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摩末羅 第3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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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 她對著陽光看了一會兒,眼睛就有點受不了了。 她將卡片重新放回懷里,提著裙擺跨過地上的爛菜葉,隨便進了一家餐館,望著窗外的景象。 身邊的商業(yè)街漸漸恢復(fù)了生機。 叫賣聲又重新響了起來,街上有賣花的,賣水果的,賣薄餅的,還有賣一種裝在葉子里的糖漿的。 李妮妮殺人如麻的暴名背后,是不可接觸者終于跨過幾代人被奴役的命運,出現(xiàn)在了陽光下,拉著糞車毫無避讓地穿過市集。 是女人在外也不用輕紗覆面,如果有男人膽敢阻止其上街,或者有男人膽敢強-jian、輪-jian任何一個種族的女性,城的官員會直接將這個男人血腥斬殺。 如果他膽敢男男包庇不斬殺,李妮妮就會將這個官員斬殺。 落后愚昧的南亞宗教割禮習(xí)俗,更是早已被廢除。 最初的達摩末羅,女性在十三四歲的時候就要進行割禮,大部分地方的巫醫(yī)只會用沒有經(jīng)過消毒的玻璃片,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割除女童的一部分性-器官,并將她的陰-口縫合起來,以剝奪她的性快感,保持她的貞潔。 但在李妮妮設(shè)立的新的法律中,如果被發(fā)現(xiàn)繼續(xù)舉行割禮,那么執(zhí)行這個儀式的男人,將被腰斬。 他的父子兄弟,都要被連坐處死。 廢除這一條時,國內(nèi)的抗爭聲音高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不僅男人不能理解,連女人也不能理解。 她們認為割禮對她們的身體有好處,能延長她們的壽命,阻止她們身上邪惡的“yin-欲”,還能避免她們嫁不出去。 李妮妮頓時覺得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所以她把國內(nèi)針對女的割禮教義,改成了針對男性,順便把反對的男人的性-器官全閹了,好阻止他們身上邪惡的“yin-欲”。 她壓下了一切反對的聲音,在巨大的壓力下,燒掉了《摩奴法典》。 她重金設(shè)立了舉報機制。但凡舉報割禮能拿出切實證據(jù)的人,王宮會發(fā)給他5個金幣,但凡發(fā)現(xiàn)在家偷偷閱讀《摩奴法典》和舊宗教典籍的,王宮會發(fā)給他10個金幣。 這是普通人能活一輩子的錢。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此刻李妮妮站在人來人往的古印度大街上,環(huán)顧四周,終于沒有再看到因為被男人切除了“陰帝”,而走路一瘸一拐的小女孩。 至于尾大不掉的貴族宗族,和手握兵權(quán)的剎帝利家族,李妮妮強迫他們上交了所有奴隸,不然就用大象踩扁他們的家園,殺死他們的子孫。 再至于要不要廢除奴隸制,李妮妮甚至和武太郎、蘇爾姬妲兩人發(fā)生過爭吵。 蘇爾姬妲堅決反對廢除奴隸制——雖然奴隸制觸目驚心,但是農(nóng)業(yè)時代如果沒有一個奴隸,國家就會連勞動力都失去。 一個連勞動力都沒有的國家,能堅持多久呢?早晚會被旁邊的巴基斯坦,或者從地中海遠道而來的馬其頓王國大軍吞并。 甚至連奴隸們,都不希望奴隸制被廢除,因為他們已經(jīng)做慣了奴隸,除了被奴役以外,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但是李妮妮還是把奴隸制廢除了。 她把這群上交來的奴隸編制到了軍隊中,讓他們接受軍權(quán)的鞭打。 她的理由是,奴隸制只能帶來“一小部分人的繁榮”,但是不能帶來“人”的繁榮。 就像工業(yè)社會,大工業(yè)生產(chǎn)里996的職員,也并不比幾萬年前采集時代的原始人生活得更輕松,原始人都不用一天工作10小時,一天采集兩三小時就夠了。在被老虎吃掉之前,壽命說不定還比程序員更長。 大工業(yè)同樣帶來的只是“一小部分人的繁榮”,而不是“人”的繁榮。 但當時武太郎說:“jiejie說了這么多,說到底還是因為你討厭官僚主義,但是又不能廢除官僚,所以只好去廢除相似的機制吧?” 李妮妮想了想:“你說得對,那就把官僚一起廢除吧。” 武太郎:“……” 于是改革繼續(xù)進行。 達摩末羅成了南亞次大陸上,第一個官員領(lǐng)薪水,而不是直接分封土地的地方。 而且選拔官員不比道德,也不比文采。 李妮妮搞了一個雅利安文版gmat考試,并出了幾張中考數(shù)學(xué)試卷。 這種思維類的考試連背書都不能背,根本找不到標準答案。 因為沒有答案,所以連買答案都買不到。 更不要說中考數(shù)學(xué)這種天書……達摩末羅殘余的貴族都是文科生,每天都在辯論哲學(xué)和生死,根本看不懂雞兔同籠的問題,頓時哀鴻遍野。 