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幸福不會到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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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師家出來正往俊一家走,忽然一個電話打到了霍言寬手機(jī)上。他看看那個陌生的日本號碼,覺得奇怪。 “老闆,你在哪里?”竟是鐘墨溪的聲音,聽起來頗為疲憊,“我剛下飛機(jī),在京都r酒店。手機(jī)沒電了?!?/br> “你怎么來了?”霍言寬很是驚訝。 “嗯,這邊經(jīng)銷商找我有事……順便給老闆帶了換洗衣服和隨身用品。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給你送過去。那天買的是lastminute機(jī)票,老闆你什么都沒帶就跑過來了吧?” “哦,這倒是。多虧你想得周到?!被粞詫捯崎_手機(jī),對俊一道,“我的秘書來給我送行李,他不方便過來,我去拿好不好?” “嗯,好的?!?/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半夜了,我今晚住在酒店吧?省了回來太晚,擾你睡覺?!被粞詫捰謫柨∫?。 “嗯,那好。不過……”俊一頓了一下,沒說下去。 “不過?” “不過其實我不怕你擾?!笨∫豢粗p聲說。 “哈哈哈,那好,我回來。”霍言寬嘻笑著看看俊一,舉起手機(jī)對鐘墨溪說,“你有時差,別到處跑了。你先休息,我到你房間拿行李,然后我一走你就可以好好睡覺了?!?/br> “你……還要走?住在哪個酒店?我明天搬過去?!?/br> “沒住酒店,見面再說?!?/br> 二十分鐘后,霍言寬打車到了r酒店,到房間一見鐘墨溪,就覺他有些心神不寧。也許是旅途太疲憊了吧?霍言寬沒太在意。 “行李是這個箱子吧,我拿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給我打手機(jī)?!?/br> “你這么急?老闆,你到底住在哪里???” “以前我出差,你從沒問過我‘住在哪里’???” 鐘墨溪一愣,垂下頭,半天才說,“我以為你這次不是出差。” “哦,那倒也是,”霍言寬點點頭,“我以后會經(jīng)常來京都。” 鐘墨溪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似乎雖時都會倒下,霍言寬忽然有點擔(dān)心他: “如果有任何不舒服,不管幾點都給我打電話,我不會關(guān)機(jī)的,聽到?jīng)]?”霍言寬扶著他坐在床上,又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老闆,你可不可以別——”鐘墨溪忽然緊抓住他的胳膊。 “別?什么?” “……沒什么。別……太累了。”鐘墨溪松開了手,面色晦暗地倒在了床上。 “你好好睡一覺?!被粞詫掚S手給他蓋了被子,又掏出件東西放在了桌子上,“有一本護(hù)照我放在這里,你休息好之后,儘快幫他辦去法國的探親訪友簽證。我要跟他一起回法國去?!?/br> “啊?”鐘墨溪一臉震驚,隨后面色土灰地閉上了眼睛。 “你睡吧,有事隨時找我?!被粞詫捒此菢幼樱雭硎抢蹣O,于是不再說話,輕手輕腳地拉著行李出了門。 三周后,霍言寬從鐘墨溪手里拿回了俊一的護(hù)照,上面已經(jīng)貼好了法國三個月的簽證。 跟俊一一起過了七夕節(jié),又耳鬢廝磨地過了三周,這三周霍言寬簡直幸福得就像飄在云端。一拿到護(hù)照,他就打車往俊一的住處去——雖然此時已是晚上八點,天黑了,他還沒吃飯。不過這都不重要,他此刻只想馬上見到俊一,把他緊緊地抱在懷里,兩個人好好討論一下之后的人生計畫。一想到今后自己的酒莊和別墅里都會充滿了俊一的身影,霍言寬就像注射了興奮劑一樣,活力四射。 電梯門一開,霍言寬剛要右轉(zhuǎn)走到1208的門口,就聽見那邊有低低的語聲: “不,你不能走!”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似乎正在很激動地爭辯著什么。 “彌亞君,你現(xiàn)在一切都進(jìn)入了正軌,剩下的就是持續(xù)努力了。我在不在你身邊,沒有太大的區(qū)別?!绷硪粋€男人語氣和緩地勸慰著,正是俊一的聲音。 霍言寬一下子收住了腳步,現(xiàn)在過去肯定不合適,還是先等一下吧。他就站在拐角后邊,聽著兩人的對話。 “姬川桑,從一出道就是你帶我,我不接受別的經(jīng)紀(jì)人!”彌亞君顯然情緒激動。 “彌亞君,你小聲一點,別讓鄰居聽到。你現(xiàn)在紅了,時刻都要注意影響?!?/br> “我不管!如果你拋下我走了,我就隱退?!睆泚喚呀?jīng)有些聲嘶力竭,帶著哭腔。 “別胡說!你吃了這么多苦,終于紅了,怎么能為了換經(jīng)紀(jì)人隱退?這不是莫名其妙嗎?公司肯定會給你最好的資源,給你配金牌經(jīng)紀(jì)人,你有什么可鬧的?”俊一顯然也有點火大起來。 “究竟是什么人,讓你突然要辭職,要去什么法國?我不許你走!” “這是我的私事,跟你無關(guān)?!?/br> “跟我無關(guān)?姬川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睆泚喚曇舾鼏。@然是哭了。 “怎么了?”俊一的語氣軟了下來。 “你那時還是自由經(jīng)紀(jì)人,不是公司的人,我第一次在年會上看到你跟宮本前輩說話,就死活不肯再跟別的經(jīng)紀(jì)人,非要由你帶我出道。宮本前輩氣得差點跟我解約,可最后還是親自出馬,把你邀來了公司,帶我出道?!?/br> “嗯,前輩的眼光很準(zhǔn),他是認(rèn)定了你絕對能紅,才由著你胡鬧啊?!彼剖菓浧鹆送?,俊一的聲音倒是帶上了淡淡的笑意。 “你帶我的這些日子,覺得我怎么樣?” “你很懂事,也會體貼人,很少像別的年輕藝人那樣不懂分寸。紅了之后也不耍大牌。演戲和唱歌都有天分,又肯努力。你很好?!?/br> “是啊,每當(dāng)苦到真的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總是想,如果我不更加努力,就配不上姬川桑?!?/br> “呵呵,我只聽說過經(jīng)紀(jì)人配不上當(dāng)紅藝人,誰會像你這樣反過來想?再說我又不是什么金牌經(jīng)紀(jì)人——” “我不是在說經(jīng)紀(jì)人和藝人……姬川桑,你從來沒想過,當(dāng)初我為什么非要你來帶我,甚至不惜跟公司解約?” “你……不是說,我們是大學(xué)校友,這樣你能比較放松地工作嗎?” “呵,其實是沒見過面的校友,我入學(xué)的時候,你早已畢業(yè)了?!?/br> “嗯,確實……” “老天讓我遇到你,本來我覺得一切毫無希望,可竟然,你真成了我的經(jīng)紀(jì)人。我以為自己只要緊緊抓住這一絲的希望,拼命努力,就能一直、一直在你身邊了??墒悄阍跄苓@樣,突然拋下我?你到底有沒有看到過……我的努力,我的真心?” “你在說什么啊,彌亞君——嗯,唔!” 身體接觸時的悉索聲,隨后是悶悶的撞擊聲。 霍言寬大驚,他拼命抑制著想直接沖出去的衝動,只微微伸頭,從墻的拐角后面向1208門口看去。 一個年輕男人的背影。 那男人朝氣蓬勃,渾身撒發(fā)著偶像的魅力,性感又新潮;身體的曲線健美而撩人,無可挑剔??∫槐话丛陂T上,兩手緊緊抓住他的肩頭。 兩人正在……激吻著。 “唔,嗯嗯!” “呵嗯——彌亞君——你——”俊一仍是兩手按在彌亞君的肩頭。 舌頭攪動的聲音、兩人的喘息聲、彌亞君激吻中忘情的呻吟聲。 霍言寬攥緊雙拳,指甲嵌進(jìn)了rou里,手里的護(hù)照都被捏皺起來。 沒事的,是那小子擅自在吻他,俊一會推開他的,會斥責(zé)他的?,F(xiàn)在沖過去,會讓俊一尷尬。霍言寬低下頭在心里拼命對自己說,冷靜,冷靜,霍言寬,你不是幼稚園的小朋友,你是成年人,你是個大男人—— “滴”一聲,隨后是電子門鎖打開的“哢噠”聲,跟著又是“咣當(dāng)”一聲悶響。霍言寬猛抬起頭,門口已不見了兩人,只看到門又緩緩地關(guān)上,“哢噠”一聲又自動上了鎖。 不……會吧? 俊一居然開了門,兩人……摔在了玄關(guān)里? 之后呢? 霍言寬腦袋發(fā)暈、腳下發(fā)軟,像踩著棉花般走到了靜靜關(guān)著的1208門口。 里面悄無聲息。沒有聽到誰把誰推開,也沒有斥責(zé)聲。沒有人出來,更沒有人離去。 霍言寬等著,30分鐘過去了,仍然悄無聲息,沒有人出來。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必再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門口等了。一切已經(jīng)很明顯了。 他忽然覺得想笑。 這一切跟七夕前夜的情形多么相像?唯一不同的是,男主角換了一個??墒且磺卸祭^續(xù)進(jìn)行啊,毫無違和感嘛。 霍言寬僵硬地扭過身,走回去,坐電梯下了樓。他把手中皺巴巴的護(hù)照投進(jìn)了寫著“姬川俊一”的信箱里,推開大樓的玻璃轉(zhuǎn)門走了出去。在樓門口呆立許久,他回身望著十二層那亮著的燈光,又猛地扭回了頭。他不敢再看了,他怕那亮著的落地窗會突然映出什么讓他瘋狂的影像。 掏出手機(jī),在夜風(fēng)中呆立許久,他終于用僵硬的手指發(fā)出了一條短信。然后像喝醉了似的晃晃悠悠走到路邊,伸著手,打計程車。 “滴答滴——”俊一與仍然哭個不停的彌亞君面對面坐在沙發(fā)上,手機(jī)里接到一條短信。 “啊啊不!言寬!”俊一讀罷,連外衣都沒穿就沖出門口,坐電梯飛奔下樓,卻只從玻璃轉(zhuǎn)門里看到了霍言寬坐上計程車的最后一個模糊背影。他把電話打過去,卻只聽到對方關(guān)機(jī)的提示語音。 俊一握著手機(jī)追到街邊,計程車早就沒影了。他呆站在路邊,用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盯著早已暗下去的手機(jī)螢?zāi)话l(fā)呆。 “俊一,我剛才在你門口。簽證好了,想給你送護(hù)照,想跟你商量我們的將來。不過,也許這里的一切比你想像的更重要。也許你說得對,我們互相的瞭解太少,就這樣決定一起去法國,可能太草率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r酒店里,霍言寬突然出現(xiàn),闖進(jìn)鐘墨溪的房間,把鐘墨溪嚇了個半死。 再一看老闆死灰的臉色,鐘墨溪更是大驚失色。 “老闆!”看霍言寬那搖搖欲墜的樣子,鐘墨溪幾步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訂機(jī)票,馬上走。”霍言寬閉上眼睛,只氣若游絲地說了這六個字,就栽倒在床上,不再動彈。他只覺得胸口發(fā)燙,憋悶無比,好像要是再多說一個字,就能噴出血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