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國子監(jiān)當(dāng)廚娘 第120節(jié)
“呸!什么報不報應(yīng),等主子成為皇帝,整個天下都是我們說了算!” 藺荷突然笑起來:“這么久沒有聽到動靜,你們覺得,你們的主子成功了嗎?” “什么意思?” “你們的計劃,早已被當(dāng)今圣上發(fā)現(xiàn)。”< br /> 如同滴入guntang油鍋里的清水,謀反的刺客頭子被她的話成功激怒:“啊!受死吧!” 那一刻,她平靜接受了即將到來的結(jié)果,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因為種種意外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然后經(jīng)歷困難和挫折,經(jīng)歷歡樂和成長……無論如何,是一段難以忘懷的時光。 而如今,不過一切回到原軌。 只是和陸史虞的約定,恐怕無法完成了。 刀劍劃破空氣,藺荷閉上眼睛,可等著等著,想象中的疼痛始終沒有來臨,反而聽到了刺客的慘叫聲。 她茫然睜開眼睛,看到一群騎著自行車的禁軍出現(xiàn)眼前,同刺客打為一片,而剛才想要殺自己的刺客頭子,后背中了一支箭倒在地上。 隔著人群,她看到了.射.箭的人。 “抱歉,我來晚了?!?/br> * 一場國宴,三王爺?shù)纫恍心娉假\子被一網(wǎng)打盡。 對方很快承認了密謀造反的陰謀:“上次獵場也是你干的?” “沒錯,是本王干的。”三王爺仰天大笑,幾天的牢籠生活讓他逢頭垢面,不復(fù)往日的光鮮。 “為什么?朕哪邊對不起你,居然要殺死朕!” “為什么?呵呵,父皇最喜歡的兒子是我!憑什么是你當(dāng)上皇帝!該當(dāng)皇帝的人是我!” 三王爺狀態(tài)瘋癲,原來他一直對皇上坐上皇位耿耿于懷,一直想要謀篡,這么多年一直潛伏不動,也是今日步入皇上的陷阱,才會鋌而走險。 皇上搖搖頭,終于是沒有再多的親情,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天牢,幾天后,三王爺便因為逆謀大罪被剝奪皇室身份,貶為罪民流放千里。 而和他勾結(jié)一起的匈奴國王子也被抓住,彼時,匈奴王子換上破舊臟亂的衣服想要逃出皇宮,不料被出來找人的小廚娘和徐御廚發(fā)現(xiàn),二人立刻告訴了禁軍,不費吹灰之力輕易將其抓捕。 之后,皇上令內(nèi)閣修書一封送去匈奴,以此要挾匈奴對此做出抉擇。 因為老匈奴王去世,新王登基,動蕩不安,完全不敢和大楚作對,所以只能夾著尾巴灰溜溜答應(yīng)。 夏日炎炎,進了暑,京城百姓都不愛出門,每日坐在陰涼下,手中還要拿著蒲扇一下一下地扇動。 林嬸挎著籃子來到一戶人家,四處查看,見沒有人注意,便敲響了房子的大門。 沒過一會兒一小丫鬟開門,林嬸跟著進去,繞過長廊進了前院的門,一進去,寒氣撲面而來,再看地上,居然放著兩個冰盆。 “哎呦,可真是涼快?!?/br> 林嬸擦了擦臉頰上的熱汗,將挎在胳膊間的籃子放下,掀開布后里面放著滿滿的一籃子雞蛋。 這時候,躺在床上的人終于聽到動靜醒來,她先是迷惘地睜開眼,壓在手下的臉頰硌出了兩條道道,軟而嬌嫩,她看到了來人,頗為驚訝:“林嬸,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林嬸心疼地走近,“脖子怎么樣了?” 藺荷脖子里綁著布條,當(dāng)初刺客劫持她的時候,那刀劍在脖子里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沒什么感覺了?!?/br> “哎,可不能留疤。” “陸史虞給我拿了膏藥,說每日抹一次不會留疤的?!?