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嬌美小媳婦[年代] 第13節(jié)
該帶的東西確實都帶了,唯獨一樣?xùn)|西沒有帶。 她穿好衣服下床,點上油燈拿了壓在床席下的銀色鑰匙,去到寫字桌邊坐下來。 用鑰匙打開寫字桌正中間那一個抽屜上的鎖。 拉開抽屜,映入眼簾的是兩張結(jié)婚證。 珍珍拿著結(jié)婚證在燈下發(fā)一會呆,隨后起身把結(jié)婚證裝進(jìn)包裹里。 裝好后吹了燈上床,躺在床上閉著眼又胡思亂想好一會,才勉強睡著。 睡到早上雞鳴,她一睜眼就清醒了徹底。 沒了睡意自然也就不睡著了,起來洗漱做飯喂雞。 鐘敏芬起床到灶房里,看到珍珍正在拉風(fēng)箱,問她:“是不是沒睡著???” 珍珍坐在灶后,臉上映著紅光,笑著道:“沒有,睡著了?!?/br> 鐘敏芬舀米糠去拌雞食,“我也是去想看看淮銘的,但我這老胳膊老腿實在折騰不動,珍珍你明天見到了淮銘,幫娘好好看看他。這么多年不見,不知道變了沒有?!?/br> 嗯,明天就能見到侍淮銘了。 想到這個,珍珍的心跳就忍不住加速。 她壓著心跳應(yīng)聲道:“好的,娘,我?guī)湍愫煤每纯此?。?/br> 鐘敏芬拌好了雞食去雞窩邊喂雞,陳青梅剛好從屋里出來。 她過來要接鐘敏芬手里的盆,被鐘敏芬避開了。 鐘敏芬把雞食分開倒進(jìn)雞窩里,跟她說:“你每天干活累,就多睡一會?!?/br> 陳青梅打個長長的哈欠,“習(xí)慣了,睡不著。” 說著轉(zhuǎn)身去灶房,幫珍珍去。 這個早上和往常的每個早上都沒有什么不同。 但這是珍珍去城里之前,在家燒的最后一頓飯,吃的最后一頓飯。 吃完早飯她背上包裹出發(fā),家里人一起送她,把她送到村頭上。 村里有其他人看到,有的打聲招呼,有的也一起來送。 只打招呼的,也知道珍珍去城里找侍淮銘。 走過去了,少不得羨慕說:“你說珍珍這是上輩子救了多少人的命啊?” 旁邊人接話,“就一輩子?我看得是積了八輩子的福?!?/br> 當(dāng)然也有酸的,“是不是福還不知道呢?!?/br> 萬一去了沒一會,就回來了呢? 珍珍站在村頭上和鐘敏芬她們告別。 鐘敏芬拉著她的手,又叮囑了她好一會,才讓她上驢車。 珍珍上了驢車和鐘敏芬她們揮手,“娘、嫂子,你們快回去吧?!?/br> 鐘敏芬和其他人并沒走,而是在村頭看著驢車走遠(yuǎn)。 遠(yuǎn)到看不見了,鐘敏芬才回身道:“走吧。” *** 驢車是生產(chǎn)隊的,趕驢車的是侍淮鐘。 侍淮鐘一直拿珍珍當(dāng)親妹子看,趕路的途中也和她說了許多囑咐的話。 這架勢瞧著,好像是送自己家里的姑娘去婆家一樣。 珍珍坐在驢車上看著村落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心里也很舍不得。 她深深吸一口摻雜土壤氣息的空氣,抬手把灰毛線圍巾往上拽一些,蓋住半張臉。 侍淮鐘趕驢車把珍珍送到火車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 侍淮鐘在外面把驢車拴好,送珍珍到站臺上,看著她上火車坐下,和她揮手后等火車鳴笛走遠(yuǎn),他才又趕著驢車回家去。 珍珍從踏進(jìn)火車站大門的時候就開始緊張了。 此時坐在火車上看著窗外景物后退,更是緊張得心跳不斷加速。 她安安靜靜坐在座椅上,抱著包裹擋住半張臉,一直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深呼吸。 深呼吸緩解了些許緊張后,她收回視線,轉(zhuǎn)頭往車廂里看了一下。 目光收回來的時候恰巧碰到對面坐著的男人目光。 對面的男人借機和她說話,笑著問:“第一次坐火車啊?” 珍珍記著出發(fā)前鐘敏芬她們囑咐她的話。 