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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乳痛。 不是清澈的痛,是渾濁、腥甜的。欲沼之中。 冬旭痛感弱,比較之下,快感便放大很多。她感覺自己時(shí)而飄向高空,四周就消失了,她消失了,時(shí)而重墜低壑,四周再猛地壓回來,她也回來了。 抽搐、顫抖、酸癢,在腰臀之間來了幾個回合。 “咂”的一聲后,他的唇終于離開左乳。 陸泊眼皮低著,舔了下唇。微光搖曳,分不清是他的唇艷還是乳尖更艷。 她的臉發(fā)紅。 他的耳朵更紅,連著脖子一片紅。 背心已經(jīng)不能看了,透濕、皺巴。兩只小乳也似乎蹂躪過頭,乳尖腫紅,滿乳指印齒痕清晰,力道很重,使得這些痕跡像是標(biāo)記,似在防著別的東西湊近。 光打來時(shí),能看見白乳上有yin亂的水漬,水光粼粼。 艸,陸泊覺得自己的褲子快撐破了。 他伸手解開領(lǐng)帶,將她翻了個身,又壓了上去。 陸泊:“還想換嗎?” 啞啞的:“嗯?” 冬旭的臉埋進(jìn)枕頭里:“不換了?!?/br> 他的唇貼在她后脖,聲音很輕:“不換了?” 她揪著床單:“不換了。” “以后呢?” “不會了?!?/br> “冬旭...” 陸泊顫著睫毛,欲言又止。他得了想要的回答,卻反而更不安了。 “這是懲罰游戲,對吧?”她突然問。 她的目光沒有焦點(diǎn),又說:“就像小時(shí)候那樣...” 陸泊看著墻,沒有說是。 冬旭靜著,也覺得這借口借得太假。從初三幫他擼,到吻,再到現(xiàn)在,兩人的關(guān)系早就脫軌了。是她自以為只要裝沒事發(fā)生、只要做了就忘、只要木怵怵地過下去,以為這樣就能和他保持原樣。因?yàn)樗娴奶貏e不想把他們的關(guān)系弄僵。 冬旭想不通。 為什么要跟她做這些? 他都不喜歡她,他自己說的。 直到感到臀上不屬于她的硬度正擠著她,驀地,冬旭似乎一下明白了。 有聽同學(xué)說過,青春期的少年性欲都很強(qiáng)。而她,又不愿跟他起糾紛,總在縱容他。 ——難怪。 寂了一小段時(shí)間,陸泊親著她紅紅的手腕,氣消了,也就焉了剛剛的強(qiáng)勢,語氣都虛了。 “冬旭,你不舒服就說,但別搞什么換座啊默默絕交那套?!?/br> “我是怕你換了,就打算不理我了。” “之前說放學(xué)不一起走,其實(shí)我后悔死了,我不該鬧脾氣的。” “冬旭,剛剛...” “我...剛剛...” 陸泊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了。剛剛對朋友,對朋友你,對你,我想艸你——讓他怎么說出口。 只能跳過去,只能把臉埋在她脖頸里,呼著溫?zé)岬谋?,聲音乖巧,整個人軟綿綿地撒著嬌,使著讓她軟下心腸的慣招。 “冬旭...” “明早我給你帶醬rou包好不好?” * 明早,下雪了。 三樓窗邊,陸泊外婆往下喊著:“我烙了蔥油餅!” 陸泊站在樓下,仰著頭,也喊著:“外婆!沒事!要上學(xué)了!我跟冬旭買了包子!” 冬旭:“你書包呢?” 陸泊:“在學(xué)校?!?/br> 說完,他突然把身邊的冬旭背在背上,開始奔跑。 被顛得七上八下的冬旭,書包也顛,只能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干嘛?!” “快遲到了啊?!彼麄?cè)過臉,喘著氣?!安蝗晃覀円黄鹆P站?” “去死?!彼蛄艘幌滤募纭?/br> 雪小。雪花在空中打轉(zhuǎn),落在他柔軟的黑發(fā)上、睫毛上,立刻又融化。冬旭把臉趴在他背上,吃著最愛的熱乎的醬rou包,嗅著他校服的衣香。一閃而過的草坪、花壇和圍墻都成了身外虛影。 “這是今年第一場雪吧。”他突然說。 “嗯?!?/br> “別忘了?!?/br> 他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前方,步子漸漸慢了下來。 “我先陪你看的?!?/br> 說完,他又快速跑起來。 他跑那么快,似乎一點(diǎn)都不怕路有多滑??