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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裁縫鋪 第25節(jié)

    鄒覺聽見聲音,急忙從前方跑回來:“怎么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付生玉從泥水里拎了個背包出來,挺沉的。

    背包上還有個玩偶吊墜,玩偶在泥水里泡太久,已經看不清顏色,從形狀上看應該是皮卡丘。

    “這是黃微的包?!编u覺忽然說。

    付生玉猛地轉頭看他:“你怎么知道?”

    鄒覺走過來,翻過皮卡丘玩偶的另一面,上面繡著兩個字:鄒米。

    “我meimei喜歡皮卡丘,談戀愛的時候特地買了兩個,親手繡的名字,她那個上面是黃微?!编u覺握著玩偶的手發(fā)著抖。

    本該一對的玩偶,其中一個泡在泥水,另一個,不知所蹤。

    付生玉沉默了一會兒,說:“咱們打開看看?”

    鄒覺點點頭,幫忙拎著包到路邊的樹底下,在樹底下雨小了點,剛好可以查看包里有什么。

    里面只有一些攝影用的裝備,鏡頭、反光板之類的,還有水杯毛巾和一些急救用品,可見黃微收拾東西到這邊拍攝的時候并沒有出意外,而且打算拍完了就回民宿。

    一個包檢查完也看不出什么來,明顯這應該是黃微不小心掉在這的,并不是在逃命途中遺失。

    將包收拾好,鄒覺背在背上,走到遠處抬頭看了一下山峰,問付生玉:“付生玉,你說相機會不會掛在山上???”

    付生玉也走出來,在雨水下瞇著眼看山頂:“相機沒找到嗎?”

    鄒覺搖頭:“沒有,米米跟黃微好像完全是突然出現(xiàn)在家里的,隨身帶的東西一個都不在?!?/br>
    加上警方得出了虐殺的結論,他們更傾向于鄒米跟黃微的東西大部分遺失在了逃命途中。

    這兩天詢問一柳村的村民,鄒覺除了那支筆之外還看到了幾件眼熟的東西,只是其他東西不像毛筆那樣可以一眼認出來,鄒覺也不是很確定到底是不是鄒米的東西。

    就比如說鄒米應該帶著的皮卡丘玩偶,這幾天就沒找到過。

    付生玉估算了一下山的高度,嘆氣:“這山太高了,不是專業(yè)人員根本沒法在半山腰找東西,找到這個背包,確認了一個地點,已經很幸運了?!?/br>
    背包在這個地方,那證明黃微死前上過這座山,說不定大雨還沒讓所有痕跡消失。

    鄒覺沉默了一會兒,說:“付生玉,我想先去找劉隊長商量一下,如果黃微真的在山上出現(xiàn)過,總會留下點信息吧?”

    越等,雨水沖走的線索就會越多。

    付生玉點點頭:“你去吧,看著距離也不遠了,我繼續(xù)過去看看,不過今晚我可能趕不回村子,你讓劉隊長他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br>
    “等等,你一個人,萬一——”鄒覺拉住付生玉的雨衣,這山里一直不怎么亮堂,他一個大男人都有些發(fā)怵,根本無法想象付生玉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山里跑。

    “沒事,我小時候跑過的地方可比這可怕多了。”付生玉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抽出自己的雨衣一角,繼續(xù)往前走。

    鄒覺欲言又止,又想到了她奶奶吳福春,到底沒再說什么,快速往村子里趕。

    等鄒覺走遠了一些,付生玉取出布條跟鳳凰扣,甩到山腰的樹上,直接踩著山體蕩過去,速度比走路快了三四倍。

    很快付生玉就到了自己上午爬下來的懸崖,付生玉直接踩進泥水里找那個黑色的袋子。

    天陰沉沉的,付生玉舉著防水的手電照著黑漆漆的泥水,其實也看不清什么,幾乎到膝蓋的泥水只能用腳踩、用手摸。

    付生玉一次次調整位置,終于在一個比較空曠的位置抬頭看到了卡在石壁上的黑色袋子。

    作者有話說:

