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惡滿盈 鉅jian授首 情何堪 戰(zhàn)神歸
儘管萬分掛念口吐鮮血的劉備傷勢,不過心急如焚的貂嬋、王越師徒僅能握著劍柄守于劉辯前方;也攜有上古神兵「承影劍」的王越這時便再踏進(jìn)一步著攔阻道:「住口!尚有王某在此,焉得容你猖狂?」 董卓不屑的冷笑,且在大剌剌歹瞄貂嬋姿色又輕蔑的說:「死鴨子嘴硬;王老頭兒,我倒要看看你除了配劍鋒利點外,還另有些什么臭本事?」 兩抹彗星似的寒芒就從他忽抬雙手急速砸向王越、貂嬋眉心! 雖無劉備舉劍成矢的氣功,然而與童淵齊名并享譽數(shù)十載的王越武藝確有獨到之處;一個十字交叉斬后,竟硬生生阻住了此一進(jìn)擊! 桀聲狂笑著;步履未停的董卓即復(fù)揚掌指邊把一團(tuán)團(tuán)冷焰又拋向了那對師徒,邊揶揄的道:「你擋啊,我看你能再擋得了多少次?」 亦揮劍刃跟著師父一同攔截來襲之光球,不過功力尚淺的貂嬋方格開第二枚,便遭夾雜凍霧的強烈衝擊力撞飛了手中長劍;王越見狀大驚并欲回身救援,卻被一道忽至球體恰恰擊中背部,嘴里也噴出了一大口血,更立刻唇頰皆紫的委頓于地------。 笑得宛如夜啼狼梟,董卓這時就巨掌似風(fēng)的猛朝貂嬋頭頂壓落! 呂布早在劉備受創(chuàng)后即察覺到情形不對盤,待看見傷痕累累的董卓居然還可以對貂嬋師徒倆動手,哪管對方是新認(rèn)的乾爹,心急之下便要過去力阻;怎料他才剛往那邊一靠近,曹cao與郝萌等諸將亦再次圍上前來,已回神且萬分著惱的袁術(shù)更不知死活大聲嚷著:「賊廝鳥想溜!咱們快點堵住他,別讓這傢伙有逃走的機會------」 于是,郝萌的大砍刀跟淳于瓊那柄鋼斧就分從左右疾揮而至! 「你們這群廢物,儘拖著我瞎黏纏些什么?」朗星雙目驟睜,怒火燃熾的呂布手中「冷月戟」已驀然閃出一道藍(lán)彩,先「嗆啷」兩聲的截斷刀刃、斧桿,并再橫揮戟面劃過了淳于瓊的天靈蓋及郝萌后腦杓! 眾人還沒聽見他們慘呼,即被那腦袋開花和漫空血雨的景象嚇到趕緊退后;而呂布在衝向隔壁戰(zhàn)場的途中,更把擋道袁術(shù)給一戟戳翻! 「公路?。 乖B忙奔至早給穿透心窩的異母胞弟尸身;等他拎起了紫金刀要找人家拼命,正巧目睹面向董卓的呂布剛讓一隻蒼白大手狠掐著脖子,但他的戟尖卻也已刺入了對方額頭------。 不敢置信的董卓死盯住他逐漸泛青之臉孔;過一會,這橫行關(guān)外的流氓軍閥才狐疑著問:「你---你為何反我?本將軍待你不薄呀!」 「誰想危害---貂嬋姑娘,我便---殺了誰;」呂布似不怎在意喉管碎裂的疼痛,又瞪眼咬著牙說:「就算是---是你,也一樣------」 「唉!我他奶奶的果真是---果真是養(yǎng)虎為患啊------」董卓講完即手上復(fù)加使勁,如提孩童般捏得對方頸骨處「喀剌」直響;不過他還來不及掐斃新收的乾兒子,背后一道劍影便已將此人的頭顱「嗖」聲迅疾斬落! 驚魂甫定的貂嬋待那龐大軀體就此轟然仰倒,方發(fā)現(xiàn)出手者是剛剛受傷的劉備。 「王老師,您傷勢如何?」