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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裁縫鋪 第60節(jié)

    “唔……”英姨有些為難,“這邊,沒有電話,但是有信鴿,只要您不出山,信鴿可以送到信的?!?/br>
    付生玉覺得有趣:“信鴿?沒想到現(xiàn)在還有這么古老的送信方式,放心吧,我朋友就在山下,我不出山,需要找我,我又不在的時候,用信鴿給我?guī)€信就成?!?/br>
    見她答應(yīng),英姨松了口氣,反手推開院門:“十分感謝,這是給客人住的院子,付老板您看看是否滿意,如果不滿意的話,還有幾處院子可以挑選?!?/br>
    大晚上的院內(nèi)看不清什么東西,英姨手腳麻利地點燃了院門外、院子內(nèi)、屋檐下的幾處燈籠,盡量讓付生玉看清楚這邊的環(huán)境。

    英姨指著幾扇門說:“這個、這個同這個都是不錯的房間,正對的客廳可以用來招待客人,您把這里當(dāng)自己住的院子就好,有什么事可以去拉門邊的繩子,繩子另一頭是個鈴鐺,我聽見聲音會過來的?!?/br>
    院子里有棵枯死的樹,其他活物就沒有了,付生玉走到樹下,問:“這是什么樹啊?”

    “桃樹,以前還能長桃子的,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掉了,可是主人家喜歡,舍不得拔了換新的,總覺得它還能活過來,就將它留在了這里,如果您不喜歡,我可以給您安排新院子?!庇⒁毯忉?。

    付生玉伸手貼在樹皮上,好一會兒收回手:“不用了,就這里吧,或許你主人家說的沒錯,它沒死呢。”

    聞言,英姨詫異到收起了時刻保持的笑容:“您別說笑,這就是棵已經(jīng)老死的樹,它都不發(fā)芽也不開花,怎么能是……沒死呢?”

    “死了的樹不會這么健壯的,一定沒死,憋著股勁兒要把紅花開滿枝頭呢?!备渡衽九九牧颂覙鋷紫抡f。

    作者有話說:

    【此章完】

    阿玉:我奶奶接的單子沒一個正常的:)

    第七十章

    ◎基地◎

    英姨古怪地看她一會兒, 說如果沒有什么事情她就先回去干活了。

    “先等等,”付生玉喊住她,“大概什么時候開始為主人家測量尺寸呢?還有得填寫信息單, 關(guān)于穿衣人的信息以及做衣服需要的信息。”

    “我明天安排可以嗎?安排好就給您消息怎么樣?”英姨遲疑了一下說。

    付生玉無所謂, 反正她最近沒有新單子,就當(dāng)來度假了。

    英姨走的時候還不忘給付生玉關(guān)上院門,偌大的院子忽然安靜下來,屋檐下的燈籠被微風(fēng)吹動,昏黃的燭火照出院外高大樹木的影子,墻面的樹影晃動著,張牙舞爪。

    這邊的院子看著挺古老, 院內(nèi)各種設(shè)施卻很齊備,有小廚房、衛(wèi)生間、浴室, 唯一的問題是沒有電跟熱水器,洗澡想用熱水就得自己燒。

    而且, 手機(jī)沒電的話只能下山到古墓開發(fā)基地那邊充電,他們有發(fā)電機(jī)。

    付生玉找到一間靠近院門的房間, 推開門后環(huán)顧一圈, 發(fā)現(xiàn)還真是很古老的房子,一個木頭大床靠在墻角,床邊是一個紙窗戶, 房間門倒是木板門,門后有門閂。

    檢查過房間后付生玉背著箱子躺到床上, 扒拉扒拉旁邊的被子蓋住肚子,感覺環(huán)境還可以, 如果這邊不是這么古怪的地方, 而是個復(fù)古風(fēng)民宿的話, 她會很樂意來度假。

    躺著休息了一會兒,付生玉下床準(zhǔn)備去洗澡,她走了一天的路,褲腿上都是泥點子,剛才吊著腳躺床上的,不換掉這條褲子她躺著都不舒服。

    房間后面就是廚房跟浴室,付生玉從自己房間里取來燈籠點燃,打算去燒點熱水。

    廚房的門吱呀一聲推開,付生玉往里探頭看了看,燈籠的光芒有限,她只能看到一個簡單的灶頭跟整面墻的柴火。

    再往里走,就能看到門口左右兩邊的柜子,不過沒有吃的,只有鍋碗瓢盆這些,明明沒有吃的還放這么多碗筷,安排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

    付生玉搖搖頭,去找廚房里的燈,繼而發(fā)現(xiàn)是嵌在墻面上的油燈,里面沒油了。

    又找了好一陣才從柜子角落里找到一瓶煤油和一把燈芯,還好都是小時候付生玉用過的東西,她整理出一根燈芯來,放到油燈里再倒上煤油,最后用蠟燭點燃燈芯。

    廚房亮堂起來的一瞬間,付生玉猛然在余光中看見門口出現(xiàn)了一張小孩的臉。

    付生玉瞬間掏出尺子看過去,門邊卻什么都沒有,她慢慢走到門邊,站在門口左右看了看,四處昏暗,雜草都沒一點,并沒有多余的東西。

    思忖半晌,付生玉還是決定先燒水洗澡,誰來都不能阻止她洗澡換衣服休息。

    廚房里就有水缸,付生玉用勺子勺出來一點聞了聞,沒有異味、看起來清澈見底,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她就放心舀了一桶倒灶頭上的大鍋里。

