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家種田了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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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彼扬瀴K喂到他嘴邊, 輕聲道。 顧亭遠眼睛亮晶晶的,張口吃下,開心地咀嚼起來。他臉上都是笑,好似獲得了極大的滿足,不由得又讓陳寶音想歪了。 為了控制自己的胡思亂想,陳寶音不得不偏過頭,不去看他笑起來的樣子:“這件事,很對不住?!?/br> 因她之故,給他帶來這般牽連。 “我……”她剛要說,她很快會動身,去京城,為他找回公道。 既是她牽連了他,她就會一力承擔此事。話還沒說完,剛開口,就聽他道:“你沒有對不住我?!?/br> 書生不笑了,神情很是認真:“求娶珍寶,本是過關斬將,我心中早有準備。” 陳寶音一怔,嘴唇微動。她以為他會說,“不關你的事,又不是你讓他們威脅我”。不是那樣,雖然不是她讓養(yǎng)母威脅他,但這件事到底因她而起。 可他沒說。 珍寶?陳寶音心底泛起說不出的情緒。她又不是落難公主,值得他過關斬將才能求娶得到。 “他們威脅不了我?!焙芸?,書生臉上再次露出溫柔,“我把他們喝斥走了。” 陳寶音不禁好奇起來:“你如何喝斥的?” “不能說?!鳖櫷みh搖搖頭,“會顯得我很兇?!?/br> 這人。陳寶音撅嘴,又在逗她了。 “你說不說?”她瞪他道。 顧亭遠清清嗓子,眼睛發(fā)亮地看著她:“你再喂我吃一塊餅?!?/br> “……”陳寶音。 吃吃吃,就知道吃。 她垂眸,把盤子慢慢拉到自己身前。捏住一塊餅,抬眼:“張嘴?!?/br> 顧亭遠順從地張開嘴。 一抹不懷好意,從陳寶音眼中閃過,只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將手里捏的餅塞他嘴里:“喂你!喂你!” 白凈的小手,蓋住書生半張臉。 如此粗魯?shù)奈狗ǎ耆蚱屏祟櫷みh的體面和鎮(zhèn)定,他有些狼狽地向后躲避,以袖掩口,艱難咀嚼滿口的食物。 “哼。”陳寶音坐回去,心情大好地捏起余下的一塊餅,送入自己口中。 調(diào)戲她?門兒也沒有! 顧亭遠抬起袖子,遮住眼睛以下,有些委屈地看著她。 “你說不說?”陳寶音摸起空空的盤子,“不說,就把盤子扣你臉上!” 打是親,罵是愛。這話聽在顧亭遠耳中,無異于一句甜言蜜語。 他用力咀嚼著食物,盡快咽下,然后道:“今上乃明君,他一定會注重科舉,不會任由旁人插手。若我當真榜上無名,便到順天府,擊鼓鳴冤?!?/br> 陳寶音聽著,臉上的笑意便淡下來。擊響鳴冤鼓,他要挨五十杖。 但這是他唯一的法子,只有鬧大了,人盡皆知,淮陰侯府才不能再次下手,能夠還他清白與公道。 “嗯?!彼p輕點頭,更加深了京城一行的念頭。 她曾經(jīng)的生活,以為已經(jīng)遠去了,卻原來沒有。她不會讓他們插手她的人生。斷情絕義,在所不惜。 顧亭遠只見她低垂著頭,以為她還在擔心,語氣輕松地道:“倘若淮陰侯府還有腦袋清楚的人,就不會再動此念頭?!?/br> 陳寶音抬起頭,輕輕點了點:“嗯?!?/br> 即便如此,她還是要走一趟。有些話,早該說清楚的。 顧亭遠以為安撫了她,轉(zhuǎn)了話題:“我jiejie近日有些古怪,常常出神,昨天做飯時,還把糖當成了鹽。我問她,她什么都不說??煞裾埬愦以囂揭幌拢俊?/br> 陳寶音驚訝道:“顧jiejie還沒好嗎?” “怎么?”顧亭遠一怔,“你知道什么?” 陳寶音便道:“是前些日子,顧jiejie同我說話時,態(tài)度有些奇怪。我本想與你說,但她又恢復到從前,我以為她好了?!?/br> “她都如何奇怪?”顧亭遠問道。 陳寶音回憶了一番,把兩人的對話能記起來的都對他說了一遍。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顧jiejie話里有話,但是……”她依稀覺得能品出什么,可是隔著一層紗,說不清楚。 顧亭遠起身道:“無妨,待我回去問她。”親姐弟,有什么話就直接問了。 把空盤子放進籃子里,還有些不舍:“你送送我?” 這可真是,得寸進尺! 他從前不這樣。陳寶音有些沒好氣,又有些甜蜜,起身道:“你好好跟顧jiejie說,若還是問不出來,也不要著急,我試試看?!?/br> “嗯?!鳖櫷みh點點頭,走出院子,才小聲道:“今天的餅,都被我吃了,下次再給你做?!?