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娛樂圈大亨 第51節(jié)
第109章 又見舊人(一更) 少年江城的年紀與溫柏相差太大,兩位導演原本考慮使用年輕小演員來飾演,他們和溫柏商量過后,溫柏提議能不能讓他自己先試試,兩位導演覺得可行,要是從頭至尾都能用一個面孔當然最好,觀眾看起來也不會有違和感。 溫柏坐在化妝間,造型師正在給他做造型。溫柏的皮膚非常好,年近三十了還和十七八歲的沒什么區(qū)別,光滑細膩,毛孔幾乎看不見,沒有斑點更沒有痘印,不需要做過多的處理。為了把年齡變小,造型師把主意打在他的發(fā)型上。 溫柏有段時間沒剪頭發(fā)了,劉海有些長。 造型師是個三十多歲的型男,肌rou發(fā)達,講話卻細聲細氣,他用手隨意撩了撩溫柏的劉海,“好久沒剪過頭發(fā)了吧?” 溫柏笑笑,“是啊,我比較懶?!?/br> 溫柏說是這么說,實則為了方便拍戲的時候有更多可塑性。 造型師把他的劉海稍微修剪了一下,打薄,剪短,然后隨意地垂在額前,鬢角推上去,年齡一下子就小了幾歲。造型師又拿了一套衣服讓他換上,黑白的相間的高中夏季校服,溫柏長手長腳,碼數(shù)最大的一套穿在他身上都有些拮據(jù),但就是這種拮據(jù)感,讓他的年紀又小了幾歲,溫柏索性把褲腳往上一卷,九點五分褲改成了九分褲,時尚感頓生,他把手隨意往褲兜里一插,下巴微微抬起,瞇著眼睛看人,儼然就是一名高傲叛逆的中二期少年。 造型很成功,剩下的就靠溫柏的演技了。這段戲里溫柏需要表現(xiàn)出的是一個少年突然得知父親入獄,從一開始的恍惚、茫然,到不可置信、歇斯底里,再到最后得到真相時的震驚、悲痛,這一層一層的情感變換,需要演員在短短五六分鐘的鏡頭中表現(xiàn)出來,對演員的演技要求特別高。 “喲,這是誰呀?”溫柏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孫集笑著調侃道,“從學校逃課出來的吧?!?/br> “孫導?!睖匕貭钏撇缓靡馑嫉?,“您就別笑話我了?!?/br> “哪里笑話你了,造型很成功。”孫集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演,省了演員的片酬大家一起去吃一頓,你的功勞。” “好啊?!睖匕匦Φ馈?/br> 這場戲的地點選在一個老式小區(qū)的樓下,劇組提前清過場,又找了一些群眾演員,溫柏背上書包就位。 江城走到自己家樓下,看見樓底圍了不少人,警車頂上警燈呼嘯,心里咯噔一下,他撥開人群,正好看見自己的父親被警察從樓道里押了出來,曾經(jīng)的意氣風發(fā)不再,剩下的只有狼狽和不敢抬頭見人的羞恥。 鏡頭給了溫柏一個面部特寫,剛開始那一瞬間他是有些懵的,是屬于少年人特有的那種茫然,不解,然后是害怕,他睜大了眼睛,他只知道他不能讓父親被人帶走,沒有多想,他沖過去,想從警察手里奪過父親,警察攔住了他,父親回頭看他,嘴唇顫抖著,喊了一聲小城,淹沒在嘈雜的喧鬧聲中。 隨后是一大波情緒接連爆發(fā)。 “爸!”江城鎮(zhèn)紅了眼,他大喊,伸長了手想把父親拽回來,兩名警察拽著他的胳膊把他往后拖,越拖越遠。 “小城!”江爸爸大喊,“回去,好好照顧你媽。” “爸!”江城對著警察又踢又踹,被警察按在地上,校服上的扣子掉了,散了一地,兩只手在地上摳挖,指甲磨斷了,手掌也破了,“啊——”他爆發(fā)出幼獸般的嘶吼聲。 “小城!小城!”江母從樓梯上跌跌撞撞地跑下來,她推開警察,把江城從地上扶起來,哭著道,“小城,你爸爸他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我們該怎么辦啊,怎么辦??!