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裁縫鋪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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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村的人買不到新娘,眼看著冥婚時間就要到了,不得已,必須聯(lián)系楊哥。 楊哥算是李丹艷順帶處理的,反正是個盜尸賊,也不是什么好人。 到這里,一切計劃準(zhǔn)備就緒,只等吳福春做好婚服陪她上趙家村,送李丹美跟趙福全往生,同時制裁這個滋生罪惡的村子。 然而,誰都沒想到,在計劃開始前,吳福春出事了。 付生玉回來前,李丹艷還到醫(yī)院看過吳福春,她站在病床邊,沉默一會兒,問吳福春這下子要怎么辦? 如果吳福春沒撐住,她一個人去的話,可能就回不來了。 吳福春躺在床上說:“我有個孫女,但是,我不確定她學(xué)到我多少本事,我會叫她回來,給她上最后一課,你到時候……看著辦吧?!?/br> 李丹艷其實不是很想將付生玉扯進來,她覺得付生玉大好年紀(jì),何苦陪她呢? 所以,她去祭拜過吳福春后,獨自一人再次報警,將七年前的案子告訴警察,這次說得更詳細,包括死去的人、被頂替的人口、第七次人口普查檢查核對不上的人口等等問題。 太多的細節(jié),讓警方對這起重大謀殺案重視起來,怕太多人過去驚走了兇手,也怕這件事有更多隱情,警方先派了刑警武方和過去查探線索。 李丹艷等的就是武方和過去,她需要一個警察見證這個村子里的一切罪惡。 同時,除了這個警察跟無罪的年輕人,背負著罪孽的人,都再也無法走出這個村子。 武方和進入了村子,目睹了村子的惡劣跟拐賣案,李丹艷收拾好所有東西,準(zhǔn)備前往村子,接著,在山腳下遇見了背著那個偌大箱子的付生玉。 見到付生玉的那一剎那,李丹艷幾乎出聲叫住她,讓她別往前走了。 在吳福春跟她的計劃里,這是一條不可能回頭的路。 可是,李丹艷忍住了,她計劃了這么多年,眼看著在吳福春的幫助下就要成功了,而且付生玉跟吳福春那么相似,包括時刻警惕放在箱子上的右手。 李丹艷停下了回憶,對付生玉笑著說:“你奶奶去世前,給我送過最后一次消息,她說,你很優(yōu)秀,我可以放心把我顧不上的一切,都交給你?!?/br> 作者有話說: 【此章完】 阿玉:奶奶你跟我直說不可以嗎qaq?你孫女真的差點折那了?。?/br> 感謝大家的支持!三章合一大肥章~ 終于把前面所有的線索都串起來啦,在被關(guān)的四個人里,每個人都有兩個身份。 目的不一,卻都堅持自己步調(diào)一步不錯地向前行。 不過,現(xiàn)實中遇見任何問題,請找警察叔叔。 第二十章 ◎嫌疑◎ 即使吳福春這么說, 李丹艷依舊沒有將付生玉牽扯進來的想法。 因為在她看來,付生玉太年輕了,年輕又有著大好前途的孩子, 就應(yīng)該好好活在陽光下。 可是李丹艷沒想到, 付生玉還是到了趙家村,幾番思慮之下,她選擇了去跟付生玉接觸,她不想讓毫不知情的付生玉壞了計劃,同時也不希望她在這個村子受到傷害。 看著付生玉上了車,李丹艷緩緩啟動車子,她知道, 計劃,從這一刻開始, 就無法停止了。 一切機會都是算好的,包括武方和被村子里的人扔到她車前。 所有的罪惡, 必須讓警察親眼目睹,這些, 都將成為呈堂公證。 李丹艷始終不忍心讓付生玉摻和進來, 就請了幫忙的鬼魂來嚇付生玉,想趁村子還能出去前趕緊嚇跑她。 誰知道,付生玉完全不怕, 而且獨自跟著村里的女人去量尺寸。 目送付生玉出門,李丹艷本想跟上去看看村子里的人是否會對付生玉動手, 她知道這個村子的人都什么德行,見著女人他們怎么可能不動手? 很快李丹艷又想到吳福春說的話, 她說付生玉很優(yōu)秀, 在這種情況下, 李丹艷選擇推遲一天啟動吳福春準(zhǔn)備的陣法。 留給付生玉逃跑的機會。 