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拂塵 第39節(jié)
“不用,什么都不用帶?!?/br> “哦,那我走啦,你自己回家慢點騎?!?/br> “知道。” - 周六早上八點半, 溫羽打著哈欠準時走到了小區(qū)門口。 沒想到,郁燼早就到了, 就把車停在門衛(wèi)室旁邊,坐在車上不時往小區(qū)里面看。 溫羽一看見郁燼,就努力保持清醒, 眼睛瞪得倍大,走路變成了小跑,一路跑到郁燼旁邊, “你來了啊?!?/br> 她今天沒有扎頭發(fā), 跑過來的時候一頭黑發(fā)被肆虐的風吹得向后飛起, 露出的額頭飽滿白皙, 跑到郁燼身邊的時候, 臉蛋還帶著被冷風吹過后的白里透紅,鼻尖也凍得紅紅的。 明明才是十月份啊,怎么早上這么冷。 郁燼定睛看了看她的臉,示意她, “上車?!?/br> “好。”溫羽今天穿的一身灰色的運動休閑套裝,行動非常方便,直接抬腿跨坐上郁燼的后座。 她的雙手抓著車座的下面,怕弄出什么尷尬的事,她的拇指放的位置比較低。 溫羽本來想把腳貼著車身,懸空著,腳剛到那塊,就踩到了一個小平臺,是專門給坐在后面的人找放腳的地方。 溫羽彎了彎唇,辦事還挺細心嘛。 郁燼踩下腳蹬,車子往前走了起來,“我騎啦?!?/br> “嗯?!?/br> 郁燼騎著自行車,速度適中,經過減速帶前還會提醒溫羽抓穩(wěn), “前面減速帶啊,抓好了,別掉下去?!?/br> “知道啦?!睖赜鹇勓宰サ酶o了點。 郁燼黑色衛(wèi)衣外面套了一件無帽棒球服,騎起來的時候風灌入他的棒球服外套內,外套直接就被吹到了溫羽身上,她幫他把外套按下去,重新貼在他后背。 郁燼又突然問:“腿酸不酸?” 溫羽往旁邊側了側頭,從左邊可以看到郁燼輪廓分明的側臉,碎蓋頭也吹成了大背頭,她如實答道:“不酸啊?!?/br> 他聞言咧開嘴笑了,提起上次的事,“上次坐你的車后面,就幾分鐘,腿就麻了?!?/br> “……那是還好我騎不動你,騎得動你說不說酸?” “不說。” “為什么???” “說了就要下車,下車就要自己走回去了。” “走路又不遠?!?/br> “能坐車為什么要走?” 溫羽啞口無言,不再從后面看他的側臉,轉頭看向路邊支起的早餐攤,縷縷裹挾著熱氣的香味直直鉆進她的鼻子里。 她遠遠地望著那些蒸籠里熱氣騰騰的包子,忍不住感慨:“好香啊?!?/br> “吃不吃?” 溫羽眼也不眨地看著遠處早餐攤一個接著一個買小籠包的人,堅定地回答:“吃!” “那就去買?!庇魻a漸漸把車靠邊,徹底停下來之后就下車去買。 郁燼垂眸看著乖巧站在他旁邊的溫羽,“吃什么?” “小籠包還有豆?jié){?!?/br> “老板,來兩屜小籠包還有一杯豆?jié){?!?/br> 溫羽趕緊拉住了郁燼的袖子,告訴他:“我可吃不下兩屜?!?/br> 郁燼看了眼落在他袖子上的手,解釋道:“還有林預遠呢,他吃。” “哦,你不吃嗎?” “我早上吃過了?!?/br> 兩人買好早餐后繼續(xù)往奧體中心趕,早上的風吹得人頭都有點疼。 郁燼顯然也注意到了,大聲提醒溫羽:“早上風大,你往我后面躲躲,感冒加重了別賴我啊?!?/br> 溫羽邊吃小籠包,邊和他理論,“怎么不賴你,就是你大早上喊我出來。” 郁燼也不惱,聲音聽起來還挺高興,“行行行,賴我,你就都賴我身上。” “……” 到了奧體中心后,溫羽先陪著郁燼把車鎖好,然后兩人一起進館。 走到體育館門口,郁燼指了指里面,交代她:“你先去看臺第一排坐著,我讓林預遠給你留了位置,我一會換好衣服去找你。” “好。”溫羽咬著小籠包,含糊地應道。 郁燼交代完就往另一邊快步走去了。 他昨天說今天什么都不用帶,但溫羽還是帶了一個小斜挎包,里面放了一個拍立得相機,小小的也不占什么地方,溫羽拿它拍著玩玩。 