嗚嗚嗚……” 江城如遭雷劈,定定地看著他哭得滿臉淚水的母親,又看了一眼他已經(jīng)被關進警車的父親,“什么叫再也回不來了???爸爸他做什么了,怎么就再也回不來了?” “你爸爸他、他被人陷害了,他們說他貪了好多錢,已經(jīng)被立案了,檢察院已經(jīng)提起公訴了……” “什,什么叫貪了好多錢?”江城茫然地看著他的母親,“我們家哪來的好多錢?” “我也不知道,你爸爸他被人陷害了??!”母親哭喊,“可是證據(jù)確鑿,連立案偵查程序都不走了,小城我們該怎么辦???” 江城知道,母親說得對,他父親是被人陷害了,或者說,是做了某些大老虎的替罪羊??墒?,所謂的證據(jù)確鑿,這些證據(jù)是哪來的?誰給他們的證據(jù)? 溫柏這段表演張力十足,雖然年紀和劇中人物相差了十多歲之多,但絲毫沒有違和感,張國棟看完后直夸他演技又精進了不少,連和他對戲的兩個老演員都不停地感嘆“后生可畏!” 溫柏今天就這一場戲,回到賓館后他直接進了衛(wèi)生間。今天那場戲趴在地上的時候腹部被地上的高低不平的地方給磨了一下,鈍鈍地疼。他脫了衣服往鏡子一看,懵了,臥槽身上怎么那么多青青紫紫的印子,他記得拍攝的時候那些演員沒怎么用力啊,他湊近了再一看,臉立馬就紅了,這分明就是某人留在他身上的吻痕,他背過身,背上也都是。溫柏腦海里白光一閃,今天早上他還當著楚方洲的面換衣服,回想他當時的表情,溫柏用力敲了幾下自己的腦袋,連嘖了好幾聲,怪自己的后知后覺,也怪某人的不知節(jié)制。 洗過澡后,溫柏換了睡衣躺在床上,拿起手機撥電話,白天他跟周奇要了麥青經(jīng)紀人的電話,他想他應該親自回個電話給麥青以示尊重。 “你好,我是溫柏?!睖匕氐穆曇艉苋?。 “你好溫先生,我是麥青的經(jīng)紀人舒良?!丙溓嗟慕?jīng)紀人是個男的,有一副好嗓音。 “舒先生你好,打擾了,請問麥姐在嗎?我能不能和她打聲招呼?”溫柏沒說和麥青商量演唱會的事,畢竟這種事情都應該先和經(jīng)紀人商量的。 “她在洗澡,你稍等。”舒良的話溫柏還沒消化完,舒良又道,“她出來了,我把電話給她?!?/br> 然后是悉悉索索的聲音,很快,傳出一個好聽的女聲,“溫柏?” “麥姐,是我,晚上好?!睖匕厥諗啃纳?,道。 “你好你好,舒良跟你經(jīng)紀人談的讓你當我演唱會嘉賓的事,你愿意嗎?”麥青是個急性子,說話直指目標。 “當然了,這是我的榮幸。”溫柏笑道,“我打電話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我最近在外地拍戲,不在京市,如果你那邊安排好了什么時候需要我過去彩排,給我打個電話,我一定盡快過去?!?/br> “好,那真是太好了!”麥青的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度,“我一直想跟你合唱一曲,這次能實現(xiàn)了?!?/br> 第二天,舒良給溫柏打來電話,通知他兩天后回京市彩排,溫柏答應了,第二天便去跟孫集請假。孫集翻了翻拍攝進程表,溫柏的戲份就剩最后兩場了,都排在了最后面,便痛快地批了他的假,同時交給他一個任務,從京市回來的時候去他家?guī)退麕c東西過來,至于帶什么,他愛人會準備好。溫柏自然是爽快地答應了。 請完假,溫柏坐上周奇的車直奔京市,他沒告訴秦賀是想給秦賀一個驚喜,秦賀總是給他驚喜,他也想突擊一個。 回到京市,溫柏先去找了麥青,兩人聊了一會兒,麥青帶他去現(xiàn)場轉了一圈,約好了第二天彩排的具體時間,溫柏便直奔景山別墅。 車子開到了景山山下,溫柏才給秦賀打電話,秦賀似乎沒有任何意外,讓他們直接開車上山。 上山路上,周景握著方向盤的手在抖,溫柏捶了一拳他的大腿,“好好開車,干什么呢?” “我我我,我竟然來老板家了,我是不是在做夢?”周景結巴道。 “記住了,你老板是我,他是你老板娘。”溫柏一本正經(jīng)地糾正道。 “是嗎?”周奇扭頭看他一眼,“好吧,不管你們誰是老板,你倆都是我的主子?!?/br> 車子駛進別墅大門,從剛才開始,溫柏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落下過,連周奇都看不下去了,大呼“虐單身狗有罪啊!”但是就在車剛停穩(wěn),正要下車的時候,溫柏皺起了眉。 別墅門廊的臺階上站著一個人,不是秦賀,不是蔣凌,而是一個快要消失在溫柏記憶里的人——羅老三。 羅老三冷冷地看著從車里走下來的溫柏,面無表情。溫柏平靜地走到他面前,道:“好久不見?!彼缫巡皇躯惾A的打手混混,沒必要再對著羅老三卑躬屈膝。 “的確好久不見了?!绷_老三冷笑,“溫哥真是好本事,我才幾個月沒在京市,溫哥居然已經(jīng)爬上了我賀哥的床,怎么樣,你能把我賀哥伺候盡興嗎?” 溫柏一身惡寒,卻也沒發(fā)火,只是眉頭越皺越深。 “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溫柏問道。 “我怎么不能過來?你沒出現(xiàn)的時候,我天天過來,這樓上就有我的房間?!绷_老三食指往上一指,“這樓上有三個常用的房間,一間是賀哥的,一間是我的,還有一間……” 羅老三故意停下了,然后湊近他耳邊,小聲道,“……那里面的人可從來沒有固定過,不知道溫哥住的是哪間?” 第110章 秦爺?shù)摹袄锨槿恕保ǘ?/br> 溫柏慢慢往后退開一步,視線沒有離開羅老三的臉,這種時候,不說話最好的防御方式。 羅老三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反應,面色有些不爽,他又道:“你知道我住的那間房,在我之前是誰住的嗎?” 溫柏等著他的下文,羅老三年輕的面龐顯出少許得意,“那是我jiejie的房間,我jiejie曾經(jīng)是這棟別墅的女主人?!?/br> 溫柏心里的疑惑頓解,他原以為,老羅三只是因為九哥的關系看他不順眼才刁難于他,沒想到竟是幫著自家jiejie守住地盤。溫柏挖空記憶,想起曾經(jīng)誰告訴過他,羅老三的jiejie是秦賀以前身邊的人,為了救秦賀年紀輕輕香消玉殞,羅老三才得以在秦賀身邊留下。 溫柏在心里偷偷地、極慢地,呼出一口氣,這一刻,他心里的感覺特別復雜,心里泛著酸水,跟潮水侵襲似的一波一波涌上來,擊得他站不穩(wěn)腳跟。 一直以來,特別是和秦賀在一起后,他都盡量不去想關于秦賀以前的傳聞,不是忘了,而是怕自己會像現(xiàn)在這般失態(tài)。溫柏其實是個很放得開又想得通的人,他時常告訴自己,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誰沒有過去呢,他們已經(jīng)不是十七八歲的青澀小兒,沒必要執(zhí)著于過去不放,人總是要往前看的,但真正被人扒開表皮,把內里的東西一點一點拽出來攤開在面前,他還是難受得快要發(fā)瘋。 周奇停好車往這邊過來,看到溫柏站在臺階上跟人說話,識相地站在原地沒有上前打擾,等了一會兒,突然發(fā)現(xiàn)溫柏沒有進屋,反而轉身又退了回來,臉色十分難看地往他這邊就過來了。 “怎么了這是?”周奇問道。 “回市區(qū),我想起還有些事要辦。”溫柏越過他,打開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周奇還懵著,但是反應夠快,在溫柏坐進車里的同時,也拉著車門坐了進去,一腳油門,車子開出了別墅。 車子往山下開去,周奇識相地什么都沒問,只是從后視鏡里時不時關注著自家主子的臉色。車里的氣氛沉甸甸的。 