/br> 林嬸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湊近坐在床邊,“你們兩個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 “嗯?什么怎么回事?” “成親啊,之前是因為出了事,現(xiàn)在沒事了,怎么還不成親!”林嬸有些著急,生怕兩人之間出現(xiàn)了矛盾,“等人回來,你可要催一催?!?/br> 藺荷笑了笑,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情,她反倒不著急了,陸史虞能夠冒著生命危險擋在自己身前,足以說明一切。 只是她也好奇陸史虞這段時間的在做什么,每日來別院也只是坐一會兒便離開,詢問其他人,也都是一臉迷惘的樣子。 所以,他到底在忙什么呢? 第115章 陸史虞在忙什么, 這件事情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經(jīng)過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原定的成親日子一拖再拖,后面干脆遇到了謀反之事,于是直接擱置。 陸史虞更是整日不著家, 跟在黎王身邊, 忙著解決謀亂后遺留的一系列問題。 那些無辜喪命的宮人, 有身份的將尸體交給他們的家人, 再給一筆補貼, 有些本就是孤家寡人,找不到親人,最后只能一把火燒了,再將骨灰埋到荒郊的亂墳崗。 于是一段時間, 宮中都籠罩著低沉的氣氛, 壓抑的哭泣此起彼伏,連帶著陸史虞時時也繃著臉。 這日, 忙完所有的事情天已經(jīng)黑了,宮里四處點上燈籠,只是宮女太監(jiān)住的地方依舊黑漆漆一片,福泉便讓自己手下的小太監(jiān)將陸史虞送到宮門口。 昏黃的燈籠透著微弱的光,勉強照亮腳下的路,小太監(jiān)一邊走一邊和陸史虞說話, 后者心不在焉,幾次之后, 小太監(jiān)也就歇了嘴,不過他總感覺周圍陰森森的, 好似有冷風(fēng)在吹似的。 這次宮里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 冤魂散不去, 說不定就徘徊在自己身邊呢。 想到這里,小太監(jiān)更害怕了,他為了讓自己不要那么害怕,默默在心里反駁:冷是因為晝夜溫差大,晚上有風(fēng)所以才會覺得脖子里涼颼颼的,遠處的慘白光亮是螢火蟲,女人的哭聲只是……等等,女人哭聲?! “嗷——” 小太監(jiān)嚇得腳底打滑,原本在前面帶路,這下子直接跳到了陸史虞身后:“有鬼?。。?!” 陸史虞:“……” 他狠狠皺眉:“子不語怪力亂神,哪有什么鬼的存在!” “真的有,就在假山后面,奴才剛才聽到哭聲了,哭的特別慘,肯定是浣衣局被殺的宮女們!”小太監(jiān)簡直要哭出來了,眼看陸史虞要過去查看,他趕緊將人拉住,“陸大人,我們還是趕快走吧,奴才聽說這種死于非命的鬼都會成為厲鬼!” 聞言,陸史虞回頭看了他一眼,在小太監(jiān)期待的目光中拂去對方的手:“你在這等著。” 皇宮重地,任何人不能裝神弄鬼,更何況有前車之鑒……他必須要過去查看一番。 陸史虞一步一步靠近,身后的小太監(jiān)見此情形,強忍著害怕也跟上去。 越靠近哭聲越明顯,假山后面隱隱透出光亮——小太監(jiān)沒有說謊。 不過等他們走過假山后才發(fā)現(xiàn),哭的并不是鬼,而是一個年紀(jì)只有十二三歲的宮女。 好啊,小太監(jiān)氣得掐腰罵人:“喂!你是哪個宮的?半夜在皇宮里裝神弄鬼,不怕被掌事姑姑發(fā)現(xiàn),治你個擾亂后宮之罪?!” 宮女沒想到會被人發(fā)現(xiàn),慌亂跪下:“公公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br> “哼,還不趕快回去,以后不要半夜隨便出來!” “奴婢這就回去!” 