/br> 易文君循著侍者所指的方向沖進(jìn)小巷, 然而當(dāng)她一踏入這如蛛網(wǎng)般縱橫交錯東倒西歪的街道后,她就犯了難。 ——這么多條岔道,安東尼奧到底是去哪兒了呢? 易文君思考兩秒,決定打探一下消息。 不過,也不知道為什么, 這些建筑低矮、一看就是人口密集的地方,街道上卻冷冷清清的, 一眼望去, 易文君竟然沒見到有什么人在外頭行走。 易文君呆了呆,向前走了好一段路, 都沒見到能問路的路人。 她嘖了一聲,卻并沒怎么犯難, 抬手就敲離自己最近的那扇門。 砰砰砰—— “有人沒有?” 砰砰砰—— “有人在家嗎?我想要問問路, 麻煩了?!?/br> 砰砰砰——砰砰砰—— “麻煩出來一下哈, 你不出來我就進(jìn)去了——” 沒等易文君說完,這扇破舊的木門就被惱怒的主人從里頭拉開。 “拍什么拍什么?你這個邪惡的外鄉(xiāng)人, 你難道不知道房間關(guān)門的意思就是主人不想被人打擾嗎?!” 易文君下意識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好像在哪兒聽過, 但她并不在意,隨意揮揮手就直奔主題:“我是來問路的——你昨天傍晚有沒有看到一個黑發(fā)黑眼黑皮膚的男人往這邊走?大概這么高,長得還挺帥的?!?/br> 屋主人冷笑一聲:“你問我就要回答?快點滾?!” 他的話未落音,眼角就看到易文君手上拋出了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 他下意識接住,定睛一看,倒吸一口氣,再放嘴邊一咬,眼中終于綻出狂喜。 “回答我,這個就是你的?!?/br> 屋主人眼珠一轉(zhuǎn),想到什么,佝僂的腰直起,面上的喜色收住,清清嗓子,剛要說不夠,但下一刻,他就見到易文君轉(zhuǎn)似無意地露出了袖子里亮閃閃的匕首。 屋主人:“……是,是的,看到過,這幾天他都住在老漢克的旅館里?!?/br> 易文君眉頭一皺,心中感到不太對:安東尼奧竟然這幾天都在?可他不是王室近衛(wèi)團(tuán)的首領(lǐng)嗎,平時應(yīng)該都住在王宮的第六殿才對,怎么會在這種地方一住好幾天? 不過有了線索,總該去看看。 易文君問道:“旅館怎么走?” “盡頭就是。” 得到答案,易文君半點都沒耽誤,戴上帽子就走了。 屋主人站在門口,目送易文君的身形消失在街道盡頭后,連忙關(guān)上房門,反手上鎖,沖進(jìn)臥室,趴在床下摸出一個電報機(jī),接上線后,就摸出密報本,準(zhǔn)備發(fā)送暗號電報。 然而沒等他敲完暗號,很快的,他的門竟然又被人敲響了。 屋主人一驚,還以為那個一言不合就要踹門的可惡外鄉(xiāng)人去而復(fù)返,但他仔細(xì)一聽,才發(fā)現(xiàn)這次這人敲在門扇上的聲音極有規(guī)律。 屋主人一喜,連忙去開門,而在看清門外等待的人后,他更是大喜過望,告狀的聲音半點頓都不打:“先生,剛剛有個身份不明的小子來打探你的消息,我懷疑這小子是那個屠夫的人!” 逆光中,高大的人影眉頭微皺:“你怎么應(yīng)付他的?” “我把那小子引到老漢克的旅館那邊去了,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抓住了!” 易文君順著小巷,越走越深,越走越覺得這件事滿是疑點——安東尼奧就算是為了低調(diào),也不必住到這么偏僻的地方吧? 王宮近衛(wèi)團(tuán)的工資就這么低嗎? 疑惑中,易文君很快就來到了小巷盡頭的“老漢克旅館”前。 她抬頭打量,只見這旅館破爛得不行,好像隨時都會倒塌一樣,而門前的水溝里則漂浮著一層讓人不愿細(xì)想的油膩,古怪的氣味四下彌散,易文君木然收回視線,告訴自己不要看太多也不要想太多,但她低頭就能看到石板路上疑似馬糞的“淤泥”,抬頭就能看到旅館門把手上不正常的“染色”。 易文君:“……” 太掉價了! 不,不僅僅是掉價,這根本就是連最基礎(chǔ)的衛(wèi)生常識都沒有啊! 這地兒怎么能叫旅店? 這里明明就是細(xì)菌病毒培養(yǎng)基地?。。?/br> 萬萬沒想到,在這種感冒都容易狗帶的年代,她竟來到了這樣“高風(fēng)險”的地方? 這一周目的她不會搞笑地敗于黑死病之手吧?? 易文君頭皮發(fā)麻,捂著口鼻連連后退。 而就在她忍不住要打退堂鼓的時候,旅店門吱呀一聲被人從里頭打開了。 “誰在外面啊?!” 來開門的是個滿臉胡子的小老頭,紅鼻子,朦朧醉眼,手上還拿著酒杯,非常典型的醉鬼形象。 “你小子,在外頭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不會是要偷東西吧?” 易文君:“……” 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這兒有東西能偷嗎? 易文君捂著口鼻,悶聲悶氣道:“我是來找人的?!?/br> “誰啊?” 