見未婚妻平安脫險,劉備即來到仍虛弱的王越后側(cè),先把掌中陣陣烘暖的雄厚內(nèi)力自后心大xue輸入他體內(nèi);良久,王越便在發(fā)紫的容顏漸回復(fù)紅潤時睜開了眼睛,并緊張的道:「玄德,你亦受創(chuàng)不輕,怎可再為了老夫耗損勁氣?」 讓真元繞行一整個周天;確認(rèn)經(jīng)脈暢通無阻的劉備此刻就微笑著頷首說:「若不是各位纏住了這廝,在下焉能把握時間運勁療傷?幸好首惡已除,否則我大漢萬千子民危殆矣;您老寬懷,晚輩沒事------」 怔怔注視著他;貂嬋看到劉備不僅安然無恙,還將師父從鬼門關(guān)拉回頭,心神激動之馀再也忍耐不住,上前摟著情郎脖子即哭了起來。 「別哭啦,我這不是好端端的么?」拍拍她肩膀安慰著,亦眼眶濕潤的劉備暗呼僥倖之馀,忙瞥向剛曾吐血如今卻忽不見蹤跡的小師妹;只猜趙霖是尷尬暫避,所以他趕緊又瞧往那已倒臥旁邊的呂布道:「幸虧奉先捨身相救;嬋兒,我們過去看看他行不?」 離開他的懷抱,拭淚的貂嬋點點頭后便跟著劉備走至呂布身旁。 把他浮現(xiàn)烏黑指印的頸項輕擱于臂彎中,內(nèi)心感嘆的劉備就輕聲著致謝說:「感激呂兄的仗義伸援;沒有你,吾等均不堪設(shè)想------」 吃力睜著瞳眸渙散之雙眼,已瞧見貂嬋的呂布隔了半響方道:「不用---謝我;呂某既已選錯了---選錯了路,這是我的---報應(yīng)------」 接著,他又望向眉心深皺的貂嬋說:「你亦無須---因此耿耿于懷,我是---心甘情愿為你---那么做的;雖然---我曉得你心里面,從來---不曾替呂某留過一席---一席位置------」 眼淚再次奪眶而出;貂嬋終于開口道:「你---你這又是何苦呢?」 「不論愛上了誰---都無所謂的苦不苦,真正悲哀的是你愛的---那個人,始終無視于你---你的存在;」呂布疼得面龐微微扭曲,好一會才強忍著痛續(xù)說:「為了想要---忘記你,我甚至---甚至逼自己倉促成親,結(jié)果卻---卻發(fā)現(xiàn)我腦海里仍舊---全是你的影子------」 這時曹cao等諸將也來到了一旁,準(zhǔn)備給那草包弟弟報仇的袁紹本已握住了刀柄要拼命,但耳聞他此一番話,不禁亦聽得癡了;可是頗有城府的此君僅略微悵然而已,過一會忽低下了頭去,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劉備瞭解只剩半口氣的呂布像欲待囑託遺言,即壓低脖子挨近的問:「呂兄是否尚有心愿未了?只要劉某能力所及,一定為你完成?!?/br> 「吾妻嚴(yán)氏已有---數(shù)月身孕,目前已回---晉陽城舊居待產(chǎn);我現(xiàn)在最放不下的,便是她---她肚里的孩---孩子------」呂布雙眼翻白的道。 點點頭,傷感的劉備立刻應(yīng)承:「你別擔(dān)心,我們會替呂兄安頓她母子倆,讓他們在無憂無慮的環(huán)境中生活;呂兄幫小孩取名了嗎?」 「不管是男是---是女,都喚呂---呂懷,表字---憶嬋;」鼻息漸微的呂布用最后一絲力氣說:「我已將---畢生所學(xué),全部載于手抄---本里,玄德務(wù)必替我---多加照看吾子------」 「劉某將竭盡所能,令他承襲呂兄一身的好本事?!箘潼c頭慨諾道。 