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拂塵 第32節(jié)
“我的腰力,確實好?!?/br> 他這么一說,溫羽又下意識看向了他的腰。 近看比遠看還要帶感, 郁燼的胸膛隨著他的喘息還在起伏著,簡直能清晰看到汗水流下的一路痕跡,在場館燈光的照射下還能反射出晶瑩的水光。 非禮勿視。 猛然意識到自己看得有點久了, 溫羽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臉上一熱, 心里暗道不好。 果然她一抬頭, 就直直撞進了郁燼深意滿滿的眼里, 此時他的嘴角完全壓不下去, 得意洋洋地翹起,似乎在說她不知羞。 感受到來自他的壓迫和揶揄,溫羽臉上明顯一怔,又迅速努力在嘴角擠出一抹笑,不露怯,鼓勵道: “嗯繼續(xù)加油,未來可期?!?/br> 郁燼勾著唇角慢悠悠直起腰,眉梢盡是喜色,笑得又壞又得意,像個大獲全勝,志得意滿的少年將軍, “你笑得比哭還難看?!?/br> 真是又菜又愛玩。 溫羽心里不滿他轉(zhuǎn)眼間就扭轉(zhuǎn)了局勢,自己占了下風,心煩地撇撇嘴,開始轉(zhuǎn)移話題,態(tài)度聽起來很不好, “我給你帶的飯,放哪?” 她說話的時候都是看著館內(nèi)的設(shè)施,刻意不去看還沒穿上運動背心的郁燼,免得他又用眼神嘲笑她。 然而郁燼似乎并沒有她來了,他就要把衣服穿好的自覺,只是用手指向那邊的長椅,懶懶說道: “放那長椅上吧?!弊屑毬?,聲音里還帶著殘留不去的笑意。 “哦,”溫羽把飯盒放到他說的地方,就想著開溜,“那我走了啊?!?/br> “等等!”見她已經(jīng)走向門口,郁燼大聲叫住她,臉上是疑惑的表情,“你不是跟我一起去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和你一起去了?”溫羽從來沒說過這句話。 “你沒懂……”郁燼一時語塞,泄氣地舌尖頂了頂腮,垂眼睨著她,最后放棄。 原來她一點沒懂他的意思。 讓她來這,不就是想讓她等他一起去嗎? 笨啊。 郁燼直白地說:“那就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讓你在這等等我。” “我自己可以一個人去,干嘛要在這里等你,我不要。”溫羽不樂意。 郁燼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剛才眉梢的喜悅希望也被突如其來的一盆冷水澆滅,他的咬肌收緊,又蹦出幾個字, “半個小時。” 溫羽:“太長了。” “十五分鐘!我很快去洗個澡換衣服,吃幾口飯我們就走。” 又補充:“行不行?” 溫羽扭著頭還是不說話,應(yīng)該是不答應(yīng)。 郁燼無奈又說:“你起碼給我在這守著我的飯吧,被別人偷吃了,我出來吃什么?” 溫羽這下才正眼看他,覺得他這完全是瞎擔心, “誰會沒事偷吃你的飯啊?” 郁燼不以為意挑挑眉,指了指旁邊的林預(yù)遠,“這可說不準,沒準他一會就吃了?!?/br> 林預(yù)遠捶了他一拳,笑罵:“誰要吃你的飯啊,我回家吃的比你好?!?/br> “那你就在這幫他看一會吧?!睖赜饘α诸A(yù)遠說。 “不行,他回家很急?!庇魻a厲聲拒絕了這個提議,意味深長地看向林預(yù)遠,眼神里飽含暗示和威脅。 林預(yù)遠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的好兄弟,心里忽然就明鏡似的了。 什么打球打熱了要脫衣服,敢情是要露給一會兒過來的阿羽看啊,算盤都打到他發(fā)小身上了。 以前都是下午或者晚上約他打球,今天居然一大早找他來打球,他這幅身軀都還在沉睡呢。 行,難得一次,成全他。 林預(yù)遠一邊收拾自己的包,一邊回頭望著溫羽說:“我走了啊,實在餓得不行了,阿羽你就可憐可憐他,幫他看一會兒?!?/br> 溫羽:“……” 郁燼見她還在猶豫,又臭著臉和她保證:“我真的很快就出來?!?/br> “好吧,最多等你十五分鐘啊?!