易文君剛想報上安東尼奧的名字,可她轉(zhuǎn)念一想,這時的安潔莉卡應(yīng)該還不知道安東尼奧改名的事,于是她按照人設(shè),說道:“他叫安。” 而果然,聽到這個名字,醉鬼一個擺手:“安?沒有沒有,我們這兒沒這個人!” 說著,醉鬼就要關(guān)門。 易文君連忙補充:“可是前面有人跟我說他這幾天一直住在你這兒。” “……哦?這樣嗎?”醉鬼關(guān)門的動作一頓,朦朧的醉眼好似有一瞬間的精光閃過,“你說的那人長什么樣子?你說說,我或許就想起來了?!?/br> 易文君按照流程,描述了一下安東尼奧的樣子——黑色的頭發(fā),黑色的眼睛,被曬成健康小麥色的皮膚,以及帥氣英俊的面容。 如果再把安東尼奧喜歡默默奉獻(xiàn)、暗地里照顧人的圣父心腸也加進(jìn)去的話,他的人設(shè)還真挺像網(wǎng)絡(luò)熱詞“男mama”。 只可惜男mama也好女爸爸也罷,易文君對人類都沒有太大興趣。 她只喜歡小貓咪——真正的貓咪,毛茸茸的、會打滾會喵喵叫的那種。 那頭,聽完易文君的描述后,醉鬼若有所思:“你在找這個男人?” “對?!?/br> “……行,你說的這個人,我老漢克還真有點印象……進(jìn)來吧,我們好好談?wù)劇!?/br> 老漢克終于推開了旅館的大門。 早晨的陽光落下,卻在旅館門前謹(jǐn)慎止步。 易文君目光越過大門,覺得這座旅館里頭實在昏暗得不行,模模糊糊的,別說電燈了,可能連蠟燭都僅有一兩根。 她心中越發(fā)狐疑,說:“不用,我就不進(jìn)去了,你把他叫出來談也一樣。” 老漢克回身,瞥了易文君一眼,似是遺憾地?fù)u頭。 于是下一刻,易文君就感到自己身后驀然傳來一股巨大推力。 易文君心中一驚,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這巨力推進(jìn)了旅店內(nèi),狼狽跌倒在地,身后大門也轟然合上,四周一片昏暗。 靠!這地方果然有問題! 易文君抬頭看去,只見她身前老漢克的臉在模糊的昏暗燭火下,就像是一只來自地獄的魔鬼,連笑容都顯得格外猙獰。 老漢克低頭打量了易文君兩眼,驚訝道:“竟然還是個女人?”頓了頓,他哼笑一聲,“一個女人,竟敢為那個屠夫賣命,還主動來我們的地盤打探消息?你的膽子倒是挺大!” 易文君撿起地上跌落的帽子,借著燭光看了看,覺得這大概是不能戴了,于是隨手用它擦擦手后,便丟掉這頂臟兮兮帽子,好奇道:“那個戰(zhàn)爭之主的使徒呢?把我推進(jìn)旅店卻不打算見我嗎?” 這一刻,老漢克的臉色一變,神色瞬間凝重起來。 而吧臺后的陰影處,一個聲音則笑著響起:“哦?有意思,你們這群屠夫?qū)ξ覀兙挂呀?jīng)打探到這種程度了嗎?” 易文君就討厭這種說話滿嘴外號還要玩家主動逼問線索的人,嘖了一聲:“我都說了,我是來找人的?!?/br> “你以為我們會相信嗎?”黑暗中,有人憤怒叱責(zé),“你連我們這里駐守的使徒都了解得這么詳細(xì),你還說你不是那個屠夫的走狗?!” “對!”第四個聲音冒出,大聲附和,“除了那個屠夫,誰還會這么針對我們?!” “就是就是?!?/br> “死到臨頭還滿嘴謊話,不愧是那個屠夫的走狗!” “……” 亂哄哄的聲音響成一片,一個小小的旅店里,竟然塞了這么多人,并且好像還出自同一個秘密結(jié)社! ——這里竟然又是某個團(tuán)伙的窩點! 易文君不由得搖頭嘆氣,感慨自己的壞運氣。 事實上,早在易文君來到這座旅店前,她就看到旅店內(nèi)有一個象征著使徒的“火焰”正在跳動。 從對方“火焰”的強度來看,他大概介于低階和中階之間;而從他“火焰”的意象來看,他的能力是戰(zhàn)斗方面的、是一個典型的戰(zhàn)士,所以應(yīng)該是戰(zhàn)爭神系的使徒。 不過到了這時,易文君還沒有想太多,畢竟這里可是一國王都,哪怕在垃圾堆里藏一個高階使徒都正常,更何況是低階使徒這種小角色。 可易文君沒想到的是,這里不但有一個低階使徒,還有一群秘密會社的人,并且還把她當(dāng)成了什么“屠夫”的手下,上來就給了她肩膀一巴掌,直接把她推進(jìn)了這臟兮兮的旅店……說真的,她這一周目不會真的死于惡性疾病吧? 易文君嫌棄擦手,最后一次做出解釋:“其實我不關(guān)心你們相不相信,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現(xiàn)在就跪地求饒,我還可以饒你們一命?!?/br> 這一瞬間,旅館內(nèi)一片死寂。 下一刻,旅館內(nèi)就響起一陣爆笑。 “饒我們一命?你?就你這小身板?” “就算你們屠夫知道了我們這個據(jù)點又怎么樣?我們隨時可以轉(zhuǎn)移,但在轉(zhuǎn)移之前,我們只要動動手指,你就活不了了!” “小姑娘,你還是不要嘴硬的好,現(xiàn)在就交待清楚你的來歷,我們可能還會考慮向老大求情,饒你一命!” “哈哈哈……虛張聲勢的女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