    【此章完】

    阿玉:找得眼睛都快瞎了_(?3」∠)_

    第二十九章

    ◎空袋◎

    付生玉眼中一喜, 直接將布條甩到袋子附近的一棵樹上,繼而慢慢爬上去。

    下雨天山體很滑,加上付生玉又穿的布鞋, 借力橫跳還算快, 往上爬就很費力了,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才爬到袋子一樣的高度。

    看袋子離自己還挺遠,付生玉干脆拿了直尺去捅那個袋子,結果還沒碰幾下,袋子直接往下掉,浮在水面上。

    付生玉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應該下去撿, 于是急忙收了尺子跟鳳凰扣往下跳。

    山路上都是接近膝蓋的泥水,不怕跳下來摔傷膝蓋。

    逆著水流走到袋子旁邊, 付生玉伸手一撈,發(fā)現(xiàn)這個袋子輕得可怕, 比找到的黃微背包還輕。

    付生玉拎著甩了甩布袋子,沒聽見什么聲音, 里面也沒有物體晃動的沉悶聲響。

    “我記錯了?”付生玉解開系了死扣的袋子, 打開一看,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但是泛著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種……松節(jié)油的味道。

    身為美術生, 即使付生玉不是油畫專業(yè)的,可隔壁宿舍是, 每次對方在陽臺畫畫,都能聞到那股味道, 所以她很熟悉。

    可是一個袋子, 怎么會有松節(jié)油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 袋子是空的,里面只有血腥味,沒有晚上付生玉看到的、男人塞進去的尸體rou塊。

    付生玉將袋子系好,從箱子里找出個塑料袋把它套起來,避免繼續(xù)被雨水打濕。

    rou塊不會莫名其妙就不見,付生玉繼續(xù)在周圍找著,天色越來越晚,沒過多久就完全天黑了,手電筒微弱的光照幾乎只能照亮身周,看不清更遠的地方。

    可是,rou塊怎么會不見呢?

    地方應該也沒記錯,而且袋子的扣子完全是系死的,加上又是布袋子,并沒有被山體石壁劃破。

    尸體rou塊到底去了哪兒?

    付生玉不信邪地繼續(xù)在周圍找了一圈,直接找到了第二天天微微亮,山坳里都翻了個遍,硬是沒找到一塊類似于rou的東西。

    天已經亮了,除了那個袋子一無所獲,付生玉猶豫了一下,決定先回一柳村看看,那邊只有鄒覺,萬一出現(xiàn)什么情況沖動起來,壞事就不好了。

    這么想著,付生玉開始往來時的路迅速回村。

    在一柳村村口附近,付生玉看到了帶著武方和過來的鄒覺。

    鄒覺看到她松了口氣:“付生玉!你沒事就太好了?!?/br>
    前一晚他回到村子剛好天已經黑了,他記得付生玉說的晚上不要去找她,就先將黃微的背包交給劉錦他們,也阻止了他們要一塊進山的決定。

    畢竟這里的雨特別大,白天進山已經很困難了,要是晚上進山,萬一找不到付生玉還迷路了,得不償失。

    比起一群人陷在山里被困死,鄒覺更愿意相信付生玉不會出事。

    不過今天天一亮,武方和就找借口跟劉錦他們分開,然后同鄒覺在村口會合,打算去找付生玉,結果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回來的付生玉。

    付生玉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問武方和:“武警官,昨晚的事情鄒覺跟你說了嗎?”

    “說了,你下回遇見犯罪記得直接來找我們,能做到殺人碎尸的兇手都窮兇極惡,自己的安全最要緊??!”武方和忍不住先開口說教。

    畢竟這次完全是付生玉一個人在面對兇手,也是一個人進了深山,一旦出什么意外,他們連援救都來不及。

    付生玉沒說什么,直接將手里的塑料袋子遞過去:“先別說這些,我只在山上找到了這個?!?/br>
    武方和以為是尸體碎塊,用了很大的力氣去拿,結果發(fā)現(xiàn)輕得不行:“怎么這么輕?”

