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我要當昏君 第366節(jié)
費仲不僅為紂王的眼界與手臂而震驚,更為崇侯虎揣測圣意的能耐而心中惶恐。 也幸好崇侯虎起點高,一出生就注定是北伯侯,不然自己這個大商第一個佞臣的地位還真坐不穩(wěn)。 不過說的這么大義凜然,魏賁心里還是有些念頭不通達。 說來說去,不還是黑了自己的狀元? 雖然說是放眼整個天下,為了天下萬民,紂王的眼界讓人心中敬佩不已,可如果設(shè)身處地想一想,影響到了自己的利益,誰能完全想通呢? 魏賁是個比較自私的人,比他人更在意這些,所以他也試探著問道:“陛下如此信賴我?難道就不怕我當了山賊王之后……” “哼……”崇侯虎只是一聲冷哼,一甩袖袍:“陛下何須信賴于你?” “莫要忘了,從你以下犯上強闖軍營的那刻起,就已經(jīng)自絕于貴族階級,除了陛下與大商,再無人會收留你,即使表面上收入麾下,也不會重用,甚至猜忌重重,讓你上陣作為炮灰,也并非不可能?!?/br> 這一點倒是說得沒錯,原著里魏賁攔下姬發(fā)車駕獻武藝,雖然做了先鋒官,但沒多久就陣亡了。 先鋒官固然是需要武藝高強之輩,卻也因沖鋒在前經(jīng)歷著最大的危險,換句話說,也就是武藝高強的炮灰,哪吒、黃天化之流當先鋒沒啥問題,因為他們是道門中忍,魏賁卻是區(qū)區(qū)rou體凡胎,死得比誰都快。 “你若是聰明點,能看透一二,就會自己離開朝歌投了梁山,陛下幫你宣傳出的名聲,是在幫你,順勢而為即可,而不是命令你,可惜你連零星半點都猜不透,還要上我府中求教,愚蠢之極?!?/br> “如你這樣呆頭呆腦之人,陛下又怎么會擔心你?你的一舉一動都在陛下的執(zhí)掌之中,即使成了山賊王,也翻不起什么風浪?!?/br> 崇侯虎話音一轉(zhuǎn):“而且陛下不需要信賴任何人,便是辛環(huán)等人,都沒有再收到陛下的半分命令,陛下正在極力扯開梁山與大商關(guān)系?!?/br> “甚至,你真心懷有對陛下的怨恨,在陛下看來也是件好事,辛環(huán)等人忠心,想著在戰(zhàn)時能成為陛下的助臂,成為敵人背后的一把刀,陛下從未如此想過?!?/br> “陛下想的,是讓梁山徹底成為一方中立勢力,成為天下百姓的梁山,而不是大商的梁山,哪怕……” 說道此處,崇侯虎的臉色不禁陰沉了幾分,費仲也微微皺起眉頭,顯然猜到了后話。 好久之后,崇侯虎才調(diào)整好心情,輕聲道:“哪怕最后,陛下敗了,大商亡了,天下的百姓有梁山賊寇幫襯,也能在新的時代中得存?!?/br> 魏賁久久說不出話來,只是抱拳拱手,星夜往梁山而去,他是要成為山賊王的男人。 費仲則是……沒啥特別的想法。 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干嘛,也不是他能插手的事,抱緊紂王大腿就行了。 兩人離去后,崇侯虎又開始吃雞。 “幸好剛才將那兩人震住了,這雞倒是沒人搶。” 崇侯虎露出一個笑容,三下五除二將燒雞吃完,吐出滿案雞骨頭。 可在此之后,那笑容又變成了極為哀傷的表情,只聽得微不可聞的喃喃自語:“沒有不死人的戰(zhàn)爭,沒有不波及百姓的戰(zhàn)爭,可不戰(zhàn),天下就不會穩(wěn)定。” “和,百姓苦,戰(zhàn),百姓亦苦,陛下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br> 而這時候,不知道費仲月下追魏賁,也不知道兩人去了晉王府的子受,還在床榻上大被同眠,做著羊吃人的美夢。 這都快十月了,北地甚至已經(jīng)入冬,貴族商人們看到羊毛衣的暴利,也該出手了! 羊吃人開始,和大批貴族對著干,就意味著大量昏庸值??! 第455章 羊吃人 綿羊本來是那么順服,吃一點點就滿足,現(xiàn)在變得很貪婪、很蠻橫,甚至要把人吃掉。 貴族們的做法并沒有超出子受的預(yù)估,一開始,還是有些收斂的。 他們只是派出了代表請愿,請求租賃朝廷擁有的公田。 子受自然不同意。 朝廷的公田都是留給百姓服兵役的,兵役也算一個穩(wěn)定的昏庸值來源,怎么能讓貴族給禍害了。 不過朝廷留用的公田不能租,放給百姓的公田卻是可以的。 本來施行的就是土地國有,百姓也只有土地使用權(quán)沒有所有權(quán),每年繳納的田賦,就相當于租金。 百姓們將地租給貴族后,貴族不僅要承擔起每年應(yīng)繳納的田賦,還要給與足以讓百姓們滿意的租金。 這在貴族們看來,自然是極好的。 比起直接租賃朝廷治理的田地,他們更樂意從百姓手中進行二次租賃。 和朝官打交道容易還是和農(nóng)人打交道容易,他們清楚的很。 而且,一旦租賃田地下到了民間,他們就可以發(fā)揮自己的力量了。 他們可是貴族,要租賃土地,區(qū)區(qū)農(nóng)人還敢拒絕?即使不能明著來,暗地里還有千百種手段對付愚民。 到時候做點小動作,輕而易舉。 紂王會在意這些嗎? 可能會在意,可他們在暗處,朝官在明處,排查起來也是千難萬阻,難道紂王還敢一股腦把所有參與的貴族都端了不成? 那必然動搖國本! 子受自然算到了這一點。 可他不就是在等這個么? 