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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

    “不過現(xiàn)在好像也來得及?!彼午暄杆侔阉男用摰袅???粗络蟛豢伤甲h的表情,宋珀像個做壞事得逞的孩子,“這樣你也只能讓我背回去了?!?/br>
    他再次背對她,等了許久背上也沒有重量,宋珀視線落下他們重迭的影子,一絲不確定試探道:“夫人總不會真的要光腳回去吧?”

    郝珞嘆了口氣,是很輕飄飄,如同春日里隨風(fēng)舞動的花瓣。

    隨后她整個人趴伏在他的背上,那是一種縱容,她低下頭臉埋在他的肩胛骨處,郝珞還是會覺得丟人。熱氣蒸發(fā),能感覺自己就像九月黃的螃蟹,肚子上被放了姜片,手腳都被束縛住,慢慢被滾開的熱水蒸汽熏到漸漸熟透。

    “mama,那個阿姨那么大了還要背誒!”

    郝珞聽見,耳尖滴血到她想要消失在這個地球上,所以她最討厭孩子了!

    宋珀感受到后背的人徹底蜷縮了,她身體的熱氣從他后背開始擴散,宋珀嘴角掛著笑,手里還提著鞋子,他卻覺得很安心。

    “大人也會有想要撒嬌的時候呀?!?/br>
    聽到對話,郝珞的手拽緊了宋珀的衣服,她討厭孩子,更討厭自己不能成為像別人那樣溫柔的家長。

    溫柔無用。

    “所以是阿姨再和叔叔撒嬌咯?”小朋友牽著mama的手,他們走路的速度并不快,和宋珀他們保持著不太遠(yuǎn)的距離。

    宋珀轉(zhuǎn)頭對著小朋友說道:“不是哦,是叔叔再和阿姨撒嬌。”

    拽著衣服的手,改成握成的拳敲了敲宋珀的背,“你和..小..孩說什么呢……”

    宋珀對著母子笑了笑,加快了步伐往家里的方向走去,臂彎里掛著的腿,擺動的幅度也大了起來。

    溫柔是無用。

    可她永遠(yuǎn)臣服于溫柔。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辩婌\的手在郝珞面前晃了晃。她們許久不見,約在了清吧,自己遲到了一會兒,一進(jìn)來就看見郝珞坐在椅子上對著杯中液體出神。

    郝珞低下頭把頭發(fā)撩到耳后,掩飾自己因想起前幾天的事情害羞緋紅的臉頰,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雞尾酒,“在想你怎么還沒來?!?/br>
    “嚯?!辩婌\意外的瞪圓了點眼睛,不過想起找郝珞,是為了吐槽江紈,“你都不知道他……”

    郝珞安靜的聽著鐘靄的吐槽,時不時幫著她說兩句。

    “是不是很過分?”

    “呃,愛你的人說話才難聽,他希望你好,改掉那些問題,聽起來自然刺耳。不愛你的人只想從你身上得到些什么,說些好聽的話慣會哄著你,他才無所謂你好不好?!?/br>
    “這話說得未免太絕對了?!辩婌\拿著吸管攪動冰塊,“不過聽起來,好像是你和宋珀的日常一樣?!?/br>
    郝珞看著玻璃杯上凝著水珠,“沒有……”宋珀不會說那些刺耳的話,甚至都不會讓她去改什么。

    鐘靄察覺到好友情緒開始了波動,看著郝珞戴上的婚戒,鐘靄想起之前宋珀拜托她送酒,后來郝珞問宋珀的英文名,她們本來之間一直有種無聲的默契,就是一方不主動說,另一方也不會主動問,如果有需要,只要你說,一定會幫你。但你沒開這個口,她們彼此就會默認(rèn)你自己能解決,是一種多年來即使是好友也依舊保持的邊界感。

    所以她們其實除了彼此,兩個人可以說完全沒朋友。

    “為什么選擇了宋珀,而非宋啟?”鐘靄牽住了郝珞的手,兩手交握,郝珞的手背在上,鐘靄的大拇指放在婚戒下幾毫米的無名指上。

    郝珞眼神中的猶豫和掙扎不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和鐘靄開這個口,而是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有些人進(jìn)步,你被他帶著成長是有壓力的,但有些人是陪著你成長一直會回頭看你,會在你沒有辦法的時候伸出手帶領(lǐng)你,在你難過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借給你肩膀?!?/br>
    郝珞抿了抿杯壁,淺酌了一口,“也不是說宋啟不好,但是他總會給我一種無形的壓力,我很難去說清,宋珀從來不會仗著自己的學(xué)識讓我覺得他高人一等或者怎么樣,也很難讓我察覺到他在向下兼容我,他很多的是以一種分享的方式來開拓我的眼界,去帶領(lǐng)我認(rèn)知我不知道的領(lǐng)域。”

    杯子里的冰塊似乎又溶了點,酒液晃動出漣漪,“……很難不心動吧?!?/br>
    “我懂了,宋啟給的不夠多?!?/br>
    想要辯解的話都到了嘴邊,郝珞拿起酒杯笑了一下,“嗯,歸根結(jié)底可能這就是原因?!?/br>
    鐘靄那句是想開玩笑,后來想起江紈說的,之前股價下跌從別人手里收購了一部分,再加上宋珀把自己名下的股份整合了都給了郝珞。還有那幢宋得大樓,郝珞已經(jīng)是個小富婆了,就算離婚也能衣食無憂的過完一生,“那你還覺得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嗎?”