中午,付生玉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卻對這個單子不滿意,她想退單。 李丹艷很高興,立馬就想辦法讓付生玉離開。 奈何付生玉對于誠信問題看得很重,完全不想失信,這讓李丹艷想到吳福春說的,她們干這一行,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答應(yīng)的事、許下的承諾,一絲一毫都不能差,不一般的能力不是特權(quán),而應(yīng)該是維護平衡的一種方法。 所以,李丹艷看出來付生玉對于這單子不透明地方的猶豫,單子不是她接的,她不知道這個單子的底線在哪兒,當(dāng)然不敢輕易放棄。 李丹艷臨時帶著付生玉去找了村長,試圖給出一個解決方式。 幸好,付生玉愿意折中一下,畢竟吳福春已經(jīng)將婚服打出了型,她做完婚服就不算違約。 確定付生玉真的想走,李丹艷就放心去執(zhí)行自己的計劃,她假裝自己找人然后撞破了武方和被關(guān)的地方,讓村民把自己抓起來。 按照計劃,她會被關(guān)起來,送到祠堂那邊,等婚服一做好,就可以穿上吳福春特意為她制作的婚服,然后,她逃跑,帶上武方和,然后,讓武方和目睹這一場絕對沒法逃脫的謀殺。 不過吳福春提前制作好的婚服只會讓她假死,被送去結(jié)冥婚的,會是李丹美跟趙福全。 她死的時候,就是吳福春預(yù)備陣法啟動的時候,整個村子會被封死,里面一切如舊,其實外頭的大雨,快要把山都淹了。 陣法借著大雨,引發(fā)泥石流,趙家村整座山,但凡埋著尸骨的地方,都會坍塌。 趙家村死了太多人了,那些尸骨怨氣不散,甚至隨便一個院子外面可能就埋著枉死的尸骨。 山體滑坡那天,就是這些尸骨出來報仇的時候,誰能活,就看誰手上確實沒沾過一絲血腥。 可是,事情出了意外,村子里的人太貪心了,他們買到了楊哥帶來的尸骨,也不想放走李丹艷跟付生玉兩個女人。 兩個活生生的、可以生養(yǎng)的女人啊,村里人怎么可能放過? 所以他們臨時起意,不如繼續(xù)讓付生玉改婚服,這一次就先讓楊哥帶來的尸體做新娘,李丹艷跟付生玉留著之后用。 陣法啟動需要陣眼,李丹艷作為啟動的的陣眼之一,她會間歇性地沉睡,清醒的時間執(zhí)行計劃就可以,反正這村子里沒人能攔得住她。 誰承想,她估算完時間啟動陣法昏迷后被村里人發(fā)現(xiàn)抓住了,繼而用來威脅付生玉,這么短的時間里,她甚至沒辦法先去找到武方和演一場戲。 李丹艷當(dāng)時就想,陣法快閉合了,付生玉放下婚服直接跑掉就好了,她本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這場復(fù)仇里,只要武方和活著出去就好了。 可是,付生玉看到她后,放棄了抵抗。 李丹艷當(dāng)時心中就緩緩嘆了口氣,開始思考,計劃是否需要改變。 布置陣法時,吳福春有說過給她留了個活口,如果她需要改變計劃的話,可以啟動備用的陣法,只是備用陣法需要的能量更大,哪怕她活下來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法再次使用自己的身體。 躺在倉房里時,李丹艷不是醒不過來,她是一直在思考,同時感受著跟自己身體相連的陣法,考慮是否需要啟動備用陣法,或者……終止計劃。 陣法在啟動那天就閉合了,現(xiàn)在的情況是誰都聯(lián)系到外界,同時,大雨早就已經(jīng)開始下,山體里的孤魂野鬼都在叫囂,不論人與鬼,都在摩拳擦掌地等著這個村子覆滅。 猶豫之下,一天天拖到了村長送來婚服,付生玉為了給她換藥,同意了修改婚服。 李丹艷知道,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不過,她給了付生玉最后一次離開的機會——送婚服那天,是她啟動備用陣法的時候。 這也是吳福春當(dāng)時給她準(zhǔn)備的后路。 吳福春說:“每個人無論做什么,總會有后悔的時候,凡事給自己留后路不是慫,這叫以防萬一?!?