宮女磕完頭后從地上爬起來,走時她還不忘將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而后提著白燈籠匆匆離去。 陸史虞望著燈籠光逐漸消失,于是茫茫的黑夜中只剩下一盞昏黃的光,小太監(jiān)知道沒有鬼,頓時不再害怕了:“嘿嘿,讓陸大人見笑了,時候不早了,咱們走吧?!?/br> 陸史虞點頭。 只是抬腳離開的時候,他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剛才宮女蹲著的地方。 大部分東西已經(jīng)燒成煙灰,僅有的幾片殘留的紙錢隨風(fēng)飄動,不經(jīng)意擦過了他的鞋面。 ***** 藺荷半夜的時候突然想吃辣的食物。 她照了照鏡子,傷口在祛疤膏藥的作用下,只剩下淺淡的紅色痕跡,吃辣應(yīng)該無所謂吧? 豎著耳朵聽了會兒,白術(shù)已經(jīng)休息下,她偷偷打開房門去廚房準(zhǔn)備做點兒吃的。 簡單的米粉加各種蔬菜,加上調(diào)制好的辣油醬,炒一鍋爽口的米粉,聞著空氣中的辣味,藺荷感到了深深的滿足,不過剛出鍋還未吃上一口,便聽到院門口傳來的動靜。 這么晚,是誰來了? 等待了會兒,卻見門外的人并未敲門,她走到門后,掛在高空的月光照應(yīng)出影子,門外的那人一會兒舉手,一會兒又放下。 心里隱隱有了想法,藺荷隔著門問了一句:“陸史虞?” “……” 一炷香后,藺荷和半夜出現(xiàn)在別院外的陸史虞坐在廚房里,安靜地分享了一碗炒米粉。 剁碎的rou餡放入油鍋中翻炒,加料酒、切碎的蔥末,炒到蔥末變軟,再加入豆瓣醬和甜面醬,醬料的顏色愈發(fā)濃郁,最后放辣椒末,這樣做出來的辣醬格外鮮美,只是聞著味道,就讓人胃口大開。 陸史虞這么一個吃不了辣的人,今天也破天荒吃了大半碗的米粉。 放下碗筷的時候,他嘴巴被辣的通紅,藺荷見狀連忙給他遞過去一杯酸梅湯,酸酸涼涼的酸梅湯,消掉了部分的辣味,雖然嘴巴依然紅腫,但多少已經(jīng)緩了過來。 “很好喝?!?/br> “是嗎?” 聞言,藺荷又給他倒了一杯,這次多加了幾塊冰塊:“那就再多喝點?!?/br> 加個冰塊之后,酸梅湯更加冰了,陸史虞手指摩挲杯壁,感受著其中的溫度,然后仰頭全部喝掉。 突然,動作停頓。 卻原來,藺荷從背后抱住了他,女人擔(dān)心地問:“你是不是不開心?。俊?/br> 一個不愛吃辣的面無表情地吃完爆辣的炒米粉,怎么看都是有心事的樣子,難道在皇宮里被皇帝訓(xùn)斥了? 她拙劣地安慰:“炒米飯還是太辣了,你不是喜歡吃甜食嘛,甜食讓人心情愉悅,等明天我給你做點兒甜食?!?/br> 藺荷輕輕抱著陸史虞,用輕緩溫柔的嗓音安撫男人的情緒,“中式西式、液體固體的我都會做,一天吃一個,估計能吃半個月之久呢……” 話還沒有說完,陸史虞回身抱住了她。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一塊浮萍,不敢放手,不敢松手。 藺荷感覺自己的肩膀都有些疼了,但她沒有抗拒,而是輕輕安撫男人的后背:“沒事了?!?/br> 兩人緊緊擁抱,感受著對方的體溫,天地間的一切都不復(fù)存在,只剩下彼此,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史虞終于開口:“阿荷,我們成親吧?!?/br> 藺荷怔了怔,隨即笑著點頭:“好啊?!?/br> 雖然不知道陸史虞經(jīng)歷了什么才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但成親的事情也在她的計劃當(dāng)中,所以便答應(yīng)了。 “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