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走進偵訊室，唐瑩請他坐下；侯正翰抱著胸坐在一邊；尹燁當然是在外面盯著高凡發(fā)揮他的所長。唐瑩將高凡點的奶蓋紅茶放在他眼前，高凡接過杯子，但沒有喝，他開口：「警官想知道什么？」

    「看這家店的奶蓋紅能讓你感受到警方多少誠意。」侯正翰說，喝了一口方才委託小趙買的咖啡。

    高凡喝了一口，上唇沾了些奶蓋，唐瑩遞上面紙，高凡接過，順手摸了唐瑩的手一下，侯正翰臉色一凜，眼神瞥向尹燁——畢竟外面那位醋罈子很大人盡皆知。

    不料尹燁卻毫無反應，讓侯正翰瞪大眼，表情詫異；尹燁打了眼色叫他認真點，侯正翰只好悻悻然轉(zhuǎn)過頭。

    「聊聊柯瑋珊吧?！购钫舱f。

    「婊子。」高凡說了這兩個字之后仰頭喝了一大口，動作之大有如喝酒。

    這話很重，唐瑩面露詫異；侯正翰皺起疤痕，他們都想知道高凡下一句想說什么。高凡瞥了兩人，揚起嘴角，「這是外面對她的評價，不是我講的。」

    「那你自己呢？」唐瑩問。

    「沒什么感覺?！垢叻材闷鸱讲诺拿婕?，隨手一抹，擦掉沾在嘴角的奶蓋。

    「我說的沒感覺是，我不討厭她。她主動貼過來，我有個人交往就好，也懶得換對象，就一路交往到最近在談結(jié)婚?！?/br>
    「柯瑋珊有很多花邊新聞，你跟你家人都不知道嗎？」唐瑩又問。

    「知道?。　垢叻舱f：「我家人都不介意，我何必為了這點小事?lián)Q女朋友？就像我剛剛說的，我懶得換對象?！?/br>
    高凡從開始聊柯瑋珊，只有罵她是婊子時語氣比較重反應比較大，其他時間高凡的反應都很冷淡，好像柯瑋珊是跟他關係很淺的遠房親戚。

    「你既然不介意她的所作所為，又為什么要寫陳情信來爆柯瑋珊的料？」這點實讓兩人大惑不解。

    「因為她太夸張了，」高凡皺眉，「居然叫我爸利用議員的權(quán)力拿錢來給她作『創(chuàng)投』，不但跟我爸拿，也跟我拿過，前前后后她從我家拿了快一億，結(jié)果賺的錢通通進她口袋里，我跟我爸一毛錢都沒分到?！?/br>
    高凡說到這里不怒反笑，「我記得外面那位警官家里也很有錢，你去問問他能不能忍受這種行為，能忍受我就放過柯瑋珊?！?/br>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果然是利益問題。三人同時暗忖。

    「你知不知道柯瑋珊所說的『創(chuàng)投』是什么？」侯正翰問。

    高凡搖頭，「她只跟我要錢，其他的什么都沒說，我問也一個字都沒透露?！?/br>
    「你爸有黑道背景？」侯正翰問。

    「沒到背景，但有點認識?！垢叻矒P起嘴角，「議員跟各界交好是基本，認識幾個黑道對我爸而言不算什么?！?/br>
    侯正翰得到了若有似無的答案，決定再問深入一點，「柯瑋珊有沒有可能透過你爸認識黑道人士幫她做事？」

    這時高凡卻皺起眉，沉下臉，「你以為黑道是能任人差遣的嗎？人家有巷子里的規(guī)矩，不是想叫就有的?！?/br>
    「如果付錢呢？」唐瑩問。

    高凡緩下情緒，「付錢是有可能，像景幫專以殺人取財，用點錢是可以打理。而柯瑋珊確實有那個錢可以支用?！?/br>
    「不過我不認為景幫會接柯瑋珊的委託?！垢叻舱f完露出微笑。

    侯正翰皺眉，臉上的疤痕也跟著皺，「為什么？」他忙不更迭的問。

    高凡這時卻看向時鐘，「時間不早了，我想先離開，兩位不介意吧？」

    唐瑩看向外面的尹燁，后者微微點頭，唐瑩接收到訊息，站起身來，對高凡回以禮貌的微笑，說道：「高先生請。」

    高凡舉起杯子，莞爾：「這家的奶蓋紅不錯?！拐f完信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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