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裁縫鋪 第14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那月色中白色的身影、樂透夜、葬于南風(fēng)、消除標記事務(wù)所、我才沒有喜歡他[重生]、一條快樂的咸魚、禁忌的宿命(ABO)、相親對象他長得很兇、清穿后,太子能聽到我的心聲、冬夜里那一顆暖陽
后面一路都要忙, 不定能吃上一頓囫圇飯,二師姐吃的多,食物自帶各種buff,是居家旅行必備物品。 三生觀內(nèi)其實就有傳送陣,不過平時師徒幾人都用不上,現(xiàn)在可以給付生玉開一下,讓她立馬就能回到錦衣裁縫鋪去。 臨走前,付生玉剛要驅(qū)動陣法,忽然想起來自己做好的衣服都在屠亦的乾坤袋里,就又跑去找屠亦要了乾坤袋暫用。 帶著衣服跟食物回到錦衣裁縫鋪,付生玉剛落在院子里就感受了附近幾個監(jiān)視這里的人。 從氣息上看,應(yīng)該就是白家出來的,只是不想靈嬰,可能是靈嬰比較呆板,做不了監(jiān)視跟蹤的活。 付生玉沒管他們,嫌去店面里查看賬本,對應(yīng)著單子,先一步寫上了退單的信息。 錦衣裁縫鋪是可以退單的,一般來說成衣制作完畢的話再退單就不退定金,只有衣服沒做完,客人要退了,或者付生玉這邊想退,才會連帶定金一塊退給客人。 現(xiàn)在衣服好了,對方要了老爺子的衣服過去,其他衣服沒要,付生玉可以默認對方就是不想要衣服且不想付尾款。 付生玉給單子畫上句號,那些特殊制作的衣服沒用了,只能改一改,看看后面能不能放到網(wǎng)店賣。 這么多天不回來,網(wǎng)店不少單子已經(jīng)賣出去,然而都沒發(fā)貨,屠亦對客戶都統(tǒng)一說需要工期,下單的客戶都同意了等待。 現(xiàn)在人回來了,付生玉立馬清點衣服出來去寄送,隨后回到店里,想了下這段時間的事情。 很明顯,白家在有計劃地引她入局,而且對錦衣裁縫鋪的規(guī)則還算了解,甚至知道錦衣裁縫鋪制作壽衣單子的特殊性。 女管事來下的單子里老爺子那一單挺特殊的,尺寸又怪異,誰穿上都可以。 如果付生玉沒反應(yīng)過來,答應(yīng)他們改動形制,怕是回頭就得面對一個接受了錦衣裁縫鋪保護的敵人。 本身錦衣裁縫鋪就保護老板的,又來了一個被賦予能力的客人,最后必定有一方會被消磨掉,白家打的就是磋磨付生玉精力的主意。 他們用陣法一次次消耗付生玉的耐心的精力,中途劫走了屠亦,只為了引付生玉多跑一些地方、多費力氣。 白家的目的必然不是那個族長說需要白風(fēng)清更強那么簡單。 玄淵說,人到了他們那個程度,越上不去就會更想上去。 他們還會做什么呢? 在自己書房里算日子為遷墳做準備的時候,付生玉忽然想到——奪舍。 白家很難再出一個神,他們又渴望飛升成神,那搶別人的名額就成了唯一的途徑。 這么一想,白家針對付生玉做的布置就都說得通了。 他們先打算耗掉付生玉的精氣神,之后再使用懷柔政策,引誘付生玉回到白家,用的理由還是希望她替白家收拾另外一個派系。 如果付生玉真的被消耗了大量的精氣神導(dǎo)致無法思考,她迷糊之下說不定就同意了。 同意之后吞噬所有靈嬰,修為一步步精進,直到控制不住,直接飛升。 可是她此時的精氣神因為吞噬靈嬰會再次消耗,奪舍相對來說就很容易,白家只要在某一個靈嬰身上做手腳,她被奪舍就太容易了。 想清楚族長前后的行為邏輯,付生玉嗤笑一聲:“白日做夢?!?/br> 幾個陣法就想消耗她的精神,怕是想得太美,從小吳福春就特別鍛煉她,就是把白家全部耗死 ,她都不一定見一絲疲憊。 真當(dāng)她的修為是擺著好看的? 付生玉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安心計劃遷墳的事。 遷墳挺講究的,要看適合動土的日子,還要算遷墳對象的生辰八字具體要在幾點起墳,接著幾點之前要到新地方,這些都很講究。 算了一天,付生玉總算把這些都算清楚了,隨后趁早聯(lián)系了一下鄒覺,得有個人給骨灰盒撐傘,她認識的同行朋友也就鄒覺跟屠亦。 現(xiàn)在屠亦還癱著,只好找鄒覺,順便帶鄒覺去三生觀看看屠亦。 鄒覺聽后關(guān)切地問:“怎么忽然想到遷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事情有點長,電話里說能把咱們的話費說完,你回來我再詳細跟你說一遍。”