溫柏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他緊緊地蹙著眉,看著窗外的景色在他面前晃成一條虛影,實際什么都沒入他的眼。 冷靜下來,他后悔了。 怎么就如此沖動了?羅老三的激將法使得如此明顯,怎么就上了他的當了?今天這一走,恐怕是真真落了下乘了,秦賀知道了還不定怎么笑話他呢!來都來了,就算要走,好歹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就算生氣,也要在他面前生氣啊,果然是安逸日子過慣了,道行都變淺了。 懊惱間,車子已經(jīng)駛出景山大門,往市區(qū)開去。這邊,周奇的車剛開出去,秦賀從房子里走出來,“人呢?”他問羅老三。 “賀哥說的是誰?”羅老三反問。 “別跟我裝傻啊,剛剛開進來的車呢?”秦賀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 “走了。”羅老三不以為然道,“說是還有事,先回市區(qū)了,讓你不必……” 羅老三突然噤了聲,秦賀沉著臉看著他,那視線仿佛在剜他的rou,讓他硬生生將還沒說完的話給憋回了肚子里。 “對不起?!绷_老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好半天才擠出這么一句。 “你跟他說什么了?”秦賀沉聲問。 “我說,我說……”羅老三低下了頭,后面的話已然聽不清,他怕秦賀,很怕。 “什么?!”秦賀的聲音越來越冷。 羅老三狠狠地吞了口唾沫,聲音大了些,開始顫抖,“我說,我jiejie……” 沒等羅老三說完,秦賀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jiejie救我一條胳膊,我養(yǎng)你十年,足夠了,要是還想在我身邊待著,就管好你這張嘴,要是不想待了,天南海北,你指個地兒,我送你過去?!?/br> 秦賀手上沒用力,羅老三也不敢去掰他的手,只能這么受著,臉色煞白,眼睛都不敢看他,只能顫聲道:“對不起賀哥,我,我知道了?!?/br> 秦賀放開他,“沒什么事情回你的場子待著去,以后不叫你就不用過來了?!?/br> 秦賀上樓換了一身衣服下來,羅老三已經(jīng)走了,他招來傭人,吩咐道:“樓上最西邊那間臥房的東西都給我收拾出來,全給我搬雜物間里去,床單被套,所有家具都換成新的?!?/br> “是?!眰蛉嗽趧e墅待了不少年月了,從秦賀還是個二十郎當歲的小伙子時就在這里伺候著了,他當然知道這間別墅里來來去去過什么人,只是不明白一向不愛折騰的主子今天怎么突然就折騰起這一間臥房來了。 秦賀又走進廚房,對還在忙碌著準備午餐的邱叔道:“邱叔,不用忙了,我中午不在家吃?!?/br> “???”邱叔停下手里的活,不解地看著秦賀,“不是說溫先生今天回來吃飯嗎?我特意做了不少他喜歡吃的。” 秦賀淡淡道:“他不過來了,我過去看他,你把他愛吃的那幾樣給我打包,我?guī)н^去給他,其他的你們吃了吧?!?/br> 邱叔連忙找保溫盒,“好好好,我現(xiàn)在就裝。” 秦賀拎著兩個保溫盒出了門,蔣凌要接過去,他沒放手,就這么拎著上了車,放在后座上。 “市區(qū)公寓?!?/br> “是?!?/br> 周景送溫柏回到公寓樓下,自己開車回家了,溫柏上樓直奔自己那間頂樓大平層。打開門,發(fā)現(xiàn)門口鞋架上多了兩雙沒見過的鞋,客廳里干干凈凈,似乎有人才打掃過。 再往里走,沙發(fā),茶幾,酒柜,書架,所有東西都歸置得整整齊齊,完全不是他離開時的樣子,正疑惑著,廚房傳來聲響,一個干瘦的老太太端著菜從里面走出來。 兩人打了個照面,同時出聲, “奶奶!” “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