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靈眷旅（七）

    29-03-16

    「鐺……鐺……鐺……」

    鐘聲一如既往地敲著，不會因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戛然而止或者混亂起來。

    但人就不一樣，雖然不是平日里下午放學的時間，但春華高中上晚自習的人也

    不少，一時間至少四五百學生要從校園里出來，而周圍更是有大量的家長等著自

    己的孩子。一時間，晚上十點的二環(huán)附近，竟然有一種「夜市」般熱鬧的錯覺。

    平日里，這種「熱鬧」會讓晚上回家的學生們多出一份安心，至少不用害怕被

    什么歹徒劫財劫色之類，蘇靈也不例外。但今日，這種「熱鬧」對蘇靈來說卻如

    同燙慰的桑拿一般：在煎熬中愉悅，在逃避中享受。

    「呼……呼……呼……」

    奔跑，是低著頭不顧一切地奔跑，沒有退路，因為過一會，來這個公交車站搭

    最后一班公交的學生會。

    周圍沒有任何可以遮擋的地方，因為是新的開發(fā)區(qū)，連路邊的綠化灌木都還沒

    弄好，除了學校對面還沒拆完的平房區(qū)，剩下的街區(qū)不是被圍起來施工的工地，

    就是早早開發(fā)完畢的住宅小區(qū)，在那里買房或者租房的學生自然也不會少。雖然

    小區(qū)里的環(huán)境總比大街上強，但……蘇靈沒有選擇。

    她也是在和那個好心的大叔道別完才意識到學校的鐘是在整點敲響的！也就是

    說在那一刻，她在別人眼里已經(jīng)是一個真正不著寸縷、纖毫畢現(xiàn)，只有面容還模

    糊不清的，赤身裸體的少女了！好在十點的鐘剛敲響，公交車站這里又不允許停

    放私家車，所以人反而是最少的。饒是如此，也有兩三個早退的，穿著和自己平

    日里一模一樣校服的，正在等車的男生吃驚地看向她。蘇靈知道，那也許是他們

    次看到同齡的少女赤裸的身體，那完整、渾圓，頂端點綴著粉紅蓓蕾的rufang，

    那已經(jīng)覆上一層細密的芳草，順著股間輪廓，漸漸隱入幽園的xiaoxue，這少女身上

    的點點滴滴，一一映入少年的眼簾。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一個男生忍不住喊出來。這一聲，把暫時

    有些頭腦短路的蘇靈瞬間驚醒了，而意識到自己的裸體已經(jīng)完全暴露在世人眼前

    時，巨大的羞恥和惶恐瞬間擊垮了她之前的「從容」和「鎮(zhèn)定」。哪怕她事實上

    已經(jīng)赤身裸體地穿越了城市，但心里一直有一道最后的防線，那就是她清楚：自

    己其實還「穿著衣服」。但現(xiàn)在不同，從那幾個男生驚愕的眼神就能看出自己一

    絲不掛的事實，哪怕在夜色中也極為明顯。而且在學校周圍更是停滿了家長們接

    送子女的車輛，光線充足，人流量巨大，絕對不可能蒙混過關。

    想到這里，蘇靈幾乎已經(jīng)絕望了。

    「她是誰??？是不是咱們學校的學生？」

    「不知道啊……校服也沒穿……要不走近點看看？」

    「光線太暗了看不清啊，看不清長什么樣……」

    「發(fā)型呢？有沒有發(fā)卡什么的？」

    「不知道啊……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好像是雙馬尾吧……」

    「喂，你不是還打算把人家的身份找出來吧？算了吧，八成是個被附近混混欺

    負了的女生吧，我們就別添亂了……」

    「可她是從公交車上下來的吧？」

    「唔……說的也是……」

    耳邊傳來那幾個男生越來越清晰的聲音，顯然他們一邊討論著，一邊已經(jīng)向著

    蘇靈靠近了。直到此時，她才猛地一激靈，幾乎想也不想地拔腿就跑。&xFF44;&xFF49;&xFF59;&xFF49;&xFF42;&xFF41;&xFF4E;&xFF5A;&xFF48;&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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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蘇靈如此失態(tài)是有原因的，雖然她知道除了裸體這顯而易見的事實以外，