    “因為只有袋子,我前天晚上看著那個男人把尸體碎塊塞進這個袋子里的,可是今天我在山壁上找到的時候,袋子里是空的?!备渡窠忉尩耐瑫r,武方和已經打開了塑料袋。

    在塑料袋里捂了一晚上的布袋子一股子腥臭的味道,這種味道武方和并不陌生,就是塑料袋混著血的味道。

    從味道來判斷,布袋子里確實裝過屬于人的rou,然而里面是空的。

    布袋子里幾乎只剩下惡臭,武方和聞不到松節(jié)油的味道,便問付生玉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付生玉說:“我當時打開里面還有點血水,跟畫油畫用的松節(jié)油的味道?!?/br>
    “松節(jié)油?”武方和跟鄒覺異口同聲。

    前者是震驚,后者是懷疑。

    鄒覺猜測道:“我meimei選修過油畫,會不會是她帶的工具被村里人拿走了?然后那個人,又被殺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可是尸塊,為什么不見了呢?”武方和看著空蕩蕩的布袋子喃喃自語。

    看見碎尸現(xiàn)場的是付生玉,找到袋子的還是付生玉,說實話,武方和難免懷疑到付生玉身上,她遇見的事情,未免太巧了。

    會不會是付生玉在轉移視線?武方和忍不住想。

    然而一切都是猜測,沒有證據就都只是他一個人的臆想。

    武方和將東西帶去給劉錦看,鄒覺也跟著走了,他想聽聽劉錦對這個事情怎么看,而付生玉兩晚上沒睡,有些頂不住,打算回去補一下覺。

    原本付生玉以為自己這一覺能睡到第二天天亮,然而才剛入夜,就被尖叫聲吵醒。

    付生玉摸到防水袋包著的手機,打開一看,電量還有百分之四十,時間是晚上八點半過。

    樓下的喧鬧聲越來越大,付生玉被吵得睡不著,抱著被子滾了兩圈,直接掀開被子起床,踩著濕噠噠的布鞋拎起自己的箱子下樓。

    還沒走到樓下,一個渾身血紅的人猛地撲到樓梯口,用盡了力氣往樓上爬,然而快不過飛來的水果刀,直接插進了血人的后背,當場斃命。

    旁邊的老板跟老板娘一個勁尖叫,民宿門口圍了越來越多的人。

    很快,在附近的劉錦等人聽見動靜也過來了,看到滿大堂的鮮血,還有站在大堂中央拎著刀的男孩兒,一時間都愣住了。

    在樓梯口趴著的人死不瞑目,雙眼睜得很大,死死看著樓梯,似乎只要跑上樓,她就不會死了。

    目前村子里只有小于是警察,他立馬按照劉錦的暗示,疏散看熱鬧的群眾,留下目擊證人,盡量避免破壞現(xiàn)場,控制殺了人的小男孩兒。

    樓梯沒扶手,付生玉站在二樓想了想,直接跳了下去。

    小于警官聽見聲音猛地回頭,愣住:“付小姐,你怎么……”

    付生玉繞過地上的血跡走到門口:“我本來在休息,聽見叫聲就醒了,下來看看?!?/br>
    挺多人看見了殺人現(xiàn)場,事情很簡單,大概就是民宿老板的兒子本來在畫畫,然后鄰居的一個女孩子過來送燉土豆,老板兒子忽然跟瘋了一樣拿起柜臺上的水果刀就對著那個女孩子砍。

    很多人都看見了,都可以作證。

    老板跟老板娘坐在柜臺后,只會哭,一個勁跟小于警官求情,說這是意外,而且他們兒子還不到十歲,有未成年保護法的。

    被殺的女孩子十四歲,身上好幾道刀傷;老板兒子被控制后放開了水果刀,垂著頭站在旁邊,不知道在想什么。

    “未成年保護法不是免死金牌,他得接受教育?!毙∮诰倌犕旰箝_口對老板兩人說。

    就在這時候,劉錦給了小于警官一個眼神,讓他先詢問一下老板兒子。

    小于警官收到暗示,轉身走到老板兒子前面,彎腰問他:“小朋友,警察叔叔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老板兒子終于抬起頭,從他的眼神里看不出殺了人的恐懼跟害怕,反而一如既往地乖巧:“可以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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