    說起這個,郝珞猛地把雞尾酒一飲而盡,兩只手抱著自己的頭念念有詞,“我完了啊,鐘靄,我真的完蛋了。我以為我最多就是好感是喜歡,不可能上升的。但是那天他朝著我走來的時候,我想和他一直糾纏不休,啊!我在說什么,我感覺就是,嗐,算了我不說了?!?/br>
    鐘靄噗嗤笑了出來,“你現(xiàn)在讓我覺得夢回高中?!?/br>
    “少來,我高中才不是這樣的。”郝珞在臂彎里小聲嘟囔。

    “不不,我是感覺你現(xiàn)在就像懷春少女?!备咧械暮络蟊凰螁⒓m纏也不會露出心慌意亂,鐘靄撐著腦袋,側(cè)著頭一臉姨母笑,“那你不去表白嗎?”

    “沒必要吧?!?/br>
    “那你之前還和我說高澹說了感謝之類的話,你就抱頭大哭。人還是要好好傳遞心意表達(dá)情感?!?/br>
    “不要了不要了。一把年紀(jì)了,說這些真丟人?!?/br>
    “述說心意和年紀(jì)沒有關(guān)系啊。而且你試著想一下,有回應(yīng)得到反饋的本身也會讓人身心愉悅,得到滿足吧?!?/br>
    郝珞偷偷抬眼看著鐘靄,“真的?”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br>
    郝珞坐正了身體,深呼吸了一口氣。

    就當(dāng)鐘靄以為郝珞要和她道別回家去告白,她舉起了手,“您好,再給我點一杯Martini。”

    “噗,你還喝?”

    “你不懂,我這叫酒壯慫人膽!”

    “你別越喝越慫就行。”

    在馬路邊等著宋珀,鐘靄身體撐著郝珞,“乖哦~”

    “我哪里不乖了!”說著郝珞豪邁的拍了怕鐘靄的背,導(dǎo)致鐘靄差點沒站住。

    車停在路邊,宋珀下了車趕緊從鐘靄手里接過郝珞,“怎么不在里面等。”

    “她非要出來……”

    “我熱情迎接你不好嗎!”郝珞激動手舞足蹈的比劃,眼神中綴著星光。

    鐘靄和宋珀對視了一眼,鐘靄聳了聳肩,“你看吧,那你們快回家吧。”

    “不用送你嗎?聽江紈說你在生他氣?!?/br>
    鐘靄搖了搖頭,“江株治安那么好,沒必要,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完全不提江紈。

    “他……”宋珀還想在幫江紈說幾句,郝珞抱著他,蹭著胸膛。

    鐘靄似笑非笑看著宋珀的表情,“學(xué)長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管好自己吧。”最后幾個字故意拉長音,那個結(jié)尾的‘吧’揶揄味實在太重了。

    “那行,我們走了?!彼午昀_車門。

    郝珞又退了幾步,“想要走路回去,我不想坐車。”

    宋珀看著還停在路邊的車,看了一眼鐘靄,“要不你開回去?”

    “你是想讓我酒駕?。俊?/br>
    “我是讓你找個代駕?!?/br>
    鐘靄接過了鑰匙,“好的,那麻煩你和江紈說一聲,我去我meimei那邊?!?/br>
    宋珀看著鐘靄甩上車門,直接熄火,攙扶著郝珞往路邊走了幾步,無奈的看著在嗅他身上味道的郝珞,“夫人走的動嗎?”

    “當(dāng)然?!焙络笏砷_了宋珀,大步流星的往街邊的公園跑去。

    宋珀隱約記得這個街邊公園是有條河,追著郝珞往里面跑去,即使有路燈,小徑還是顯得昏暗看不清。

    “宋珀~”她終止站在原地不動等著宋珀,仰起腦袋指著月亮,“它又大又圓誒!”

    宋珀追了上來,“今天是滿月。”

    “那為什么滿月的時候它就會又大又圓呢?”

    “月亮和太陽的黃經(jīng)差達(dá)到180度時,月亮在天球上運行到太陽的正對面……”

    “黃金差?”郝珞側(cè)著腦袋看著月亮,她不理解宋珀在說什么。

    宋珀只當(dāng)郝珞單純不理解,“是一個坐標(biāo)?!?/br>
    “宋珀你懂那么多,那你知道為什么我每次見到你的時候,心臟就會跳的特別快呢?”郝珞把視線放到宋珀的臉上,皺著一張臉疑惑不解,拿起了宋珀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你會覺得它跳的很快嗎?”

    宋珀滾動著喉結(jié),掌心下觸及到的柔軟,他知道衣服下白嫩的肌膚幾乎不需要力道就能留下印子,也知道綻放的蓓蕾有多誘人。唯獨,他不知道皮rou下包裹的心臟以及她說這句的含義。

    “我好難理解自己特別想見到你,看到你出現(xiàn)在視野里眼睛就想黏在你身上,但是你真的出現(xiàn)的時候?!焙络罂拷午牾谥_尖,雙手捧著他的臉,她的瞳孔里完全倒影著宋珀,“我卻不敢看你?!?/br>
    酒后的人說話能信嗎?宋珀不知道,他彎下腰,讓她不必再踮著腳尖,吻住了她的嘴唇,在月下她整個人朦朧中帶著不真切,她說的每個字他聽得很清楚,可是組合在一起的意思讓他充滿了不確定。好似空氣里也灌滿了酒精,揮發(fā)著她身上的味道一并送入鼻腔中,讓他開始微醺。

    一吻結(jié)束。

    “教授,我們?nèi)ラ_房好不好?”她手圈在他脖子上,再次親了親他的嘴唇,蜻蜓點水,去貼著他的臉頰,蹭了蹭,“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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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內(nèi)心os:這誰頂?shù)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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