付生玉無奈回答。 “那行,正好那天是周五,我沒課,周四晚上我就能過去了?!编u覺不再多問,直接應(yīng)下來。 白家的事讓鄒覺知道也好,那具殺神身體還是鄒覺家?guī)兔ψ龅模园准椰F(xiàn)在做的事情來看,天道早已不容,能別攀扯上關(guān)系就最好斷干凈。 付生玉回來那天是周一,周二算了一天的日子,她這門功課也屬于入門類的,算起來就跟做數(shù)學(xué)一樣,得一步步算,無法像學(xué)神那樣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 算完后周三一整天付生玉都在準備東西,黑面的油紙傘、長明燈、引路燈籠、香燭紙錢…… 所有東西都是倉庫有的,付生玉只要慢慢找出來就好。 周三天黑前付生玉找完了東西,全部裝進屠亦的乾坤袋里,餓了就掏月餅吃。 師兄師姐們說得對,回來遷墳一趟,必然沒時間吃東西休息,多帶干糧才是對的。 到了周四中午,鄒覺上完課就開著小黃車從云城另一邊回來——云城大學(xué)四個校區(qū),鄒覺上課的校區(qū)在山里,跟老城區(qū)幾乎隔著半個城。 鄒覺把小黃車停在了路口的停車位,快步走過來,發(fā)現(xiàn)裁縫鋪沒開門,不過門沒從里面關(guān)上,就是不開店但有人在家的意思。 “阿玉,你在家嗎?”鄒覺不好直接進去,先掏出了毛筆防衛(wèi),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讓他不得不謹慎。 付生玉拎著一把剪子過來拉開門:“我在,快進來吧,我給你做身麻衣?!?/br> 這時鄒覺看到付生玉已經(jīng)披麻戴孝了,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阿玉,不是周五才遷墳嗎?你怎么現(xiàn)在就換上了?” “我就是試穿一下看看哪里要修改的,誰知道你剛好這時候回來,喏,那是你的。”付生玉走到落地鏡前看著自己,一只手指著制作臺那邊。 鄒覺在制作臺上看到了另外一身寬大的麻衣,跟著穿上,嘟囔:“挺合身的,不過我meimei去世的時候你不是已經(jīng)幫我做過一件了嗎?怎么又做新的?” 付生玉感覺自己穿著還不錯,轉(zhuǎn)身看他:“因為你去山里幾個月,身形有些變了,為了合身,我給你重新做了件放量更大的,免得不舒服?!?/br> 做裁縫的眼神就是毒,看一眼都知道身形變化。 兩人試過麻衣就關(guān)門到院子去一邊準備晚飯一邊聊天,主要是付生玉說了下這大半個月發(fā)生的事情。 等付生玉說完,飯菜剛好做完,做飯的時候用了些二師姐提前準備好的干貨,平時吃起來普通的家常菜都瞬間變美味了。 然而鄒覺現(xiàn)在的心思不在美食上,他更擔(dān)心一件事:“上次我還猜測他們是想制造另外一個殺神出來,當(dāng)然,這也是他們找到我們家畫皮囊的時候用的說辭,可如果他們連我們都騙……” 殺神的身體不知道做過多少孽,按照功德的計算方式,鄒家不知情,可也是要被影響的,因為東西是他們同意做出來的,還做得非常完美。 付生玉喝兩口鮮香的湯,感覺人要飄起來:“所以我才找你回來跟你說這個事,我奶奶不知道投胎沒有,近期我奶奶的骨灰會放在三生觀,你要擔(dān)心,可以問問我奶奶或者玄淵道長,他們雖說早已經(jīng)超脫六界之外,可也喜歡行善積德,你們家沒有參與太多的話,應(yīng)該不會受影響的。” “希望如此,可是……”鄒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時代發(fā)展到現(xiàn)在,就算是一脈延續(xù)下來,最后也會分成很多很多家庭,所謂的家族,其實是樹一樣分散的,生超過兩個孩子以上,就會分散開,我們家不做的事,別家未必不做?!?/br> “你的意思是……你不能保證鄒家其他人會有跟白家合作的想法?”付生玉思索了一下問。 鄒覺點點頭:“我平時都說我是我們家最不學(xué)無術(shù)的,其實是因為我還有兩個伯伯三個叔叔,他們的天分比我父親更高,接觸的家族業(yè)務(wù)自然更多,如果我曾經(jīng)接觸家族的事物,我跟meimei又怎么學(xué)得亂七八糟還各自有了另外的職業(yè)呢?” 