她進到內場之后,發(fā)現這會里面人還不多,布置場地的工作組和志愿者還在緊鑼密鼓地為比賽準備著,看臺上也三三兩兩地分布著一些人。 溫羽看見體育館里三方看臺都有第一排,一時不確定往哪邊走,還好她走進來的時候,林預遠眼尖地注意到了她,站起來和她招手,揚聲道: “阿羽,這里!” 她心里一喜,頓時加快步子朝他走過去。 溫羽笑著在林預遠旁邊坐下,把買的小籠包遞給他,“郁燼給你買的,吃吧。” 林預遠受寵若驚,“哦吼?他買的?謝謝啊?!?/br> “你怎么沒參加啊?” 林預遠打開袋子,拿出一個小籠包吃起來,“前段時間訓練腳受傷了,就沒參加?!?/br> 說完,還扭了扭他的腳踝。 “啊,那現在呢?好了嗎?” “現在好多了,不過為了以后,這次就不硬上了?!?/br> “嗯嗯,以后有的是機會?!?/br> 兩個人沉默地吃了會,溫羽又忽然想起來問:“今天郁燼他們和誰打???” 林預遠幾乎沒有思索就說:“鄰市過來的一個隊,也挺厲害的,老朋友了?!?/br> “鄰市是哪個?” “安海市?!?/br> 原來是隔壁安海市,“這樣啊。” 林預遠三兩下就吃完了一屜小籠包,四處張望了一下,說:“你先坐這里,外面不讓帶水進來,我去那邊給你拿幾瓶水?!?/br> “好,謝謝啊。” 林預遠跑向了墻角處,那邊摞著很多箱礦泉水。 他直接拿來了兩瓶給溫羽,“還有一瓶給郁燼備著?!?/br> 溫羽發(fā)出疑問:“他們中場的時候不是喝那種沖的運動飲料嗎?” 林預遠沒料到溫羽還知道這些,臉上嬉笑著,“對,但也沒那么嚴格啦,一般喝溫水也可以,這個可以留著郁燼結束了喝?!?/br> “哦?!睖赜鸨緛硎遣欢@些的,昨晚特地去查了資料才明白這些。 過了十幾分鐘,郁燼從體育館入口進來了,他徑直跑過來,面無表情地把林預遠擠到了旁邊一個座位上,順勢霸占了溫羽旁邊的那個座位。 郁燼把一條紋著jin的毛巾塞到她懷里,板著臉,“我的毛巾,你拿著。” 溫羽見他現在兩手空空,問道:“你的水呢?” 郁燼看她保管員當得挺好,臉也板不住了,低笑了一聲,看著她亂瞟的眼睛說: “水在教練那,還沒發(fā)給我們,等發(fā)了就給你?!?/br> 溫羽這才覺出不對勁,怎么這個對話,很像妻子向丈夫要工資的啊。 怪不得郁燼明晃晃地笑,林預遠也在那邊憋笑得臉都紅了。 溫羽不自然地咳了咳,臉上也飛過緋色。 “你干脆就放下面好了,別拿上拿下的,麻煩。” 郁燼收斂了幾分笑意,但唇角還是掠過一絲極易察覺的笑意,淡笑出聲:“我跑,又不用你去送水?!?/br> 大有“水不就我,我來就水”的意思。 溫羽:“……” 郁燼:“溫羽,你得對我好一點,你對我越好,我就會對你就越寬容?!?/br> 溫羽沒放在心上,“誰要你寬容?。俊?/br> 郁燼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說:“我要是不對你寬容,你就慘了?!?/br> 比賽還有近半個小時才開始,郁燼就留在這里和他們兩個玩了會。 他們正說話呢,體育館入口處又走進來一群已經換好藍色隊服的少年,個個意氣風發(fā),少年志滿。 一群藍色衣服里還夾著一個面容清媚的少女,五官精致,皮膚白皙,扎著高高的馬尾垂在腦后,黑裙外面套著一件黑色沖鋒衣,沖鋒衣很大,看著不像她自己的,倒像是穿了某個男生的衣服。 郁燼也朝門口看去,在看到那群人的時候,他轉過去一臉傲嬌,眉梢上揚,眼里帶著勝利者的自信,對溫羽說: “今天要□□/翻的隊伍,來了?!?/br> “???”誰來了溫羽不太關心,但郁燼笑這么狡猾干嘛。 被簇擁在那群人中間的男生看見了坐在看臺上,動作散漫的郁燼,朝他這邊抬了抬下巴,不一會兒,那一群人就都上來了。 為首的男生身材高大,胳膊上的肌rou放松狀態(tài)下也依然盡顯,他沖郁燼挑了挑眉,伸出一只手來,聲音清冽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