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龍虎會 掌判陰陽 正邪斗 智敵
「住嘴!之前我敬重閣下是咱單位里的資深學長,才尊稱你一聲賀大哥;」汪蝶聞言大怒的說:「你若再不收手,可莫怪咱倆絕情?!?/br> 忽不屑的叉臂于胸,賀柏燦嘲謔問道:「事到如今,貴我雙方一直做絕做盡的---好像是賢伉儷,對不?賀大哥清楚兩位皆是難得的人才,方苦口婆心的勸你們加入哪,然而弟妹卻硬要把那唯一的致富契機往死胡同里推,讓賀大哥竹籃子撈水一場空,是誰先站不住理字的?別以為身手好即可目中無人;反正此刻大伙都沒了槍,你若真想硬碰硬不妨劃下道兒來,瞧我哥三個會不會忌憚兩位從無敵手的劉家拳?」 說罷,他向一旁爪牙們比了個手勢便斜靠在已彈痕累累的賓士車邊,用幸災樂禍的表情注視著兩夫妻;而這對并不高大顯眼的囉嘍僅往前隨意踏上了一步,就立刻展現(xiàn)出武學大宗師如淵渟岳峙的風范。 「劉先生,早耳聞賢伉儷的拳腳功夫冠絕天下,但我哥倆膽大厚顏,今日特地來向兩位討教一二;」較年長的那個對搭檔指了指,皮笑rou不笑的說:「他是我胞弟,咱全屬『虎鶴門』南宗,還請不吝賜招------」 劉祖蔭是識貨大行家,見腳踩丁字的對方腕邊均有暗澤老繭,曉得這二者確是練虎鶴雙形的好手,不由得微微一凜;婚前曾奪下數(shù)回全球女子搏擊冠軍的汪蝶瞧他們有恃無恐模樣亦暗生警惕,打量一番后即問道:「原來是『洪家拳』的高人,敢問怎生稱呼?」 「嫂子太客氣啦,咱哥倆忝為雙形南宗一員,賤諱恐有污尊耳;區(qū)區(qū)復姓司徒,單名陰---」那歲數(shù)稍微大點的老兄又繼續(xù)介紹著說:「我的胞弟名叫司徒陽,你我均在差不多的時間出道,或許曾聽過咱的萬兒。」 「『陰陽判』?」夫妻倆同時倒吸了口涼氣,微一怔忪的劉祖蔭更忍不住追問著道:「閣下便是九年前大鬧義大利西西里島的『掌判陰陽』?但---但后來不是傳聞說,證實前輩們也喪生于黑手黨的圍殺中?」 不禁得意的笑了;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司徒陽這時忽沉啞著嗓音死要面子說:「憑那群洋廢材的三腳貓功夫,就想宰我兩兄弟?叫他們回去再練個二十年吧!別人或許會忌憚黑手黨的殺手團,但要全身而退的離開西西里島,對咱來講卻不是件困難事情;比起來,小日本鬼子山口組的『赤軍連』,可能還比義大利佬要強上一些------」 「賀老大先知卓見,幫我哥倆先弄妥替死鬼換了新身分,方得以混進小日本的總部打他們一個不及防備;劉先生,這樣子回答是否已滿足您的好奇心?如果ok,時間亦不早了,咱開始吧?!顾就疥幍馈?/br> 瞥了那有傷在身的丈夫,汪蝶即大馬金刀的上步說:「小妹早已久仰賢昆仲的威名;今日既有幸邂逅,便讓我來領教二位的手段?!?/br> 「果真是女中豪杰呢,居然想獨自對付我們---」司徒陽嗤之以鼻的蔑哼道:「就算曉得『掌判陰陽』無論跟一個人或一幫人為敵都是兄弟倆聯(lián)手,這妮子的口氣也真夠狂妄啦;哥,咱先給她來點狠的嚐嚐!」 