粗懖磁紶栃Φ妹髅牡膫?cè)臉和嘴角,冬旭想到了她媽,她媽嘴角總是向下耷著,每天都會說今天花了多少,明天要怎么少花,叫她盡量別惹事,惹事了要花錢找關(guān)系,麻煩不說,家里也幫不上什么忙。 她從小的教育就是要聽話、得習(xí)慣忍耐。 所以她有時(shí)挺羨慕陸泊的,他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家把他慣養(yǎng)得無憂無慮、沒心沒肺。 閉著眼,冬旭用雙臂漸漸勒緊著他的脖子。 陸泊被緊得不斷咳嗽,拍著她的手。 “干嘛?” “脖子脖子。” “要死了要死了?!?/br> 他歪著頭,假死般吐出舌頭?!斑溃宜懒?。冬旭殺的。” 既不想讓關(guān)系破裂,又怕陸泊性欲上頭又對她下手。 后來兩人稍稍一點(diǎn)肢體接觸,冬旭便猛地避開,再也不像過去那樣大方接受了。一來二去的,陸泊自然看在眼里。隱隱的,便有雷埋在兩人之間。 引爆的線,是陸泊看見冬旭笑著跟人扳手腕。 跟男的。 那天第三節(jié)課課間所有人都記得。 他們看到陸泊把冬旭堵在最后一排的墻角,兩人都低頭不說話。但冬旭一跨出腳,他就用身體堵著她。堵了十幾回,兩人的臉色都越來越差。 最后是冬旭先開的口。 “你能不能走開!”她沒忍住吼他。 大家都看愣了,作業(yè)都不寫了。還從沒有人敢吼陸泊過,都知道他是什么脾氣什么角色。大家全為冬旭提心吊膽,繃緊神經(jīng)看陸泊的右手用力捏著椅背,手背青筋鼓出,已經(jīng)怒到了極點(diǎn)。 陸泊咬牙切齒,發(fā)出最兇的語氣。 “走就走!” “誰他媽理你誰是狗?!?/br> 大家又愣了:就這? * 這一周,兩人就這樣冰到零點(diǎn)以下。 周五最后一節(jié)是體育課。這幾天雪下大了,足球門披上一層薄雪,冷雪令人清醒。 偌大的紅色cao場,往下俯瞰,兩個身影并肩坐在cao場看臺,倒數(shù)第五排。 冬旭:“《西游記》的火焰山是今天的?” 程錦:“吐魯番盆地?!?/br> 冬旭:“電子計(jì)算機(jī)在哪一年發(fā)明的?” 程錦:“1946年?!?/br> 冬旭:“那眉毛的生長周期是多久?” 程錦:“兩個月?!?/br> 冬旭:“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程錦:“小知識,剛好書里看到就記住了?!?/br> 冬旭瞧了一眼他,耷著雙肩:“如果能給人打分,你就是滿分,我可能就剛好及格。” 身邊這個人,有時(shí)總能讓她覺得自己黯淡無光。 程錦拍了拍她的頭頂:“別這么限制,愛給你打分?jǐn)?shù)的人已經(jīng)很多了,不必再給自己打了。” 他又說:“像我就不會炒菜,但你做得很好吃,你唱歌也好聽。你有很多地方都是滿分,我是零分。” 冬旭望著他,記起自己第一次坐地鐵、第一次坐火車,都是他教她怎么買票、怎么刷卡、怎么看站,還有第一次怎么在麥當(dāng)勞點(diǎn)餐。她覺得自己能遇到程錦真是大福氣,怕生、露怯、自慚的時(shí)候會有一個人耐心地護(hù)著她跨過盲區(qū)。 程錦:“最近跟陸泊吵架了?” 冬旭把頭一低:“誰理他?!?/br> 聽說最近他又打架了,還打得挺狠。 “快期末考試了,我?guī)湍惆??!?/br> “好啊?!?/br> “如果進(jìn)了班級前二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br> “???什么事?” 他側(cè)過臉向她看來。 有點(diǎn)近,他呼出的冬霧化在空中。冬旭看著看著,一時(shí)看不見別的了,只能看見他又粉又薄的唇。顏色粉得剛好,不膩不淡,很好看,水水潤潤的,看上去很軟,仿佛含住后就能化了。 這樣清澈美好的男孩子,他會怎么親吻呢?冬旭突然想。 以后,他會跟什么樣的女孩親吻呢? 溫柔的?還是性感的? 要是她也能... 冬旭一下慌了,趕緊甩走腦子里亂七八糟的。 程錦微微歪了頭看向她,眼里似乎水波盈盈。他笑了一下,很輕、很柔,他的笑讓她感覺cao場不再浮躁喧鬧,好靜好靜。 “秘密?!彼f。 * 看臺最后一排,原本躺著用帽子蓋臉的陸泊慢慢坐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