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失聯(lián)
哥跟小涵剛坐下,小涵跟魏子澄就對了一眼,馬上伸出手要跟魏子澄握手,「嗨,我是鐘琦涵,叫我小涵就好,不用加姐?!拐f完,小涵還笑著看了我一眼,我有些抱歉的吐吐舌頭。 就見魏子澄伸出手然后點了個頭,什么母胎單身直男慫樣,他難道不會沒臉去面對那個打架完理直氣壯進教官室的那個自己嗎? 「你很認(rèn)生?」小涵問魏子澄。 「沒有啦,只是想說再場只有我跟你沒見過面所以才……」魏子澄在一旁有些尷尬的說。 「他是女生交際障礙啦?!刮已a一句。 魏子澄沒有反駁,反而耳朵有點脹紅,小涵瞧瞧他再看回我,「看不出來欸?!剐『劬Ρ牭么?。 「對吧,我也是到現(xiàn)在都還無法相信?!?/br> 這一餐很輕松愉快,我們聊得很多很開心,除了魏子澄,他從頭到魏就是埋首猛吃,簡單附和幾個字,后來因為我們越聊越多,他才終于主動開了口。 「你畢業(yè)后又什么打算嗎?」結(jié)果還是這種見外式的問題。 「你是說工作嗎?我雖然是英文系,但我不打算考教師,我現(xiàn)在在出版社實習(xí),畢業(yè)后應(yīng)該會直接轉(zhuǎn)正吧。」 魏子澄點點頭,見他不繼續(xù)問下去,我馬上反應(yīng)過來。 「你在出版社做什么工作???」 「實習(xí)生的話什么都做,從行政、打雜到翻譯都做,如果轉(zhuǎn)正的話我應(yīng)該還是會想做翻譯吧,畢竟是擅長的。」 「出版社感覺很厲害?!?/br> 「我覺得不管你大學(xué)選什么系都沒關(guān)係,重點是一定要有作品跟技術(shù),就算沒有很多也沒關(guān)係,梧鼠技窮反而不好,只要有一樣專精的事情,就不用怕沒人要你,我面試的時候也是交了好多翻譯的作品上去才面試上的?!?/br> 「聽到了嗎,魏子澄。」 魏子澄看了我一眼,「你擔(dān)心你自己就好了笨蛋?!拐f完,又繼續(xù)吃他的義大利麵。 魏子澄到底有沒有自我意識,他什么都好,但也就只是好,天才再怎么樣也有極限,百年一見的全才也只有達文西一個,老實說我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魏子澄有對哪件事情特別有興趣而去專注在那上面,好啦有一項,大概是整我吧。 吃完加聊天過了一個多小時,趁哥去結(jié)帳、魏子澄去上廁所的時候,小涵和我聊起了我跟魏子澄的事。 「你們感覺還不錯,講開了?」 「嗯……算是吧?!闺m然功勞不在于我。 「我感覺魏子澄也很喜歡你啊,你為什么這么的沒自信?」 「雖然有時候當(dāng)個傻子可以被他寵著很好,但老實說,我覺得我很爛,他也常常一直罵我笨蛋,所以,我沒有那種自信跟勇氣?!姑鎸ξ鹤映文敲磸姷娜耍铱傆X得我只能站在他后面當(dāng)meimei。 「但你知道男生叫女生笨蛋還有其他意思喔?!?/br> 我疑惑的看著小涵,小涵繼續(xù)說,「就是覺得你傻得可愛,卻又拉不下臉說可愛,就會用笨蛋來隱藏那蠢蠢欲動的心?!?/br> 我還在思考著小涵的話,哥就結(jié)完帳走回了位置,魏子澄也隨即回來。 「走吧?!?/br> 「星星掰掰?!?/br> 「小涵掰掰?!?/br> 在門口目送小涵跟哥離開后,隨后我跟魏子澄也出發(fā),騎了五分鐘左右,經(jīng)過了有些熟悉的街道,才想起了安朵工作的地方就在這附近。 「魏子澄,在前面轉(zhuǎn)角停一下車?!刮壹泵ε呐奈鹤映蔚募?,魏子澄沒有猶豫的松開了油門往右邊靠。 我跨下車,連安全帽都沒脫就跑進了一旁的日本料理店。 