明白本領早與自己不分軒輊的愛妻是要先替他擋住敵人鋒銳,不過由于那主謀者賀柏燦似亦察覺了她脖頸懸掛的目標物項鍊,劉祖蔭再三斟酌下即果斷的說:「小蝶,你留著招呼賀佬;這兩條瘋狗,便交給我了。」 語畢,他也不再和對方客套;用眼神示意妻子信守保護證據(jù)的諾言后,一閃身就切入兩兄弟的立足處中央,右腳急踹司徒陽胸口的同時,如利刃般的左掌緣亦飛快劈向了司徒陰面門,端的是狠準兼俱! 那深得洪家拳真?zhèn)鞯乃就嚼ブ僖娝麃韯輿皼耙膊桓业『?,極有默契的倒翻暫避間,掌化雙形的二人已將勁敵圍在夾殺暴風圈內(nèi)! 而無暇再顧及老公安危的汪蝶這邊亦不輕松,因虎視眈眈那頸項墜鍊的賀柏燦正朝她走去,緩慢邁進的同時周身還不停發(fā)出「噼啪」爆響聲,一種只有內(nèi)家修為到頂尖程度才得以產(chǎn)生的運功聲音------。 由于曉得對方曾經(jīng)拜嵩山少林派高僧為師,她見狀不禁駭問道:「少林寺的『伏魔神通』?想不到你---并未開玩笑,確已練成了這門功夫?」 「練成?還早得很咧,當初那老不死的禿驢曾言明此功難如登天,我現(xiàn)在還只剛有了個基礎而已;」賀柏燦先冷嘲一句,隨即又猙獰的說:「不過用這粗淺的皮毛來對付弟妹你嘛,相信應該也已綽綽有馀了------」 話聲剛結(jié)束,眨眼剎那只見福態(tài)的賀柏燦早已如泥鰍般滑步至身側(cè),隱含嘯響的攫襲指尖亦夾帶銳勁捲向她脖子,聞之令人不寒而慄。 若非盡擁父親與丈夫兩者之長的武學根砥,打滾于生死關頭的汪蝶別說無法回敬一記擒拿手,能否適時矮身閃避都還是個大問號;可是她這常得以出奇制勝的妙招才和敵臂觸碰,豈止頓覺滑不溜丟的毫無著力處,急忙收勢的訝然間更險被此人掐扣住腕脈! 「『乾坤錯骨抓』?挺不賴的嘛,比你那師承廖添丁的爺爺初創(chuàng)時,威力可強大多了喲;這是經(jīng)咱祖蔭兄弟改良過的招式對不?」見汪蝶看似輕易的躲掉攻擊,賀柏燦卻未趁勢襲追,反而嘖嘖稱奇的頷首讚許。 瞧以一敵二的愛侶雖仍穩(wěn)穩(wěn)拖住那對「陰陽判」,卻早已險象環(huán)生;腦筋飛轉(zhuǎn)的汪蝶拊思了半響后,便故意大聲道:「姓賀的!算你厲害,我壓根沒打贏你的機會;閣下要這畫有伊朗古波斯藏寶圖本的東西不難,只要你肯放咱倆安全離去,項鍊就還給你。」 「伊朗古波斯的藏寶圖?」感覺莫名其妙的賀柏燦果于愣了片刻后順口罵說:「死ㄚ頭,你在搞什么鬼!我哪時候講過里面有藏勞什子圖本?」 正打得難分難解的劉祖蔭與司徒昆仲都已耳聞到那番對答;知道妻子素懷急智的他倒還沉得住氣,但「掌判陰陽」乃何許人也?甫闖江湖之初即是出了名的死愛錢,這時一聽汪蝶的鬼扯蛋,竟全一塊緩下了步調(diào)。 「事既至此,咱只恨沒那種運氣了;」曉得他們已快中自己的「離間計」,強作鎮(zhèn)靜的她又迅速拉斷鍊墜高舉于空并裝傻著道:「你起先說得沒錯,『人無橫財不富』,敘利亞圣戰(zhàn)組織若能按圖挖取了這『薩珊王朝』在毀滅前所埋的大批寶藏,何必再忌憚美軍及聯(lián)合國的經(jīng)濟制裁威脅?