    等把火燒起來,廚房里就多了燃燒的噼啪聲,多了點煙火氣。

    付生玉坐在灶頭邊等水開,打了個哈欠,模模糊糊好像又看見什么東西,可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沒有。

    一次兩次就罷了,總這么搞就讓付生玉不太高興——之前在一柳村只看見了一次,加上她懷疑會跟鄒米有關(guān)才不說什么。

    現(xiàn)在她只是來干活,實在沒必要受這個氣。

    付生玉想了想,退了灶頭里的火,確定熄滅后熄滅了燈籠跟油燈,準(zhǔn)備去找鄒覺,山下有電有水的,她干嘛在這受罪?

    沒有燈籠其實付生玉也能夜視,不過她覺得點燈籠有意思就裝一下風(fēng)雅,奈何這宅子里的東西或許不歡迎她,那就沒必要裝了。

    走到院門處,付生玉剛想拉開院門,發(fā)現(xiàn)拉不動,再一用力,聽見了銅鎖敲在門板上的聲音。

    付生玉都?xì)庑α?,接著退后兩步,再輕輕一躍,跳到了圍墻上,她站在高處微微低頭,看見了門外注視門口的英姨。

    “喲,晚上好啊英姨?!备渡窈鋈怀雎晣樀糜⒁桃粋€激靈。

    英姨猛地后退幾步,再抬頭看向付生玉:“你、你……付老板,你怎么跳墻上去了?”

    付生玉輕輕一笑,從墻上直接跳到英姨跟前,幾乎貼到她身上:“因為我覺得,你們不歡迎我啊,既然主人家都不歡迎,那我也沒必要留下來不是嗎?”

    聞言,英姨深吸一口氣:“付老板,你說得哪里話?怎么會不歡迎你呢?我們等了這么久才把你盼來?!?/br>
    “是嗎?那這什么意思?”付生玉用大拇指指指自己身后被鎖死的院門。

    英姨有些尷尬:“是這樣的,山里很多地方都不安全,我們有入夜后所有院子落鎖的習(xí)慣,真的沒有不歡迎付老板的意思,真的!”

    “你說得很好,但信不信,在我。”付生玉抬手拍拍她的肩膀,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付老板!”英姨急忙追上來,“您要去哪兒?”

    付生玉腳步不停,順著來時的路往大門走:“我去愿意收留我的地方啊,放心吧,我沒說單子要退掉就還會來的,不過呢,我不想住這了。”

    英姨一聽,立馬加快步伐趕到付生玉前面攔住她:“付老板,如果您現(xiàn)在走了,主人家該怪我招待不周,您就當(dāng)行行好,別這么三更半夜地離開,您哪里不滿意,可以跟我說?!?/br>
    看著對方有些焦急的臉,付生玉雙手抱胸:“我要有人燒水給我洗澡,而且不許有人偷看?!?/br>
    不知道是理由過于詭異還是怎的,英姨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接著努力維持笑容:“好的,現(xiàn)在我就給您送熱水過去,而且院門是鎖死的,不會有人偷看的。”

    付生玉意味不明地看著她:“是嗎?那我要是發(fā)現(xiàn)了,可就不客氣啦?”

    英姨聽了,手微微一抖,點頭:“好,到時候您隨意?!?/br>
    得了英姨這句話付生玉才轉(zhuǎn)身回到院子外,不過她沒走門,翻墻進(jìn)去的。

    外面的英姨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說:“付老板,您怎么不走門???”

    “當(dāng)然是因為你鎖著啊,干嘛問這么蠢的問題?”付生玉站在院子里不解地反問。

    “……”英姨開始想念吳福春,“您稍等,熱水馬上送來,還有,您需要吃的嗎?”

    本來付生玉沒覺得餓,聽她提到吃的,便有些意動:“需要,你送點消夜來?!?/br>
    英姨應(yīng)下后轉(zhuǎn)身離去,應(yīng)該是去準(zhǔn)備了。

    聽著腳步聲走遠(yuǎn),付生玉重新跳上圍墻,遠(yuǎn)遠(yuǎn)看著英姨的背影,轉(zhuǎn)身踩著圍墻離開。

    倒也不是付生玉想騙人,只是她覺得這個院子古古怪怪,她是想樂于助人,可不代表想當(dāng)冤大頭。

    不管曾經(jīng)他們跟吳福春做下的約定是什么,現(xiàn)在是她付生玉在交接這個單子,如果對方還這么一瞞到底不把她等成平等對待的人來看,那她就沒必要陪他們玩過家家。

    況且,這個單子的款項什么都沒定下,她要是白干活了,那就是對方想空手套白狼,準(zhǔn)備讓她當(dāng)純種冤大頭呢。

    這套宅子挺大的,付生玉花了點時間才翻出去,直接從圍墻上走的直線,跳出門外后她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想下山找鄒覺要地方洗澡睡覺。

    剛走幾步,她忽然想起來,上山前,那個生活老師說沒多她這個人出來,就沒安排多余的帳篷,那她要是下去了,就算有地方洗澡,那住哪兒呢?