似卸下了心中巨巖;呂布嘴角才剛漾著安詳笑容,就已閉目而逝。 一代戰(zhàn)神,終于撒手告別了漢末舞臺------。 當(dāng)群豪還沉浸在瞬息萬變的氣氛中,那也為了袁術(shù)死于非命而難過的鮑信忽驚覺著嚷嚷:「糟糕!咱光只注意姓董的惡賊,卻怎讓李儒這狗頭軍師給跑掉了?」 「此人必是想溜去跟那接應(yīng)的西涼大軍會合!」亦屬謀士級的曹cao立刻做出了正確判斷;適才一役,早使他對武功高強的劉備佩服莫名,雖然尚存著稱霸一方之眷戀,不過未像預(yù)期般崩裂的朝廷既有如此奇杷護(hù)衛(wèi),自己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與之抗衡,所以暫時打消妄動念頭的他隨即獻(xiàn)策說:「董卓舊部儘管精銳勇悍,終究屬遠(yuǎn)來的疲憊之師,且有糧草匱乏之憂;我軍只要率建陽公麾下的將士為主力,再加上戍守京都的部隊當(dāng)后盾,兵出孟津先緊守各處關(guān)隘,定能一舉盡殲來敵?!?/br> 有鑑于剛因低估對手而令己方陷入危險的教訓(xùn),劉備委實不愿在無勝算的狀況下和敵人倉促駁火,縱使他明白曹cao所言確符兵法要旨;奈何時機侷促,倘不利用現(xiàn)在趁早部署預(yù)防,萬一給通風(fēng)報信的李儒領(lǐng)五萬復(fù)仇鐵騎殺入洛陽城,后果才真的是大大不妙。 略顯猶豫的他正待下令備戰(zhàn),卻見短暫消失的趙霖已帶數(shù)人從另側(cè)長廊轉(zhuǎn)回;其中一名雙手遭縛者,竟赫然是大伙正欲尋逮的敵陣智囊李儒。 「小師妹有傷在身,怎能再獨自冒險?」快步而迎的劉備滿臉關(guān)懷著問:「以后切莫如此了,你可知道愚兄---有多擔(dān)心你嗎?」 看這塊「木頭」情摯意真,趙霖也暗自竊喜,然而表面上僅淡漠的道:「有負(fù)大師哥之託,因此小妹只好另闢蹊徑將功贖罪了------」 「趙姑娘剛比拼勁氣時恐怕已波及腑臟,千萬不可那般托大---」早由徒弟口中得知兩人情愫牽纏的王越看她武藝卓絕,頓起愛材之心的從懷里掏出一枚褐色丹藥說:「老夫這兒有顆先帝之前御賜的『神還丹』,為專門療治內(nèi)傷之圣品;王某適才甫獲玄德運勁相助,已派不上用場啦!倘不棄嫌,我便將它送給了趙姑娘如何?」 頗有長輩緣的趙霖忙躬身揖謝;劉備等她服下了藥丸,方望著那協(xié)同押解李儒與另條壯漢的兩名年長軍官問道:「妹子,這幾位是---?」 「都忘了向大師哥介紹,他們是何國舅舊部吳匡吳老將軍及禁衛(wèi)營的掾吏閔貢閔統(tǒng)領(lǐng)---」趙霖先是向二人報以感激的微笑,接著就對那也被綑綁的兩漢子努著嘴說:「當(dāng)咱的李大軍師瞧見岳丈腦袋瓜子搬了家,即腳底抹油的偷偷離開,并至『養(yǎng)心殿』找他這仍在靜候佳音的姐夫及同謀李肅商量怎與京郊部隊聯(lián)系,卻不知道恢復(fù)七成功力的我已綴在后面;只是由于殿內(nèi)那待命的人數(shù)過多,這些傢伙又滑溜得很,若非吳老將軍和閔統(tǒng)領(lǐng)伸援,便挺可能給他們真都逃出了宮外去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