貴族和百姓是兩個利益沖突的階級,貴族做的事讓農(nóng)人們不滿,而自己再去護農(nóng)人動貴族,才有昏庸值賺。 這就是他的自信所在,而且在系統(tǒng)的計算之中,貴族和百姓的權(quán)重不一樣,得罪一個貴族賺取的昏庸值頂?shù)纳蠑?shù)十數(shù)百個尋常百姓。 毫無疑問,制止貴族羊吃人,并趁機將他們一鍋端了,能賺取大量昏庸值,至于負面影響的百姓,基本翻不起什么風浪。 說不定還會有些愚民看不出貴族租賃土地,將耕種的土地都拿去養(yǎng)羊后所帶來的惡果,甚至連貴族在租賃中動的手腳都不明白,反過來倒打一耙,認為朝廷這是在阻斷他們的財路,畢竟土地租出去,就能每天躺著賺錢啊! 不過,這都是后話,在一切還沒開始的時候,貴族們還以為自己仍舊與紂王處于蜜月期,紂王這一手,算是默許他們占用百姓的土地。 想來也是,年初的時候朝廷暴力收取了大量貴族私田改為國有田地,那些土地本來就應(yīng)該是他們自己的??! 與子受一同會見貴族代表的尤渾笑吟吟道:“恭喜恭喜,陛下鴻恩浩蕩,允許你們?nèi)Φ啬裂?,你們還不謝恩?” 貴族代表們連忙行禮謝恩,心里卻是有些膈應(yīng)。 看來紂王在收取貴族私田的時候,就是在等今天,用本來就屬于貴族的土地來讓給貴族們利益,乍看之下,確實是大恩,實際上左手進右手出,啥都沒給。 這讓他們腹誹頗多,紂王竟摳門到了這種地步,想緩和與貴族的關(guān)系,卻又不肯付出! 不過明面上他們都沒什么表露,大不了占用更多的土地,賺回來就是了。 子受一副氣定神閑之態(tài):“這羊毛衣工坊,朕自然要大力支持,去年便已經(jīng)做出了許多便利政策,今年更甚,這樣吧,若是有多余的貨物,朝廷便全收了,總不能讓你們折本?!?/br> 貴族代表們聽到此處,心里就是一句臥槽。 還多余貨物呢? 哪來多余? 圈地擴大生產(chǎn)是為了什么?不就是因為供不應(yīng)求嗎! 此時,子受又道:“朕會發(fā)下詔令相助,尤其是那些適合放牧的田地,這羊毛衣實在是重中之重,若沒有此衣物御寒,百姓如何熬過寒冬,將士如何在冬日作戰(zhàn)?” “自然……少不了諸位相助,現(xiàn)在有了難處,朕自是要鼎力協(xié)助,還好這租賃土地并不復(fù)雜,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大礙,都能平平安安,最好不過。” 子受面上露出了溫和之色,他只求忽悠到位,說歸說,貴族一旦開始動土地,那就開刀。 什么,你走的正軌程序?還沒開始強搶豪奪? 那我也可以捏造嘛!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刑部百官躍躍欲試! 子受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這分笑容放在貴族代表們的眼中,卻是多出了許多味道。 紂王何曾對待貴族如此溫和?看來這次是真的和解了。 不少人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指不定是紂王打算和西岐開戰(zhàn)了,據(jù)說從昆侖城發(fā)現(xiàn)的火器是極為強橫的兵刃,當初蚩尤就是通過火器與黃帝戰(zhàn)得不相上下,紂王這次是有了底氣。 打一方,自然要和一方,紂王肯定是想拉攏他們這些貴族,保證內(nèi)部安定,進而攻打外敵。 于是其中一個貴族代表拱手道:“陛下宅心仁厚,仁義無雙,我等對陛下感激涕零。” 子受笑呵呵道:“你們不也是是朕的臣民嗎?朕豈能薄待?何況這也是為了我大商的千年基業(yè)?!?/br> “尤渾?!?/br> “臣在?!?/br> “將土冊拿出來?!?/br> 這土冊,就是登記土地的冊子,去年在收繳貴族私田的時候,就做過一次大盤查。 尤渾朝一寺人吩咐幾句,那寺人會意,不多時,便抱著一大沓的冊子來了。 子受隨手翻出一疊土冊,打開,里頭密密麻麻的。 子受拿在手上,張開,徐徐道:“朕看看啊,這是繩池的田地,靠近水源,不錯,適合牧羊?!?/br> 其中一個貴族代表眼尖,看到了這塊田地的具體所在,定眼一看,草,一年前這塊地還是自家的呢! “朕再看看,這是灌江口的,不太行,太熱了,養(yǎng)羊得熱死。” “這是河?xùn)|鹽池附近的,也不行……” “這是北海的……” “算了,你們自己看吧?!弊邮艽笫忠粨]道:“照著這土冊租賃土地,想來你們也方便許多,諸位還有沒有什么要說的?” 貴族代表們表情有些復(fù)雜,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紂王做的也足夠了,看了會兒土冊便道:“沒……沒有了,陛下圣明……” 子受臉色一黑,圣明尼瑪呢? 不過他還是再三道: “記住,你們也是朕的臣民,租賃土地只是小事,不必有什么后顧之憂,放手去做便是?!?/br> 一干貴族代表紛紛告退,說什么漂亮話呢?不就是不敢再得罪咱們了嗎?! 許多人在離開皇宮大殿時,都喜笑顏開。 甚至洋洋得意,看吧,紂王還得靠咱們! 這天下啊,終究是貴族的天下,紂王之前做了那么多,到了現(xiàn)在不一樣得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