作者有話說: 【此章完】 付老板:大兄弟你跟我單干吧! 鄒覺:???我是正經(jīng)老師?。?!有五險一金跟雙休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禮貌◎ 鄒覺是個家族心不重的人, 他自己都能跑來云城,對家中留念就是父母,其他人他確實都不在乎。 現(xiàn)在若是有可能被家中其他人連累, 鄒覺想想都覺得氣。 付生玉安慰他:“你平時也算積攢了不少功德, 應(yīng)該沒事的,有事也會是鄒家其他相關(guān)的人?!?/br> “哎……希望這樣吧,就想好好活著過完一輩子,什么事都別出?!编u覺有些難過地說,他想到鄒米了。 因為父親天分不高,他們一家本身就不想與家族有太多接觸,從小正常上學(xué)念書、長大了進入社會盡量當(dāng)一個普通人。 小時候沒有被家族逼迫學(xué)習(xí), 鄒米那天賦本就奇怪,父母也都心疼她每次作畫都要放血, 慢慢就養(yǎng)成了普通的女孩子。 聽說鄒米出事時,鄒覺一直在想, 怎么會這樣呢? 沾惹陰私事,不得干凈身。 鄒覺無法不去想, 如果沒有這些事情, 大概他們都會活得更長久些吧。 人無法漠視死亡,尤其死亡就在眼前,鄒覺晚上去跟父母聯(lián)系了, 讓他們近期如果可以,到附近的道觀清修一陣子, 少跟家中其他人接觸。 付生玉這邊,吃過飯, 算了算時辰, 走到后院小樓里, 樓上是個祠堂,里面擺放著所有在任期間意外死亡的錦衣裁縫鋪老板靈位。 靈臺前擺著長明燈跟燭臺,一般七天左右付生玉會來添一次油、換一次香燭。 偶爾長時間離開,香燭油燈熄滅也沒關(guān)系,做她們這行的,不在家續(xù)不上香燭是常有的事,只要人能回來續(xù)上就好。 這次回來事趕事,付生玉還沒續(xù)上香燭香油,遷墳前要先跟吳福春的牌位說一聲才想起來得一塊祭拜一下。 二樓沒有燈,偌大一面墻擺了一堆層層疊疊的牌位,目前沒有擺滿,因為只有確實死亡的老板才會有墳?zāi)箶[靈位。 錦衣裁縫鋪曾經(jīng)有不少修為高強的老板,最后都是找到了繼承人就消失,或隱居或飛升,這樣離開的老板,并不會留下牌位。 最新的那個牌位是吳福春自己刻的,她早知道自己會離開,連這種東西都準備好了。 放到二樓祠堂的牌位本來應(yīng)該是付生玉作為后輩制作的,埋葬吳福春后付生玉過來添香油,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擺上了。 那時候付生玉才知道自己奶奶一早就準備好了。 點亮長明燈之后二樓有了昏黃的光,照亮靈臺上的諸多牌位。 付生玉看著吳福春的牌位,嘆了口氣:“奶奶你這牌位大概準備很久了,都盤出包漿來了,既然這么糾結(jié)走不走,那干嘛還走呢?留著陪我多好……” 她絮絮叨叨說著,手中動作利落地剔除燭臺上的殘蠟和香爐的香灰。 等清理干凈,付生玉先插上蠟燭,擺正,再捏訣點燃,普通的火點不燃這種能燒一周的小蠟燭,它本身就是特制的,一般能燒超過一天的蠟燭都很大。 而錦衣裁縫鋪自己做的蠟燭,放了特殊材料進去,很難燃燒,捏訣點靈火才能慢慢燒盡,持續(xù)一周。 準備換香的時候付生玉覺得香爐里的沙子不是很新了,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拿去倒掉換新的沙子。 香爐里要用細密的白沙,云城只有一片海灘上有這種沙子,摸起來跟粉末一樣,要是去打滾再沖海里,這些沙子還會進入衣服的邊縫里,比衣服針腳都細。 沙子半年去取一次,之前付生玉跟屠亦去釣魚順便帶過一缸回來。 換上新的沙子,付生玉點燃九根線香,退后一些,雙手舉起:“奶奶,明天,我會跟朋友去給你遷墳,那地方雖說風(fēng)水不錯,可我不希望您被人打擾,咱們暫時去三生觀住一陣子。 “您就當(dāng)去見見老朋友,還有,回頭我給您找個風(fēng)水更好的墓園,如果您喜歡安洛鎮(zhèn),在那落戶也行,反正屠亦在那,平時往來香火肯定不會少,您不說話我就當(dāng)您同意了。” 說完后付生玉舉著香等了一會兒,祠堂內(nèi)沒什么動靜。 沒動靜就是同意的意思,付生玉便將線香分開成三分,在香爐里按品字的位置插好。 接著是燒紙錢,不管何時點香添油,總要燒一會兒,算是打擾了先人的歉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