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人參小皇后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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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芊把經(jīng)書拿起來,剛想念,琢磨一下,又跪了起來,小身板挺得溜直,慢悠悠開始念起來。 先前,果然是她在念。 聽著那一字一頓,緩慢得異于常人的誦經(jīng)聲,陸韌古沒有半分不耐。 只因,那一個字一個字,從小姑娘嘴里吐出來,仿佛從山間滴落的泉水,叮叮咚咚,落在他的心間。 讓人神情氣爽,周身舒暢。 陸韌古的目光落在小姑娘那一張一合的粉嫩嘴唇之上,心中的疑惑再生。 此刻,他耳中,只有小姑娘的誦經(jīng)聲,再無其他任何噪音。 往日那些細(xì)微響動,不受控制地往他耳中鉆,可此刻再也聽不見。 還有一點,他敢肯定,小姑娘剛才偷瞄他那一下,心中定是在腹誹什么,可他卻什么都沒聽見。 難道說,那意外而得的讀心術(shù),就這么突然之間消失了? 所以,伴隨讀心術(shù)而來,困擾他多年的頭痛也不醫(yī)而愈? 自打有了讀心術(shù),多少年來,他看盡人心所有的陰暗,受盡頭痛的折磨,他已經(jīng)快忘記聽力正常是何種感覺。 這么多年,每到夜晚,頭痛必然找上門來。 尤其是每年中元節(jié)那一晚,快熬不過去的時候,他曾無數(shù)次地想,如果能夠重獲寧靜,他才不要這勞什子的讀心術(shù)。 哪怕這讀心術(shù),為他掌控人心提供了便利。 可他陸韌古并不需要這個便利,他一向信奉,絕對的武力可以碾壓一切敵人。 不聽話的,殺了便是。 為了擺脫這困擾他許久的讀心術(shù),他曾求醫(yī)問藥無數(shù),卻都無果。 沒想到,今夜居然就這么毫無征兆地好了,當(dāng)真神奇。 一想到,再也不用被動聽取他人心中的各種隱秘,再也不用夜夜忍受頭痛的煎熬,陸韌古心中升起解脫的輕松。 面上慣帶的陰戾之氣消失不見,眉眼間居然帶上了一絲笑意。 柳若芊念著念著,又念不下去了。 先前在福公公面前她敢跳著念,可眼下她卻不敢在暴君陛下的眼皮子地下糊弄他。 見小姑娘念著念著開始磕磕巴巴,小身板萎了下去,一下一下偷瞄他,陸韌古善解人意地問:“可是累了?” 柳若芊沉默了一會兒,老老實實交代:“陛下,臣妾只會念這么多,剩下的,還沒來得及學(xué)?!?/br> 小姑娘聲音小小的,弱弱的,心虛不已,腦門上已經(jīng)布滿了一層薄汗。 這個回答出乎陸韌古的意料,可轉(zhuǎn)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在鄉(xiāng)野長大,識字不多也屬正常。 擺脫了讀心術(shù)和頭痛,陸韌古此刻的心情大好,比以往打了一場大勝仗還要愉悅。 他揮了下手,和顏悅色道:“無妨……” 話說一半,門打開,離開了一會兒的大太監(jiān)全福,和一身血腥之氣的金狼衛(wèi)總指揮使鄒乞,一前一后走了進(jìn)來。 二人心急如焚,腳下生風(fēng),急匆匆向龍榻走來。 可當(dāng)看見皇帝陛下好端端地歪躺著,面帶笑意地和不知什么時候上了龍榻的柳美人說話時,二人齊齊驚呆了。 鄒乞看向全福,用眼神詢問:不是說陛下痛暈過去了,眼看著熬不過去,要連夜趕去廟里嗎? 全福無辜地回望了他一眼:先前確實如此啊。 看到自幼陪伴自己,對他只有忠心的兩位臣子進(jìn)來,陸韌古揚起笑容:“鄒乞,全福,傻站著干什么,過來朕這里?!?/br> 被雷劈之前,不管是在冷宮,還是在皇陵,他們二人都是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 在無數(shù)個寒冷難挨的冬日,三人更是會擠到一處,抱團(tuán)取暖。 可后來他有了讀心術(shù),耳邊不得安寧,他就定下了不經(jīng)允許,不得靠近他三丈之內(nèi)的規(guī)矩。 現(xiàn)如今讀心術(shù)沒了,頭痛也好了,這規(guī)矩自然也就作廢。 全福先反應(yīng)過來,滿面驚喜地飛奔了過去,一下?lián)湓陂竭?,一臉的難以置信:“我的陛下哎,您今晚這是熬過去了?” “嗯。”陸韌古點頭,語氣溫和:“朕這頭痛,徹底……” 【阿彌陀佛,感謝菩薩。陛下熬過去可太好了,不然今夜可不好出宮。他就說柳美人誦經(jīng)有用吧……】 陸韌古的話還沒說完,全福那絮絮叨叨的尖細(xì)嗓音就傳入了他的耳中。 陸韌古一愣,心往下墜。 他看向走過來的鄒乞,緊緊盯著他越來越近的腳。 三丈一過,鄒乞的聲音響起。 “陛下,您可還好?”