    付生玉想給鄒覺打電話,可惜的是這邊沒信號,就只能一邊往山下走一邊給鄒覺傳音。

    “覺啊,我要下山洗澡睡覺,你那邊能安排嗎?”

    鄒覺過了會兒才傳音過來:“怎么了?我這邊亂得很,也不知道能不能安排,你不是上山去找大戶人家嗎?人家不留你住宿?”

    聽到他的描述,付生玉撇撇嘴:“大戶是大戶,可假惺惺得很,我自己燒水洗澡還有不長眼的盯著,我不動手是我對客戶最大的尊重?!?/br>
    但凡沒有單子絆著,付生玉非得整回去不可,當(dāng)誰沒見過鬼似的!

    鄒覺皺起眉頭:“怎么還有偷看的?。磕悴淮蚧厝??”

    “客戶是上帝,就當(dāng)我給他們面子吧,你那能安排就安排,不能的話我再想辦法吧。”付生玉無奈地說。

    “算了,你先來吧,女生那邊帳篷可能不夠,但是能洗澡?!编u覺一時間也想不到合適的解決方案,干脆就先讓付生玉過來。

    下山就比上山快多了,付生玉在十二點前來到基地入口,警方在巡邏,是白天見過付生玉的警員,他看到人急忙過來詢問。

    “欸,你是付老板吧?怎么大半夜的還在外面走?”警員擔(dān)憂地看了看她的身后,以為她出事了逃過來的。

    付生玉笑著應(yīng)道:“我是,客戶不太歡迎我,我只能下來找鄒覺老師想辦法安排一晚,希望有位置給我睡個覺?!?/br>
    警員聽她這么說就放下心來:“付老板辛苦,那快進(jìn)去吧,再晚啊,基地就得關(guān)閉了?!?/br>
    對此,付生玉有些疑惑,不過她沒多問什么,跟警員揮揮手說再見后就順著他指的方向去找鄒覺。

    進(jìn)入基地前付生玉還以為鄒覺說的亂是指學(xué)生太多事情不好安排,等她真進(jìn)入這個臨時搭建的基地后才發(fā)現(xiàn),是真的就一個字——亂。

    混亂中付生玉一邊傳音問鄒覺他人在哪兒一邊往里走。

    鄒覺估計挺忙,過了一會兒才回話:“你從入口一路往前走,走到倒數(shù)第三個大帳篷,我就在帳篷前等你,挺忙的你過來還能搭把手。”

    基地里亂糟糟的,付生玉應(yīng)下后就快步趕了趕去,好不容易找到鄒覺,看到他在這初春里穿著件單薄的襯衫還一身汗。

    付生玉跟他打招呼:“鄒覺,我在這,你怎么這么狼狽?”

    “別提了,下面好像出了事,都在搶救,方和那邊正組織人下去,你累不累?不累的話能不能幫幫忙?”鄒覺抹了把汗期冀地看著付生玉。

    “我肯定不累啊,那我去找方和跟著他們,免得出事了?”付生玉以為鄒覺是讓自己下去保護(hù)武方和他們。

    畢竟下墓這種事很多情況都說不好,不管是古人的機(jī)關(guān)還是地下塵封多年產(chǎn)生的各種毒氣、毒物,稍微不小心全部人都得折在下面。

    然而鄒覺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我們沒挖到很深的地方,方和他們搶救應(yīng)該沒問題,你過來看看這個?!?/br>
    說完,鄒覺帶付生玉進(jìn)了帳篷,里面還有一群教授,年紀(jì)都比鄒覺大,他們都是一輩子撲在專業(yè)上的研究員,以鄒覺的資歷能過來參與,完全是因為他的家族。

    付生玉揮揮撲面而來的煙塵,探頭去看了下被圍在中間的東西,最后發(fā)現(xiàn)是個石棺。

    棺身雕刻著詭異又華麗的花紋,乍一看像副畫,仔細(xì)觀察又覺得是個比較大的圖騰,很讓人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的紋路。

    “你是想找我?guī)兔﹂_棺?”付生玉小聲問鄒覺。

    鄒覺也壓低聲音:“我是覺得,吳福春女士應(yīng)該會,聽說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幾乎是全能,就算只修習(xí)一個方向,最后也能融會貫通,她多少都會教你一點,我是搞不定這棺材,你怎么樣?”

    付生玉支著下巴思忖好一會兒,緩緩開口:“可以試試,但這人太多了,我不好發(fā)揮啊,而且,里面什么東西都不知道,隨便打開是找死嗎?”

    聽罷,鄒覺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里面什么東西都不知道,萬一詐個千年老尸出來,實在是很容易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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