    別人實際上是看不清她的面貌的，哪怕近距離抓住她去看，也只能看到一種朦朧

    的「人臉」的感覺，但不會在記憶里留下任何容貌。但她有兩件需要擔心的事，

    一是她的發(fā)型其實非常顯眼，留雙馬尾的高中女生，在春華高中也不多見，若是

    同班的同學或者那些對自己稍有印象的老師和外班同學，看一眼發(fā)型再看一眼身

    材就能感覺到和自己的相似之處。二是因為……蘇靈的身上其實有一種非常明顯

    的，與生俱來的標記！

    在她的第七節(jié)頸椎（就是我們脖子后面摸到的最高的那一塊骨頭）下方，有三

    顆旋轉的蝌蚪標記，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和那個火影忍者漫畫里三勾玉寫輪

    眼的形狀非常相似的三顆蝌蚪。用父母的話來說，這「應該」是一個胎記，之所

    以說應該，是因為胎記大多模糊不清而且沒有任何有意義的形狀。但她這個三顆

    蝌蚪，形狀比漫畫里畫的還要清晰，算是非常特殊的、顯眼的，只屬于蘇靈一個

    人的標記。

    最關鍵的是，不止這一處，她右邊大腿的外側也有一組相同的胎記。

    雖然形狀非常靈性奇巧，但這兩個胎記并沒有賦予她任何有別于常人的東西，

    所以很長時間一來蘇靈也對它們漸漸無視了。直到上了高中，她開始漸漸發(fā)現(xiàn)自

    己對露出的迷戀和喜愛，甚至能從中感覺到刺激，她才開始想到這個問題。就露

    出這個愛好而言，她的先天條件可以說非常不好，畢竟這兩組胎記特征性太強了，

    稍不注意就會被人看穿身份。

    在這種情況下，雖然別人看不到她的臉，但蘇靈的情況并沒有好轉多少。至少

    有兩件事她必須做到，是不能讓任何人抓到，否則哪怕別人面對面都看不清

    自己的長相，但胎記這種東西估計是沒法隱藏的。第二當然就是萬一自己被人攔

    住，或者暫時需要過馬路的情況，那時她的兩只手必須分別擋住自己身上這兩個

    記號，而不能任由羞恥心作祟——去遮擋胸前和胯下的私處。

    「呼……呼……我跑到哪了……這是，快到校門口了吧……」

    這一路比蘇靈想象中的稍微好過一點，因為家長們其實大多坐在車里面等孩子，

    所以人行道上真正行走的人反而不多，哪怕自己跑過去以后，某個家長后知后覺

    地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一個光屁股的女生正在前面跑著，最多也就是立刻下車看幾眼。

    過分一些的，也許會大聲叫喊，但車廂隔音不差，能聽到的人并不多，所以暫

    時還沒有人能聚集起來攔住奔跑的蘇靈。只不過她的裸體確實被自己學校同學的

    父母們看光了，至少她聽到的，身后傳來的車門打開或者車窗搖下來的聲音就不

    下十次。

    隱約也能聽到有些人在身后議論，那是誰家的孩子怎么不穿衣服之類。

    裸奔，這是蘇靈從來沒想過的，因為她的原則是在「安全的環(huán)境下露出身體」，

    而不是像現(xiàn)在如同逃命一般，不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到

    目的地，無時無刻不暴露在陌生人的目光下，在人來車往的大街上赤裸著身體，

    甩動著rufang和腰肢，張開雙腿奔跑著。

    不過輕松的路程到此為止了，家長們或許是沒反應過來，但在靠近校門口的地

    方，學生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往外走了。而蘇靈要去的那個平房區(qū)，其實和公交車站

    的方向相反，也就是說她必須跑整個校門口的區(qū)域，才能回到昨天的那個巷子里。

    （不行了……一定會被看見的……被大家，被所有人……嗚嗚……被同學們看

    到一絲不掛的樣子……）

    蘇靈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以為自己會完全崩潰掉，但事實上卻有一種名

    為「興奮」的東西在崩潰中不斷重塑著她的心靈，仿佛把她的羞恥和惶恐一次次

    扯碎又復原，扯碎又復原，一種無法察覺的潛移默化的改變漸漸發(fā)生著，但蘇靈

    完全沒有感覺。她只知道趁著自己還能跑，越早穿過校門口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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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春華高中的莘莘學子們剛剛完成一天的學業(yè)，藍白相間的校服在黑夜

