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生約(二)
裘多壽沒有再昏睡下去,她下午剛醒,因為身體虛弱又睡了過去,當她晚上再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全家人都待在病房里,而且全家人都會ives有說有笑的。 裘多壽突然有種錯覺,好像ives也是裘家的一份子似的? 「三姊,你會不會很痛啊?」最小的meimei裘多喜很擔憂的問著。 「痛??!全身好像散架一樣!偏偏還不能動,動一下就痛!」裘多壽忍不住要抱怨,一場車禍竟然讓她如此痛苦! 「也算你倒楣,好好走在路上,卻被酒駕的王八蛋撞成這樣!」裘多祿一想就有氣! 更可惡的是酒駕肇事者還一副沒錢賠,無所謂的嘴臉,更讓裘家氣憤!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多壽的復(fù)健,醫(yī)生說,你的腳是可以有機會走路的?!刽枚喔:苷J真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meimei。 「嗯,我會加油!」裘多壽看著家人,尤其是爸爸和mama,她又內(nèi)疚的說:「我給你們添麻煩了?!?/br> 「傻女兒,胡說什么呢!又不是你的錯!」裘爸爸溫柔的拍拍裘多壽的發(fā)頂,希望女兒快點恢復(fù)健康! 「喔!我真是太感動了!你們一家好有愛喔!我可以認識你們,真的很好!」ives躺在另一張病床上,表情夸張的訴說他的內(nèi)心情緒! 「到底為什么ives會和大家這么熟?」裘多壽一直昏睡中的期間,根本不知道ives已經(jīng)和裘家聊得很投機。 「緣份吧!你mama和多福給你煮的粥,在你昏迷的時候,全都便宜給這小子了!」裘爸爸取笑說著。 「嗯,真的很好吃?。 筰ves也附和的笑。 「三姊,ives會教我英文?!惯€在唸大學(xué)的裘多喜也有話說。 「ives去過很多國家,旅行的過程故事,可以讓我有些寫作靈感!」裘多祿很喜歡創(chuàng)作,她也不例外的和ives很多話題可以聊。 「我和ives也聊各國的美食,真羨慕他吃過不同國家的食物!」熱愛料理的裘多福也出聲了。 裘多壽依舊不明白,ives是有什么魔力嗎?竟然讓家人們都親近了他? 「多壽,你再和我多聊聊天,你也會喜歡我喔!我真的很喜歡臺灣人,很有….」ives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中文的形容。 「人情味啦!」裘mama笑著幫他接出口。 「yes!」ives不斷認同的點頭! 裘多壽看著ives的活潑,她卻也忍不住輕笑了聲,這是她醒過來之后的第一個笑容,讓其他的家人們瞧見后,稍稍安撫了幾天前的驚慌! --------------------- ives只是輕微骨折,在裘多壽醒來后第二天,ives就拄著拐杖出院了,原本ives的病床換上了一位年紀很大的老婆婆,可惜老婆婆中風(fēng)成了植物人,躺在病床上十分安靜,除了照顧的外籍看護,裘多壽沒有看見過老婆婆的家人。 「多壽,你今天好嗎?」ives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起,人還緩慢的拄著拐杖,打著石膏的一隻腳笨拙的一步步走進來。 「ives?你怎么會來?」裘多壽一臉驚訝的喊道,又突然腦袋一轉(zhuǎn),急著問:「你是不是回診?你骨折傷口嚴重嗎?」 「喔!你別緊張!我很好!我很好!」ives好不容易走到裘多壽的病床前,撐著拐杖站的直挺挺的一臉笑容。 「我就是無聊,想說來看看你,順便說說話!」ives笑的開心,裘多壽卻一臉茫然! 我們很熟嗎?裘多壽心里嘀咕著。 「多壽,你mama呢?