/br> 他不提還好,一提此事,頓時讓陳寶音想起他索餅,而她內(nèi)心險惡的事了。 “快走!”她輕輕踢他一腳。 顧亭遠挨了一記,內(nèi)心甜蜜起來,心滿意足地離去。 京城。 侯夫人從張管事口中聽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抿著唇,眉頭輕蹙。 不同于張管事,侯夫人經(jīng)手的事情多,管理的人多,知道的秘密也多。此刻不禁想道,區(qū)區(qū)一個書生,為何如此膽量,敢說“淮陰侯府自身難保”? 他知道什么? “備禮,再去一趟?!彼妓髁季?,侯夫人重新抬眼,“如果他說出個所以然,便告訴他,侯府會安排他和寶音的婚事,讓他們風風光光成婚?!?/br> 張管事便問:“倘若說不出來呢?” 侯夫人眼神一冷:“還要我教你?” 第98章 不送 張管事再一次來到陳家村。 走進茅草屋中, 他微笑道:“顧公子,別來無恙。” “張管事。”顧亭遠起身,看看面前的張管事,又看了看他身后跟隨的四名健壯仆從, “此次前來, 有何貴干?” 張管事徑自在桌邊坐下,看了看門口, 笑瞇瞇道:“還請顧姑娘行個方便?!?/br> 聽到動靜的顧舒容, 從旁邊屋里出來,就要沖茶招待客人。聞言, 看向顧亭遠。 “jiejie?!鳖櫷みh走到屋門口,對她說道:“秋嬸的小孫子摔了, 你替我看望一下?!?/br> 他在支開她。顧舒容明白, 點點頭道:“好?!?/br> 往屋里看了一眼,只見來人看似和氣,但不知怎的, 她心里惴惴不安。抿抿唇, 拎起籃子,往里面放了一碗雞蛋,叫上小黃狗出門了。 “有什么話, 可以說了。”看著顧舒容走遠,顧亭遠走回屋中, 坐下。 張管事笑瞇瞇道:“顧公子不妨猜一猜?” 顧亭遠面色淡淡, 看著他不語。 張管事不笑了, 揚起下巴朝他道:“上次你說, 淮陰侯府自身難保。我家主子讓我問你, 何出此言?” 不等顧亭遠說什么, 他道:“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眼神一陰,“嘿嘿!” “不說又如何?”誰知,顧亭遠絲毫不懼,很鎮(zhèn)定地反問。 張管事一拍桌子,惡狠狠道:“那你這條舌頭,便別要了!” 侯夫人讓他前來,是想知道,顧亭遠是誰的人,都知道什么? 淮陰侯府有許多秘密,但這是外人所不知道的。如果有人知道,那一定是淮陰侯府的敵人。 顧亭遠只不過是個窮書生,他怎么可能知道?只能是別人告訴他的。而告訴他之人,必有目的。如果策反顧亭遠,那么淮陰侯府便多了一份助力,還能打擊對手。 策反后,顧亭遠就是自己人了。到時寶音嫁他,亦無不可。可若他只是隨口胡說,淮陰侯府卻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能冒犯的,他就由張管事隨意處置了。 但張管事沒有參破侯夫人的意思。 在他的理解中,顧亭遠是故弄玄虛、大放厥詞,以此獲得侯府的注意。他借由寶音小姐,謀求名利,惹了夫人的厭惡。 如果他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有幾分真才實學,侯府不是不能培養(yǎng)他。但如果他說不出來,這條舌頭也就不用要了! 一絲理解偏差,讓他對顧亭遠的態(tài)度,少了謹慎,多了輕蔑和無禮。 顧亭遠看看神情不善的張管事,又看了看那四位兇神惡煞的健壯仆從,手指蜷了蜷,眼神微冷:“三年之內(nèi),侯府必有災禍?!?/br> “大膽!”張管事一愣,隨即大怒,猛地拍桌子道:“誰允許你胡言亂語?!” 顧亭遠冷冷看著他。 胡言亂語?他沒有。淮陰侯府的確大難臨頭,他上次就提醒過。但凡此次來個姓徐的,好言好語詢問,他便會道出部分實情。但張管事這樣…… 氣氛凝滯。 “顧亭遠!”張管事喝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眼神一掃旁邊,向四名仆從示意。 四名仆從立即上前,將顧亭遠圍在中間,高大魁梧的身軀帶來nongnong的壓迫感。 顧亭遠紋絲不動,眼眸半闔,不知在想什么。 張管事拿他沒辦法,只得道:“你剛才的話,是何意?” “字面之意?!鳖櫷みh淡淡道。 張管事急得,簡直快要抓耳撓腮,十分厭惡他故弄玄虛:“我是問你,為何這樣說!你都知道什么?還不快如實說來!” “貴府求人辦事,便是這等姿態(tài)?”顧亭遠看向他,冷冷道。 張管事一愣。 咬著牙,他道:“你乖乖的,侯府自會讓你跟寶音小姐成婚,而且是風風光光的!” 言外之意,如果他不老實,那他跟陳寶音的婚事就會不順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