睖赜鸾K于松口。 郁燼抱怨道:“心真急?!?/br> 就等他一會兒都等不了。 溫羽反正不理他了,在長椅上找個位置坐下來,無所事事地四處張望,余光就看到郁燼朝她逼近,還突然俯身貼下來了,要命的是他的腹肌離她越來越近了! 鼻息間漸漸被他身上強烈的味道占領(lǐng),周遭都是他的氣息。 溫羽想都沒想迅速身體后仰貼在墻壁上,還伸出兩只手一齊擋住了郁燼朝她靠近的胸膛。 當然,兩只手都無可避免地摸上了郁燼的身體。 她緊閉眼睛大叫著:“不行!” “干嘛?”郁燼好笑地盯著她緊閉的雙眼,揮了揮手里拿的東西,“我拿毛巾?!?/br> 溫羽在他散漫的聲音中,一點點睜開眼睛,還真看到一條橫在她眼前的白毛巾。 她松了口氣,氣急敗壞把郁燼拿著毛巾的手推遠了。 “你剛才,在想什么?”郁燼促狹地問。 “十五分鐘!”溫羽不回答他,只忿忿提醒他時間。 “哼?!庇魻a愉悅地哼笑一聲,溫羽不抬頭看,都知道他臉上大概是什么表情。 得意的,囂張的,張揚的,恣意的,賤賤的。 拿個毛巾為什么偏要從她這邊拿啊,明明毛巾放的位置離她還有一小段距離。 胳膊長也不是這么用的啊。 郁燼兀自笑了笑,拿著衣服什么的去洗澡。 在他離開的十幾分鐘里,溫羽一直臉紅地坐在長椅上,其實也不是一直臉紅。 但是好不容易降下來了,只要一想到剛才的那畫面,就又會立刻重新臉紅。 最后她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丟臉死了。 看著溫羽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自己兩下,倚在門口觀察了她一會的郁燼終于走進來, “打自己干什么?” 溫羽被他忽然出現(xiàn)嚇了一跳,胡謅:“額頭癢?!?/br> “對自己下手挺狠啊你?!?/br> “你才知道啊?!?/br> 溫羽這時認真看向郁燼,發(fā)現(xiàn)他今天洗完澡完全換了一個樣子,前面的頭發(fā)吹完后柔順地落在額前,臉上還泛著被蒸出的紅。 最讓他原本拽痞氣質(zhì)發(fā)生變化的,應(yīng)該是他居然破天荒地穿了一件白色的衛(wèi)衣,是她沒見過的衣服。 褲子是灰色的休閑褲,腳上也是一款白色的潮牌球鞋。 整個人看上去很干凈,很有少年感。 當然,如果他不說話,清冷高嶺之花的濾鏡就不會碎。 郁燼注意到了她的失神,忽然一臉壞笑地發(fā)問: “爺今天穿的行不行?” 那一刻,溫羽好像聽到了濾鏡碎一地的聲音,同時也覺得離他更近了,沉默了幾秒沒立即回復(fù)他。 郁燼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又覺得這身不行,皺著眉,聲音冷厲了幾分, “說話啊,看呆了?” 溫羽開口:“行啊,沒說你穿的不行。” 郁燼淡淡掃了她幾眼,“那前幾天說我的那個是誰?” “……你當真了啊,我隨口一說而已?!?/br> 郁燼心頭憋了一口氣,他沒有告訴她,你的隨口一說,讓我這幾天挖空心思。 “快去吃吧,雯雯該等著急了?!睖赜鹬噶酥杆娘埡小?/br> 郁燼順從地坐到她旁邊,打開了她幫他買的飯,看見蛋炒飯里青豆和胡蘿卜的那一刻,他就不想吃了。 看著盒子里的飯,他遲遲不下筷子。 溫羽一開始光顧著聞他身上不知是沐浴露還是洗衣液的味道,實在分辨不出來才注意到他不吃,以為那么巧一次就撞上了他的忌口,忍不住問他: “你怎么不吃啊?有你忌口的嗎?” “吃。”郁燼說完,就利落地掰開一次性筷子,叉了一大口飯往嘴里送。 她送來的,不想吃也得吃啊。 郁燼吃著,忽然把他腿邊的挎包放到她腿上,下巴微抬,示意她拿包,語氣強勢,聲音清冽, “錢包在里面,錢自己拿,要多少拿多少?!?/br> “……”她要多少就拿多少? 溫羽看著被他放到懷里的黑色挎包,忽覺有些燙手,不確定地問:“你讓我自己拿???” “嗯,自己拿啊,錢包在里面,黑的?!庇魻a以為她沒聽清,又說了一遍。 溫羽猶豫著拉開了他挎包的拉鏈,包里私人的東西瞬間就暴露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