怎么不在?」ives還是站著說話,心情看來很好。 「我媽去樓下拿我姊送來的午餐,我姊還要回去工作,她們都很忙,卻還要照顧我?!刽枚鄩圻呎f邊覺得自己很沒用。 「你真好,還有家人!我現(xiàn)在這樣子,在臺灣也沒有朋友,我根本不敢和我爸媽說,怕他們擔心?!筰ves吐吐舌頭,一臉無奈。 「你要等到傷好了才回英國嗎?」 「嗯,應(yīng)該是吧!我再想想,我還沒有把臺灣玩一玩,很多地方我想去!」 「也要等你腳傷好了再說,你出院之后住哪里???」 「簡單便宜的民宿,我只能暫時這樣?!?/br> 裘多壽和ives竟然彼此聊了起來,裘mama回來病房的時候,也被ives的出現(xiàn)嚇到! 而ives是在午餐時間出現(xiàn)的,自然也被裘mama熱情的招呼,一同坐下來陪裘多壽吃午餐,裘多壽看他一臉滿足,突然懷疑他的出現(xiàn)是別有用心的! 「你!你該不會是故意來吃飯的吧!」裘多壽靠躺在床頭,激動的舉起手來指著他! 「??!小艾是來吃飯的嗎?」裘mama也看向ives。 「不!不是!我不是!我真的只是來看看多壽的!雖然你們家的飯真的很好吃!可是,我不是,真的!」ives也激動的想站起來,卻忘了自己腿上還打著石膏! 頓時病房內(nèi)一陣混亂! ives打翻了一碗湯,還抱著自己的腿喊疼!裘mama緊張的想去扶ives,卻被翻灑的湯潑了一身!裘多壽不能做什么,但是兩隻手本能的伸出,卻也只能停留在半空中! ------------------ 之后的三個月,ives每天都會出現(xiàn)在裘多壽的病房,出現(xiàn)的時間不一定,可是就一定天天來! 有時幫忙裘mama看顧一下裘多壽,有時和裘多壽聊聊天,更多時候是來吃飯的。 而ives腿上的石膏已經(jīng)被拆除,進入復(fù)健的狀態(tài),但是裘多壽的康復(fù)狀況卻沒有眾人預(yù)想的美好。 裘多壽的雙腿因為車禍壓迫時間過長,她雖然有感覺神經(jīng),腿部會痛會癢有知覺,就是無法施力站不起來,手術(shù)的傷口大多癒合了,她也開始拄著拐杖嘗試走路,只是效果不如預(yù)期。 另外讓人感到無奈的,還有裘多壽的腎臟,她存留的一顆腎臟竟然無法順利進行排毒的功能,腎臟正在緩慢退化,醫(yī)生也擔心再這樣下去,未來只能洗腎。 這些問題對裘家是個不小的打擊,目前裘多壽的健康是裘家每個人都擔憂的問題,而住院的治療費用除了保險可以幫忙之外,裘家雙親更覺得壓迫的,反而是愈來愈不開心的裘多壽。 裘家的四個女兒都是開朗活潑的,裘多壽卻自從住在醫(yī)院后,笑容減少了、面容憔悴了、精神萎靡不振,常常發(fā)呆不說話,勉強微笑的樣子,讓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只是一張敷衍的面具! 裘爸爸是個公務(wù)員,除了星期六日和國定假日可以在醫(yī)院陪伴多壽,他晚上偶爾會出現(xiàn)在病房;裘家大姊找工作已經(jīng)找了三年多,連連換了好幾個工作,并不是很順利;裘家二姊喜歡創(chuàng)作寫故事,晚上卻是在一間小酒吧打工。 目前因為裘mama幾乎都在醫(yī)院照顧裘多壽,家里的一切瑣事都是裘多福和裘多祿分別整理,小妹裘多喜還在唸大學(xué),另外也在一家水果攤打工。 裘家每個人原本都有自己的生活步調(diào),卻在裘多壽住院后,每個人也都有了另外的擔憂和煩惱。 大家都希望裘多壽可以樂觀一些,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做? 憂慮的氣氛其實一直在堆積,沒有人愿意說破,只是一日又一日的渡過,反而ives的存在,成了大家傾訴的窗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