這句話,他是張著嘴說的。 下一句,卻是他的心里話。 【今晚那些刺客潛入宮中,各個都是高手,此刻尚未全部抓到,幸好陛下無恙……】 剩下的話,陸韌古沒有留意他說的是什么,整個心如墜冰窟。 先前那解脫般的輕松感,頃刻間,蕩然無存。 讀心術(shù)還在? 下一刻,他想起什么一般,轉(zhuǎn)頭看向一旁安安靜靜,乖乖巧巧跪坐著的小姑娘。 第10章 坦白了自己識字不多的事,柳若芊原本心中忐忑不已,生怕受到暴君陛下的責(zé)罰。 可他卻說“無妨”。 聽到這兩個字,柳若芊的視線就沒從陸韌古的臉上移開過。 原來,暴君哥哥不光臉好看,人也這么好的。 當(dāng)陸韌古看向她時,就發(fā)現(xiàn)小姑娘再次傻呆呆地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 全福和鄒乞順著自家陛下的目光看過去,視線也都落在了柳美人身上。 【按全福所說,陛下方才痛得幾乎暈了過去,可現(xiàn)如今陛下好好的,難不成,是這柳美人對陛下做了什么?】 鄒乞看向殿內(nèi)一處黑暗的角落,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現(xiàn)身,做了一個手勢又搖了下頭,隨后又不見了蹤影。 【一切如常,并未發(fā)生任何可疑之事?】 鄒乞蹙眉,再次看向陸韌古,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哎呦呦,陛下這都盯著柳美人看了多久了,雜家就說,柳美人這等容貌,定能入了陛下的眼……】 一粗啞,一尖細(xì),兩道聲音此起彼伏,在陸韌古耳邊吵吵嚷嚷,不停歇。 陸韌古已經(jīng)十分確定,他那糟心的讀心術(shù)仍然在。 但和往日不同的是,此刻耳中只有兩人的聲音,沒了其他嘈雜之音。 所以,哪怕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同時嘮叨,聽起來,也不似往日那般讓人煩躁。 只是,為何這柳美人卻如此安靜? 陸韌古生來聰穎,把先前發(fā)生的事稍微在腦中過了一遍,就猜出了個可能性。 他也不猶豫,直接伸手,握住了小姑娘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 并未握住整個手掌,只攥住了她幾根細(xì)膩纖細(xì)的指尖。 果然,正如他心中所料,軟軟糯糯的聲音再一次傳入耳中。 【暴君哥哥為什么抓我的手?】 【暴君哥哥的手好冰,他是想讓我給他捂手嗎?】 這么想著,柳若芊就這么做了。 她把經(jīng)書往榻上一放,膝行著往前挪了挪,雙手抓住了陸韌古那只大手,搓了搓,隨后放在嘴邊。 “哈,哈……” 她一邊抱著陸韌古的手來回搓,一邊哈氣。 少女吐氣如蘭,哈出的氣帶著溫暖的熱度,落在陸韌古冰涼的手上,卻像燙人一般,燎得他心中一片焦灼。 他反手就把那雙搓來搓去的白嫩小爪子抓在手里,阻止了她又搓又哈的親密舉動。 地上站著的二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心中心思各異。 【哎呦喂,陛下長這么大,還從來沒和哪個姑娘家如此親昵過呢,今晚上,這位柳美人怕不是要被留下來侍寢了,可得叫人把熱水準(zhǔn)備好了?!?/br> 【陛下的頭痛熬了過去,皇家子嗣又有望,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全福歡心雀躍,摩拳擦掌,本就不大的眼睛因為喜悅越發(fā)瞇得小了。 和全福不同,鄒乞卻是有些擔(dān)憂。 【這位柳美人是柳相之女,行事頗為古怪,尚未摸清底細(xì),陛下莫非今夜就要寵幸于她?】 【不過陛下今夜精神甚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侍個寢而已,想來也出不了什么亂子?!?/br> 【只是還有幾個刺客尚未抓到,長寧宮這邊要加強守衛(wèi)才行,莫要擾了陛下的好事。畢竟,這是陛下頭一次寵幸女子,莫要掃了他的興致才好?!?/br> 聽這兩人已經(jīng)把他今晚安排的明明白白,陸韌古淡淡掃了他們一眼。 沒說話,但意思很明白:很閑? 相伴十?dāng)?shù)年,二人瞬間領(lǐng)會了自家陛下這個眼神的意思。 全福臉上的笑意趕緊收斂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又來了,又來了,陛下好像又看穿我的心思了?!?/br> 鄒乞面上也是神色一凜,不敢再胡思亂想。 陸韌古對二人的想法嗤之以鼻。這么些年,對于男女之事,他一向看得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