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小人物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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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太不為別的,就為了加工點的事。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說自己下鄉(xiāng)的孩子們過的有多苦,說自己對孩子的思念,說到最后才說道重點,想叫她那些孩子在外頭做加工點。 “做加工點是好事啊,不過呢,這事兒還是得通過縣城豆腐坊才行?!?/br> 姚姥姥當(dāng)然贊同別的地方照搬加工點的模式。 畢竟第一個提出加工點概念的是河?xùn)|縣,以后走到哪里,他們豆腐坊都是領(lǐng)頭人,她巴不得自己的孫子孫媳婦能名聲遠(yuǎn)揚(yáng)呢。 不過呢,正如鹿仁佳想的那樣,張老太是想叫自己的孩子們將這個點子送到縣城豆腐坊去,順帶著在領(lǐng)導(dǎo)那邊掛個名,但是姚姥姥卻一副沒聽出來的模樣,直接說道:“這簡單的很,我回頭叫小雪聯(lián)系一下你幾個兒子下鄉(xiāng)的縣城,叫那邊的豆腐坊提前把章程準(zhǔn)備好,到時候你叫他們直接上門去申請就行了?!?/br> 張老太臉一苦:“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 “那你是什么想法?” 姚姥姥見她還不死心,干脆明白的說道:“你要是老老實實只做加工點,那很簡單,但要是想要拿到領(lǐng)導(dǎo)跟前去博功勞,那肯定是不行,人領(lǐng)導(dǎo)幾句話一問,他們就露餡了,到時候別說加工點了,不送到勞改場都算好的了。” “你曉得這黃豆哪兒的最好?” “你曉得這點鹵怎么點?” “還是說,你曉得哪里有做石磨的老石匠,再說一句,就算不用石磨,買榨漿機(jī),那也是要票子的哎,你家拿個點子就想上門要功勞,領(lǐng)導(dǎo)又不是傻瓜欸,河?xùn)|縣這塊能這么順利,那是因為我家小雪在供銷社上班,本來管的就是這些事情,你家那幾個突然想橫插一杠子,那不是勤等著挨收拾嘛。” “要我說,先搞個加工點干干,好歹算個工人階層了,以后有機(jī)會再調(diào)回來也行?!?/br> 這話倒像一句人話了。 張老太原本被‘勞改場’氣的不行,這會兒又被安撫回來了。 “加工點的事,我回頭問問小雪怎么弄,不過呢,我?guī)湍戕k個事,你也幫我辦個事?!?/br> “什么事?” 張老太瞬間警惕。 “這不是最近家里多了榨漿機(jī)嘛,出漿子的速度快了,準(zhǔn)備建個烘干房,專門用來烘云絲,過兩天家里動工,請你安分點兒,別到時候討罵啊。”姚姥姥‘哼’了一聲,顯然張老太已經(jīng)有不少前科了。 “你家建房子又不建到我家來,我吵什么,只要你不養(yǎng)那些臭氣熏天的毛畜生,我都不攔著。” 張老太顯然也想到當(dāng)年姚姥姥想養(yǎng)毛驢時,兩個人吵得架了。 兩個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最后又進(jìn)行了幾句‘友好’的交流,然后姚姥姥起身離開。 回來后,姚姥姥就告訴鹿仁佳和沐戈壁,說烘干房的事解決了,張家不再是阻礙。 “這……” 鹿仁佳覺得神奇極了:“姥姥跟張老太到底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初吵架的時候一副恨不得對方死的架勢,訛起人來也是毫不手軟,可真有事要商量了,兩家人又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甚至做交易的時候,張老太能屈能伸的架勢,都叫鹿仁佳不由豎起大拇指。 恨不得感嘆一聲,真是個人才。 “據(jù)說年輕時候就這樣了?!?