讓她出來后不要和陌生人說太多話,畢竟不知道這些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于是珍珍搖搖頭,沒有應(yīng)聲。 對面的男人又嘗試著和她多說了幾句。 珍珍全部都是搖頭,并不出聲,男人自覺沒趣,也就不和她說了。 珍珍便就呆呆地坐在座位上,防備一切。 到了晚上她睡覺也不踏實,撐不住的時候瞇上一會,稍微有點動靜就醒了。 等到天色慢慢亮起來,她忙又打起精神,繼續(xù)看窗外的風(fēng)景。 按照火車大概的行程時間,她差不多在中午的時候能到站。 感覺上快要到站了,她豎起了耳朵來,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坐過站。 為了防止坐過站,她提前問了好幾遍乘務(wù)員。 乘務(wù)員記住她了,等火車快要到站的時候,過來提醒她:“同志,下一站就是熙城站了。” 聽到這話,珍珍忍不住開心又緊張,笑著回應(yīng)乘務(wù)員:“謝謝。” 等乘務(wù)員走了,珍珍小心掏出包裹里的紅紗巾,又小心給圍到脖子上。 怕圍得不是很規(guī)整很好看,她對著窗玻璃很淺的倒影,一路上又整理了好幾遍。 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 珍珍抱著包裹的手勾在一起,下意識地來回捏。 等火車到達(dá)南城站,她的心跳更是跳到了嗓子眼里。 輕輕深呼吸放松,起身跟隨人流一起下車。 而越往外走,心跳就越劇烈。 下了火車以后,珍珍除了緊張就是懵。 侍淮銘說了會來火車站接人,所以她也沒亂跑,就站在月臺上沒動。 她屏著呼吸左右張望,在人群中尋找侍淮銘。 踮腳找的時候,呼吸和神經(jīng)幾乎緊繃緊到了極致。 她沒有如愿找到侍淮銘,但在火車鳴笛以后,忽聽到身后傳來一聲:“珍珍?!?/br> 這聲音…… 是他? 珍珍驀地僵住。 僵了一會她屏著呼吸慢慢轉(zhuǎn)過身。 抬起目光看到叫她的人,再一次定目愣住。 在這個轉(zhuǎn)身之前,他們之間隔著五年。 五年,侍淮銘變化很大,他現(xiàn)在穿著軍裝,變得更加筆挺硬朗,更加精神英俊了。 仿若蛻變一般,眉峰如刀刻,眼睛里盡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成熟與穩(wěn)重。 珍珍看著侍淮銘呆了好一會。 回過神來臉蛋起熱,忙小聲叫了一句:“三哥哥?!?/br> 浸染著陽光的風(fēng)吹起她紅紗巾的一角,紅紗拂上她桃粉的臉龐。 第007章 珍珍這五年幾乎沒什么變化,侍淮銘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 和珍珍打完招呼,他又左右看看,出聲問:“娘呢?” 聽到這話,珍珍回神忙伸手去口袋里,摸出鐘敏芬寫的信送到侍淮銘面前。 侍淮銘接了紙張展開,低眉很快看完信里的內(nèi)容。 他沒再問,收起紙沖珍珍說:“那我們走吧?!?/br> 珍珍還是懵的,侍淮銘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背著包裹跟在侍淮銘身后,呼吸還是下意識壓著的。 這個地方很陌生,眼前的侍淮銘感覺也陌生,她真的要緊張死了。 懵懵的也不知道侍淮銘帶她走了多久。 停下來的時候,她站在了一輛綠皮吉普車旁邊。 侍淮銘伸手打開車門,對她說:“上車吧?!?/br> 上……上車…… 她只在電影里見過這種車,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能看到這種車,并且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