可是你需言而有信,要不然我寧愿選擇和它玉石俱焚!」 「慢著!弟妹,有話好好商量,千萬不可莽撞---」儘管仍霧里看花,賀柏燦還是趕緊阻止她的衝動;不料劉祖蔭那廂壓力驟消間,拋下對手的「陰陽判」兩兄弟亦同時急喝說:「臭婊子,識相的話便快些把東西給交了出來!」 汪蝶為求逼真,索性示弱且朝覬覦的賀柏燦這里一面退了退,一面佯怒道:「你們兩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下三濫給老娘都站住了!那些古波斯遺物是咱三個花費無數(shù)氣力方始探得,就算要分也輪不到二位吧?別以為我真怕了你們兄弟,若惹毛老娘,咱頂多即來個網(wǎng)破魚死、一拍兩散;什么鬼頭癩蛤蟆的江湖敗類,居然有膽子敢辱罵我?」 司徒陰、陽正被她潑婦罵街的模樣唬得微愣,賀柏燦便忙著道:「好、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弟妹倘肯將東西交還,賀大哥立即放你們生離!」 「你確定?」見計策竟已得售,心中暗喜的汪蝶便故意轉(zhuǎn)身追問說。 「賀某儘管萬分愧對祖國,可向來都是說話算話,一諾千金,從不食言;若不信,你那與賀某同僚多年的老公可資見證?!挂阎渲杏性p的賀柏燦這時懶得再跟「陰陽判」解釋些什么,就直接和她交涉著道。 「小蝶,給他吧!反正即使到手,圣戰(zhàn)組織亦不會讓你我摟著那些金幣、古董安心睡覺;這老頭兒既已活得不耐煩,東西一放咱便走人,叫他們狗咬狗去。」聰穎實不亞于乃妻的劉祖蔭早瞧出了端倪,非但不加勸阻,反倒假裝因傷勢惡化而心生怯意的孬樣說:「況且單位也還不清楚我們倆曾搶到過那條墜子,只當咱的任務失敗好了。」 雖暗地稱讚老公的機靈配合,汪蝶仍假裝不住埋怨的道:「都是你瞻前顧后、畏畏縮縮的;總是說什么需把它先送回隊部,要不然你我怎可能錯失這奪寶的機會?現(xiàn)在可好啦,只有眼睜睜的將寶藏圖拱手讓人------」 她接二連三的火上澆油確實已得到奇佳效果,方抬腿朝賀柏燦走去,耳畔忽聞四股疾勁掌風已襲向背心,亦聽見丈夫喝了聲:「留神『陰陽判』!」 莫瞧略顯矮瘦的司徒陰、陽相貌平平,手底下浸yin畢生的硬把式終究非比尋常,均分別化作鶴喙、虎爪之雙掌竟迫使本就拿鍊墜當餌的汪蝶不得不冒險回頭抵御;要不是劉祖蔭出言提醒剎那也適時飛踢「陰陽判」的頸椎要害,促不及防的她必定吃大虧不可。 沒錯,汪蝶原本是打著利用此物令兩邊對頭自相殘殺的算盤,最理想的狀態(tài)是故意讓它落于司徒昆仲之手,等志在必得的賀柏燦收拾了這對兄弟,他們夫妻倆再設法將已成重要佐證及攸關國家安全的墜子拿回;不料真急著硬搶的司徒陰、陽功夫恁般扎實,而身旁那位主謀者于決心叛國并向圣戰(zhàn)組織遞「投名狀」的誘因下,更不會任由見錢眼開的「陰陽判」取走項鍊,所以她剛才的返身還擊確實是冒險得緊,因為賀柏燦若狠下殺招,腹背受敵的汪蝶處境就危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