可不懂得基礎(chǔ)數(shù)學(xué),又該怎么去計算稅收、調(diào)控商業(yè)呢? 李妮妮冷酷地將政令推行了下去。 廢除奴隸制和大搞數(shù)學(xué)考試的后果,是刺殺李妮妮的傭兵集團數(shù)量陡增。 李妮妮呆在王宮里還好,但像現(xiàn)在這樣冒險地走在大街上,還去餐館里打牙祭,就很容易遇到—— “嗖”! 一只烏黑的長箭直直對著李妮妮疾射而來。 旁邊的食客驚恐避讓,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驚呼:“西伽蜜多!” 李妮妮坐在位置上沒有動。 她抬起眼皮,琥珀色剔透的眼睛望著那枝向她飛馳而來的箭矢。 那神情冷冷淡淡,連瞳孔的大小都沒有變化。 就在箭尖刺到李妮妮眼尖的剎那 一段雪白的寬大衣袖,滑過李妮妮的臉頰。 像是電影里的慢動作,李妮妮清晰地看見,兩根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夾住了那根箭。 下一秒,堅硬的金屬箭頭“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李妮妮抬起頭,看見達瑪太子漆黑如緞的長發(fā),在他身后緩緩落下。 偏斜的夕陽落在他的側(cè)臉上,他站在市井,猶如珠玉落進瓦礫,風華清遠,雪白的衣襟如遠山淡云。 偏偏那張臉又生得精致糜麗,完全是被他的風骨壓住。 旁邊的食客們看呆了。 甚至連跑都忘了。 李妮妮忍不住想起,夢中達瑪太子真正的長相。 如果換成那一張更精致更高冷的臉……這些食客估摸著就不敢用眼睛去看了。 他們會想下跪。 人間的美色會讓人想掠奪。 天上的美色卻只會讓人想膜拜。 而達瑪太子在調(diào)整了自己的臉型之后,就讓自己更接近于人間的臉型。 如果他不是那么強,強到能將自身身上的美感全部粉碎,說不定真能勾起她一絲掠奪之心。 李妮妮有點遺憾。 她經(jīng)歷的刺殺太多,也沒放在心上,甚至懶得去追刺客,反正追完一波還會有一波。 達瑪太子就像是街上隨手救了一個陌生人似的,救完她以后,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就往前走。 李妮妮覺得人家剛救完自己,自己卻一點表示都沒有,不大禮貌。 解除婚約是解除婚約,救人是救人,一碼歸一碼。 眼看達瑪太子就要離自己三步遠了,李妮妮手疾眼快地拉住達瑪太子的袖口,剛想開口道歉,就聽達瑪太子說: “放開,你都想推遲婚約了,又何必拉一個你不想嫁的人?!?/br> 他的語調(diào)和平時沒有什么變化,音質(zhì)都像是沉珠落玉,以至于李妮妮一時竟然沒有聽出他是在闡述事實,還是在說反話。 她想了想,抓住了重點:“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想我抓你,我只是想謝謝你救了我?!?/br> 她說著就想松開手。 但沒想到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剎那,達瑪太子就回過頭,冷冷地看著她。 就那沉郁的眼神,李妮妮差點以為自己是那個先不戴-套讓他懷孕,隨后又不顧他身孕拋妻棄子的丈夫。 大有她敢不拉著他的袖子,他就把她的手剁了的架勢。 李妮妮:“……” 所以這到底是要她放開還是不放開? 李妮妮陷入了一秒迷茫,隨后馬上找到了解決之道。 她仔細地拍了拍達瑪太子雪白衣袖上被自己抓出的黑……黑手印,又仔仔細細地給達瑪太子衣袖上掐去了一個不存在的線頭……然后自然而然地松開了手。 這不就松得行云流水不著痕跡了嗎! 但達瑪太子看她的眼神,依然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這也太難伺候了。 李妮妮自覺自己已經(jīng)伺候到位,感謝也表達到位。 她朝達瑪太子露了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示意自己想吃飯了。 畢竟飯館侍從正端著菜,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達瑪太子身后,根本不敢越過這個宛若冰山雪蓮一般的男人,走到李妮妮面前。 再等一會兒,菜都要涼了。 李妮妮看了看可憐的侍從,又看了看達瑪太子,再次露出了一個詢問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那雙琥珀一般剔透的眼睛里,明晃晃的意思是:你怎么還不走?你還要在這里堵多久? 達瑪太子冷冷淡淡地看了李妮妮一眼。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勾了勾唇,這回唇邊帶了一絲清晰可見的嘲弄:“你趕我走?” 李妮妮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 話都說到了這一步,不把他留下來吃飯,那可真的就是坐實“趕他走”了。