電動門一開,店員就在柜檯喊著日文的歡迎光臨,因為已經(jīng)很晚了,應(yīng)該過沒多久就要打烊了,店里只有兩三桌客人,我瞧了瞧整個外場,沒有看見安朵。 「外帶嗎?」 「那個,請問你們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夏安朵的工讀生?」 柜檯工讀生疑惑的看了旁邊的另一位年輕男工讀生,他馬上轉(zhuǎn)身過來。 「她辭職了欸,過年前就辭了?!?/br> 欸? 「那她有說辭職的理由嗎?」 「不知道欸,只有店長知道。」 「好謝謝。」 店員的話語彷彿是一顆大石頭重重壓住我的心,安朵電話不通、辭職、躁鬱癥、安眠藥、副作用這幾個關(guān)鍵詞一個一個從我腦袋中碰的出現(xiàn),像是種子,不斷發(fā)出更多不好的關(guān)鍵詞,我快速跑向魏子澄,然后把手伸進他外套的口袋,拿出他手機后遞給他示意他解開密碼,他乖乖地解開密碼后,我馬上在導(dǎo)航里打了一串地址。 「怎么了?」 「魏子澄,載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刮乙贿呎f,把手機夾上手機架。 「上來吧。」 魏子澄沒有拒絕,也沒有問我原因,很乾脆的直接加油前進。 我叫魏子澄帶我去安朵家,離這里車程大概十分鐘,是一棟公寓,需要對講機開門才能進去的,之前來幫安朵送過東西過,所以我很準(zhǔn)確的按向了她家的對講機,對講機的音樂響了很久,雖然是在意料中的沒有接,但不免還是會有落寞感。 我望向了右手邊的信箱,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安朵家的信箱,因為上面貼了很大的紙條。 請盡快繳交房租─房東 安朵家欠房租? 我掛上對講機,走到一旁的管理員柜臺。 「你好,請問住在五之三的人是出門了嗎?」 「我記得她家女兒好像昨天晚上就出門還沒看過她回來欸?!?/br> 「晚上?」 「對,她幾乎每天晚上大概六點就會出門,半夜才會回來?!?/br> 我愣住,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回覆什么好。 「要幫你跟她留個話嗎?」 「好,麻煩了。」 警衛(wèi)從桌上拿了一張紙條跟筆遞給我,我拿起筆,卻遲遲不知該如何下筆,本來想寫,看到紙條后,要立刻聯(lián)系我這種話,但我想了一下,如果她愿意,應(yīng)該早就連絡(luò)我了吧。 我把紙跟筆一起推回到警衛(wèi)面前,「我自己聯(lián)絡(luò)她好了?!?/br> 我走出公寓的大門,拖著沉重的腳步,感覺眼眶有點濕潤,我不能哭的,安朵不連絡(luò)我我不應(yīng)該傷心的,我對于她晚上會去哪里一點想法都沒有,不知道她是一個人還跟誰一起,但我不過就是她的高中同學(xué),就算再怎么想去了解,我也不可能感同身受她的病,說不定她有更好傾訴的對象,一邊害怕著我的自作多情,同時,蔓延在我全身的無助感,真的讓我好害怕。 我站在騎樓看著距離我三公尺的魏子澄,我奔向他,趴在他懷中,眼眶沒有變得更加濕潤,眼淚流不出來就乾了,積在我的心頭上,悶得我無法喘息。 「我找不到安朵了,我甚至不知道她不見了?!?/br> 「你好好跟我說她怎么了?!刮鹤映屋p拍我的背,我顫抖著,瞄到了后照鏡中的我,我看著那個發(fā)夾,想起魏子澄剛剛說希望我戴著的事情,一個人的瓦解是由許多微不足道的小事一點一滴堆疊而成,我不是個細心的人,或許,我也在一點一滴中慢慢的對安朵造成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