/br> 沐戈壁其實也搞不懂:“可能這就是鄰里關(guān)系吧,人情交際真是太復(fù)雜了。” 確實。 鹿仁佳也覺得自己有點不擅長和人相處了。 張老太不鬧,這烘干房的建設(shè)就順利多了,沐戈壁立刻起身去找小胡,打算再次找小胡的二姐夫楊長清拉磚,這一次他可是有批條的,為了公家的事,再加上之前幫小胡的人情,楊長清也不含糊,滿口答應(yīng),等新一爐的磚出來了,就給他拉過來。 楊長清一來,就拉著沐戈壁寒暄:“你們那個云絲太難買了,上次我排了半天隊,買了三兩,回家煮了以后拌了個小涼菜,又炸了幾顆花生米,斬碎了往里面一放,弄點兒辣油一淋,那味道,噴香?!?/br> 說起前幾天熗的那個小涼菜,楊長清又感覺嘴里冒口水了。 “當(dāng)個下酒菜特別好。” “正好家里還有個一斤左右,你要是喜歡,等會兒全給你帶回去就是了,就是賣相不大好,吃是沒問題的?!甭谷始蚜⒓凑f道。 實驗嘛,總有失敗有成功的。 這些日子,他們倒是天天都有云絲吃了,但是家里庫存的黃豆消耗的也快就是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br> 楊長清是真好這一口,他兩個兒子也好,父子三經(jīng)常吃飯的時候筷子打架,尤其這云絲還很長,下筷子叨的很了,能把一盤子都給叉走,所以三兩都不夠吃兩頓的。 “云絲營養(yǎng)價值高,尤其適合老人,家里有老人家的話,泡發(fā)了切得碎碎的,勾點兒芡,撒點韭菜花,再打個雞蛋,既能吃飽,又能養(yǎng)身子?!甭谷始阎罈铋L清家里有個年紀(jì)大的阿爺,和楊長清感情很好,這才幫著出主意,正好也好和楊長清拉近關(guān)系。 楊長清還是頭一回聽說。 “真的啊,那感情好,我回頭就做點兒給我阿爺吃?!睏铋L清真的高興了,一邊監(jiān)工,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起自己的丈母娘家:“前幾天跟大伯家鬧起來了,我家那個也回來了,你們聽說了沒有?” “還真沒有,我都好些日子沒見小胡了?!便甯瓯诮o泡了一杯大葉茶,鹿仁佳趕緊去抓瓜子。 “大伯家的兒子要結(jié)婚,又拿不出錢來,去年岳丈打算動小胡的結(jié)婚前,結(jié)果小胡后來居上結(jié)了婚,那邊就鬧崩了,這些日子好容易圓起來了,又打算叫岳丈出錢,前幾天我那丈母年跑女方家門口去堵人去了,這幾天鬧退親呢?!?/br> 鹿仁佳陡然想起來,前些日子胡嬸子確實請了兩天假來著。 原來居然跑人家女方家去了。 “所以鬧著呢?!?/br> 楊長清伸手也到瓜子盤里面抓了一把瓜子,也跟著嗑起了瓜子,誰曾想一進(jìn)口:“這什么味兒的,怎么這么好吃?” “奶油味兒的,姥姥自己炒的,外頭沒的賣?!?/br> “這可真好吃,我家里還有好些生瓜子呢,不知道姚姥姥有空沒,能不能幫我炒點兒?!?/br> “這有什么的,盡管拿來就是了。” 姚姥姥端著簍子從旁邊路過,順口搭話。 “我也不白叫姥姥炒,回頭給姥姥稱一斤桃酥吃吃?!闭f著,他回頭朝著夫妻倆笑笑:“也不瞞你們倆,我要這瓜子有大用,這不是礦場那邊要來新設(shè)備嘛,需要修個新倉庫,但不曉得怎么聽說,礦場的領(lǐng)導(dǎo)想從周邊三個縣城的磚廠開個競標(biāo)會,我這心里頭沒底,想請姥姥炒些瓜子,我再帶兩瓶好酒,拎幾兩云絲上門去問問怎么個情況?!?/br> 瓜子吃了個新鮮,云絲也不是貴重物,所以算不得送禮,至于那兩瓶好酒,則是自家釀的農(nóng)家酒,楊長清是一點兒把柄都不會留給人的,而領(lǐng)導(dǎo)也喜歡他這樣會辦事的。 “我聽說是鋼鐵廠那邊一個主任牽的頭,特么……要是叫我曉得是哪個東西,我非要揍他一頓不可?!?/br> 鋼鐵廠? 聽到熟悉的名字,夫妻倆一起抬了頭,互相對視一眼。 “鋼鐵廠的主任?”鹿仁佳倒抽一口氣:“不應(yīng)該啊,當(dāng)初我跟周叔去礦場的時候,那礦場瞧著跟鋼鐵廠的廠長關(guān)系挺好的呀,這廠長總不會吃里扒外吧?!?/br> “哪個曉得哦?!?/br> 楊長清一聽鹿仁佳這意思,就曉得她是見過鋼鐵廠領(lǐng)導(dǎo)的,而且還聽他們說過話。 “那你知道姓什么么?” 要是鋼鐵廠里真有這樣的人,甭管廠長知不知情,磚廠和鋼鐵廠共同屬于河?xùn)|縣的產(chǎn)業(yè),鋼鐵廠私自將生意介紹給別的縣磚廠,這種行為無異于吃里扒外,縣里領(lǐng)導(dǎo)肯定要嚴(yán)肅處理的。 “我聽說是姓鄭……還是姓鄧來著……” “有些記不太清了?!?/br> 作者有話說: 隔壁路人甲:這不巧了嗎這不是。 ———————————————————————————————— 明天周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60章 機(jī)會 鋼鐵廠沒有姓鄧的主任, 姓鄭的也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鄭國強(qiáng)。 要不怎么說巧了呢? 不過他們一家子對鋼鐵廠都不是很了解,所以趁著周廠長來家里吃飯的功夫, 問了周廠長。 “你們問這些做什么?”周廠長老兵的雷達(dá)開始啟動,瞬間察覺到不對勁。 沐戈壁可不會為鄭國強(qiáng)遮掩, 便將楊長清說的事告訴了周廠長。 周廠長知道這件事后, 沉默了好半晌, 才開口說道:“能開競標(biāo)會也不是壞事。” 競標(biāo)會當(dāng)然不是壞事, 但,給礦場出主意開競標(biāo)會的人卻不能是河?xùn)|縣廠子里的領(lǐng)導(dǎo),若說動礦場開競標(biāo)會的是其它縣的人, 周廠長說不定還能給他豎個大拇指, 贊一聲‘腦袋瓜靈活’。 但是吧……這人一旦出現(xiàn)在河?xùn)|縣。 周廠長也忍不住在心里暗啐一聲‘吃里扒外’。 一個省有十幾個市,一個市又有十多個縣, 可想而知縣與縣之間的競爭有多強(qiáng)烈,甭管河?xùn)|縣的磚廠是大是小, 但距離礦場最近的縣城就是河?xùn)|縣,無論是距離還是路況,都是河?xùn)|縣的最好最方便。 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磚廠的單子還能被別的縣搶走, 到了年底去市里開會,怕是要被別的縣給笑死。 所以這礦場里需要的東西, 但凡河?xùn)|縣有的, 能造出來的,河?xùn)|縣都該迎頭趕上才是, 決不能被人搶了生意。 “不過, 這人也著實有點不行啊。” 周廠長給了個客觀的評價。 “豈止是不行啊?!?/br> 鹿仁佳咧嘴, 一臉嫌棄厭惡,情緒反應(yīng)很大。 周廠長自認(rèn)為對鹿仁佳也有些了解,只覺得小田同志這個兒媳婦向來大大咧咧,這還是頭一回在她臉上看見這樣明顯的厭惡呢。 “說來也不怕周叔笑話,我這人打小就命苦……”鹿仁佳又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了周廠長。 如果周廠長真的要和田雪結(jié)婚的話,她的事周廠長早晚會知道,倒不如趁這個機(jī)會一并告訴他,還能加深他對鄭家的不喜。 周廠長聽著聽著那表情就變了,整個人一個懵逼加難受,眉毛本來就黑,這會兒還皺的像兩條毛毛蟲似的,顯然,被鹿仁佳口中的家人給惡心到了。 當(dāng)然,更叫他氣憤的還是鄭國強(qiáng)的作風(fēng)問題。 “砰——” 周廠長一拍桌子:“豈有此理,這事要是真的,當(dāng)真要嚴(yán)肅處理了。” “這是真是假我也不曉得,不過我瞧著文秀拿這事兒威脅他,估摸著是確有其事,不然的話,大伯哥哪有叫弟媳婦拿這事兒做把柄的,多惡心啊?!?/br> 這話倒是也不假。 周廠長也沒為難鹿仁佳,但是這件事既然他知道了,肯定要好好調(diào)查的,要是鄭國強(qiáng)真的作風(fēng)不正,亂搞男女關(guān)系,那就是組織的叛徒,這種人決不能繼續(xù)留在組織內(nèi)了。 不然的話,他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威脅道縣城利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