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交往是可以的嗎
咚咚。 咚咚咚咚。 聽見了有人敲玻璃的聲音我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我竟然睡著了。 咚咚。 我轉頭看向窗外,是魏子澄,我又嚇了一大跳。 于是我跟他一句話也沒說,我一路跟在魏子澄的屁股后走回他住處。 「林齊威說你來找我,我沒去叫你打算在那里睡多久?」他邊說邊把鑰匙插進鑰匙孔,打開了房門。 「你也不會管我的死活啊。」我賭著氣支支吾吾的講。 我脫了鞋走進房里,他沒接話,我坐在沙發(fā)上,他給我倒了杯水放在我面前,自己站在墻邊,雙手插在褲兜里,三七步的站著,一副要干架的樣子。 「干么生氣?因為我沒聯(lián)絡你?」 我低頭看著那杯水,「知道還問我。」說完我喝了一口,抬頭瞪他。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似的,然后比了個過去的手勢,我疑惑了一下,還是站起身往他那走去。 我在他面前距離他二十公分停下,他伸出手抓住我雙手的手腕,把我往他拉,然后讓我的雙手環(huán)在他腰上,他的雙手也環(huán)著我,我們貼著彼此。 「你不是跑走了嗎?」 「因為我覺得快要爆炸了,才那樣的?!?/br> 「所以呢?有答案了嗎?」 我把頭偏向一邊,「不然我干么來。」 他笑了笑,把我的臉扶回正面吻了我,不是前天那個蜻蜓點水,深吻了我,他把我轉了半圈往墻壁靠,他的手慢慢往上,最后捧住我的臉,我也把手往上,扶在他肩上。 他的手來到我后背,想解開我的內(nèi)衣,我捏住了他的肩,他停下了動作,也離開我的唇。 他雙手插回褲兜轉身往沙發(fā)走去,「這次就放過你吧?!?/br> 我們坐在床上看電影,我靠著他,他摟著我。 「你昨天跟今天去哪了?」我坐起身,看著他問。 「莫曜光,你還記得這個名字嗎?」 很熟悉欸,我思考了一下,「嗯,記得,警察跟我說的。」 「他出獄了,我去接他?!顾聪蛭?,「你會怕嗎?」 我躺回他懷里看著前方,「不會,我很奇怪嗎?」 「我也沒辦法對他生氣?!?/br> 我的手指穿進他的指縫,「放心,我沒有創(chuàng)傷?!?/br> 我跟魏子澄就這么樣開始交往了,一眨眼就過了一學期,我們之間沒有轟轟烈烈,平平淡淡也挺好的,一開始我是這么想的,可是,時間過越久,總覺得,魏子澄了解我的程度,和我了解他的程度,這個差距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大,我不知道我們以前進展到哪里,可對他來說卻是理所當然,這種壓力隨著我們每次的見面總是會越滾越大,感受越深,我想逃走的感覺就越強烈。 可我以為我拒絕了他,應該就能放松下來,但每次我拒絕了他,他都不會有任何話語的反擊,他臉上露出的失落,我在心里總是會不禁的認為他是在對我忍耐,看見他這樣,我反而更加的痛苦。 有次,我問了他我是處女嗎,在他支支吾吾猶豫了很久說出了不是后,那一天,雖然我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我真的覺得我很悲哀。 這天我來魏子澄家找他,他給了我他家的鑰匙,要是他不在家或沒接到電話,我就可以直接上去,有個戴著帽子男子站在外面按門鈴,我原本不以為然,走近后卻發(fā)現(xiàn)他按的是魏子澄家的門鈴,我便主動詢問。 「你是來找魏子澄的嗎?」 男子轉頭跟我對上眼后馬上轉身離開,那個人好奇怪,但他的長相怎么有點似曾相似。 我走進他房間,他在電腦桌上打報告,我沒吵他,我往他沙發(fā)前的桌子上看過去,有些雜亂,我走過去他電腦桌旁邊要拿他腳邊的垃圾桶,垃圾桶里面有幾團揉成球的衛(wèi)生紙,我抬頭瞄到他電腦下方的工作列,開著一個logo是黑色橘色白色的網(wǎng)站,我知道那是什么網(wǎng)站。 把他桌面上的垃圾清完后,坐在他床上看著他發(fā)呆,我的心里很緊張,卡在喉嚨的那一句話我也還在猶豫著該不該說,并不是什么衝動說了會出事的話,在我理智線上,這句話一定得說,但我的內(nèi)心又有些不愿意。 「魏子澄,我們分手吧?!?/br> 他停下了打著字的手,整個房間瞬間無聲,他臉沒轉過來,盯著電腦螢幕看。 「對不起,我大概還是沒辦法變成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個姜星星吧。」 他沒說任何話,像是無奈遷就了我的提議,他是個敏感的人,我想他也早就有預感了,我知道,他一直以來都對我很溫柔,所以我想把這份無語,當作是他最后給我的溫柔。 「這是這次配音課的臺詞本,回去好好看啊,后天直接進錄音室?!?/br> 助教給每組組長發(fā)臺本,組長再去復印給組員,這次配音實作的組長是雅真,一下課她就拉著我一起去影印店。 「嗯,這份是你的?!?/br> 我接過臺本放進背包,跟雅真道了再見就趕去公車站去公司。 我實習超過半年了,現(xiàn)在除了泡茶、影印、訂便當、檔案分類外我還多了一個工作,就是企劃編寫,組長派給我的作業(yè),我每個禮拜必須交五份腳本,工作量之大,雖然組長一開始問我有沒有辦法承受,但我還是接下來了,每天上班交一份,做得很爛會被訓,做得好的,就能被上繳實際給主持人放送,還能拿到稿費,雖然到現(xiàn)在,被訓和被上繳的比例還是低于十分之一。 「星星,去吃飯嗎?」學姊問我。 我看了一下時間,按下存檔,「走吧?!?/br> 學姊今天挺奇怪的,平常都是很沉穩(wěn)的樣子,今天卻像洩氣的皮球似不停的嘆氣聲。 「學姊,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昨天跟我男友吵架,我一氣之下衝動就提了分手,害我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br> 吵架啊,如果大吵一架后又能和好那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吧,突然想到我和魏子澄連架都沒有吵過就分手了呢。 「不知道該打什么訊息的話就直接見面,怎么樣?」 「直接去見他啊……我也想,但他不在臺北?!箤W姊喝了一口紅茶無奈的說,后又抬頭看著我。 我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個發(fā)夾你還戴著啊?是前男友送的吧?!?/br> 「我跟他也不是完全的斷絕關係,某種程度上我們也算是家人吧。」 我拿出錢包準備結帳,卻摸到一個東西,發(fā)出了金屬的碰撞聲,我拿出來看,啊,是魏子澄住處的鑰匙。 我跟他分手兩個月了,這之中從沒見過面,我不知道該不該還,就這樣一直放在身上了,就像剛剛說的,我跟他某種程度上還是家人,之后不可能不見面,所以,我一定得徹底的放下他。 之后不能是青梅竹馬魏子澄,而是哥哥魏子澄。 「當初為什么分手了?」 「有點隔閡吧?!刮业膸н^。 從那天以后我都很討厭自己,很討厭失憶的自己,好想找回記憶,就算那份記憶里有我的恐懼也沒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