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泌中瞇著眼托腮，笑得饒富趣味，侯正翰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縮了縮身道：「問點小道消息，你那什么表情？不要學(xué)你學(xué)長好不好？」

    「明明是學(xué)長太敏感，」楊泌中大笑，「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想知道最近各大財團(tuán)的小道消息?！?/br>
    「最近有個命案，好像扯到簽賭，看完之后覺得往財團(tuán)找會有點線索，所以來找你問，看最近有哪個企業(yè)或財團(tuán)最近財報有問題?！购钫舶淹孑巍?/br>
    楊泌中還是笑著，「你怎么不知道？」

    「你堂叔家跟姓柯的？」侯正翰瞇眼。

    楊泌中但笑不語。

    「建商嘛……」楊泌中笑道：「怎么可能沒有跟地下的打交道？」

    「有沒有可能搞違法的？」侯正翰問。

    楊泌中笑容突然凍住，「你覺得會沒有嗎？」

    「我這邊是有點小道，」楊泌中沉著臉，「上次我跟我爸去參加一個飯局，有從幾個叔叔伯伯那聽到姓柯的最近有財務(wù)黑洞，而且不小?！?/br>
    「何以見得？」光頭刑警挑眉。

    「最近海豐買地買得很兇，還去跟政府單位談都更。要柯家去做這種事，臺灣沉了都不可能?！箺蠲谥杏中α?，「你覺得真的沒問題嗎？還有哪來這么多建地給他們開建案？

    「海豐是上市上柜公司，證交法規(guī)定，上市公司的副總以上的主管要提供財產(chǎn)清單，但是我從一些公司得到一些小道消息，海豐幾個干部其實根本沒有提供財報?！箺蠲谥薪钫驳纳淼吐曊f。

    「所以你覺得有問題？」侯正翰挑眉。

    「遮遮掩掩就是有問題?！箺蠲谥械幕卮鸷喢鞫笠?。

    「除此之外呢？」侯正翰又問，像擠牙膏般從楊泌中那慢慢擠出有用的，楊泌中的情報網(wǎng)比他的正派許多。

    「我是不清楚你為什么在問海豐的事，但照我目前的觀察來看，你跟學(xué)長學(xué)姐最好趕快去查海豐，趕快取得先機(jī)?！箺蠲谥姓?。

    侯正翰不解，但楊泌中馬上給他大驚喜。

    「海豐被調(diào)查局盯上了?！?/br>
    ※

    雖然楊泌中說海豐被調(diào)查局盯上，然而首先盯上海豐的卻是交通大隊和刑警大隊，因為王秉呈死了。消息一出海豐位于臺南的總部擠滿的了記者，每個記者都想知道是不是海豐的血汗殺了這個外界普遍認(rèn)為認(rèn)真的主管。

    「請問王秉呈是因為貴公司太血汗，太累才開車去撞墻？」「請問海豐的業(yè)績量為什么會讓一個企劃部主管開車自撞？」「海豐真的如外界所說，有什么不法勾當(dāng)嗎？王秉呈是不愿意配合才被貴公司的人做掉嗎？」「聽說柯總裁有金援目前的議員高宗訓(xùn)，最近要選舉，請問王秉呈的死可能跟高家的選情有關(guān)嗎？」記者的問題排山倒海而來，鎂光燈閃爍著，看似在。

    最后發(fā)言人只堵了這句話便轉(zhuǎn)身不做任何回應(yīng)：「一切交由司法判決，日后本公司不再為此事召開記者會?！?/br>
    記者會結(jié)束，侯正翰將電視機(jī)關(guān)掉，冷哼道：「真大牌，『日后本公司將不再為此事召開記者會』，他以為記者會想不開就可以不開?。俊?/br>
    「可能吧！」唐瑩聳肩，倒了杯咖啡喝，「耍大牌的人永遠(yuǎn)以為這個世界繞著他們轉(zhuǎn)。」

    尹燁眉頭蹙緊，雙眼沒有聚焦。他不解的是為什么海豐的態(tài)度如此冷淡，把王秉呈的死跟他們徹底劃清界線。就他所知，海豐并不血汗，至少中階主管的工作量普通，海豐的血汗是高階主管，柯瑋慈在商界出名的是喜歡半夜召集高階主管開會，半夜開完會白天還要上班，因此就被稱為血汗了。

    「王秉呈并非紅眼主管的一員，跟血汗無關(guān)?！挂鼰畹馈?/br>
    這下?lián)Q侯正翰的眉頭緊了，「什么紅眼主管？有這種東西喔？」

    「泌中跟我說的，海豐的高階主管在商界有個稱號，叫紅眼主管，因為他們常半夜開會。就他提供給我的說法，柯瑋慈容易失眠，一失眠就想工作，連帶她老公跟公司主管遭殃?！挂鼰畹?。

    「哇……真的有這種說法啊？我以為只是江湖傳聞而已。」侯正翰嘖嘖稱奇。

    尹燁聳聳肩，「就只是個說法，真假不重要?？傊醣什惶赡苁潜籧ao死的，案子要從另一個角度偵辦?！?/br>
    「記者問到海豐跟跟高家的關(guān)係，是因為高宗訓(xùn)的兒子高凡是柯瑋珊的男友，兩人交往已久，有傳聞?wù)摷盎榧蕖?dāng)然就是個傳聞。不過海豐總裁柯仲甫很疼柯瑋珊，確實不排除可能因為女兒的后半輩子幫高家。」侯正翰補(bǔ)充。

    唐瑩喝完咖啡，坐在尹燁身邊，問：「你們剛剛的話怎么聽都跟王秉呈的死無關(guān)，他只是企劃部經(jīng)理，高層要不要捐錢給高家、捐多少都跟他無關(guān)，除非死者曾經(jīng)手過這些錢?！?/br>
    經(jīng)手……侯正翰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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