    中匯成一片海洋，漸漸涌出校門口，車燈和路燈把校門口前面的四車道馬路和人

    行道照的亮亮堂堂，如同一座夜色中的舞臺般。男男女女說說笑笑著走出校門，

    而家長們也圍在大門口等著自己的孩子出來，在這個「熱鬧」的「夜市」里，一

    個奔跑的少女忽然從一側擠進來，向著校門的另一側「狂奔」而去。

    「啊呀……慢點跑！誰家的孩……呃……」一個家長被蘇靈狠狠撞了一下，一

    個趔趄從人行道的臺階上掉下去，一臉不滿地回頭看去，卻只看到一對兒飄揚的

    雙馬尾，以及那黑色的發(fā)辮下……雪白的肌膚與臀rou。

    「這……這是誰家的孩子！怎么不穿衣服呢！」

    這家長嗓門兒略大，聲音一起，蘇靈就知道要壞。這附近家長的密度遠超公交

    站那邊，自己幾乎每跑五六步就會撞到一個人，速度自然大大降低。速度降低了，

    不僅僅是羞恥感增加了，更重要的是蘇靈開始擔心自己的胎記暴露在別人眼中了，

    她不得不左手伸到腦后捂住了脖子后面的胎記，右手則搭在右腿外側擋著腿上的

    胎記。

    而她自己不知道的是，這個姿勢簡直和那些色情海報上搔首弄姿的色情女星一

    般，兩只rufang的弧線完全暴露出來，右手明明是擋著大腿外側，在別人看來卻像

    是故意扶著臀部一樣。

    「喂……喂！你們看！那個……那個女生是沒穿衣服吧！」

    跑到校門口的范圍，剛剛走出學校的學生們也注意到了在家長中引起一陣sao亂

    的蘇靈，尤其是她的姿勢古怪中透出一種sao媚的感覺，讓人一眼就覺得這個女孩

    似乎是個天生的yin娃兒，在校門口裸奔居然還搔首弄姿地擺什么姿勢，絲毫不遮

    擋那些羞人的地方。

    耳邊，家長和學生們的議論聲清晰地傳入蘇靈的耳中。

    「臥槽！這……這是咱們學校的嗎？太特么大膽了吧！」

    「不是吧？咱們學校的趕在這兒裸奔？不怕被抓住么？」

    「嘿嘿嘿大偉！她朝你那去了！上呀！攔住她呀！」

    蘇靈心里一驚，下意識地抬頭，卻看到一個一臉愕然的胖子正在努力閃躲，蘇

    靈腳下一蹬，整個人如同一只靈活的小兔子……雖然是不穿衣服的那種，但卻躲

    過了胖子的堵塞，而那胖子本人卻在驚訝和呆滯中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校門口區(qū)域并不大，而且周圍的人基本都是來接孩子的家長們，縱然有些人可

    能會生出些大膽的齷齪的心思，但一想到可能會被自己家孩子們看到，也只得作

    罷。

    而那些學生們更是有賊心沒賊膽了，這五十米左右的距離，蘇靈竟然在上百人

    的目光下跑了二十多秒，期間更是撞了好幾個衣衫整齊的學生家長，卻愣是沒被

    任何人攔下。她全程低著頭，只看路，絲毫不敢對上周圍人的眼神，嘴里不停地

    念叨著「跑過去」、「跑過去」的字樣，刻意讓自己忽略周圍那些閑言碎語…

    …

    「這孩子是被欺負了吧？要不過去幫幫忙？」

    「少管閑事吧，被欺負了還跑得這么生龍活虎？壓力太大了吧……」

    「真的是裸奔?。∈裁匆路紱]穿??！連rutou都看見了！誒你看見了嗎！」

    「當然看見了！雙馬尾誒，話說我記得隔壁班那個學習挺好的蘇靈就是雙馬尾

    吧……你別說看著還有點像……」

    「蘇靈？她不是在那呢么？」

    人群里，好多學生和家長都停下腳步，一臉訝然，竊竊私語著看著蘇靈赤裸著

    身體，在燈光下跑過眾人的眼前，這里面當然也有許多女生，大部分也是一臉驚

    訝地看著，只有一個人的臉上，驚訝中流露出一絲羨慕和渴望。

    （好厲害，竟然敢不穿衣服在學校門口裸奔！要是我……要是我……）

    蘇靈站在人群中，看著那個同樣留著雙馬尾的女孩，一絲不掛地在眾人眼前跑

    過去，那被燈光照耀著的雪白的肌膚，那絲毫不遮掩rufang和股間的恣意放縱，那

    發(fā)辮飛舞在赤裸的背后，美臀隨著奔跑劃過一道道弧線的身姿……好想……好想

    我就是那個女孩一樣，扒掉所有的衣服，光著身子跑過同學們面前……蘇靈臉上

    紅的發(fā)燙，心里更是有一團小火苗在燃燒……原本對今晚的計劃還不是很確定的

    她，現(xiàn)在卻沒有絲毫猶豫！我……要把我青春的裸體，獻給這美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