/br> 現(xiàn)在,真出了這個萬一,李丹艷啟動備用陣法,口子一旦開了,就沒法再完全閉合上,大雨遲早要來,不能封死的村子,沒法送整個村子的人一塊下地獄。 她不想留下漏網(wǎng)之魚,所以,計劃只能改成,泥石流發(fā)生前報警,不管付生玉有沒有報警,陣法轉(zhuǎn)換那天,都會有“人”選擇報警。 然后,在警察到達前一瞬,發(fā)生泥石流,政府肯定要準(zhǔn)備大量的人手來救災(zāi),無數(shù)記者也會紛涌而來。 七年前兇殺案的兇手會帶著他殺過的人一塊從山上摔下去,剛好落在警方前面,那些被害者會讓他說真話自首。 從始至終,李丹艷只希望這個村子消失,不論以什么方式。 這就是,她選擇的復(fù)仇方式,極端,也是她身為人的,無能為力。 李丹艷解釋完了付生玉所有疑惑的部分,包括她的計劃,還有莫名其妙盯上她的鬼新娘。 那些都是李丹艷的幫手,或許,也是復(fù)仇者中的一個。 她們等待太久,機會來臨時,如此孤注一擲。 兩人之間沉默半晌,腳下的影子漸漸縮小,只剩下一點點。 付生玉問:“值得嗎?” 用自己的生命換一場不知道是否到來的正義,值得嗎? 李丹艷靠在椅背上,輕輕笑起來:“值得,如果每個人都考慮值不值得才去為正義發(fā)聲,那正義,永遠不會到來,我今天的做法或許不夠好,但至少給了人們警醒?!?/br> 趙家村的事情在網(wǎng)上掀起軒然大波,其中牽扯到連環(huán)殺人案、拐賣案、盜尸案、冥婚案,所有人們能想到的邪惡,在這場天災(zāi)里,袒露無遺。 警方公告下有條熱評,說:天道輪回,報應(yīng)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很多人覺得,這場天災(zāi)是老天對這個人性泯滅的村子降下的懲罰,殊不知,這場遲來的正義,用了多少人命積累、花了多少時間,才露出這么冰山一角。 李丹艷轉(zhuǎn)頭看向付生玉:“不過我也得謝謝你,后面我有些控制不住那個陣法了,謝謝你救武方和警官下來?!?/br> 只謝謝救了武方和,沒說救她。 付生玉沒說什么,緩緩站起身:“當(dāng)時無論是誰在我身邊,我都會救的,而且我覺得……你也值得一句謝謝。” 替那些因為拐賣跟冥婚死去的女性說,這種現(xiàn)象依舊存在,可是,有人愿意做出抗?fàn)?,就是一個好的開端。 說罷,付生玉準(zhǔn)備離開,今天李丹艷跟她說的這些事,她就當(dāng)沒聽過,關(guān)于謀殺案,到此為止。 沒走出兩步,忽然聽李丹艷問:“對了,我有聽說,那個兇手,以為自己抱了具活的尸體,你知道嗎?” 付生玉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背著箱子緩緩離開了療養(yǎng)院。 回到家,付生玉放下箱子,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一會兒,墻上的古老擺鐘忽然發(fā)出洪亮的鐘聲,敲了兩下,提醒主人,下午兩點了。 鐘聲停下后,付生玉睜開眼,打開箱子最后一層,取出幾乎用完的金紅色絲線,思緒回到她發(fā)現(xiàn)衣裙紋路不對的那天晚上。 吳福春曾經(jīng)是江南一帶有名的繡娘,她的繡工,按照老人們的說法,在古時候,給皇帝繡龍袍都可以。 而付生玉上大學(xué)后學(xué)的服裝設(shè)計,繡工就算比同齡人強,可到底沒法跟吳福春比,所以,在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動吳福春繡好的花紋。 她怕動了之后自己繡不回來。 然而在必須改動那天,她發(fā)現(xiàn)了花紋不對,一件暗藏保護符文的婚服,是給誰穿呢? 那天晚上,付生玉就一直懷疑,她從來沒見過新娘子,從身高估算,新娘子身高不高,骨架也小,在村子里,她幾乎沒見過一模一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